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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神靈的山▪P5

  ..續本文上一頁誓成爲曼日寺的本教護法神。

  大主持專門撰寫祈禱經文,對這位護法神大加贊頌,讓人追憶起辛瓊果繞的神話傳說,使他自己與這位本教護法神之間建立起某種必然聯系。辛瓊果繞是本教神話傳說中惡魔恰巴拉仁的兒子,是西繞貢傑之妻所生。她沒有辨認出僞裝成西繞貢傑模祥的惡魔。盡管辛瓊果繞是惡魔之子,但是他由西繞貢傑的一個弟子撫養,而後成爲一個博學之人。後來他奪取了紅帽系前九位活佛的性命。當准備奪第十世活佛的性命時,他以前的導師即西繞貢傑的弟子成了曼日寺的大主持。他輕而易舉地降伏了這個精靈使之成爲了護法神。他把這位精靈稱爲紮巴僧格。這位護法神以佛教僧人的形象出現,手持一面旗一塊如意寶,端坐在一匹馬上。

  把著名人士的靈魂神格化,使之成爲宗教的護法神是西藏極爲常見的現象,並非曼日寺獨創。在曼日寺大主持降生以前,在藏傳佛教中就已經有把紮巴堅贊的靈魂變成格魯派的護法神大力金剛的做法。

  紮巴堅贊(1478-1554年)是第叁世班禅索南紮巴的轉世化身,是格魯派中最具權威的人物之一。他住錫在哲蚌寺。當哲蚌寺的大主持第四世達賴喇嘛雲丹嘉措(1589-1617年)圓寂時,有兩個男孩被提名爲他的轉世靈童。一個叫紮巴堅贊,而另一個實際上成了五世達賴喇嘛。然而有許多派別認爲紮巴堅贊才是真正的轉世化身。這種紛爭一直懸而末決。最後紮巴堅贊成了第叁世班禅喇嘛索南紮巴的轉世化身。相傳紮巴堅贊在他降生之前,曾經起誓要成爲宗喀巴教義的保護神,爲此,他必須死去以成爲格魯派寺院的大力金剛神。像本教的護法神紮巴僧格一樣,這位護法神也以佛僧人的形象出現。

  本教儀軌中的神話世界

  本教日常儀軌儀禮有許多種,最常見的是結婚儀式、長壽儀式、聚財儀式、招福儀式、避災儀式、亡魂超度儀式等等。在舉行這些儀式時,一般有四個步驟:1.占蔔;2.星象;3.儀禮;4.診斷。

  如果一個人染病在身,他首先要找一位卦師打卦,卦師查詢勢書,弄清病人是否受到了鬼怪的折磨。根據打卦的結果,如果的確有鬼怪作祟,卦師就會建議舉行一次驅除妖魔鬼怪的儀式。在此之後,星象家還要查明病人的生辰星座和其他行星是否正常,是否與生辰星座相關的順緣相抵觸。然後提出舉行儀式的日期。當然在這期間,病人也可以求助于醫生。

  本教所有的儀式都是以“淨化”作爲開頭的,也有叁個步驟:1.去毒;2。灑水淨化;3。焚香。

  一般來說,在儀式舉行之前,祭師要把確認的毒物准備好,當他開始頌經時,要把毒物放在一把長柄勺中焚燒,然後拿著勺子走到屋內的各個角落,之後將它扔掉。本教徒相信,如果毒物潛在附近,那麼,淨身儀式就不會有效。從本教文獻中看,在這叁個步驟中,保存了許多的本教神話傳說,且非常的精彩。

  首先讓我們看看“去毒”儀式中的神話故事。

  本教的“去毒”儀式可以追溯到西藏神話中的世界起源母題。本教認爲世界存在著神靈和惡魔兩種勢力。神靈的一邊稱爲“耶”(ye),惡魔的一邊稱爲“岸”(n-gam),在兩種勢力之間有一條分界線,叫做“耶岸分界線”。有關毒物起源的經文記載了這樣一段神話:

  嘿!這種毒物源于何方?

