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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神靈的山▪P20

  ..續本文上一頁,春天愛騎一只蠍子,夏季愛騎一條黑蛇,秋季喜歡居住在高山草甸。

  降伏龍神的法師

  西藏大神殿中的龍神最初是本教的神靈,可是他們在後來被蓮花生大師收爲了藏傳佛教的護法神。根據《蓮花生大師本生傳》的記載,他降伏龍神的地方就在雅魯藏布江,降伏龍神的時間是在他建好桑耶寺以後。下面就是《蓮花生大師本生傳》中記載的有關蓮花生降伏龍神的故事:

  蓮花生大師降伏了曜神之後,回到了桑耶寺。一天,他正在雅魯藏布江邊靜坐修煉,從江邊來了一個全身發光、紫色身體,看上去像是密宗師的青年,他騎著棕黃色的馬。青年來到大師的面前,然後翻身下了馬。

  這時,蓮花生大師一下感覺到了從他身上射過來的毒氣,可是瞬間就消失了。大師說道:“打扮像密宗師的青年,你的毒氣襲人,說明那一定是位羅刹。請問你是誰?”青年脫下白色的帽子,高昂地說:“我是凶惡憤怒的奪命者,我的父親是羅刹,我的母親是龍女。”蓮花生大師說道:

  發光的神靈呀,

  你是我最好使喚的居士。

  你爲何有九個腦袋?

  你的頭頂爲何是烏鴉腦袋?

  你的上身爲何是人的樣子?

  你的下身爲何又是蛇的身軀?

  你的右手爲何要拿一把弓劍?

  你的左手爲何要捏著一根蛇繩?

  你的全身爲何長滿了眼睛?

  你的皮膚爲何是栗子的顔色?

  你的嘴裏爲何雷聲陣陣、冰雹狂噴?

  你知道曜神的男女有幾種區別?

  你知道何者是中性曜星神?

  你貌似神仙爲何要傷害衆生?

  這位青年實際上是由一個龍神裝扮的,他雖然知道蓮花生大師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底細,但是他並不把這個外鄉人放在眼裏。因爲自從他的祖先從金卵中誕生以來,龍神就沒有怕過任何的神靈,只要他們願意;他的祖先就可以娶贊神、免姆女神、卓姆女神爲妃;只要他們不高興,就可以隨意把所有的疾病和瘟疫投向男人或者是女人。他們只是本教始祖辛繞米沃的追隨者,對于蓮花生這樣的外道法師,他正想顯一顯自己的本事。他說道:

  我的確有九個腦袋,

  八個金剛與我同行,

  八部神鬼是我的化身象征;

  我的頭頂的確有一個烏鴉,

  我的全身的確有欲望的冷病,

  但那是我統治天界的象征;

  我的上身的確是人的身軀,

  那是父親阿修羅的象征;

  我的下身的確是蛇的長尾,

  那是我獨有的憤恨的熱病,

  它是我統治母親龍國的象征;

  我的右手握有一把弓箭,

  還預備著有關愚昧的一切疾病,

  那是調解天與阿修羅的象征;

  我的左手拿著一根蛇繩,

  它預示著我身懷劇毒,

  誰不馴服我就用蛇繩把他捆綁;

  我的身上的確長滿了眼睛,

  它們可以觀看你今生做過好事還是壞事,

  它們意味著我可以洞察叁界;

  我的皮膚生來就是栗色,

  它意味著我身具五毒;

  ……

  我的父親是羅刹有憤恨的火毒,

  我的母親是龍女有欲望的水毒,

  我的兒子是曜星有愚昧的土毒,

  龍神在談到自己身體所帶的各種劇毒時,非常的得意忘形,他一個勁地向蓮花生大師炫耀自己的毒性,他說道:

