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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一生▪P13

  ..續本文上一頁,可有更多的人前來禮敬。當然,一切以姜居士的意思而決定(後送來臺幣五萬元而了結此願)。徐夫人曾說到:北投佛教文化館向他建議:修一觀音閣,附幾個房間。這裏風景好,可以來度假、避暑,預算約叁十萬元。後來,有人說我搶了別人的護法。唉!來精舍是那麼早,我沒有送禮,沒有登門拜訪,一切出于自願,是我去與人爭利嗎?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出于我籌建講堂的一念,否則就不會有這些不必要的幹擾!其實,這只是小小的不如意因緣,更大的困擾,還在後面呢!唉!真是好事不如無!

  

  二0 實現了多年來的願望

  我到臺灣來,有那麼多的障礙,主要的症結,以住在善導寺爲第一。脫離這 [P111] 是非場,是我經曆了漫天風雨以來的最大願望。四十六年(五十二歲),我辭去了善導寺住持,這應該可以解決了嗎?然李子老竟把演培留了下來,由護法會請演培任住持,這所以我對于善導寺,斷而又似乎未斷。脫離是非場真不容易!

  演培任住持,請悟一爲監院;四十七年底,又邀悟一的好友妙然進善導寺爲監院(二當家)。演培出國了兩次,等到回來,早上已沒有人上殿。演培一個人去敲木魚、禮誦。演培與妙然不和,悟一卻表示在兩人之間。恰好善導寺收回了部分房屋,悟一大加修理,爲了裝置衛生設備,子老與悟一沖突起來。子老一向以不用錢爲原則,實在有點過分!于是子老代表護法會,支持演培來對付監院。演培想得到護法會的支持而辭卸妙然,而子老有自己的目的,擬訂了幾項辦法,主要是會計獨立,想將經濟從監院手中要過來。我回國不久,子老將辦法給我看,又拿去給護法會的護法看。又回來對我說:「我告訴大家,導師(指我)也看過了」我當時問他:「導師說什麼」?子老答:「不加可否」。

  還有,我辭退了,子老留演培任住持,演培是沒有經濟觀念的。我爲了十八 [P112] 年來的友誼,不能不對子老說(對演培說,他是不會懂的):「此次從泰國回來,發見帳目有了變動。過去有了積余,將款存出去時,就明白的在帳上支出,存在什麼地方。而現在帳上,悟一將一切外存都收回了。帳上只是結存臺幣多少萬,而不明白這些錢存在何處」。我當時說:「現在錢是不會錯的(我交卸時,一一交清),但這一寫帳方法,你應該知道可能引起什麼問題的」。子老說:「我知道,我會看住他」。子老那時,爲了入黨,爲了佛教會(整理委員會)……大家好得很。他是護法會的住寺代表,他到底看住些什麼?等到與悟一鬧翻,要會計獨立,才把我的話提出來,對臺中慎齋堂主說:「導師也說悟一的經濟有問題」。話立刻傳入悟一耳中,當然對我不愉快。子老老了!不知「導師說」到底有多少分量,而只想一再的加以運用。

  會計製度被破壞而建立不起來。四十九年,演培又增請隆根任監院(叁位了),但也不能有什麼用。到此時,一件事──我一直懷疑的事,終于明白了。隆根是我任住持時,經悟一建議而邀來臺灣的。四十六年(五十二歲),我請隆根 [P113] 任副寺,也就是協助監院。隆根並不負責,悟一也沒有說什麼,這現象是離奇的,到底爲了什麼呢?在善導寺糾紛中,隆根支持演培,內情才傳說出來。原來,悟一是請隆根來任監院的,隆根也以任監院的名義而離開香港。但到了臺灣,竟然不是監院,這難怪行動有點不合常情了。在這些上,充分明白了悟一的雄才大略。他自己是監院,就會不得我(住持)的同意而去香港請監院,他早在爲他的未來而布局,當時我雖不明白一切內情,而早就深刻的直覺得不對,但我可以去向誰說呢!

  善導寺糾紛的本質,事件發展的趨勢,我自以爲認識得非常徹底,不存任何幻想。可是,四十九年(五十五歲)春天,我的忽然一念無明,幾乎脫不了手。一直鬧得不可開交,總不是辦法呀!我忽然想起,就與悟一等(善導寺全體僧衆)談起我的構想,一個息除诤執的方案。當時,悟一聽了也覺得滿意,說自己是有人性的,也就是不會忘記這番好意的。于是由護法會推請證蓮老與我商酌,擬訂方案。主要爲,一、多請幾位長老爲導師:住持不能任意辭退監院,要得多數 [P114] 導師的同意。反之,如多數認爲處事不善而應加罷斥,監院也不能賴著不肯走。這是住持與監院間的製衡作用。二、大家分工合作:我那時在菲島,與性老擬訂的方案,想引用到善導寺來。監院既有了叁位,那就一主事務、一主財務、一主法務,大家分工合作。想不到方案一經提出,竟引起了一片罵聲。問題是:總攬事務的,就不能主管經濟;要主管經濟,就不能總攬事務。悟一到底是聰明的,大概想通了,這是與自己的權力有礙的。好在有護法陳景陶居士出來,抗論了一下,我與證老才從糾紛中脫出來。事後回憶起來,想不通自己爲什麼又忽而愚癡,這大概就是人性一面,在明知其不可能,而又多少存點僥幸心吧!

