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來果禅師開示錄▪P18

  ..續本文上一頁「放下來!」他說:「我要洗臉。」我說:「還要放下來!」他到弄得沒有口開。這許多話,你們聽了並不是教你們學的,莫要弄錯了!是說給你們聽聽,要你們知道這件事是有口開,並不是老不開口的,大家要聽清。那麼,我當時並非要與他爭勝負,總想教活句子丟掉;今世人不可用,是這個用意。他仍是不改,又一天,到他寮房裏契茶,他把一個桂圓擘開,肉子給我吃,殼子□在手裏說:「盡十方虛空都在這一個殼子裏。道一句!」我講:「盡十方虛空都在這殼子裏,你在甚麼地方?請道一句!」他又弄得不能下臺。大家都是道人,還有甚麼人、我?你們想想:那裏會沒有口開的呢?所以我逼你們一下子:在堂裏不去寮房,是不行;道不出來,又不行;逼到你們首先這身沒有處放;放到無可放的時候,心也沒處安;直至逼到你身、心放到無可放的時候,還要逼到你山窮、水盡。到了那個時候,你不能開口,我當然還要你的命!各人留心記好!──參!

  ●:

  十一月二十七日開示(六七第七日)

  有道、無道,自己知道。再說:有道、無道,人家知道。現在要你們天天到寮房去道這個念佛是甚麼人,你自己的工夫用到了甚麼地方,能道不能道,道出來是的、不是的,自己豈有不知道的道理?果真不知道,還是你的工夫沒有用到。假使你工夫還沒有用到,要假面子,東蔔、西度,古人的言句找一、二句,□來以爲自己的;人家聽你一開口,是的、不是的,人家還不知道嗎?爲甚麼知道呢?任你怎麼道,不出乎四種,就是:意到、句不到,句到、意不到,意、句俱到,意、句俱不到。大概任你蔔度再好,一點也沒有用,終歸不出這四種言說;還要機鋒相扣,函蓋相投。就算你所說是的,與我的問處不扣,或者少許停思一下子,都不是的。這是甚麼道理?古人不是有的?高□寺中興第一代天慧徹祖見雍正,同是一樣話,有是、有不是。這一個公案說與你們聽聽,但是,說他打了四個七,又給一把上方劍,那許多,都是傳說,沒有典章可考,我是不說的。何以呢?你問我在那個典章上,我找不出,所以我不講。光說有典可考的:前清雍正皇帝,治政十年後,專看內典,想起世祖的事,拜了一個出家人爲師,這個出家人有甚麼特長?能爲帝師?他就找玉琳國師語錄看,看過之後,才知玉琳國師足可爲國之師。那麼,有其師必有其徒,即派欽差大臣四方尋找,後來在磬山找到天慧徹祖,天祖那時在這裏當書記。雖然工夫有得用,口頭禅也學到一點,但腳跟還未點地;當時不敢去,後經諸山的勸導,乃同欽差進京。當時雍正皇帝要會出家人,特起一所花園名曰「圓明園」。他見皇帝後問答的意義,你們聽好!皇帝問:「父母未生前,如何是你本來面目?」天祖當時似乎稍爲思索,隨即把拳頭一豎。你們還領會嗎?我今天照這樣問你們,你們還有人答我嗎?也把拳頭一豎,這麼一豎,不對!你們還知道嗎?恐怕不知道。皇帝見他少許有點思索即不許;亦知天祖腳跟未點地,所以不許。何以呢?「少一停遲,白雲萬裏。」就是說,停一下子,白雲就障蔽了萬裏的天。要怎麼才是的?問你的話將了,你就把拳頭豎起來,就是的;少一停,就不是的。雍正見天祖是個法器,有心成就他,便說:「你來問我,我答。」天祖就問:「請問萬歲,父母未生前,如何是你本來面目?」雍正把拳一豎,天祖就悟了。雍正回過頭來又問天祖:「父母未生前,如何是你本來面目?」天祖說了四句偈:「拳頭不喚作拳頭,喚作拳頭眼內眸;一切聖賢如電拂,大千沙界海中漚。」雍正當下就說:「這回如意!這回如意!」說了兩句,當時就賜了兩把如意;诏令奉旨回山,賜衣、缽、錫杖等物。你們想想:答出來一句話,稍遲一點就未悟;同是一樣話,不遲就是的。你們今天能可以答出一句來,雖沒有奉旨那麼榮耀,聲望總是有的。這一句話多麼貴重!答不出來,任你工夫再好,也是枉然!這一句話道出來,知道你的工夫是的、非的,可以說「言前見道」;一句話一出口,你就悟了,這就是「句下承當」。故此要你們把一句「念佛是誰」認真參究,行、住、坐、臥;吃飯、睡覺,都不離這一句;有此一句,就是有工夫;沒此一句,就是沒有工夫。你現在用的是這一句,將來明的也是這一句,悟也是悟這一句,了也是了這一句。終歸生死未了,這一句未了;心地不明,這一句不明。要得明,要得悟,要得了,必須以這一句「念佛是誰」參究去。──參!

