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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說唯識二十頌(剛曉法師)▪P8

  ..續本文上一頁多了。更早些時,長江就是天險,你根本沒辦法過。長江是外境,你想過長江,偏讓你做難,這也是違逆你的意願,這樣逼迫你,使你心理上不自在。

   過江還好說,現在或坐輪渡,或走大橋,都不費你什麼,我們說爬山。我在九華山是住甘露寺,我想到真如庵去,真如庵在天臺後邊兒,我要到那兒去,就必須先向上爬到天臺,然後再往下下,這樣呢,我氣喘籲籲地,累個半死。那這氣喘籲籲就不如心平氣和地走省勁兒。假如我再心髒有點兒毛病,累得心動過速,引起休克,豈不完了。這也是違逆人的意願,也是逼迫。更別說爬雪山、過草地了,那逼迫得更厲害。

   薩婆多部就認爲地獄獄卒是這樣逼迫衆生的。

   人家大衆部、正量部認爲獄卒象狼蟲虎豹一樣,用吃人的方法逼迫人,使人害怕,而薩婆多部則認爲地獄獄卒就象地震、火山、海嘯一樣,如此逼迫人,使人害怕。

   薩婆多部來闡述他們的觀點:

   你世親認爲地獄獄卒是心識的變現,我認爲不對。爲什麼呢?因爲地獄罪人的惡業深重,罪業增上,就生起了“離心別有”的異大種,這“異大種”現出獄卒。

   這裏有兩個詞,需要解說一下。

   1、離心別有。什麼叫離心別有呢?比如九華山。爲什麼我總拿九華山做例子呢?因爲我在九華山已經呆了不少的年頭兒,對它比較熟悉。我到九華山去了,九華山還是那樣,我不在九華山了,九華山仍然那樣,甚至我死了,九華山也不會因爲剛曉死而有所改變。古書上說什麼偉人去世,使得山河失色,那都不過是形容詞罷了。因爲九華山並不會隨著我剛曉的改變而改變。所以,按薩婆多部的說法,這就是九華山與剛曉的心識毫無關系的證據,這就叫離心別有。也就是說地球少“我”照轉不誤。不光我剛曉,任何一個人死了,都影響不了地球的轉不轉。地獄中的獄卒,薩婆多部說,也與大山一樣,與這地球一樣,地獄中罪人的進進出出,都不影響獄卒的存在,它與罪人的出進毫無關系。

   其實呢,大家看他薩婆多部這看法對不對。我們知道,地球質量是多少?5.974×1027克,我剛曉50千克,則地球運轉時一定得加上我的質量。我死了,屍體分解完了,就沒有了這50千克,那麼就變了,質量一變,運轉速度一定變,當然,這改變是微乎其微,我們一般都是忽略不計的。我還記得上學時有一個題,一個人身高1.8米,他繞地球赤道轉一周,問他的頭比腳多走多遠。這個題就太不高明。地球赤道是6378.140千米,這個人身高1.8米,不矮吧~~但與地球赤道比起來,就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當然,這是出題人在爲難學生而已。就象著名的雞兔同籠問題一樣,誰家養雞養兔也不會把雞與兔放在一個籠子裏,哪個人去數數也不會傻哩叭叽地去數腿,幹脆數幾只兔幾只雞不就行了,這都是沒多大意義的知識,與孔乙己賣弄知道茴香豆有四種寫法是一樣的。

   另外,比如房間中有無數盞燈,你吹滅一盞,房間中會不會黑?不會的!但你能說毫無影響嗎?無數減去一還是無數,但作爲被減數的無數與作爲差的無數絕不是一回事兒。就象“比禿子多一根頭毛的仍是禿子”一樣,但你加上一百萬次以後,又有誰能說有一百萬根頭毛的人是禿子?有一百萬根頭毛簡直是毛孩了。

   2、異大種。先說說大種。在中國古代,有陰陽五行學說,用這水、木、金、火、土來解釋世界。而古印度,則認爲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是由地、水、火、風四種元素組成的,則這四種元素稱爲四大種。“異”呢,就是特殊,不同于其他的。那麼“異大種”就是四大種的組成與別的都不一樣。其實這個“異”字沒什麼特別的含義,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是唯一的。比如我剛曉,再沒有另一個剛曉,我是唯一的,我給別人都不一樣,即使現在能夠克隆一個我出來,那仍然有不一樣的地方。我給山河桌椅當然也不一樣,我也是由四大種組成的,那麼我也可稱異大種。再比如一片楓葉,這片楓葉也是唯一的,在世間你根本找不到兩片絕對相同的楓葉。這片楓葉是四大種組成的,也可叫異大種……任何東西都可以這麼說,說它是異大種。

   問:世界由地、水、火、風組成,地、水、火、風又是由什麼組成?

   你這個問題本身就是有問題的,所以我就不回答了。

   問:我們也有這個問題?

