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以控制力又可调控增长实行之力,如是相互推动增进,使精进愈来愈强,恒不退失。
在一些印度论师的论述中,将四助缘与二力并称为六力,华智仁波切则分开称为四增上缘、二力,当然增上缘与力本来是同一种意义。我们在修持过程中,必须具足并善巧运用这四缘二力来断除懒惰、增上精进,否则,三大懒惰魔军没有那么容易被摧毁。所以,大家应经常内省自心,看看自己有没有对善法利益的了解、欲求;有没有行持善法的稳固决心与信心;是否对善法有油然而生的欢喜心,恒时无厌足;能否善巧地调节增进修善法的能力,做到松紧适度,不张不弛。如果这些都能具足,则自己能渐渐得到实行力与自主控制的控制力,能顺利摧毁违品,成就大精进。
壬二、(广说)分二:癸一、积四助缘;癸二、出二力。
癸一分四:子一、说信助缘;子二、说慢助缘;子三、说喜助缘;子四、说舍助缘。
子一、(说信助缘):
信助缘即是希求心助缘,或说为信乐助缘,《阿毗达磨》中说:不为他缘所转之定解即信乐。此处信乐有生定解信而欲求的涵义,若对某种善法功德有坚固不变的胜解信心,则自然会发起强烈的爱乐、希求之心,《经观庄严论》中讲信乐有十种功德,如增上福德、令身心快乐、趋入梵行等等。对精进信乐是修行人发起精进的前提,如果我们能对懈怠的过失与精进功德生起定解,生起对精进的信乐,那消灭三大懒惰敌军,成办精进大事业的四大军队,就有了强大的先锋和旺盛的士气。
发愿欲净除,自他诸过失,
然尽一一过,须修一劫海。
若我未曾有,除过精进分,
定受无量苦,吾心岂无惧?
在发菩提心时我曾发愿:要净除自他所积的无量罪过。但是要一一尽除罪过,必须修习一大海劫的时间。如果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培养出净除罪业的精进,那么将来一定会堕落受无量的痛苦,对此我怎能不恐惧呢?
在最初进入大乘时,每个修行人都发过菩提心誓言:要净除自他所有的罪过,令一切众生皆得无上安乐佛果。要实现这样宏大的誓言,如果不精进努力,可以说是毫无成功的希望。因为自他相续中的烦恼罪业,要经过如海大劫的长时期修习,方能净除。不要说所有众生的烦恼罪业,就是自己的一分,比如说贪心过失,由于无始以来的熏染串习,它十分坚固,好像已成了自心的本性一样。禅宗门下有一句老话:“久而久之,习以为性。”长时间串习,新奇之事也会成为根深蒂固的本性。顽固习性要断除,必须要付出相当大的努力,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断除自己的某一种习性,确实非常困难,这点各自都有过一些体会。平时觉察到了自己有某种恶习,然后发奋努力去对治,在开始时也许觉得很有效,这种恶习马上便得到了止息。但过一段时间,自己忘了时刻对治,它很快就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样,恢复如初,这就是习气根深蒂固的表现。有些人稍微有过几天省察身心、察过去习的修行,就想断除自己的恶习,这是不可能的。你只作过几次短短的修观,或只是简单地祈祷过几次上师加持,就想一劳永逸,根除无始以来的过失习气,这只不过是一种凡夫的痴心妄想而已。大家回想以前高僧大德是如何对治自己的烦恼习气,是如何要求弟子们长期磨练修持,便可明白自己应怎样去做,才能断除过去习气。华智仁波切的上师规定弟子们至少要念诵一千万百字明来忏除宿罪,可是现在的修行人,有多少人能达到这个程度呢?如果不下功夫,那么自己的菩提心誓言只是会停留在口头上,而真实成就也只是如同空中楼阁而已。《大智度论》中有一个比喻说:鱼产的卵数量多得希奇,但能孵化成为鱼的却少之又少,同样,发菩提心的人虽然非常多,然而最后成就誓愿的人却只是少数。而其中原因,就在于修行的精进力不够。
要一一净除过失习气,都要在一大海劫的时间中付出极大的努力,而我们从无始以来一直没有为此而精进过,至今尚是烦恼罪业深重的凡夫。自相续中的烦恼罪业,如不及时忏净,将来必定会感受果报,堕落在恶趣受无边的痛苦煎熬。自己曾在十方诸佛圣尊、金刚上师前发下要净除自他一切罪过的大誓愿,而在实际中却没有实行,甚至背道而驰。这种欺骗圣尊的恶业,它的果报会如何,稍有因果常识的人应该很清楚。违背誓言,无论在显宗,还是密宗中,都是最极为严重的罪业,其后果也非常可怕,对此我们难道没有丝毫畏惧吗?
发愿欲促成,自他众功德,
成此一一德,须修一劫海。
然我终未生,应修功德分,
无义耗此生,莫名太稀奇!
最初我也曾发下誓言,要努力促成自他解脱成佛的众多功德,而要一一修成其中的功德,都必须修习一大海劫的时间。可是直到现在,我尚未成就丝毫应修成的功德,毫无意义地虚耗了人生,真是莫名其妙啊!
