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可有更多的人前来礼敬。当然,一切以姜居士的意思而决定(后送来台币五万元而了结此愿)。徐夫人曾说到:北投佛教文化馆向他建议:修一观音阁,附几个房间。这里风景好,可以来度假、避暑,预算约三十万元。后来,有人说我抢了别人的护法。唉!来精舍是那么早,我没有送礼,没有登门拜访,一切出于自愿,是我去与人争利吗?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出于我筹建讲堂的一念,否则就不会有这些不必要的干扰!其实,这只是小小的不如意因缘,更大的困扰,还在后面呢!唉!真是好事不如无!
二0 实现了多年来的愿望
我到台湾来,有那么多的障碍,主要的症结,以住在善导寺为第一。脱离这 [P111] 是非场,是我经历了漫天风雨以来的最大愿望。四十六年(五十二岁),我辞去了善导寺住持,这应该可以解决了吗?然李子老竟把演培留了下来,由护法会请演培任住持,这所以我对于善导寺,断而又似乎未断。脱离是非场真不容易!
演培任住持,请悟一为监院;四十七年底,又邀悟一的好友妙然进善导寺为监院(二当家)。演培出国了两次,等到回来,早上已没有人上殿。演培一个人去敲木鱼、礼诵。演培与妙然不和,悟一却表示在两人之间。恰好善导寺收回了部分房屋,悟一大加修理,为了装置卫生设备,子老与悟一冲突起来。子老一向以不用钱为原则,实在有点过分!于是子老代表护法会,支持演培来对付监院。演培想得到护法会的支持而辞卸妙然,而子老有自己的目的,拟订了几项办法,主要是会计独立,想将经济从监院手中要过来。我回国不久,子老将办法给我看,又拿去给护法会的护法看。又回来对我说:「我告诉大家,导师(指我)也看过了」我当时问他:「导师说什么」?子老答:「不加可否」。
还有,我辞退了,子老留演培任住持,演培是没有经济观念的。我为了十八 [P112] 年来的友谊,不能不对子老说(对演培说,他是不会懂的):「此次从泰国回来,发见帐目有了变动。过去有了积余,将款存出去时,就明白的在帐上支出,存在什么地方。而现在帐上,悟一将一切外存都收回了。帐上只是结存台币多少万,而不明白这些钱存在何处」。我当时说:「现在钱是不会错的(我交卸时,一一交清),但这一写帐方法,你应该知道可能引起什么问题的」。子老说:「我知道,我会看住他」。子老那时,为了入党,为了佛教会(整理委员会)……大家好得很。他是护法会的住寺代表,他到底看住些什么?等到与悟一闹翻,要会计独立,才把我的话提出来,对台中慎斋堂主说:「导师也说悟一的经济有问题」。话立刻传入悟一耳中,当然对我不愉快。子老老了!不知「导师说」到底有多少分量,而只想一再的加以运用。
会计制度被破坏而建立不起来。四十九年,演培又增请隆根任监院(三位了),但也不能有什么用。到此时,一件事──我一直怀疑的事,终于明白了。隆根是我任住持时,经悟一建议而邀来台湾的。四十六年(五十二岁),我请隆根 [P113] 任副寺,也就是协助监院。隆根并不负责,悟一也没有说什么,这现象是离奇的,到底为了什么呢?在善导寺纠纷中,隆根支持演培,内情才传说出来。原来,悟一是请隆根来任监院的,隆根也以任监院的名义而离开香港。但到了台湾,竟然不是监院,这难怪行动有点不合常情了。在这些上,充分明白了悟一的雄才大略。他自己是监院,就会不得我(住持)的同意而去香港请监院,他早在为他的未来而布局,当时我虽不明白一切内情,而早就深刻的直觉得不对,但我可以去向谁说呢!
善导寺纠纷的本质,事件发展的趋势,我自以为认识得非常彻底,不存任何幻想。可是,四十九年(五十五岁)春天,我的忽然一念无明,几乎脱不了手。一直闹得不可开交,总不是办法呀!我忽然想起,就与悟一等(善导寺全体僧众)谈起我的构想,一个息除诤执的方案。当时,悟一听了也觉得满意,说自己是有人性的,也就是不会忘记这番好意的。于是由护法会推请证莲老与我商酌,拟订方案。主要为,一、多请几位长老为导师:住持不能任意辞退监院,要得多数 [P114] 导师的同意。反之,如多数认为处事不善而应加罢斥,监院也不能赖着不肯走。这是住持与监院间的制衡作用。二、大家分工合作:我那时在菲岛,与性老拟订的方案,想引用到善导寺来。监院既有了三位,那就一主事务、一主财务、一主法务,大家分工合作。想不到方案一经提出,竟引起了一片骂声。问题是:总揽事务的,就不能主管经济;要主管经济,就不能总揽事务。悟一到底是聪明的,大概想通了,这是与自己的权力有碍的。好在有护法陈景陶居士出来,抗论了一下,我与证老才从纠纷中脱出来。事后回忆起来,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又忽而愚痴,这大概就是人性一面,在明知其不可能,而又多少存点侥幸心吧!