   不是一個人有這問題呀~~那我簡單說一下。

   按我們現在人的觀念,任何東西都是由化學元素構成的。化學元素有多少種?一百零九種是吧?而且每一種元素都有它各自的特性,比如原子量、核外電子的排布等。然而佛教不是這麼說的,佛教說任何東西,規範話該說任何一法,它們都沒有實在的自性,可我們總是不由自主地要給它加上一個“自性”。一說到水,我們不由自主地想到江水、河水、水井裏的水等;一說到火,你馬上就感到熱,想起蠟燭的火焰、煉鋼爐的火、甚至紅蜻蜓茶樓昨天的火災……然而實際上呢,這都是不解緣起法造成的誤會。我一說“地”,並不是我們腳下踩的大地,而是說的“物體的堅(固)性”。說水,是說“物體的濕(潤)性”。說火,是說“物體的溫(暖)性”。說風,是說“物體的(運)動性”。如此來看,地、水、火、風是指東西的四種性質。任何東西都有這四種性質,既是性質,就是很抽象的,你能拿出來看看嗎?不能的!就象慣性一樣,它是性質,你能體會到它,但不能撈摸得住它。

   問:慣性能體會到,但地、水、火、風的性質體會不到的!

   比如你這個人,先說“地”──堅性,你沒有說一下子灰飛煙滅,在一段時間內有一個相對的穩定性,這不是堅性嗎?至于“水”──濕性,你是個鮮活的人,不是人幹兒,這就是“水”的濕性顯現。還有“火”──暖性,你身上有一定的溫度,這就是“火”(暖)性。最後一個是“風”──動性,在一定的適度範圍內,你有自由的,這乃是“風”(動)性。

   在《金剛經論》上,不過有人寫作《金剛果論》,也有人寫作《金剛心總持論》,上邊說:皮肉筋骨屬地大;津涎尿血屬水大;暖氣均融,溫和一身名火大;動轉施爲,運用一身名風大。這是人身四大。但這部論是後人假托佛圖澄大師譯的,是僞論。

   你本來就生活在四大之中。

   薩婆多部這裏說的異大種是指獄卒的,指獄卒的什麼呢?指獄卒的形色特殊,這特殊是與罪人比較的。形色指的物什的長短方圓粗細等。

   獄卒與罪人比較還有特殊的顯色。顯色指的物什的青黃赤白等。

   獄卒與罪人比較起來,還有相差許多的形貌、力量等。

   薩婆多部說,由于業力所感,使得這些獄卒或斬、或咬罪人,還變成羝羊山,或鐵刺林等來逼害罪人。

   什麼叫羝羊呢?羝羊就是公羊,公羊愛鬥架。羝羊山是什麼東西呢?兩座山象愛鬥架的羊一樣,老是一開一合地碰擠,罪人往中間走,兩山一擠,罪人就被擠周年(方言,死)了。一下這山又離開了,拳頭收回來是爲了更有力地打出去,山一離開,罪人就又活了,但只一下,這山又往一起碰擠。罪人萬死萬生。

   以上是薩婆多部的說法。在二十論中,世親等薩婆多部說完之後,他說了──事非全無,然不應理。就是說,事情是有的,比如獄卒有與罪人相差很多的形色、顯色、相貌、力量等,它們咬、砍、打罪人,還有羝羊山、鐵刺林等,這些都是不錯的,但你們的解釋是不對的。注意:這就是佛教常說的“破見不破法”。比如緣起,佛教是破的我們對物什的錯誤理解,並不是破緣起法。

   說這麼多,我也難受,地獄的情況呢,大家不見得都相信,不信的多,我們來類比監獄。

   比如現在,因爲有違法的人,所以國家才設置了監獄,也就是說,監獄是違法者的業力所感召的,若沒有人犯罪,監獄也就沒有設置的必要了。看監的現在叫什麼?獄警?以前叫牢頭。就相當于獄卒,沒有人犯罪,無了犯人,獄卒是不是要失業?不會!爲什麼呢?比如現在,對于公安機關來說,任何人都是潛在的犯罪分子。我記得看過一篇文章,說身份證上的照片爲什麼都是那麼難看,再漂亮的姑娘單看身份證上的照片,也不中看;再潇灑的小夥子身份證上的照片也是苦瓜。爲什麼呢?因爲身份證是公安機關頒發的。作者建議身份證應由民政部門頒發。那麼也就是說,那怕無人犯罪,公安機關也要假想出幾個罪人,把任何人都看作潛在的犯罪分子,不然公安機關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它自己總不會去否定自己的。自我批評只是一個理想。就象世界上冷戰結束以後,華約解散,北約沒有了對手,本來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但他偏要假想出幾個對手,給別的國家找麻煩。沒有犯人了,監獄也還是要的,它是國家機器,沒有人犯罪,公安機關國家也還是要設的。沒有華約了,北約它還要想方設法找借口存在,而且還要東擴,把它的陣營更擴大。

   世親說:你既然說獄卒是由于罪人的業力感召,而生起的這種種特別的大種,令罪人受苦,既然能業力感召而現,你爲什麼不承認獄卒是心識所現呢?

   這個頌子“若許由業力,有異大種生,起如是轉變,于識何不許”就先說到這兒,我感到述說的並不清楚,爲什麼呢?在世親二十論以及窺基的二十論述記中講的也不清楚,道理說得也不明顯,不過述記中有一個論式,假如有人對因明稍稍了解點兒,會幫助你理解這個頌子,大家先記下來。

   宗:此獄卒等物皆不離識等。

   因:許所知故。

   喻:如心、心所。

   關于這個頌子,各個解釋都說的不清楚。比如演培法師說:唯識學者破斥道──你們說獄卒是由業力生,我不否認有這樣的事實,你們不承認是心識變現,我不能不說你們仍是不合正理!設“若”你們共“許”地獄中的獄卒是“由”地獄罪人“業力”之所召感,所以“有”離心別有的“異大種”生起如是形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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