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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始汗和格鲁派在西藏统治的建立和巩固(陈庆英)▪P3

  ..续本文上一页喇忽喇为首的两大集团。

  大约在1610年,卫拉特蒙古听到土默特等部信奉了藏传佛教格鲁派的消息,当时担任四部盟主的和硕特首领拜巴噶斯决定信奉格鲁派,派人冒险越过昆仑山到西藏和格鲁派联系。格鲁派随即派出一个叫彻甘诺门罕的僧人前去传教。1616年拜巴噶斯等卫拉特蒙古四部的十几个首领每人各派一个儿子到西藏出家学佛,他们大多数后来都成为格鲁派的转世活佛和高僧。

  拜巴噶斯去世后,和硕特部的首领是拜巴噶斯的儿子鄂齐尔图,他同时也是卫拉特联盟的盟主。和硕特部另一个重要的首领是拜巴噶斯的弟弟固始汗。固始汗本名图鲁拜琥(tho-rol-pavi-hu,1582-1655),是和硕特部的王公哈尼诺颜洪果尔之子,其母为阿海哈屯(va-havi-ha-thun)。固始汗少年时期以勇武著称。当他25岁时(火马年,1606年),其生母阿海哈屯去世,他倾其家产,广散布施,为母亲做佛事,得到部众的拥戴。在喀尔喀部与卫拉特部之间发生战乱的一段时期,二部之间壁垒森严,行旅断绝,固始汗冒生死风险,前往喀尔喀部,通过巧妙而高超的调解活动,平息了双方的战争,给二部人民带来了和平。东科尔呼图克图(应是东科尔三世甲哇嘉措)和喀尔喀部的封建主们对此十分满意,共同赠给他“大国师”的称号,后来他通常所用的“固始汗”的称号即是“国师汗”的音转。由此可见,东科尔呼图克图已经在蒙古各部之间起着作用,很可能他作为格鲁派的代表也参加了这次调解活动。据说在这以后固始汗捐出资产,担任施主,翻译了许多经典,似乎这时他已与格鲁派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1635年格鲁派派出的人员到达卫拉特部帮助时,正是卫拉特四部兵戈扰攘的动乱年代。一方面,固始汗与俄国地方当局发生了冲突。另一方面,随着人口和畜群的增加,加上准噶尔部哈喇忽喇之子巴图尔浑台吉做了准噶尔部的部长以后,欺凌其他各部,使得卫拉特蒙古的一些部落开始向新的草场转移,寻找新的牧场。据记载固始汗与巴图尔浑台吉也曾经产生了矛盾,后来虽然取得了和解,但矛盾依然存在。在这种内乱与外患交替的情况下,固始汗为了摆脱困境,谋求本部的生存和发展,自然会产生率部外迁,另寻出路的想法。恰于此时,西藏格鲁派寺院集团派人向卫拉特部求援,于是固始汗在卫拉特联盟的首领大会上自告奋勇愿意率部进兵西藏帮助格鲁派,并且得到了原来与他有矛盾的准噶尔部首领哈喇忽喇的儿子巴图尔浑台吉的支持,这可能是因为巴图尔浑台吉考虑到固始汗南下既可以减 少内部矛盾,又可以使卫拉特部向青海、西藏扩展势力,取得实际利益。