子老只为他的善导寺,决不为别人着想。他要演培来问我,能不能将慧日讲堂的建筑费,用来修建善导寺的大讲堂(演培那时可能也有这种想法的)?演培在年底,还邀悟一去精舍,希望能解释误会。演培对悟一存有幻想,竟忘了苏北长老的话:「演培法师!你不要听李子老的话,与印老远离一点,我们拥护你做青年领袖。否则,苏北人没有与你做朋友的」!这要到我的方案被反对,续明的 [P115] 『佛教时论集』被密告,演培这才渐渐的绝望了。我要去菲律宾时说:「你三年的任期圆满,可以辞退了」!
演培辞退了,由谁来为子老护持善导寺呢?四十九年秋,由护法会礼请闽院学长默如住持。晋山那一天,监院就当众叫嚣诃斥子老。子老这才住入医院,尽其最后的努力。子老拟了以善导寺为中国佛教活动中心的提案,经最高当局核可。然后由中央党部,内政部等五单位,共同作成行政处分,交由中国佛教会、台北市政府执行。好在中国佛教会帮忙,悟一又着实努力一番,方案也就被搁置了。我从菲律宾回来,子老将情形告诉我,并且说:「我是胜利了。至于能否执行,那是政府的事」。有政治经验的人,到底是不同的。假使是我,那只有承认失败了。
默如又不得不辞退了。五十年夏,由护法会礼请道安法师住持,以尊重二位监院的确定地位为前提。从此子老也从事实经验中,知道了悟一的确能干,是一位难得的人才。于是放下一切,一切由悟一去处理,也就相安无事,恢复了两年 [P116] 前的友善,在善导寺过着宁静的晚年。道安法师渐渐少来了,不来了,很久很久,一直拖到五十六年冬天,才由子老向护法会推介,礼请悟一为住持。纠纷,是很不容易安定的。远些说,从我来台湾,住入善导寺开始。至少,在四十八、四十九、五十年──二年多的艰苦斗争,到此才可以告一结束。我自从离开善导寺,与善导寺的内部纠纷,已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多少还要被子老与演培牵涉到。等到演培辞退,我多年来的愿望,才真正的实现了!
子老曾经写了一部『 百年一梦记 』,别的事情,倒还记得清楚,独对二年多为善导寺的护法奋斗,竟没有说到。子老毕竟老了!老年人是容易忘记近年事的。如挂在善导寺门口,那块海潮音月刊社的招牌,也在纠纷中被拿下来而不知丢到那里去。而一经和好如初,子老还想请悟一来共同保管海潮音的基金呢!子老毕竟是老了! [P117]
二一 内修与外弘
「内修,还是外弘」?记得演培曾一再问过我,这应该是反应了共住者的意见。回忆, 起来,只是惭愧,我是矛盾、困惑于内修外弘而两不着实。
到台湾以前,我依附学团,始终与共住者过着内修的生活,极为轻松。到了台湾,住进善导寺,为事实所迫,不得已而为信众们讲经说法,可说开始了外弘的生活。外弘,不是我所长的,而就子老的善导寺来说,不只希望你讲经说法,主持法会,还希望你能写反*文章(演培曾写一个小册子),写向共区的广播稿(演培写了些)。如有佛教的国际活动,你就去代表出席,这也是子老善导寺的光荣。四十六年(五十二岁)夏天,出席泰国的佛元二千五百年庆典,我一直推说身体不好。我在新竹,接到子老从台北来信:为了代表出席,星期x某人要来,你决不能说有病。结果,人没有来,而我已被推派为代表。代表只有二人,甘珠尔瓦与我,其余的是观察员。我到了台北,道安法师说:「你去不去?不去, [P118] 得赶快辞呀」!我只苦笑了笑。我无意占去代表的一席,但我说要辞,会怎样伤害子老呢!在这些上,我不能满足子老的要求,我比演培差得多了!
福严精舍于四十二年九月成立,成一独立学团。子老见我有了负担,每星期还要往来,所以计算了一下,每月供养导师三百五十元。直到四十三年底,还只有唯慈、印海、悟一、常觉──少数人。精舍的生活,除三百五十元外,凭讲经、主持法会(每次三百元),信众多少供养而维持。那时,我与精舍的经济是不分的、我建筑了关房,早有离去善导寺的决心。明(四十四)年住众要增多到十五、六人,真是好事,但生活将怎样维持!年底,应性愿老法师的邀请,去菲律宾弘法。将回台湾时,与瑞今法师商量,得到他的支持,愿意代为筹措生活费三年,这是我所应该感谢的!那年六月,演培在善导寺成立了福严精舍护法会,善导寺护法会也每月乐助壹千元(导师的供养三百五十元,从此取消)。从此,福严精舍的经济独立。我应该领导内修了吧,但是病了。一直到四十六年(五十二岁)秋天,才离开善导寺而回到福严精舍。 [P119]
演培住持善导寺,仁俊在碧山岩,常觉而外,仅续明在精舍掩关(就是四十四年修的那个关房)。在台湾来共住的,有印海、妙峰、隆根、真华、幻生、正宗、修严、通妙,及几位年青的,中年出家的(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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