  “我施放的毒像黃色的火炬一樣猛烈,誰要是中了毒,就會嘔吐,就會發出畜生一樣的叫聲;四肢就會癱軟、僵硬、麻痹;就會抓臉搔面,食量劇增卻毫無力氣;就會耳聾、口吃、傻笑、亂跳;就會胡言亂語、半身不遂貼地而行;就會眼睛困乏眼力衰,眼手不力動作頻;就會打隔、嘔吐、眼睛斜;就會七竅出血,噴嚏連連鼻涕不斷;就會癱廢、舌幹、五味覺,語無倫次瞎唠叨。”

  聽著龍神的這些嚇唬的話,蓮花生大師暗暗念起降魔的咒語,並趁龍神洋洋得意的時候,將金剛杵放在了自己的頭上,還給自己的舌頭上滴了一些防毒的甘露。他一共念了108種咒語,龍神乖乖地露出了原形,他接受了大師的教誨,並答應做蓮花生大師的護法神靈。

  隨後,吐蕃所有的龍族成員都來到了蓮花生大師的跟前,所有傳播麻風、毒癰、瘟疫、瘡毒的毒龍都在大師跟前授了戒,發了誓。

  在神話傳說中,蓮花生大師不光降伏過西藏的龍,他還曾經幫助格薩爾王的父親娶過一個龍女爲妃。下面就是藏族史詩格薩爾王傳》中記述的這個神話故事:

  相傳格薩爾王最早是天界一個神靈的兒子,他的名字叫推巴噶瓦。爲了消除藏地的妖魔,拯救苦難的衆生,觀世音決定派天神之子推巴噶瓦降生到人間。他把此事交給了蓮花生大師去辦理。

  可是這位天神之子在投生前,要蓮花生大師給他尋找投胎的父母。蓮花生大師很輕松地就爲他找到了穆族的父親,可是天神之子明確提出要找龍族的女性作投胎的母親,所以蓮花生只得設法到龍族中去找。

  在龍神的家族中,有四個不同的分支,即王族、婆羅門、庶民和賤民。爲天神之子選投胎的母親,當然不能在後兩種龍族中選。這時蓮花生想起了一個女神來,她就是龍王宙那仁青的小女兒梅朵拉珍。但是怎麼才能把龍女梅朵拉珍從龍宮中請出來呢?蓮花生大師想來想去,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

  在龍王宙那仁青的龍宮裏,所有的龍神都過著平靜的生活,可是就在蓮花生大師想出辦法的當天,隨著一聲巨響,一頭犏牛沖進了大海。它東奔西跑,所到之處,立即瘟疫流行,誰也醫治不了,也沒有誰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龍神非常地驚慌,海底到處是一片混亂。病龍們的呻吟聲到處都可以聽見。

  這些龍神哪裏知道這正是蓮花生大師爲了得到龍神之女梅朵拉珍,把瘟疫的毒菌放進了犏牛的牛角中,又對犏牛念了咒話,這才使得龍的世界出現了這樣的瘟疫流行。

  龍神們紛紛向龍王宙那仁青彙報瘟疫的情況,傾訴著瘟疫給龍神們帶來的各種痛苦:

  在我們龍神的世界裏,

  突然出現了巨大的災難,

  到處是瘟疫到處是哭喊。

  不知這是前世的冤孽,

  還是暫時的厄運,

  我們不知道怎樣才能醫治好它。

  健康無病的安樂,

  除非得病不會想得起。

  一生的歡樂和幸福,

  不到臨死不會想得起。

  不發生巨大的災難,

  不會想起喇嘛的恩惠;

  不受到嚴重的損失,

  不會想起官長的庇護;

  不發生特大的災荒,

  不會懂得節儉的重要。

  也許是我們的行爲出了差錯,

  菩薩降臨來處罰我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底應該怎麼辦?

  龍王宙那仁青被龍神們的淒怆呻吟和悲切的哀號搞得心神不甯。他心想:沒有震天霹雷鳥不會飛,鳥不飛則馬不驚,馬不驚則頭不會破。龍神的世界突然有災難來臨,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一定是人間來了大術士。可是我們龍族本來就是先知,應該是什麼都能末蔔先知,爲什麼這次誰也一無所知?

