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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时期的新疆藏传佛教(才吾加甫)

  元明时期的新疆藏传佛教

  才吾加甫

  内容提要︰本文对元明时期的新疆蒙古藏传佛教状况进行了的阐述。认为元朝时期,藏传佛教在新疆蒙古地区进一步传播发展,到了明代,藏传佛教在新疆蒙古地区开始进入兴盛阶段。文章还简要地阐述了新疆早期吐蕃和回鹘之藏传佛教,认为元朝时期新疆回鹘人信奉的藏传佛教与吐蕃佛教一脉相承

  关键词︰元明朝时期;藏传佛教新疆蒙古

  一、元朝时期的新疆藏传佛教

  新疆作为古代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主要通道,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种宗教并存的地区。13世纪初叶,元太祖成吉思汗就曾命其后裔,给各种宗教以平等待遇。《中华通史》说︰“蒙古人的疆域后来大大的扩张,思想也随之进步,所接触到的种族与宗教,极其复杂。从元世祖开始,除了特别崇敬喇嘛教外,对其他一切不同的宗教,也都普遍尊重。所以元朝是中国继唐朝之后,一段宗教思想最自由发达的时候。”[1]元世祖忽必烈即位前,即邀请西藏地区的名僧八思巴东来,即位后,奉为帝师,命掌理全国佛教,兼领藏族地区的政教。元初佛教界的一些著名人物,如耶律楚材、刘秉忠等,或为朝廷所尊信,或居政府的要职,对于当时佛教的护持,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元史·释老传》开篇便讲︰“释老之教,行乎中国也,千数百年。而其盛衰,每系乎时君之好恶。”元代佛教的兴盛是与前期各帝王的崇奉分不开的。

  西域佛教在蒙古汗国及元朝时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这一时期,伊吾、高昌、焉耆、吉木萨尔以及天山北路已成为西域佛教信仰的主要地区。近代吐鲁番地区发现的多种文字书写的佛经,说明了高昌回鹘佛教不但深受汉地佛教的影响,也深受藏传佛教的影响。西域回鹘之藏传佛教可以上溯到唐朝时期的吐蕃佛教。研究表明,“早在7世纪上半叶,佛教即对回鹘有着一定的影响”[2]。9世纪初,蒙古高原的回鹘汗国灭亡后,大部分回鹘分别西迁,迁至河西、西域的回鹘人受到吐蕃的影响,初步信奉了藏传佛教。唐朝时期,吐蕃控制西域一个多世纪,西域佛教不同程度地吸收了不少吐蕃佛教的神秘色彩。特别是唐末宋初,“为了共同对抗伊斯兰教,吐蕃与高昌回鹘组成联军以援助于阗

  

