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道众生怕说不过去吧~~我刚晓现在不受地狱之苦,却说我是地狱道众生,谁能相信?我不受地狱之苦,你们说我不是地狱众生,而地狱狱卒不受地狱之苦,你却说狱卒是地狱众生,标准怎么变了呢?只要有标准,必须共同遵守,这才能体现标准的尊严,不然,要标准干吗?
第二,假如说狱卒是地狱道有情,那么它应该与罪人互相逼害,若互相逼害,又凭什么说这是狱卒,那是罪人?我有一位老表,他曾做过坏事儿,与别人一同去偷汽油,后来被抓了,他被放出来后说,其实警察并没有打他一下,倒是在号子里被其他罪人揍得不轻。号子里的都是犯人,自然要相互打。你说狱卒与罪人一样,都是地狱道众生,为什么只能狱卒斩、砍、啄那些罪人呢?不通,不通。
第三,假如说狱卒是地狱道众生,那么罪人就不必要对他们生起恐怖。比如人,我也是人,你们也是人,我们从形貌上相差不多的,个子最低的几十公分,最高的两米多,但总不可能一个人几丈高吧~~小孩子力气可拿几斤重,大力士的力气可举几百斤,但总不可能一个人拿几吨重的东西吧~~我们知道,任何东西都是有极限的。百米跑,一般人得一分多钟,运动员得几十秒,世界冠军十秒左右,现在的百米记录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了,但一定有极限,最快总不能三、二秒吧~~举重,同样也是有极限的。跳高也一样……有时候一个世界纪录能保持很久很久的。甚至我坚信圆周率也有极限,虽然说现在已算到了几百万位儿。同道的共业不可能有异乎寻常的差异,自然也不会有异乎寻常的恐怖,人怕狮子、怕老虎,但对人总不是极其的怕。
第四,假如狱卒是地狱众生,那么他自己还要受苦,哪儿有空闲去逼迫其他罪人。我想假如是我,我怕是急着跑出地狱而不会在里边去捡别人的便宜,白送给我的便宜也不要了,可不是(骆驼)祥子顺手牵羊还偷几匹骆驼,祥子所受的罪与地狱众生所受的罪是没法比的。 可见你认为狱卒是地狱道众生在道理上是讲不通的,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看法?
你们没有了,就该我说了,我说一个皖峰法师的故事。老法师是安庆迎江寺的方丈,八十多岁了,德高望重。大概是前年吧,在七月三十那几天,我们九华山佛学院请老法师讲止观,老法师的止观功可说在中国佛教界首屈一指,无出其右者。当时是刚好学僧们考试结束,试卷还没评出来,就在这两天请老法师讲课,可以安定学僧的心。那天中午,我、黄复彩老师陪老法师到门口走走,他突然问我,“狱卒算哪道?”我当时没听清他问的什么,老法师是潜山人,再加上八十多岁的人,牙不好,说话跑风,他把卒说成“zhu”,佛学院周围尽是竹子,我还以为他说竹子呢, 我只能茫然地接不上话,老法师就自言自语地说:是属鬼道。这下我才明白原来他是说的狱卒。因为我们往大门去时,有同学围在客堂门口看唯识试卷的标准答案,这才引起了他问狱卒是哪一道的问题。
老法师说狱卒是鬼道众生的依据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老法师的这个见解是错的。在世亲时代,就有人有与此相类似的观点。他们说,狱卒是其他道众生。天上可以有麟、凤、龙等旁生,难道地狱不可以有其他道众生?注意:我们常说的“人间地狱”只是个形容词,不能用在这儿类比。他们的说法也有道理,比如说,我是河南人,但我在安徽近十年,安徽也没有把我轰跑;北京也有美国人、德国人、日本人在工作,纽约也有北京人,这都能说得通,你总不能说,这里是中国,怎么能让你大鼻子洋人呆呢,要想在北京工作,得先把你鼻子削平,头发染黑,这岂不太不合理了。 这就引出来了第四个颂子。
如天上傍生,地狱中不尔,所执旁生鬼,不受彼苦故。
这个颂子比较简单。在地居天有龙、麟等,空居天有鹤、凤等,这里牵涉到了三十三天,今天说的太拉杂,占去了不少时间,就不再解说三界诸天。
佛经上说的,天上可以有龙、麟等旁生,但是它们与地狱中的狱卒是不同的,不能够放在一起比较,放一块儿,就成岳飞打张飞,打得满天飞了。 天上的傍生是怎么来的呢?它们是由自己所造的业而生到天上去的,而地狱中的狱卒呢?它是由罪人所造的业而感召的,或者说是一些大修行者凭自己的愿力去替罪人消业的。地藏经中有一位无毒鬼王,鬼王也是狱卒,这无毒鬼王是谁的化身呢?财首菩萨!地藏菩萨我们称为幽冥教主,他怎么度化众生呢?未堕地狱的,使你不造地狱的业,已堕地狱的,消你堕地狱的业,所以,很多狱卒其实是地藏菩萨化身。天上的旁生可以享受到天趣的快乐,既有生天的业因,又有受乐的果报,因果俱全,自然可以。地狱的狱卒却不受地狱之苦,狱卒既不受地狱之苦,就说明了它不曾造到地狱受苦之业,既无业因,又不受苦果,怎么能够?假如说我刚晓现在行十善,但我无智慧,那么我可能来生到天上做旁生。行十善使我生天,无智慧、愚痴使我堕畜生。 这一颂就是说,狱卒也不是其它道众生。再简单记几句话——
天上的龙、麟、鹤、凤等旁生,是不能够与地狱狱卒相提并论的,龙、麟、鹤、凤等,它们由于自己的业力而生天,可以享受天上的快乐,而地狱狱卒不是因为自己的业力而到地狱去的,它们不受地狱之苦。
以上破的是正量部及大众部的观点,说狱卒既不是地狱道众生,也不是其他道的众生,所以它不是实在的有情。下一个颂子则破的是说一切有部的观点。
世亲菩萨在第三个颂子中,用地狱做例子来说明“万法唯识,识外无境”,引起了大辩论。
首先是大众部、正量部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先不说你世亲这“万法唯识,识外无境”的论点对不对,你举这地狱做例子就不对。地狱狱卒明明是实在有情。世亲于是问:你们说地狱狱卒是实在有情,那么狱卒是哪一道的有情呢?经过我们前边儿的分析,可以知道,狱卒哪一道都不是。既然在六道中没有地狱狱卒的位置,那它怎么是有情呢?你总不能去七道中找吧~~
插问:怎么有七道呢?
