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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說唯識二十頌(剛曉法師)▪P7

  ..續本文上一頁道衆生怕說不過去吧~~我剛曉現在不受地獄之苦,卻說我是地獄道衆生,誰能相信?我不受地獄之苦,你們說我不是地獄衆生,而地獄獄卒不受地獄之苦,你卻說獄卒是地獄衆生,標准怎麼變了呢?只要有標准,必須共同遵守,這才能體現標准的尊嚴,不然,要標准幹嗎?

   第二,假如說獄卒是地獄道有情,那麼它應該與罪人互相逼害,若互相逼害,又憑什麼說這是獄卒,那是罪人?我有一位老表,他曾做過壞事兒,與別人一同去偷汽油,後來被抓了,他被放出來後說,其實警察並沒有打他一下,倒是在號子裏被其他罪人揍得不輕。號子裏的都是犯人,自然要相互打。你說獄卒與罪人一樣,都是地獄道衆生,爲什麼只能獄卒斬、砍、啄那些罪人呢?不通,不通。

   第叁,假如說獄卒是地獄道衆生,那麼罪人就不必要對他們生起恐怖。比如人,我也是人,你們也是人,我們從形貌上相差不多的,個子最低的幾十公分,最高的兩米多,但總不可能一個人幾丈高吧~~小孩子力氣可拿幾斤重,大力士的力氣可舉幾百斤,但總不可能一個人拿幾噸重的東西吧~~我們知道,任何東西都是有極限的。百米跑,一般人得一分多鍾,運動員得幾十秒,世界冠軍十秒左右,現在的百米記錄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了,但一定有極限,最快總不能叁、二秒吧~~舉重,同樣也是有極限的。跳高也一樣……有時候一個世界紀錄能保持很久很久的。甚至我堅信圓周率也有極限,雖然說現在已算到了幾百萬位兒。同道的共業不可能有異乎尋常的差異,自然也不會有異乎尋常的恐怖,人怕獅子、怕老虎,但對人總不是極其的怕。

   第四,假如獄卒是地獄衆生,那麼他自己還要受苦,哪兒有空閑去逼迫其他罪人。我想假如是我,我怕是急著跑出地獄而不會在裏邊去撿別人的便宜,白送給我的便宜也不要了,可不是(駱駝)祥子順手牽羊還偷幾匹駱駝,祥子所受的罪與地獄衆生所受的罪是沒法比的。 可見你認爲獄卒是地獄道衆生在道理上是講不通的,大家還有沒有其他看法?

   你們沒有了,就該我說了,我說一個皖峰法師的故事。老法師是安慶迎江寺的方丈,八十多歲了,德高望重。大概是前年吧,在七月叁十那幾天,我們九華山佛學院請老法師講止觀,老法師的止觀功可說在中國佛教界首屈一指,無出其右者。當時是剛好學僧們考試結束,試卷還沒評出來,就在這兩天請老法師講課,可以安定學僧的心。那天中午,我、黃複彩老師陪老法師到門口走走,他突然問我,“獄卒算哪道?”我當時沒聽清他問的什麼,老法師是潛山人,再加上八十多歲的人,牙不好,說話跑風,他把卒說成“zhu”,佛學院周圍盡是竹子,我還以爲他說竹子呢, 我只能茫然地接不上話,老法師就自言自語地說:是屬鬼道。這下我才明白原來他是說的獄卒。因爲我們往大門去時,有同學圍在客堂門口看唯識試卷的標准答案,這才引起了他問獄卒是哪一道的問題。

    老法師說獄卒是鬼道衆生的依據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地說,老法師的這個見解是錯的。在世親時代,就有人有與此相類似的觀點。他們說,獄卒是其他道衆生。天上可以有麟、鳳、龍等旁生,難道地獄不可以有其他道衆生?注意:我們常說的“人間地獄”只是個形容詞,不能用在這兒類比。他們的說法也有道理,比如說,我是河南人,但我在安徽近十年,安徽也沒有把我轟跑;北京也有美國人、德國人、日本人在工作,紐約也有北京人,這都能說得通,你總不能說,這裏是中國,怎麼能讓你大鼻子洋人呆呢,要想在北京工作,得先把你鼻子削平,頭發染黑,這豈不太不合理了。 這就引出來了第四個頌子。

    如天上傍生,地獄中不爾,所執旁生鬼,不受彼苦故。

    這個頌子比較簡單。在地居天有龍、麟等,空居天有鶴、鳳等,這裏牽涉到了叁十叁天,今天說的太拉雜,占去了不少時間,就不再解說叁界諸天。

    佛經上說的,天上可以有龍、麟等旁生,但是它們與地獄中的獄卒是不同的,不能夠放在一起比較,放一塊兒,就成嶽飛打張飛,打得滿天飛了。 天上的傍生是怎麼來的呢?它們是由自己所造的業而生到天上去的,而地獄中的獄卒呢?它是由罪人所造的業而感召的,或者說是一些大修行者憑自己的願力去替罪人消業的。地藏經中有一位無毒鬼王,鬼王也是獄卒,這無毒鬼王是誰的化身呢?財首菩薩!地藏菩薩我們稱爲幽冥教主,他怎麼度化衆生呢?未墮地獄的,使你不造地獄的業,已墮地獄的,消你墮地獄的業,所以,很多獄卒其實是地藏菩薩化身。天上的旁生可以享受到天趣的快樂,既有生天的業因,又有受樂的果報,因果俱全,自然可以。地獄的獄卒卻不受地獄之苦,獄卒既不受地獄之苦,就說明了它不曾造到地獄受苦之業,既無業因,又不受苦果,怎麼能夠?假如說我剛曉現在行十善,但我無智慧,那麼我可能來生到天上做旁生。行十善使我生天,無智慧、愚癡使我墮畜生。 這一頌就是說,獄卒也不是其它道衆生。再簡單記幾句話——