  在这次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吐蕃与回鹘有了密切的接触,藏传佛教也大致就在这个时期与高昌回鹘发生了接触,为藏传佛教输入回鹘地区创造了条件。”[3]藏传佛教传播到新疆为时已久,早在8世纪中叶,吐蕃人就已进据塔里木盆地,并维持了近百年的统治。在米兰古藏堡中曾发现这一时期的藏文佛经,数量相当丰富。回鹘西迁后,藏传佛教与回鹘又有了密切关系,回鹘信奉佛教,他们不但继承了原西域佛教的传统,尔后也接受了藏传佛教,考古发掘则提供了此方面的重要证据。近代吐鲁番地区曾发现藏文佛经,德国学者葛玛丽把这批佛经的抄印时间定为11至13世纪,[4]并进一步推论︰“喇嘛教有可能渗透到回鹘佛教之中。”[5]从高昌回鹘佛教的壁画来看,呈现浓厚的密宗色彩,如绘有马头观音、十一面观音等,而壁画上的供养人是回鹘贵族,这和藏传佛教的崇奉观音不是没有关系的。从历史上看,藏传佛教之所以能够在新疆回鹘人中得到传播,与西迁时一部分回鹘人投奔吐蕃并信从吐蕃佛教有关。《五代回鹘史料》称︰“余众(指回鹘)西奔,归于吐蕃,吐蕃处之甘州。”[6]南宋初年的洪皓在《松漠纪闻》中记甘、凉、瓜、沙回鹘时说︰“奉释氏最甚,共为一堂,塑像其中。每斋必杀羊,或酒酣,以指染血,涂佛口,或捧足而呜之,谓为亲敬。诵经则衣袈裟,作西竺语。”这种宗教现象显然系藏传佛教无疑。这与后来《马可波罗游记》中关于沙州佛教习俗的记载也有一些相似之处。甘、凉、瓜、沙等地与新疆高昌回鹘王国毗邻,这几个地方的回鹘人改信藏传佛教,不可能不对高昌回鹘有所影响。再者,西迁后定居于高昌的回鹘人与吐蕃的直接交往也很频繁。在这种密切的关系中,吐蕃佛教对高昌回鹘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由于藏传佛教受到了蒙古封建统治者的大力推崇,西域回鹘佛教由西域、汉传佛教转向以藏传佛教为主。元世祖忽必烈敕封藏传佛教萨迦派的八思巴为帝师。从此以后,藏传佛教萨迦派的高僧任帝师,统领西域佛教。忽必烈本人和许多皇室成员乃至当时的不少官吏、贵族也都曾师从帝师和大喇嘛,皈依藏传佛教。风气所至,元朝时期的回鹘人大多数随之成了藏传佛教信徒。

  1244年,窝阔台汗次子阔端致信西藏萨迦派延请喇嘛高僧,萨迦派首领萨迦班第达亲赴凉州,阔端接受灌顶,而西藏则宣布接受蒙古的政治保护,纳入蒙古统治之下。西藏佛教和蒙古政权的结合为畏兀儿僧人的活动提供了很好的条件。蒙哥当政时期,蒙古统治者与各类宗教界人士均有广泛的接触。《多桑蒙古史》载︰“鲁不鲁克留居帝庭之时,曾见蒙哥及皇族对于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典礼悉皆参加。”“除蓄养珊蛮或巫师外,兼赡养此三教之教师。”“三教之徒皆努力求新入教者于蒙古人之中,尤盼皇帝之信仰。唯蒙哥谨守成吉思汗遗教,对于任何宗教,待遇同等,无所偏袒。”[7]蒙哥在哈拉和林,经常召开盛大集会,让基督教士、回教士和佛教僧人进行辩论,据说“当时受到攻击者,只有佛教”。但是,时隔不久,情况发生了变化。1256年蒙哥专门召开一次佛教大会,以鼓励和支持佛教。经过此次大会,蒙哥对待佛教和道教的态度明显倾向于佛教。据《新元史》记载︰“蒙哥元年辛亥(1251年)夏六月,帝继位于斡难河与克鲁伦河之间

  命僧海云,掌释教事,道教士李志常掌道教事,

   冬,以僧那摩为国师,总领天下释教。”[8]“铁哥

  迦叶弥儿者,

  

  父斡脱赤与叔父那摩俱学浮屠法。斡脱赤兄弟相谓云︰世道扰攘,吾国将亡,东北有天子气,盍往归之,乃皆人见,太宗礼于之,定宗师那摩,以斡脱赤佩金符,奉使省民瘼。宪宗尊那摩为国师,授玉印,总天下释教。”[9]