上两偈是从断除过失的角度,引导我们对精进生起信乐,此处是从积累功德的角度而作引导。在最初受菩萨戒时,每一个入大乘者发愿要促成一切众生圆满功德大海、成就无上安乐的佛果。佛有多少功德威力呢?这点我们只能以“无量无边”来勉强地概说。在实际上,佛功德的一分也是极为广大,要成就必须在长劫的时间内精勤努力。《宝鬘论》的第三品中说:“从不思议福,出生佛妙相。”尽世间所有的独觉罗汉及小乘有学无学圣者福德的十倍,仅仅能感召佛的一毛孔相;成就一切毛孔相的百倍福德才能感召佛陀八十随好中的一种随好;出生一切随好的百倍福德才能感召佛陀的三十二相中的一种;成就三十二相的千倍福德方能成就佛陀的眉间白毫相;而出生眉间白毫的十万倍福德方能成就其无见顶相……。佛的一毫毛孔福德,就要十倍于世间所有声缘圣者的福德,要积累这分福德,需要奋斗多少个大劫,自己应该好好地想想。自己虽然每天都在发愿,要促成一切众生成佛的功德,在实际上有没有想过:这些功德需要付出多少努力精勤才能成就,而自己有没有如是去努力过呢?我们在今生确实没有下过多少功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于无义琐事中虚度了宝贵的人生,一直秉持着这种与行愿背离的行为,那我们到底想干什么?真是想不通啊!
这一段需要大家作甚深地反省,经常思维反问自己,使自相续与这些甚深的妙法相应。我们如果细心地思考、观察,不难发现自己与这些要求相差有多远。我想《入行论》中的词句也许很多人会认为简易,然而其深远意义,真正能理解到的人不会有多少,而真正能修持以期达到这种层次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啊!以前华智仁波切总要随身带着《入行论》的法本,把它作为一生中修持的法,如果在座中有人也能如是在一生中不断思维、修持这些法义,努力使自相续与法相合,到有一天,如科学家荣格所说:“我一生不能离开的好友——《西藏度亡经》”,你也生起“《入行论》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伴侣,我一刻也不能离开”的念头时,修行也就会有坚定的境界。
吾昔未供佛,未施喜宴乐,
未曾依教行,未满贫者愿;
未除怖者惧,未与苦者乐;
吾令母胎苦,唯起痛苦已。
我未曾对诸佛作过广大供养;没有以广大喜乐施于众生;不曾遵行如来的教法;也不曾以财物受用满足贫穷者的心愿;我未曾消除畏惧者心中的恐惧;也不曾使痛苦者获得安乐;我今生只是令母亲饱受怀胎之苦而已。
虽然发了无上的菩提心,但是省察自相续与行为,由于自己对修行善法的信乐动力不够,许多应该修的善行却一直没有做。大家应如是一面细细检查身心行为,一面应呵责自己,使相续得到转变。
从上供方面说,由往昔到现在,我们对十方诸佛三宝没有诚心诚意地作过广大供养。无论是实物供养或意幻供养,每个修学者都必须如法经常举行,然而自己却因懈怠,没有能精进供养具无边功德与加持的三宝,致使自己尚未得到大加持生起殊胜功德。然后从下施方面看,从往昔发心到现在,也没有给众生施予充满种种欢喜安乐的“喜宴”,此处之“喜宴”包含很多层次的内容。《妙瓶》中说:“此处喜宴指修造佛塔像寺庙等,能使众生享受到喜乐的善法。”其它讲义中说此“喜宴”,指以衣服饮食等种种财产受用施予众生而使他们生欢喜的善行。这些令广大众生享受欢乐的善法,如果曾精进修持过,那自己肯定已积聚了广大福德,然而自己也未曾如是去精进施舍。从往昔发心至今,我们也没有奉行如来的教导,自己去努力闻思修行,如法取舍;未以讲法等方式去弘扬佛的教法、证法;未曾供养僧众精舍伽蓝喜乐园等,令僧众生喜(此三为未曾依教行)。虽然在往昔发了广大菩提心,要利益一切众生,但从未满足过贫穷困乏者的愿望,一方面对内,自己未曾如实地精进闻思修持,另一方面对外也未曾修过利益众生的法行。对世间那些具有甚多怖畏痛苦的众生,我们也未曾为消除他们的怖畏而努力过,不但没有考虑过增上自己的能力,去帮助这些可怜的众生,而且大多数时候甚至对众生的怖畏痛苦视若罔闻。根霍仁波切在释此句时说:“对于有生命怖畏的众生没有予以帮助,去行持如放生等无畏布施。”图美仁波切在讲义中说:““依教行”指法布施,“满贫者愿”指财布施,“除怖者惧”指无畏布施。”总的来说,世间众生在生活中充满了轮回的种种痛苦,对这些身心为痛苦所缠缚的众生,我们并没有如当初发的誓言那样去精进修行,给他们“宴飨成佛乐”,使他们得到安慰快乐。
如果对上供下施的菩提大愿一点也没有去付诸实际,我们今生得到人身,也就毫无实义。如果不去修习善法,即使不为任何恶业,自己今生投胎为人,也要给母亲带来巨大的十月怀胎之苦,以及养育等维生痛苦而已(“吾令母胎苦,唯起痛苦已”在不同的讲义中,解释不同,有的解释为“于胎中,令母苦”,有者解释为“于胎中,自己感受生苦”)。自己在往昔多生累劫的积聚福德,今生才得到了这个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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