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罪。”
“大王,色有三种,过去、未来、现在。过去、现在则不可害,何以故?过去,(已)过去故;现在,(于)现在念念灭故,遮未来故名之为杀。如是一色或有可杀、或不可杀,有杀不杀、色则不定;色若不定,杀亦不定;杀不定故,报亦不定。云何说言:定入地狱?……”
“王若得罪,诸佛世尊亦应得罪,何以故?汝父先王频婆娑罗,常于诸佛种诸善根,是故今日得居王位;诸佛若不受其供养,则不为王;若不为王,汝则不得为国王害。若汝杀父当有罪者,我等诸佛亦应有罪;若诸佛世尊无有罪者,汝独云何而得罪耶?”
“大王,频婆娑罗往有恶心,于毗富罗山游行猎鹿,周遍旷野悉无所得,唯见一仙五通具足。见已即生嗔恚恶心:我今游猎所以不得,正坐此人驱逐令去;更敕左右而杀之,其仙临终生瞋恶心,退失神通,而作誓言:我实无辜,汝以心口横加戮害,我于来世亦当如是还以心口而害于汝。时王闻已,即生悔心供养死尸。先王如是尚得轻受,不堕地狱,况王不尔,而当地狱受果报耶?先王自作还自受之,云何令王而得杀罪?如王所言父王无辜者,大王,云何言无?夫有罪者则有罪报;无恶业者,则无罪报。汝父先王若无辜,云何有报?频婆娑罗于现世中,亦得善果及恶果。是故丸王亦复不定;以不定故,杀亦不定;杀不定故,云何而言定入地狱?”(注二)
这真是一段非常精彩,充满了智慧结晶的破罪理观。
佛陀告诉阿阇世王,所有的一切法,无论是从它的本体或现象上来说,都是无常的,不能决定某种法一定会怎样。所以,阿阇世王认为杀了父亲,就一定会堕入地狱,这种观念是错误的。
接着,佛陀详细的分析了世俗所谓的“父”是什么?不过是指一个人的五阴身体。但五阴中广分之,有十二入、十八界,当中,那一个是父?要不然,身体是五阴——五种东西,试问:其中,那一个是父?如果一个是父,其他四个就必须不是父了;反之亦然。如果说五阴中的色和四个非色的受、想、行、识合起来才叫做父,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色——物质是不可能和非物质的东西合在一起的,它们性质不同。
同时,色有十种(文意不详),但色的体性却是空而无常——不常住的。既然如此,色又如何可杀害?……
另外,色——物质身体的存在,有过去、未来、现在三种。过去的、现在的,都不可能杀害。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如何杀害?现在呢?因为,色是无常的,又是念念生灭,更不可能固定不变的存在到未来,也不可能杀,——杀的意义是:障碍了一件东西存在到未来,才叫做杀。
从上面的分析,就可以发现,单是从杀害色身上来看,都没有办法肯定,是否真正的杀了色身?既然杀害了色身与否,是不定的,那么,罪报也就不一定。如何说一定会堕入地狱呢?
然后,佛陀再告诉阿阇世王,因果是不爽的,有因才有果,没有因哪来果呢?父王频婆娑罗能够为国王,甚至被杀害,都有它的前因在。所以,父王的为王与被害,不过是受其往昔所造因的报应而已。你又何必认为自己一定会下地狱呢?
后来,佛陀又告诉阿阇世王,众生有四种的狂惑:一是因贪而发狂;二是因药而发狂;三是因咒力而发狂;四是因自己过去所造业的因缘而发狂。佛陀说:他的弟子中,如果有因这四种狂而造恶,就是造了再大的业,我也不会说他犯戒;他也不会堕入三恶道。只要他以后回复本来的心,就不可说他有犯戒。——
“王本贪国逆害父王,贪狂心作,云何有罪?大王,如人酒醉逆害其母,既醒寤已心生悔恨,当知是业亦不得报。王今贪醉非本心作;若非本心,云何有罪?”(注三)
佛陀接着告诉阿阇世王:凡夫愚痴,总是把虚幻的东西当作真实;有智慧的人就知道那不是真实的——
“杀亦如是,凡夫谓实,诸佛世尊知其非真。大王,杀法、杀业、杀者、杀果及以解脱,我皆了之则无有罪。王虽知杀,云何有罪?”(注四)
最后,佛陀再说:
“大王,夫众生者,名出入息;断出入息故名为杀,诸佛随俗亦说为杀。大王,色是无常,色之因缘亦是无常;从无常因生,色云何常?乃至识是无常,识之因缘亦是无常;从无常因生,识云何常?以无常故苦,以苦故空,以空故无我。若是无常苦空无我,为何所杀?杀无常者得常涅槃,杀苦得乐,杀空得实——杀于无我而得真我。大王,若杀无常、苦、空、无我者,则与我同;我亦杀于无常、苦、空、无我不入地狱,汝云何入?”(注五)
佛陀在开示时,阿阇世王便随理而观照、而契入,等佛开示完了,便说出他的领悟——
“世尊,我今始知色是无常,乃至识是无常;我本若能如是知者,则不作罪。……
“世尊,我若不遇如来世尊,当于无量阿僧祇劫,在大地狱受无量苦。我见佛,以是见佛所得功德,破坏众生所有一切烦恼恶。”(注六)
