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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届:柏林夜话分组座谈——观音殿前老和尚开示

  柏林夜话分组座谈

  ——观音殿前老和尚开示

  

  许教授:老和尚,昨天晚上您在会场上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有好多人立即起坐跑过去,跪下就磕头,我想请问老和尚当时的感觉是什么?

  老和尚:我当时的感觉,就是和大家不能天天在一起,要是天天在一起就不会有那种生疏感。不会每天见面都磕头,是不是啊?所以我要努力,要天天和大家生活在一起,让大家感觉一点拘束也没有,一点距离也没有。除此之外我好象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许教授 :老和尚回答得非常好,我跟老和尚通心了!我也感到,老和尚对这种状态并不是特别欣赏、特别推崇,如果换了我,说句老实话,会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老和尚不会有这种感觉。大家注意到昨天晚上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大家排成一个队,对着老和尚唱歌,老和尚那时候站起来,把大家分开说,你们不要供养我,要供养大众。这就是老和尚的境界。

  在7 月 20 号晚上,我给大家讲了心理学,讲到马斯洛的五个需要层次论——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需要、自尊需要、自我实践需要。但我觉得它不完全,人到了自我实践需要的时候,还不够,还应该有自我超越的需要,还有大我实现的需要。所谓大我就是佛陀的我,就是涅槃的我,大我实现的时候,实现的主体已经发生变化了,不是这个人在实现,而是道本身在实现。很高兴这里有一个活标本,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在我左边的老和尚。所以我看到老和尚非常鼓舞。

  我给大家提个建议,就是千万不要跟老和尚要名片。为什么呢?我跟老和尚要了一张名片,打到柏林禅寺,说他上黄梅四祖禅寺去了。然后我又追到四祖禅寺,说他到宜昌去了。再打到宜昌,又说他回北京了,所以名片上的那个电话没用。趁现在我们能把老和尚抓住,抓住一下算一下,希望大家能多提些问题,要提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问题。我现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大家没提问之前,我再提个问题。老和尚一回来就和我们分享他在泰国的见闻,我是听得津津有味,听了之后,又有种感觉挥之不去。在老和尚发言的时候,发现他低着头,从这个动作我感觉到,他有点儿疲劳,这是第一。第二,他在寻找自己内心的感觉,所以说起话来有一种行云流水的味道。我听了以后,觉得还是不过瘾,还要再问个问题,在泰国的时候,你有没有和当地的出家人进行过交流呢?

  老和尚:许老师提的这个问题非常的好。泰国这一次的会议叫“南北传佛教国际会议”。这个会议的主题是——佛教的团结与合作。南北传佛教之间各有自己的特点,这些特点是优势同时也是劣势,因为一个人,当他有某种优势的时候,一定是在其他方面有不足的地方,这好像是一切事物的普遍规律。这次会议就是希望彼此能找到自己的优势,也找到自己的不足,同时也实现南北传佛教的互补与互助。

  昨天在跟大家分享的时候,我提到一些很关键的问题,就是说彼此有不足,特别是我们北传佛教,不足的这一面表现得比较突出。这主要是指什么呢?主要是指北传佛教的僧团。汉传僧团的安立修行完全靠制度来推动,自觉性不够。任何一个团体,只有自觉加上制度才能够生机勃勃、有条不紊地运作。如果只有制度的约束,没有主动性,那永远是被动的。

  我昨天在讲话的时候也透露一点消息。比如说在和 朱拉伦宫 大学的秘书长交流的时候,我问到:法师从各个寺院来到佛学院上课,要不要薪水?他说,完全是义务的,只是路程远的给一点车马费。仅此一件事就使我很受感动。尽管说南传佛教是小乘,但是这种为教团奉献的精神,是值得我们认真地来学习,认真地来反省自己的。

  南传佛教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寺院里面基本上没有烟火,吃饭都是出去化斋。有一天中午,在朱拉伦宫大学吃午饭,那里没有烟火,没有锅灶怎么办呢?都是信徒从家里做好,用车子开着送过来。寺院里没锅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一天吃三餐饭,对僧团来讲,确实是一件麻烦事。南传佛教都是过午不食,早上化一餐饭大概要用一个半小时左右,化一次饭两餐就够吃了,其它的时间就可以专心致志地来打坐、读经,这样修行上就有保证。南传佛教保持了佛陀时代的一些生活习惯。

