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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缘起深般若 第一章 解说《心经》 4 五道十一答▪P2

  ..续本文上一页它的热力,无论如何观想,落日便是落日,是故为无分别。

  至于修观,那就不同了。要分别“红”是不是这落日的体性、“光”是不是这落日的体性、“圆”是不是这落日的体性、以至“热”是不是这太阳的体性,如是作种种观察,便即是有分别影像所缘境事。

  《解深密经》说,有分别影像所缘境事,是为资粮道上说。

  接下来,便为见道上行人说第三种所缘境事了。这即是事边际所缘境事。

  事,指一切法。例如色法,即指一切具有物质成份的事物或现象。边际,即指其自性或实相。所以在定境中能现证诸法实相,便即圆成了事边际所缘境事的修习。

  这是见道位以上行人的修习。当真能现证“见道”,名为“触证真如”,在地位上,称为初登地菩萨。

  二地菩萨至十地菩萨,一共九个地位,名为修道,他们没有特别的止观,因此《解深密经》没有说一个属于修道的所缘境事。弥勒则说,修道上行人只是“反覆观照真如”。关于这点,下来还将会说及。

  至于《解深密经》所说最后一个所缘境事,名为所住成办所缘境事,那即是无间道上行人之所现证。“所作成办”即是圆成佛道。

  (三)资粮道的现证

  大约说过四种所缘境事,便真的非进入《心经》的正文不可了,否则便拖得太长。虽然笔者所说,实尽非题外话。

  在玄奘译的略本中,未明说观自在菩萨答舍利弗之所问,劈头就说——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因此有些讲解《心经》的人,还以为全经是释尊答舍利弗,观自在菩萨在经中的角色,只是行深般若波罗蜜多行,因为他如是行,释尊便乘机对舍利弗如是说。

  但若依详本,则整段经文实在是——

  观自在菩萨摩诃萨,答具寿舍利子言:若善男子或善女人,欲修行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此应如是——应如是观,须正观五蕴体性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如是受想行识亦复皆空。

  依阿底峡的解释,经中“应如是观”,是指有分别影像的内观,此亦即资粮道行人之所应为。即如无垢友尊者所说,资粮道上行人遍观五蕴、十二处、十八界种种法相,亦即是说,不但五蕴的色、受、想、行、识皆自性空,即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六境(亦名六尘,指六根所对境,即色声香味触法)、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等)亦悉皆自性空。

  这自性空由资粮道上行人修内观而现证,所以不同于知识上的认知。所谓“现证”,佛譬喻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故离一切计度。此即如不能用温度计来测水温 (是则为计度),便认为已知水的冷暖。这冷暖是一个觉受,非温度可以表达。

  蕴、处、界的自性空,皆如色法的例从而现证,这现证分两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现证色空的“即是”;第二个层次是现证色空的“不异”。在略本译文中,这两个层次的次序颠倒过来,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这样理解:详本是先说浅、后说深;略本是先说深、后说浅。这等于我们日常说话,“读大学小学”,或者说“读小学大学”,意思都一样,不须要订定一个次序规范,知道的人亦不会误会。因此不能说略本有误,或者详本有误。

  下面,我们即依此资粮道的现证来说明。

  资粮道上的观空,是观“实法自性为空”。于一切法,未入道的人都看成是实法,这所谓“实法”,便即是修瑜伽行时的所缘境事。于所缘境作分别,由是抉择,便即是观实法自性为空。

  以色为例,即由“色空”起观(这在宁玛派的修习,则说为“现空”,范围较“色空”为广)。先观二者为“即是”,然后深一层次观二者实为“不异”,由是即可抉择色空不是两种对立的自性。

  甚么叫做“即是”?

  一切色法的自性,即是空的自性,那就叫做“色即是空”。

  对这句说话可以解释一下。我们认识一切事物,其实只认识到它的相状与功能,而实未曾接触到它的自性。

  譬如说,甚么是水性?如果说,水会流动,那便只是水的动相;如果说,水能浮舟,那便只是水的功能。

  所以,我们立刻就可以将水来作为“所缘境事”,在观察中加以分别,我们就会知道,诗人咏水、画家画水、水上人家认识水,无非都只是水的相与用。从来没有一位诗人可以咏出水性,从来没有一位画人可以画出水性,也从来没有一位水上人可以说出水性。

  可是,我们却执持着水的相状与功能,将水看成是有“水性”的实法。一个擅长游泳的人,即便说为熟悉水性,其实他所熟悉的无非只是水的动态。

  那么,水到底有没有水性(自性)呢?