于是,佛陀赞叹阿阇世王终能破坏恶心;而阿阇世王的重罪,也即时微薄。末后,他说了段偈颂以表对佛和法的赞叹,其中有“无因亦无果,无生及无灭,是名大涅槃,闻者破诸结”(注七),更是究竟真谛之言。
在过去的帝室中,为了争权夺位,作儿子的,杀死父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在中国的历史上,也曾发生过。但在今天的民主社会中,应该是不可能了;尤其是佛教徒,更不可能去造这种五逆罪。但却不能保证绝对没有。如果有人不幸造了,要想免除阿鼻地狱的苦报,那么,前面所抄录的经文,便是无上的良药。必须依文观照思惟,以破除内心的罪业,才能免除五逆的罪报。
第三节 忏害母罪的例子
在《经律异相》第十八卷中,载有一个杀害亲生母亲的人;后来,为菩萨和佛陀所化度而出家,并且证得阿罗汉果——
“路有一人,害所生母,止住树下,啼哭懊恼,称叫“奈何!”自责无状而造大逆,自害我母当堕地狱……。
溥首菩萨,见其现在应当得度,(便)化作异人,携其父母诣害母人所——去之不远中道而止。父母谓子:“此是正路。”于言“非正。”遂共争计;子(便)嗔怒杀化父母,杀已啼哭(不能止),(即)往杀母(者处),谓言:“我杀父母当堕地狱。”哭言“奈何!当设何计?”害母者自念言:“今此来人乃害二亲,我但害母;其人痴冥罪莫大焉,我之为逆尚差于彼,知彼受罪,吾犹觉轻。”
其人悲哀(啼哭),口(自)言:“吾当往诣能仁佛所,其无救者,佛为设救;其恐惧者,佛能慰除,如佛(有)教,我当奉(行)。”于时化人啼哭进路前行。此害母者寻随其后,(心念):“如彼悔过,吾亦当尔;吾罪微薄,彼人甚重。”
化人诣佛(所),稽首于地而白佛言:“唯然世尊,吾造大逆而害二亲,犯斯大罪。”佛告化人:“善哉善哉,子为至诚而无所欺言,言行相副诣如来前,口不两舌,亦不自侵。当自察观心之法:以何所心,危(害)二亲?用过去心?当来心?现在心耶?其过去心即已灭;现在心即以别去,无有处所,亦无方面,不知安住;当来心者,此则未至,无集聚处,未见游返,亦无往还。子当知之,心亦不立于身之内,亦不由外,亦无境界,不处两间,不得中止……。
化人叹曰:“未曾有!如来成最正觉,了知法界无人无有作者,亦无有受;无有生者,无灭度者,无所依倚。愿得出家,因佛世尊得作沙门,受具足戒。”佛言:“比丘,善来。”于时,化人(即)作沙门,白佛言:“唯然世尊,吾获神通令欲灭度。”佛之威神使彼化人去地四丈九尺,于虚空中而灭度;身中出火还自烧体。
逆子(害母者)见之,心自念言:“彼作沙门,便得灭度,吾(当)效此人。”(于是),往诣佛所,稽首圣足,言:“我亦造逆自危母命。”佛言:“善哉,至诚而无所欺,言行相副。”于时,逆子地狱之火从毛孔出,其痛甚剧而无救护,(乃)白佛言:“我今被烧,唯天中天而见救济。”世尊出金色臂,著逆子头上,火时即灭,见如来身,若干相好,身痛休息而得安稳。又前白佛,欲作沙门,佛寻听之。即为出家,说四谛法,其人闻之,远尘离垢得法眼净。修行法教,逮得不还,证得罗汉。又白佛言:“欲般泥洹。”佛言随意。时比丘踊在虚空,去地四丈九尺,身自出火,还烧己体,百千天人于虚空中,而来供养……。”(注七)
这是以观心的方法,了知害母之心无有,而忏除重罪的方法。正如《金刚经》所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注九)三心都不可得:那么,是何人何心在造业?不过是如溥首菩萨所化——幻化之人,还杀于幻化之人,毫无实义可言。所杀非实,罪业也就不实,所以,就是再重的罪,也都可以灭除。
第四节 忏除波罗夷的例子
“波罗夷”罪,在佛教戒律上来说,是最重要的罪。比丘有四条波罗夷戒,比丘尼有八条;而在梵网菩萨戒中则有十条,称为十波罗夷。
依照出家戒律来说,比丘、比丘尼犯了波罗夷,名为破戒;戒体己失,不可再称僧了。所以,波罗夷罪是“弃”罪,出家众只要犯了任何一条,此生就被永弃于僧团之外;又是“断头”罪,犯者就像人头已断,不可能再复生;不论怎样忏悔,都不可能再是比丘、比丘尼了。同时,犯者不论怎样修行,此生也不可能证道果……。因此,犯了波罗夷戒,在声闻戒律中,是非常严重的。
那么,大乘的看法呢?同样也是认为波罗夷是重戒,犯者是不容易忏悔的。但菩萨戒是有犯不失,就是犯了最重的波罗夷戒,并没有因此就失去菩萨戒体;犯波罗夷戒的戒律,也可以经由取相忏或无生忏而忏除清净。因此,在声闻律仅中,认为不通忏悔的波罗夷,在大乘佛教中有了转机,比丘(尼)犯了波罗夷戒,虽然不能以作法忏来悔除,但却可依大乘的取相忏和无生忏来完成忏悔。
现在我们就举两个比丘犯了波罗夷的例子:一是犯…
《忏悔的理论与方法》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