  我們的先知不知被什麼迷住了眼睛,現在要想知道發病的原因,只能去請一位法力高超的勢神。于是手下的龍神從勒朵瑪雪請到了一位叫多結昂噶的卦神。當卦神來到龍王的住地司境巴域的時候,龍王宙那仁青急不可耐地對卦神說:

  龍神的世界遭受了災難,

  不知道有效的祈禱是什麼,

  請求卦神您算一算!

  請您拉開蔔卦繩,

  請把蔔卦的圖表挂起來,

  請把占蔔的石子擲一擲,

  請將神箭供案頭

  ……

  于是卦神吩咐道:請准備一條清潔雪白的卦單子,13支金色箭尾的神箭,50種各種顔色的寶物,白色鸠鳥的羽毛,白色綿羊的右前腿,沒有鏽的玻璃鏡。

  打卦的東西准備好後,卦神多結昂噶把卦單子擺在面前,用綢子把神箭裝飾起來,把鸠鳥的羽毛插在羊的腿上,再系上鏡子;最後他又把50種寶物擺在卦單子上,挂上360種占蔔圖表,把占蔔用的木片排列起來,結上360根占蔔繩。一切准備就緒後,卦神開始念起祈禱神靈的經文:

  喂!上方光榮的廟堂裏,

  神聖的占蔔首領,

  還有班色、托色、達色叁公子!

  喂!有占蔔傳統的戰神!

  喂!瑪桑念族的總管剛溫!

  喂!預知世間一切的湯溫!

  請你們保佑占蔔一切靈驗如神。

  將那霧氣遮蔽的占蔔的疑難隱晦,

  擾亂占蔔的障礙,

  還有不知不顯的惡魔阻礙統統除盡!

  擦去上面如雲的遮蓋,

  擦去下面如霧的籠罩,

  擦去中間如塵的障氣。

  擦得比那明亮的玻璃還潔淨,

  擦得比那白色的玉石還要美。

  在清淨的龍神世界裏,

  不淨的瘟疫四處橫行,

  整件事最初是從哪裏發生?

  中間的原由是什麼?

  對此怎麼辦才有效?

  卦神呼喚了神靈,並把需要占蔔的原由說了以後,平地突然刮起了一陣清風,白色綿羊腿上的鸠鳥羽毛開始輕巧地抖動,神箭上的綢子也飄動起來,占蔔圖表也隨之嘩嘩作響。

  過了很久,卦神睜開眼睛,又在龍神們的面前念誦道:

  哎呀呀!卦象說得非常清楚,

  你們這些龍神請仔細聽個明白!

  卦頭雖好升體重,

  外方高來自方低,

  祈禱祭祀才能有效益。

  在這個龍神的世界裏,

  不曾有過這種災難和疾病,

  那是因爲在人的世界裏,

  藏王曾經邀請祖師建廟宇。

  龍心未報受處罰,

  由于那個報應所引起,

  中間發生了內亂,火焰似燎原,

  若不用有效的辦法,

  龍神的世界就會變成廢墟。

  南瞻部洲人世間,

  有個清除汙穢的蓮花生大師。

  如不請他到此地,

  沒有辦法,沒有妙計。

  雪域藏區有俗語:

  “臨到死時別惜財,

  遇到財物別遲疑,

  遇到事情要果斷。”

  這事龍王要注意。

  龍王聽罷,心中明白了解除疾病和災難的辦法,也知道了卦神的要求,他暗想:一輩子積攢的財産,是爲了一個人的吃穿,如果財寶對生命沒有益處,財物再多也是幻影。想到此,他把13馱貴重的寶物作爲占蔔的報酬給了卦神,並決定派小龍神耶瓦鄭嘎去請蓮花生大師。

  不久蓮花生大師就來到了瑪折湖的龍宮。他看見龍宮內外的病龍,一個個東倒西歪,龍角在背上亂動,龍尾在下邊搖擺不停,呻吟之聲猶如雷鳴,痛苦嚎叫,不絕于耳。

  在龍宮的玻璃大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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