  为了实地察看形势,以决定行动计划,固始汗和巴图尔浑台吉带领少数随从化装成商人,经柴达木盆地到长江上游考察高原的地理交通。1635年,却图汗派其子阿尔斯兰率军1万人进入西藏,在通天河上游阿尔斯兰遇到固始汗和巴图尔浑台吉一行,固始汗向阿尔斯兰说明了不能侵害格鲁派的原因。从固始汗1635年年底就已率部到青海湖边看,他们这次的侦察行动并没有进入西藏,可能只是到了青海玉树,就返回新疆。固始汗和巴图尔浑台吉返回卫拉特部以后,立即行动起来,1636年秋末,固始汗率自己的和硕特部众,加上巴图尔浑台吉所派的部分准噶尔部军队,自伊犁地区出发,穿越塔里木盆地,进入青海。固始汗先在柴达木盆地休整兵马,次年正月进兵青海湖西北岸,向却图汗进行突袭。固始汗以少胜多,在很短时间中即以1万余精兵摧毁却图汗的3万(一说4万,见《西藏王臣记》)军队,却图汗被俘获处死。经过这场战争,固始汗掌握了青海广大游牧地区。固始汗将自己的女儿阿明达兰嫁给巴图尔浑台吉之子,并赠送给巴图尔浑台吉大批礼品财物,请他们率领部众返回准噶尔部。1638年,固始汗的和硕特部众陆续移牧青海境内。

  固始汗统治青海以后,加紧与格鲁派寺院集团联系,积极准备进军西藏。1637年秋固始汗带领1000多人到了拉萨,与五世达赖喇嘛和索南饶丹等人会见。五世达赖喇嘛赠给固始汗“丹增却吉杰波”(执掌教法法王)的称号和印章,还给固始汗的儿子和手下官员赠给称号。固始汗给索南饶丹和仲麦巴·赤列嘉措等达赖喇嘛的主要随从赠给“达赖强佐”、“宰桑第巴”等各种称号。双方这种互赠尊号的方式沿袭了三世达赖喇嘛和俺答汗的做法,因此可以说这次会见实际上是格鲁派和固始汗的正式结盟。当时格鲁派还在第悉藏巴的控制之下,所以双方对此都没有大肆张扬。《五世达赖喇嘛传》只是说双方商议了今后的事务,决定由达赖喇嘛派遣格鲁派高僧去卫拉特部和喀尔喀部传教,而没有记载他们商议的政治事务。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中可以看出他们在这次会见时一定就双方采取配合默契的行动达成了协议,至少决定了以下三件事。一、决定共同派遣专人到盛京与当时尚未进关的清朝联络关系。二、由固始汗进兵康区,消灭康区的白利土司,保证双方的交往和在康区发展格鲁派。三、在消灭白利土司以后,共同对付第悉藏巴政权。为了不引起第悉藏巴的警觉,固始汗只在拉萨作短暂停留后就返回了青海。五世达赖喇嘛此时刚满20周岁,到了受比丘戒的年龄,因此在1637年藏历十月四世班禅也到了拉萨,给五世达赖喇嘛传授经典和教法。从时间安排上看,四世班禅是以传法授戒的名义赶来拉萨的,有可能也会见了固始汗,并参加了双方的商议。直到1638年藏历三月初五,五世达赖喇嘛在拉萨大昭寺以四世班禅为师受了比丘戒。