  它出自“岸”國,

  “岸”國之主卓波的膽汁,

  噴灑在“岸”國的大地上。

  毒海不停地流淌,“

  “岸”的黑人岸米那波護衛著大海

  毒物從“岸”海裏迅速生長,

  因此所有的毒物都來自“岸”國,

  種子又分生出九種毒種。

  在“耶”國和“岸”國的分界線上,生長著一棵樹,它既不是果樹,又不是植物。它長著絲綢一樣的樹葉,結著純金的果子,果汁是甘露,樹皮是布,荊棘是武器。它的花朵十分奇特。可是從來沒有人注意到它。

  有一天,恰沃央噶神騎著一頭羊,手持一支帶有白色羽毛的神箭登上了現實世界的德喀山的山頂。他一遍又一遍地觀看那棵樹,最終意識到這是“耶”國和“岸”國即將開戰的預兆,這場戰爭是現實世界與虛幻世界之戰,“耶”國最終將獲勝。

  于是他在世界之顛宣布了他的預言。

  果然,戰爭爆發。  ”

  “耶”國軍隊在德喀山頂安營紮寨。而“岸”國軍隊則在索日山腳宿營。

  另一位叫古結宗卡的神靈來到兩國交界的無人地帶,試圖在現實和虛幻兩界的代表之間進行調解,然而經過爭論,雙方都不肯讓步。

  一只叫拉查嘎巴邦米的白臉上長有斑點的羊,它是衆神之侄,它是岡尊努努法師和一位女神的後代。另一只叫辛查舉塞嘉那的黑背灰羊,它是惡魔之侄。它是岡尊努努法師與一位女妖的後代。

  兩只羊被神靈和惡魔的代表轉了九次,然後放開讓它們走。

  結果拉查嘎巴邦米走到了德喀山頂,辛查舉塞嘉那走到了索日山腳。

  因此衆神獲得了勝利,他們大聲呼叫:“神靈獲勝了!”

  因爲兩國商定,兩只羊走錯了目的地,那麼,衆神就會被擊敗。

  可是“岸”國的惡魔們並不遵守諾言,他們製作了各種武器。煉鐵爐的火光刺破了“岸”國的黑夜。黑煙變成了烏雲。

  “耶”國之主蒙巴連一頂帽子都沒有。他正用神羊拉瓦巴慶的毛爲自己編製一頂帽子。這時“岸”國之主卓波從暗處向他的眼睛射來一只箭,但是沒有射中他的眼睛,而是射中了他的帽子。因此這只箭被神靈們看作一種吉祥的法器。它的上面系有一塊白色絲綢和一面鏡子。

  當“耶”國處于孤立無援的時候,“耶”國之主向葉慶紮拉神供奉了一只羊的右前腿以求幫助。最後葉慶紮拉神的軍隊俘獲了岸米那波,並使他的妻子瑪爾莫淪爲奴隸。岸米那波是毒海的侍衛……

  神靈和惡魔的戰爭就這樣一直延續下去。

  一天,“耶”國一位叫格科的女神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她是與神靈結爲夫婦的女妖。她抛棄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返回了魔國“岸”。這位妖魔的惡行給“耶”國造成了很大的汙染。所以需要對這種汙染和毒海産生的毒物進行淨化。

  這也許就是本教所有儀軌中要舉行淨化儀式的原因。

  在淨化時,需要某些藥用植物和其他物質。女神那木結貢傑負責提供這些東西。她住在銀河,有時也住在那木措繡莫湖。

  本教神話繼續講道:

  在世界之顛的上方叁個世界

  甘露之母那木結貢傑,

  手捧一個裝滿甘露的花瓶,

  她身披芳香四溢的披巾,

  甘露從她的口中噴出,

  撒向世界各地。

  她以甘露的精髓爲生,

  她吸喝著甘露的汁液……

  爲了治療人類的疾病,

  爲了使格科神和神靈的主宰聚集在一起,

  她向大地吐出一口芳香的唾液, 

  她祈禱著:願這唾液能夠成爲醫用的甘露!