     天上的龍、麟、鶴、鳳等旁生,是不能夠與地獄獄卒相提並論的,龍、麟、鶴、鳳等,它們由于自己的業力而生天,可以享受天上的快樂,而地獄獄卒不是因爲自己的業力而到地獄去的,它們不受地獄之苦。

   以上破的是正量部及大衆部的觀點,說獄卒既不是地獄道衆生,也不是其他道的衆生,所以它不是實在的有情。下一個頌子則破的是說一切有部的觀點。

   世親菩薩在第叁個頌子中,用地獄做例子來說明“萬法唯識,識外無境”,引起了大辯論。

   首先是大衆部、正量部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先不說你世親這“萬法唯識,識外無境”的論點對不對,你舉這地獄做例子就不對。地獄獄卒明明是實在有情。世親于是問:你們說地獄獄卒是實在有情,那麼獄卒是哪一道的有情呢?經過我們前邊兒的分析,可以知道,獄卒哪一道都不是。既然在六道中沒有地獄獄卒的位置,那它怎麼是有情呢?你總不能去七道中找吧~~

   插問:怎麼有七道呢?

   這是笑話,根本沒有七道,只有六道。

   問:我還以爲“七道”又是一個新名詞呢~~

   人應該有趣點兒,或者叫有點兒幽默感。釋迦牟尼偶爾也會開這樣的玩笑兒。象《楞嚴經》上,他就對阿難說十九界。其實哪兒有十九界,只有十八界:六根、六塵、六識。民間也有類似的笑話。甲問乙:你是屬啥哩?乙說,我屬貓。甲一楞,搬住指頭數:“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這十二相中沒有貓呀。”乙說,你得去十叁相中找。哪兒有十叁相~~你要非找十叁相,那才真是神經病。

   還回頭說,既然在六道中實在沒有辦法給獄卒安排一個恰當的位置,怎麼能夠說地獄獄卒是有情呢?既然地獄獄卒連有情的身份也值得考慮,就更別說在有情這倆字兒的前邊兒加上一個修飾詞“實在”了,這“實在有情”根本無從談起。

   接著呢,是薩婆多部,也就是說一切有部,他們站出來發表意見了,薩婆多部是這麼說的:

   大衆部、正量部說地獄獄卒是有情確實錯了,我薩婆多部也不承認……

   當然了,這話是我剛曉說的,薩婆多部原話不可能這麼說。你想,薩婆多部是與大衆部、正量部一同來向世親問難的,他原話若是這麼露骨,豈不是鬧內讧嗎?我們接著薩婆多部的話往下說:

   地獄獄卒不是有情這我薩婆多部承認,但你世親說地獄獄卒是“唯識所現”“不是實在的”,這我反對。地獄獄卒確實是實在的,當然了,獄卒不是實在的有情,它是實在的外境。

   薩婆多部這麼個觀點,到底能否站住腳呢?我們來分析一下。

   大衆部、正量部和薩婆多部都是來向世親挑戰的,我們現在先不說世親,我們先把大衆部、正量部和薩婆多部他們的觀點放在一起區別分析一下。

   大衆部、正量部認爲地獄獄卒是有情,而薩婆多部認爲地獄獄卒只是外境而不是有情。地獄獄卒是逼迫地獄罪人的。大衆部、正量部認爲地獄獄卒是有情,不管它對不對,這個我們還好理解。比如說,我們都看過《包青天》,地獄裏的罪人可比做《包青天》裏犯法的犯人,地獄獄卒則可比做包拯手下的辦差官,象展昭、王朝、馬漢之類。地獄獄卒砍、啄、咬、打罪人就象王朝、馬漢之類給犯人上刑一樣,你絕不敢還手的,不然你就是藐視法庭,罪上加罪。這可以說得過去。有情逼迫有情是說得通的,這個我們可以理解,但薩婆多部的說法就稍微有點兒拗了:

   地獄獄卒不是有情,只是外境,外境怎麼去逼迫罪人呢?

   注意這個逼迫,我們一提到逼迫,心裏就有點兒好象知道,但讓用語言來表述呢,卻又表述不出來。

   外境怎麼逼迫罪人呢?我們簡單地舉幾個例子:

   比如我現在要到後邊兒位置上去。我們知道兩點之間的連線,線段最短。可中間有這麼幾排桌子,我就必須得多繞一些兒。想走最近的路,沒門兒!這樣就叫逼迫,也就是違逆我的內心意願。

   這個例子呢,不明顯,因爲多走幾步路人們一般會認爲不算什麼。走近路這只是潛意識中的事兒,若不提人們會不覺察的,但走近路這個想法絕對有的。

   我有一個老表,承包了很大一片田地,田地邊兒上就是路,然而人們卻非走他的地中斜穿過去,他想盡了辦法也阻止不了。他曾告訴過我,他在田邊兒寫上了兩句話:英雄好漢大道走,誰走小路誰是狗。人們不理睬他這回事兒~~甯可做狗,也走小路。他還曾用棗刺堵……什麼方法都用了,不行的。後來他幹脆在田中間留出一條路來。

   再比如我要到九華山去,要是直接走多好了,不行,中間非得過長江。現在當然也算不得什麼了,長江上有大橋。以前不行的。以前我到合肥後,車非得繞安慶過輪渡。或走銅陵,銅陵也是輪渡。現在銅陵有了大橋,就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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