  有,水的自性即是空的自性(当然不只是水,蕴处界的自性,都即是空的自性)。这句话怎么说?一切我们看成是“实法”的事物与现象,无非只是有功能的事物与现象,它的自性则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如同于空(sunya)。

  用“空”来形容,是不得已,因为根本无可说,若要说时,勉强只能说之为“空”。

  空的梵文,即是“零”的意思。空即是零。如今许多人说,“空不是零”,那是将“零”看成无有,实在对“零”不够了解。如果了解到“零”其实具有功能,那就不会说“空不是零”,不信的话,你去请银行在你银行户头的整数后面加一个“零”,看银行肯不肯。[注7]

  对于“空”,我们的执着最少,所以在要说时,我们唯有说,一切法的自性便即是空的自性(即是“零”的自性)。“等于零”,我们马上就意会到是甚么一会事。

  因此“色即是空”,便是“色法的自性等于零[的自性]”。

  然而,甚么叫做“空即是色”呢?

  那是为了避免误会“空”是虚无(“零”根本不等于虚无)。所以说,在空(零)性中可以有一切事物与现象如其本份而显现。这不只是自然界的事物,绿水青山红树,即便是人类的发明,由粗糙的陶器以至精细的微纤,无一不是空性中的自显现。那即是说,空性不排除一切法(事物与现象),是故有一切法显现。

  所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应该解读为“色自性即是空自性,空自性即是色自性”,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偏执色法为实有自性,亦不会落于断灭的边际,以一切事物与现象的存在为虚无。

  这也等于说,空性即是一切法的共性。然而除此共性之外,事物与现象亦更无个别的自性,所谓特性,无非只是事物或现象的相与用。例如水具湿性,这湿性不是水的自性,只是水的功用。所以中国古代阴阳家说:“水润下,火炎上”,若加观察,即知水的“润”、火的“炎”,只是它们的功能;水动向下,火动向上,只是它们的相状。说“润下”为水性,“炎上”为火性,那便只是我们的偏见,这种偏见,佛家即说为“虚妄分别”(或说为“虚妄遍计”)。

  执着这种偏见,便不能见诸法的实相(性),其真实,唯有说之为空。

  但当我们作观察时,若只见其“即是”,那就只见一边,并不全面,另一边,便是“不异”。所以我们还要观察“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这里的“不异”,吉祥狮子在《心经密咒道释》中解为“不离”,因此便解说得很直接。“色不异空”,即“谓轮回涅槃一切法,离空性即无所显现”;“空不异色”,即“谓无可遮遣之空性功德,色法显现实不能离彼”。

  吉祥狮子尊者的解释,可以打一个比喻。

  我们看电视,在萤光幕上万象纷呈,而且今古兴亡,悲欢离合,一一都在萤光幕上搬演。于萤光幕上的人物,自然将萤光幕上的事物与现象视为真实,因此便有恩怨情仇,但看电视的人却知道,萤幕上的一切事物的影像都无自性,若要说其自性,唯有说萤光幕的自性即是这些事物的自性。

  不但如此,我们还知道,萤幕上的一切事物,绝对不能离开萤光幕而显现;同时,萤光幕的功用(功德),不排除任何萤幕上的显现。因此萤幕上搬演《三国志》,演“三顾草庐”,萤幕一定不可能只让刘备出现,而不许刘备身边暴跳如雷的张飞出现。

  这就是“即是”与“不异”了。

  我们生活在世间,对觉者来说,其层次只等于萤光幕中的人说萤光幕中的一切事物为真实,而觉者则是看电视的人,知萤幕上的一切事物无自性,唯依于萤幕而显现。

  这个譬喻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将觉者说成离开萤光幕,事实上却非如此,觉者自己也是萤幕中的人物,只是他却能由观察而知实相,他实在不必离开萤幕而知。

  这也许即是资粮道上行人的难处了。难处在于自己处身于萤幕,却须能现证,萤幕上一切法与萤幕的自性彼此为“即是”与“不异”。若真的能离开萤幕,则当然人人都可以做到。

  (四)加行道的现证

  接着,《心经》说:“是故诸法空相”。这“空相”,依梵文可解读为“空性无相”(sunyatalaksana)[注8]。此处所说,即是资粮道上行人的现证,是为加行道上行人的基础。

  前面我们说资粮道上行人现证“色空四句”(是故空性、无相)时,实在并未说及缘起,缘起法是一切佛法的基础,因此在说“空性无相”时,非对此问题澄清不可:甚么是缘起?

  若详细来说,缘起实有四重义理,此详见于龙树的《七十空性论》,然而一般人说缘起,则只说一个或两个层次。在下文将会对这四重缘起加以介绍,如今便亦只说两层浅义。

  第一层,是说事物“孤因不生”,必须“因缘和合”然后才可以生起。

  一说出来,便知道逭其实是常识范围以内的事。譬如种花,光有一粒种子如何能生长呢,一定要把它种在泥土里,还要浇水、施肥,加上阳光的温煦,种子才能够发芽、长养、结蕾、开花。

  在这个譬喻中,种子即譬喻为“因”,而种植的一切施为则都是“缘”,由于因缘和合,然后才有“果”(譬如开花,即是种花这事情的果)。

  宁玛派的道名言,将这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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