  子老只爲他的善導寺,決不爲別人著想。他要演培來問我,能不能將慧日講堂的建築費,用來修建善導寺的大講堂(演培那時可能也有這種想法的)?演培在年底,還邀悟一去精舍,希望能解釋誤會。演培對悟一存有幻想,竟忘了蘇北長老的話:「演培法師!你不要聽李子老的話,與印老遠離一點,我們擁護你做青年領袖。否則,蘇北人沒有與你做朋友的」!這要到我的方案被反對,續明的 [P115] 『佛教時論集』被密告,演培這才漸漸的絕望了。我要去菲律賓時說:「你叁年的任期圓滿,可以辭退了」!

  演培辭退了,由誰來爲子老護持善導寺呢?四十九年秋,由護法會禮請閩院學長默如住持。晉山那一天,監院就當衆叫囂诃斥子老。子老這才住入醫院,盡其最後的努力。子老擬了以善導寺爲中國佛教活動中心的提案,經最高當局核可。然後由中央黨部,內政部等五單位,共同作成行政處分,交由中國佛教會、臺北市政府執行。好在中國佛教會幫忙,悟一又著實努力一番,方案也就被擱置了。我從菲律賓回來,子老將情形告訴我,並且說:「我是勝利了。至于能否執行,那是政府的事」。有政治經驗的人,到底是不同的。假使是我,那只有承認失敗了。

  默如又不得不辭退了。五十年夏,由護法會禮請道安法師住持,以尊重二位監院的確定地位爲前提。從此子老也從事實經驗中,知道了悟一的確能幹,是一位難得的人才。于是放下一切,一切由悟一去處理,也就相安無事,恢複了兩年 [P116] 前的友善,在善導寺過著甯靜的晚年。道安法師漸漸少來了,不來了,很久很久,一直拖到五十六年冬天,才由子老向護法會推介,禮請悟一爲住持。糾紛,是很不容易安定的。遠些說,從我來臺灣,住入善導寺開始。至少,在四十八、四十九、五十年──二年多的艱苦鬥爭,到此才可以告一結束。我自從離開善導寺,與善導寺的內部糾紛,已沒有直接的關系,但多少還要被子老與演培牽涉到。等到演培辭退,我多年來的願望,才真正的實現了!

  子老曾經寫了一部『 百年一夢記 』,別的事情,倒還記得清楚,獨對二年多爲善導寺的護法奮鬥,竟沒有說到。子老畢竟老了!老年人是容易忘記近年事的。如挂在善導寺門口,那塊海潮音月刊社的招牌,也在糾紛中被拿下來而不知丟到那裏去。而一經和好如初,子老還想請悟一來共同保管海潮音的基金呢!子老畢竟是老了! [P117]

  

  二一 內修與外弘

  「內修,還是外弘」?記得演培曾一再問過我,這應該是反應了共住者的意見。回憶, 起來,只是慚愧,我是矛盾、困惑于內修外弘而兩不著實。

  到臺灣以前,我依附學團,始終與共住者過著內修的生活,極爲輕松。到了臺灣,住進善導寺,爲事實所迫,不得已而爲信衆們講經說法,可說開始了外弘的生活。外弘,不是我所長的,而就子老的善導寺來說,不只希望你講經說法,主持法會,還希望你能寫反*文章(演培曾寫一個小冊子),寫向共區的廣播稿(演培寫了些)。如有佛教的國際活動,你就去代表出席,這也是子老善導寺的光榮。四十六年(五十二歲)夏天,出席泰國的佛元二千五百年慶典,我一直推說身體不好。我在新竹,接到子老從臺北來信:爲了代表出席,星期x某人要來,你決不能說有病。結果,人沒有來,而我已被推派爲代表。代表只有二人,甘珠爾瓦與我,其余的是觀察員。我到了臺北,道安法師說:「你去不去?不去, [P118] 得趕快辭呀」!我只苦笑了笑。我無意占去代表的一席,但我說要辭,會怎樣傷害子老呢!在這些上,我不能滿足子老的要求,我比演培差得多了!

  福嚴精舍于四十二年九月成立,成一獨立學團。子老見我有了負擔,每星期還要往來,所以計算了一下,每月供養導師叁百五十元。直到四十叁年底,還只有唯慈、印海、悟一、常覺──少數人。精舍的生活,除叁百五十元外,憑講經、主持法會(每次叁百元),信衆多少供養而維持。那時,我與精舍的經濟是不分的、我建築了關房,早有離去善導寺的決心。明(四十四)年住衆要增多到十五、六人,真是好事,但生活將怎樣維持!年底,應性願老法師的邀請,去菲律賓弘法。將回臺灣時,與瑞今法師商量,得到他的支持,願意代爲籌措生活費叁年,這是我所應該感謝的!那年六月,演培在善導寺成立了福嚴精舍護法會,善導寺護法會也每月樂助壹千元(導師的供養叁百五十元,從此取消)。從此,福嚴精舍的經濟獨立。我應該領導內修了吧,但是病了。一直到四十六年(五十二歲)秋天,才離開善導寺而回到福嚴精舍。 [P119]

  演培住持善導寺,仁俊在碧山岩,常覺而外,僅續明在精舍掩關(就是四十四年修的那個關房)。在臺灣來共住的,有印海、妙峰、隆根、真華、幻生、正宗、修嚴、通妙,及幾位年青的,中年出家的(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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