  固始汗攻占青海后,断绝了第悉藏巴再从蒙古和汉地取得外援的可能性,固始汗和格鲁派联合起来在军事上打败第悉藏巴以及和他结盟的康区的白利土司是完全有把握的。但是固始汗也遇到一个“投鼠忌器”的问题,他考虑到格鲁派的中心孤悬在拉萨地区,如果直接从青海进兵西藏,第悉藏巴一定会提前采取行动,由白利土司将固始汗阻击在康区,第悉藏巴在西藏先打掉格鲁派的据点,就会使固始汗失去在西藏的内应和支持格鲁派的宗教旗帜,即使打入西藏也会孤军奋战,难以立足,也不利于固始汗统治整个青藏高原的计划。同时,格鲁派内部也存在着对第悉藏巴政权采取主战和主和的两种意见分歧。索南饶丹等人主张请固始汗带兵入藏一举消灭第悉藏巴,而五世达赖喇嘛对当时格鲁派在西藏的势力和地位有着自己的认识,他想确保住格鲁派目前的地位,暂时还不要冒险和第悉藏巴决战。在这种情况下,固始汗宣称满足于取得对青海的统治,在青海迎请高僧,修建寺院,并由固始汗几次派出使者到拉萨,宣布要迎请五世达赖喇嘛到青海去传法,五世达赖喇嘛和强佐索南饶丹等又派人到日喀则去向第悉藏巴请示,使得第悉藏巴处在左右为难的境地,如果同意五世达赖喇嘛去青海,又担心格鲁派和固始汗的关系进一步加强,如果不同意五世达赖喇嘛去青海,又总觉得五世达赖喇嘛在西藏对第悉藏巴有某种威胁。格鲁派的领袖四世班禅洛桑却吉坚赞、五世达赖喇嘛等人也作出努力改善和第悉藏巴的关系的姿态,在格鲁派的拉萨正月祈愿法会上,索南饶丹安排格鲁派的僧众当着第悉藏巴及其属下念诵四世班禅洛桑却吉坚赞撰写的祈祷第悉藏巴健康长寿的愿文。1639年夏天固始汗在进兵攻打康区白利土司时,还派他尊奉的一个青海的格鲁派僧人戴青绰尔济(即车臣曲杰)和一些蒙古首领入藏,向各个寺院布施财物,并到桑珠孜,一面以武力威胁,使第悉藏巴不敢对格鲁派动手,一面由四世班禅洛桑却吉坚赞出面,宣称固始汗和格鲁派一致尊重第悉藏巴在前后藏的统治地位,希望以第悉藏巴为首,由西藏各教派的僧俗首领和固始汗联合派一个使团到穆克顿(今沈阳)去,与清朝建立关系。这使第悉藏巴觉得合情合理,欣然同意,由第悉藏巴、噶mb黑帽系活佛、萨迦法王、达赖喇嘛、四世班禅、主巴噶举活佛、达隆噶举活佛等写了给清朝皇帝的信,准备了礼品。显然,由于第悉藏巴·噶玛丹迥旺波还很年轻,缺乏政治经验,他所支持的噶举派、萨迦派首领又各为自己打算,目光短浅,所以这一西藏的使团竟由格鲁派和固始汗一手包办,由戴青绰尔济充当使者,西藏和清朝联系的主动权全部操纵在固始汗和格鲁派的手中。格鲁派的这些行动,果然使第悉藏巴产生了自己在西藏的统治依然稳固的错觉,第悉藏巴在这几年中为巩固自己的地位,重新制定了被称为《十六法典》的法律文本,修缮日喀则桑珠孜、白朗伦珠孜、江孜、达孜等堡寨,以防御来自外部的威胁,并在桑珠孜、拉萨的格鲁派寺院附近兴建噶玛噶举派的新寺院,以抵消格鲁派的影响。

  在第悉藏巴面对威胁仍在按部就班安享太平的几年当中,固始汗和格鲁派却按部就班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固始汗以康区的白利土司崇信苯教、迫害佛教僧人为由,1639年从青海进兵康区,攻打白利土司。经过将近一年的战斗,最终击溃白利土司,白利土司被俘获处死。不过此时固始汗仍然对第悉藏巴采取一些迷惑的办法,他释放了被白利土司监禁的萨迦派、格鲁派、噶举派等教派的僧人,让他们返回西藏,宣传固始汗将要从康区返回青海,又说要派他的两位王妃到拉萨,向觉卧佛像献礼,酬答佛的保佑,并宣称王妃身体不好,不能去桑珠孜,请四世班禅到拉萨一见,然后王妃返回青海。固始汗本人也确实率兵向青海走了一段路程。这些现象使第悉藏巴迷惑不解,仍然一厢情愿地希望固始汗不会冒险进入西藏,因此始终没有下决心集结军队把拉萨地区和格鲁派控制起来,在思想上和军事上都没有认真做好和固始汗交战的准备。

  当固始汗的王妃和使者到拉萨通报固始汗的军队在康区取得胜利的消息时,格鲁派中关于是否请求固始汗立即进兵攻打第悉藏巴的意见仍不统一。五世达赖喇嘛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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