这是笑话,根本没有七道,只有六道。
问:我还以为“七道”又是一个新名词呢~~
人应该有趣点儿,或者叫有点儿幽默感。释迦牟尼偶尔也会开这样的玩笑儿。象《楞严经》上,他就对阿难说十九界。其实哪儿有十九界,只有十八界:六根、六尘、六识。民间也有类似的笑话。甲问乙:你是属啥哩?乙说,我属猫。甲一楞,搬住指头数:“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这十二相中没有猫呀。”乙说,你得去十三相中找。哪儿有十三相~~你要非找十三相,那才真是神经病。
还回头说,既然在六道中实在没有办法给狱卒安排一个恰当的位置,怎么能够说地狱狱卒是有情呢?既然地狱狱卒连有情的身份也值得考虑,就更别说在有情这俩字儿的前边儿加上一个修饰词“实在”了,这“实在有情”根本无从谈起。
接着呢,是萨婆多部,也就是说一切有部,他们站出来发表意见了,萨婆多部是这么说的:
大众部、正量部说地狱狱卒是有情确实错了,我萨婆多部也不承认……
当然了,这话是我刚晓说的,萨婆多部原话不可能这么说。你想,萨婆多部是与大众部、正量部一同来向世亲问难的,他原话若是这么露骨,岂不是闹内讧吗?我们接着萨婆多部的话往下说:
地狱狱卒不是有情这我萨婆多部承认,但你世亲说地狱狱卒是“唯识所现”“不是实在的”,这我反对。地狱狱卒确实是实在的,当然了,狱卒不是实在的有情,它是实在的外境。
萨婆多部这么个观点,到底能否站住脚呢?我们来分析一下。
大众部、正量部和萨婆多部都是来向世亲挑战的,我们现在先不说世亲,我们先把大众部、正量部和萨婆多部他们的观点放在一起区别分析一下。
大众部、正量部认为地狱狱卒是有情,而萨婆多部认为地狱狱卒只是外境而不是有情。地狱狱卒是逼迫地狱罪人的。大众部、正量部认为地狱狱卒是有情,不管它对不对,这个我们还好理解。比如说,我们都看过《包青天》,地狱里的罪人可比做《包青天》里犯法的犯人,地狱狱卒则可比做包拯手下的办差官,象展昭、王朝、马汉之类。地狱狱卒砍、啄、咬、打罪人就象王朝、马汉之类给犯人上刑一样,你绝不敢还手的,不然你就是藐视法庭,罪上加罪。这可以说得过去。有情逼迫有情是说得通的,这个我们可以理解,但萨婆多部的说法就稍微有点儿拗了:
地狱狱卒不是有情,只是外境,外境怎么去逼迫罪人呢?
注意这个逼迫,我们一提到逼迫,心里就有点儿好象知道,但让用语言来表述呢,却又表述不出来。
外境怎么逼迫罪人呢?我们简单地举几个例子:
比如我现在要到后边儿位置上去。我们知道两点之间的连线,线段最短。可中间有这么几排桌子,我就必须得多绕一些儿。想走最近的路,没门儿!这样就叫逼迫,也就是违逆我的内心意愿。
这个例子呢,不明显,因为多走几步路人们一般会认为不算什么。走近路这只是潜意识中的事儿,若不提人们会不觉察的,但走近路这个想法绝对有的。
我有一个老表,承包了很大一片田地,田地边儿上就是路,然而人们却非走他的地中斜穿过去,他想尽了办法也阻止不了。他曾告诉过我,他在田边儿写上了两句话:英雄好汉大道走,谁走小路谁是狗。人们不理睬他这回事儿~~宁可做狗,也走小路。他还曾用枣刺堵……什么方法都用了,不行的。后来他干脆在田中间留出一条路来。
再比如我要到九华山去,要是直接走多好了,不行,中间非得过长江。现在当然也算不得什么了,长江上有大桥。以前不行的。以前我到合肥后,车非得绕安庆过轮渡。或走铜陵,铜陵也是轮渡。现在铜陵有了大桥,就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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