  一種叫“參”的物質出現了,

  樟腦是雪變成的良藥,

  海泡石是水變成的良藥,

  黃色的藏紅花是草變成的良藥,  

  白色明礬是石頭變成的良藥,

  褐色瀝青是岩石變成的良藥;  

  用岡底斯山的雪,

  用瑪旁雍湖的湖水,

  混合成醫用的甘露;  .

  它們被倒進一個長柄勺子中;

  但是“參”既沒有舌頭也沒有馬。

  衆神聖潔的小鳥,

  被藥物所環繞,

  藥鳥白松雞, 

  長著紅色花紋的羽毛,

  她身披“措”的披肩,

  藍色的頸部環有深藍色的圖案,  

  長著金黃色的尖嘴,

  腳穿黃銅色的鞋。  

  它的歌聲像琵琶一樣甜美,

  它在山頂四處飛翔,  

  它生活在山腳、草地和積雪上……

  在淨化儀式上,這種鳥的羽毛通常是用來蘸灑“參”的,如果找不到這種鳥毛,可以用柏樹枝來代替。本教神話認爲,這種“參”液可以清除“耶”國和“岸”國之戰給世界帶來的汙穢。如果一個人遭到汙穢或者患有疾病,也可以如此行事。例如,吃馬肉、徒手觸模赤裸的屍體、和殺過人的女人共寢、穿殺過人的人的衣服等等,這些都需要淨化。

  在用煙進行淨化時,女神那木結貢傑默念道:“願格科的淨化樹生長1”然後她從天界向大地噴出一口唾液。于是大地生長出雪地植物白色菌陳蒿、山頂植物絹毛苣、岩生植物川練子、,草地植物白頭艾蒿、陽坡上生長的柏樹、陰坡上生長的白杜鵑樹……

  本教徒認爲,柏樹比野蒿好,它被當作本教的聖樹,還常常被稱爲衆神之長青柏,它同時還被看作本教四種永恒的標志之一。人們認爲焚燒植物,特別是焚燒柏樹所産生的煙霧可以淨化人所遭受的各種汙穢,另外這種煙霧還是獻給神靈的一種最普通的供品。實際上我們今天在西藏各地看見的“煨桑”,就是本教淨化儀式的一種。

  下面我們再來看看本教婚禮儀式中的神話故事。

  西藏各地的婚俗是不一樣的。而古代本教徒的婚禮儀式更有自己獨特的內容。一般來說,藏族人結婚時,既不需要在廟宇、也不需要在公共場所舉行婚典,更不需要辦理通常所需的登記手續。只要雙方簽定婚約,各保留一份就可以了。

  可是有關本教婚禮儀式的內容卻非常豐富,並且很賦有神話色彩。在一本叫作《兄妹分財與祈神》的本教典籍中,記載了幾個與婚禮有關的神話故事。該書共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有關神話的敘述,內容涉及了人與女神的第一次婚姻。故事講道:

  女神什堅木珠莫其是衆神之主桑波奔赤和女神貢贊瑪的女兒。她美麗動人,所有的人和神靈都想娶她爲妻。嘉國的君王林噶問衆神之主是否能夠與他的女兒結婚。

  衆神之主說:“我的女兒是從神到神的,不是爲你們黑頭凡人造就的。太陽和月亮在空中升起和降落,你什麼時候看見它降落在平原上?我們是天國的神靈,你只是一個黑頭百姓。”

  林噶回答說:“我希望能夠娶上一位出身高貴的妻子。我是廣闊大地的人,是人類繁衍的世系之源。如果人和神能夠結合在一起,人可以信奉神,神可以保護人,彼此會友好相處的。盡管太陽和月亮在空中閃爍,但是它的光芒仍然可以普照大地。暖氣從大地散發一直升到天空,形成雲。這是我們彼此相通的證明。我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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