  泰国以及斯里兰卡、缅甸这些地方的出家人,都非常地好学。因为他们国家对僧伽有考试制度,就是看你背了多少经,看你的学问怎么样。修行是没有办法考察的,但是背多少经可以考察。考取了一个学位,政府会相应地给一些待遇,给一个象征性的地位。比丘有了一定的地位,就会在教团、在僧团负起一定的责任。而担任什么样的职务,都是由政府来考核决定的。每个人要争取在教团有地位,就一定要学习。不像我们中国,今天出家、今天受戒可能明天就有地位,甚至没有受戒的也有地位。这样就没有制度,可能大寺院会有制度,小寺院就没有制度。而南传佛教的考核制度是按照学问的高低,来决定僧人在僧团或教团的地位,如此就能够推动整个僧团素质的提高。在中国汉传佛教,这种制度自从清朝乾隆年间废除以后,就一直没有振兴起来。出家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还有一些地方,比如说在韩国,出家人在僧团的地位,在教团的地位,一方面要跟学问联系起来,一方面要跟修行联系起来。修行用什么办法来联系呢?比如说受戒,每个僧人在受戒之前一定要结四次夏安居,结四次冬安居,安居都有记录。出家人要把冬安居夏安居的记录拿出来,才能够吸收他受戒,成为比丘。冬安居和夏安居都是三个月来一次,打坐、修行。这个制度和修行结合起来,所以能保证僧团的整体素质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得到落实。

  我也总在思考这些问题,各个国家的佛教有自己的长处,也有自己的短处。汉传佛教因为经过最近这五十多年的变化,情况真是令人担忧。年老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了,现在出现了一批年轻的人,在中间有一个断层。我平常经常强调,我们这个佛学院也经常强调的八个字,“养成僧格,融入僧团”。总体来说在这个问题上差距还太大。我们到外国去,特别是到那些佛教比较兴盛的国家,有时候不用跟人家交谈,只要一看,差距就出来了,问题也出来了,总感觉自己前头要走的路还很遥远。每出国访问一次,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我昨天提出的那个想法,正是需要那些有志向、有作为、有学问的年轻人加入到僧团里边来,僧团的面貌才可能比较快地得到改变。比如我们柏林寺吧,就比较注意加入僧团的人员的素质。因为有二十几个大学生在这里出家,所以僧团的素质要显得稍微好一点。但是如果整体的情况得不到改善,光是哪一个寺院的僧团好起来,还是不行。一些不好的形象造成的负面影响还是太多,对佛教在社会上的弘扬还是有障碍。

  昨天有一个瑞士的明契法师,带来了一个瑞典的修行人,要来剃度,要成为北传佛教的僧人。这个瑞典人五十五岁,修行也有二三十年了,学过藏传佛教,然后学习禅宗。他修学的禅宗刚好是我们虚云老和尚这个系统的。他曾跟从美国夏威夷的智定法师学过五年时间,现在智定法师已经去世了。所以说北传佛教特别是禅宗,在世界上影响很大,向往的人很多。在我们国内,年轻一代向往禅宗的人也非常多,但是很奇怪,在僧团里边却不容易形成这种风气。很多禅宗的寺院不能够来弘扬禅宗,不能够来修学禅宗。

  某营员: 我是第一次参加夏令营,非常向往佛法的境界,但也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够有毅力的人,希望能克服掉懦弱、害怕、很容易退转的这种习性,请师父开示。

  老和尚:我建议你反复地读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心经只有两百六十个字,反复地读诵,这些问题就能逐步得到解决,思想上的弱点就能慢慢地被克服。所有的营员都可以这样做,读《心经》,就是读我们每个人心里的经。

  某营员: 读《心经》时,我们要守住心中的那片平和和安祥吗?

  老和尚: 应该逐步地来,不可能一步到位。

  某营员:我们想追求这种平和安祥的境界,但是当我们走出这个寺院,和这个世界去交流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守住这种安祥了。

  老和尚:不要去追求,这个安祥是自然的。把心经的意义领会了,天天反复去读,就能够自自然然地保持这种心态。你可能会觉得,在寺院里容易保持住一个安祥的心态,但是住在寺院的人却觉得他也保持不住这个安祥的心态。要保持这个心境,是不受时间和空间的局限的,是在一切时一切处都能做到的。所以重要的问题是要训练我们的心,而不是天天去担心。天天担心本身就是一个妄想,本身就不是安祥。正确的做法是直接投入这个训练,直接去用这个方法,不要再有第二念。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某营员 :可是我们有的瞬间还是会找到那种安祥平和。

  老和尚 :瞬间会有就可以啊!

  某营员 :但留不住。

  老和尚:你不要想着去留住,想着去留住就是第二念了。能够经常有那一瞬间出现,慢慢地从一个点,一个点,就会连成一条线。正念不能够打成一片,往往就是在一念与另一念中间夹杂着许多妄想杂念。我们要逐步地把这个正念连成一条线。在妄想纷飞的杂念当中,让我们的正念形成一个点、一个点,然后再把这个点中间的距离逐步地缩短,就会成为一条线。成为一条线以后,还是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空间有受用,如果那一条线成为一个面了,由点到线,由线到面,那么正念就能在所有的时间空间都能起作用,都能有受用。这是一个艰苦的训练过程,绝对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赵州和尚说:“三十年才能打成一片。”你今年多大年纪啊?还早着呢!修行如果那么容易,大家都成佛了。

  某营员 ;那我们诵《心经》就可以吗?

  老和尚:这方法因人而异,不是一个死法。《心经》是一个方法,念阿弥陀佛是一个方法,持咒是一个方法,念观世音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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