  蒙哥汗时期,西域藏传佛教也有一定的发展。1253年11月,法国教会的教士威廉·鲁布鲁克旅游东方,到达西域伊犁西部地区海押立城(今哈萨克斯坦库拉尔附近)时,看到城内有三座庙宇,他参观了其中的两座庙宇,其一是基督教徒的礼拜堂,另一座是佛教徒的庙宇。《出使蒙古记》一书云︰“在上面提到的海押立城中,有三座庙,我进入其中的两座,以便看看他们愚蠢的信仰。我进入这座庙时,看见了异教的教士们,因为在每个月的第一天,他们就把庙门打开,教士们穿上法衣、烧香、点灯并献上面包、水果等祭品。”[10]庙宇按东西方向建筑,北面筑有一座台基,如果庙宇是方形的,台基建在中央,南面有佛像。每年一月初,和尚要打开寺门,披上僧袍,献香挂灯,供奉百姓献给的面食、水果等祭品。然后是向北礼拜,合掌跪在地上磕头,把额头放在掌上。更为有趣的是,1254年4月5日,鲁布鲁克到达哈喇和林(今蒙古鄂尔浑河上游东岸哈尔和林),见到一些畏兀儿和尚,他们到任何地方都穿上相当紧身的红色衣袍,束着腰带,左肩上披一件袈裟,绕到胸部和右背。他们都剃光了头,从剃头那天起就戒绝肉食,一二百人成群居住在一座寺庙里。从进庙那天起,他们就“默默念经,保持安静”。《出使蒙古记》又云︰“异教徒按照从东到西的方向建筑他们的庙,在庙的北面,他们建筑一个凹室,它向外突出,好像教堂里唱诗班的席位一样。”“在那里

  他们放置他们的主要偶像(面朝南)—— 我自己在哈喇和林看到的一尊这样的偶像,同我们画的圣克里斯托弗(St.Christopher)的像一样的大。一位从契丹来的聂思脱里派教士告诉我说,在那个国家里,有一尊偶像是如此之大,以致在两天行程的距离以外就能够看到它。他们把其他的偶像放置在主要偶像的周围;所有这些偶像都涂以金色,极为美丽。

  

  庙的所有门户都是朝南开的。他们在庙里也有大钟,同我们的大钟一样。”“所有他们的教士都把头发和胡子剃光,他们身穿桔黄色的长袍,并且自剃光头发之时起,就严守贞洁。他们住在一起,一二百人成一个团体。”[11]当时,鲁布鲁克极力想与念经的和尚说话,都未能办到。寺庙的四周有整洁的庭院,墙垣环绕。庙门向南,和尚们在那里就座和谈话。在大门上竖立着一个长木杆,如有可能木杆要高过全城,从这根木杆子就可以知道这座建筑是一座佛庙。按照传统的风俗,和尚们死后梵烧尸体,把骨灰放进塔顶。被鲁布鲁克称之为和尚的应该是一群畏兀儿喇嘛高僧。

  总之,l3世纪前期,成吉思汗为征服西藏而揭开了蒙藏关系史的序幕。他曾致信西藏萨迦派教主,请他们到蒙古来传法。元世祖忽必烈登帝位后,即尊奉萨迦班第达之佷八思巴为帝师。《元史》云︰“元起朔方,固已崇尚释教,及得西域,世祖以其地广而险远,民犷而好斗,思有以因其俗而柔其人,乃郡县土番之地,设官分职,而领之于帝师。”[12]从此而终元一代,藏传佛教萨迦派占据着主要统治地位。海都叛乱时,与萨迦派对立的西藏噶举派止贡系曾于1267年同海都结盟,这一事实表明,西藏佛教止贡派也有可能传播到中亚海都的宫廷。但高昌僧侣们所崇奉的还是以八思巴为教主的藏传佛教萨迦派。由于元统治者的扶植与提倡,新疆回鹘藏传佛教在元代更达到了鼎盛,高僧辈出,显耀于元廷,其地位与西藏喇嘛高僧不相上下。他们所发挥的积极作用不但对蒙古早期佛教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而且在新疆佛教史上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业绩。

  二、明朝时期的新疆藏传佛教

  元朝灭亡之后,西域伊吾、高昌、吉木萨尔等地区佛教仍很盛行。明初,在吉木萨尔、吐鲁番、哈密等地生活的汉人、高昌回鹘人和瓦剌蒙古支系哈刺灰人均信仰佛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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