  十二月初一日開示(七七第叁日)

  宗門下的悟處有二種:一種大疑大悟,一種小疑小悟;不疑不能說悟。這二種大、小的悟處,必先借個譬喻說一下子,你們就會明了大悟是怎樣,小悟是怎樣,大、小悟的程序,都要明白一點。小悟比如老鼠鑽牛角,大悟就如狗子爬牆頭。你們知道嗎?再說個譬喻:猶如從前讀書一樣,小悟如讀書叁年進了學;大悟如讀書叁十年才進學,就是這麼個道理。讀了叁年書能夠進學,他因一種精進力;但他的書實在沒有讀完,雖然進了學,還有書他不懂的。那個讀了叁十年的人,五經、四書、諸子、百家,甚麼都曉得。這二個人雖然同是一個秀才,學問當然不同,讀叁十年書的人,他肚裏甚麼也有;就算沒有進學,也要超過他。這麼一比較,更顯明大悟、小悟的程序。我比小悟如老鼠鑽牛角,告訴你們是怎麼鑽法的呢?你看!那牛角是很大的,老鼠初初進去的地方是大的,角裏有一層一層的肉;那些老鼠啃了一層又一層,啃得很有味道,大、小一齊進去,一層一層的啃;雖很有味道,但,再啃的地方小了!小是小了,越啃越有味道;雖然地方小,很有味道的,不肯舍去。再則,大、小老鼠都要吃,不能不啃,地方越小,越要啃,啃到臨末,要轉身也轉不來;再啃,又啃不動了。大的、小的還要吃,心急如焚的不得了,忘起命來啃。你看角的殼又厚又硬,啃又啃不動;不啃,又不得過,非啃不可。前先,嘴啃;次則,前腳爬;再則,用後腳爬;忽然把地方啃大了一點,轉過身來,它以爲啃通了,大大的路好走了,好了,通了!開小悟就是這樣的。「念佛是誰」?不曉得;又追,到底是誰?還不明白究竟是誰,似乎有點味道;再追,又有點味道;既然嘗著點味道,當然不把它放手。又追,到底是誰?抖擻精神,不追通不放松,老是這麼樣用下來,叁天、五天;一月、半載下來,當然有個回頭處。古人不是講過的:「用到山窮、水盡時,自然有個轉身處」?這一個身轉過來,就不同了!雖然走也是走這條路,現在回頭來,還是這條路;路雖是這一條,路上的行處不同;可以說是本來面目找到了。這一種小悟開了,有一種人以爲無事:「這個地方很好的,歇下來罷!在這個地方住住罷!」這就是小悟的程序。他以爲路已經走了,任是山路、水路都走盡了;世界上不是山路就是水路,走得山路窮了,水路盡了,還有甚麼路走?他不是當然要歇下來嗎?以爲:「本來面目我也找到了,還有甚麼事?」是的罷!他這種悟,是由他的身、心精進,一種奮勇力而悟的;就如那個讀了叁年書,並不是讀得多進學的,是他精進力進學的一樣。他這一種工夫,是粗、細俱有。何以呢?他由身體的勇猛,心裏工夫上的精微;心上工夫精微就是細,身上勇猛即是粗,他是粗、細兼用而悟。這一種悟還對嗎?不對!沒有到家。何以並不是對呢?在教下說「得少爲足」,宗下就是「認賊作子」,這兩句話比較,很對的。何以呢?因爲他這種悟,本來沒有到家,他以爲這個面目就是的。這種小悟,是方便權巧;徹底說,就是得少爲足。宗下爲甚麼說這是認賊作子呢?雖然是小悟,不能說是賊罷!因爲,他才有少份受用,就歇下來;這一個少份,雖然是的,就在這裏住下來,以爲自己無苦處,以此少份爲他的快樂。所以佛诃曰:「焦芽、敗種」。這樣的谷芽,將來還有甚麼收獲?你要以此小悟就歇下來,孤凋解脫,上不求佛道可成,下不思衆生要度,認此爲是,豈不是認賊作子?小悟既不好,還要悟不要悟呢?當然要悟!何以呢?大悟、小悟其理則一,其事有別。大悟、小悟體沒有兩個,小悟悟了與大悟的體同,事上則不同。大悟的事,以衆生的苦爲己苦,衆生的顛倒邪見,是招苦之根,要替他拔掉;逐類隨形,同塵接物,這就是大悟的事。小悟的事,厭惡生死,怕諸汙染,所以深山修道,遠離生死世間;視生死如冤家,觀世界如牢獄,這是小悟的事。大、小悟的體既同,爲甚麼事上有這一種分別?因未悟以前,工夫上的功行不同;就如那個人讀叁十年書方進學,這個人讀叁年書也進學,此二人同是秀才,對于做事,心量當然不同。何以呢?讀書多,任你怎麼問他,天南、地北他都知道;讀書少,就不能如他問答周到;秀才是同,作事不同。大、小悟的事有別,就是這個道理。爲甚麼說小悟還要悟呢?因爲小悟以後的事行雖比未悟的人好得多,比如:行路,未悟的人,跑起路來,一腳高也不知道,一腳低也不知道;狗屎裏一腳,糞坑裏一腳,全是不曉得的;橫沖、直撞,就如瞎子那樣走。開小悟的人不同,因他眼睛睜開,雖沒有大明,路的影子總看得到,狗屎、糞坑也不會踐著,行起路來,比未悟的加幾倍快。但比起大悟的人就不同,猶如一個人在平地看山河、大地,一個人在須彌山頂看山河、大地;這兩個人所見,當然不同;故此小悟的人還要悟。開大悟的人,爲甚麼叫狗子爬牆頭的呢?那個狗子關在一個院子裏,四面是牆,很高的,狗子不會爬得出的;你把它關在裏頭,它當然要吃,老不給它吃,不是要餓死了嗎?它當然要爬,爬不出也要爬,出去才有命;爬不出去就無命;老爬,老爬,不是也可以爬出去嗎?但是,大悟的人未悟以前用功的行是怎麼行?他是「念佛是誰」提起來也是疑情,不提也是疑情,當然在疑情上用;不用,歇下來,還歇在疑情上。他的知識曉得要這一種純一不雜的大疑,從這個大疑疑下去,久久的會塵盡、光生;到…

《來果禅師開示錄》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