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到了什麼地方,失蹤者的父兄,以爲被仇人所害,請求縣府拘凶究辦。縣尉李義琰據告辦理,但始終無法決定如何處理。一晚就燭委細窮問,死者突然到來,身上還有傷形,告以我被什麼人打死,現棄屍在某井中,請公立即前去檢看,過了時間會被移到別處,就難找到。李縣尉如死者說,立刻就去查看,果然發現屍首,仇者以殺人償命爲罪。證知造罪的人,確是無可逃避。又如隋代大業八年,宜州有姓皇甫的人家,家中共有兄弟四人,二弟名遷,不務正業,與惡友遊,不但偷外人財物,連父親財物亦偷。後來遷死,投胎自家母豬腹中,出生長大要被殺時,托夢合家大小,設法挽救免受一刀。可見偷盜到時亦會自白,怎可隨意盜人財物?又怎麼不會爲人所知?
是以爲人,不論做什麼不道德行爲,生前雖或爲你瞞過,死後仍會爲你暴露。聽受害者說後,“于是閻羅王”,咬牙“切齒”的對罪人嚴加“诃責”,如說你是癡人,或說地獄種子,在世做諸不道德事,還以爲他不知,彼不見,你爲什麼愚癡到這程度?現在沒有其他辦法,只有就罪論處,“將”你“付”于無間“地獄”,讓你知道無間獄中所受痛苦,而且這不是短時間的事,要“曆無量劫”這麼久的時間,當你爲痛苦逼迫得欲“求出”離,總是“莫由”得出。作惡之人仔細一想,自然不敢再去作惡,就是已經所作罪惡,亦要立刻忏悔,不得隱藏,以免到閻王前,面對罪惡,後悔太遲!
庚四 苦無代受
此事不遠,不關他人,正是我身自作自受,雖父子至親,一日對至,無代受者。
此明苦無代受,亦即自作自受。“此”諸罪惡之“事”,並“不”算是太“遠”,亦“不”有“關他人,正是我身自作”,必須“自”己去“受”其苦,不說沒有別人,可以爲我代受,“雖”屬“父子至親”,恩愛夫妻,“一旦”怨“對至”前,向你索命討債,同樣不少有讓。古德說:“饒居有至慈之父,無肯代子須臾;極孝之兒,孰能替父少頃”。地藏經亦說:“父子至親,歧路各別,縱然相逢,無肯代受”。原因“生死業緣,果報自受”,誰也代替不了誰。爲父造了業,必到所要到的地方受報,爲子造了業,同樣到所要到的地方受報,哪可互相代替?
庚五 策勵求忏
我等相與得此人身,體無衆疾,各自努力,與性命競,大怖至時,悔無所及,是故至心求哀忏悔。
此明策勵求忏,就是要人認真的立刻忏悔。要知“我等相與得”到“此”一難得的“人身”,且身“體”相當的健康,並“無”什麼“衆”多的“疾”病,應“各自努力”運用此身如法修持,哪怕拼掉“性命”,也要與時間“競”爭,不能讓大好時光,從各面前溜過,務要做到一寸光陰,努力一寸修持,不容少許懈怠。因現在所得人身,不能保持長久,在未斷除煩惱,尚未出離以前,必仍在生死流轉,好像滑動的辘轳在轉,沒有哪個可以保證我們,不再墮落惡趣。所以會有這種現象,悉由懈怠未能修持所致。拼老命與時間競爭,要能做到未食飯前,想到地獄種種痛苦,飯都沒有辦法受用,飯後想到地獄諸苦,立將所用飲食吐出,期望多點時間修行,哪容放逸懈怠?不說沒有修行,對己無益,就是少有修行,亦複沒用,必須發大精進,勤修如來正道,始得出離。不然,到“大”恐“怖至時,悔”恨我未修行,已“無所及”。時間是最不饒人的,亦不等人的,唯有把握時間,精進修持,如未修持,到時若生惡趣,其中痛苦能忍受嗎?還有時間可修持嗎?唯有爲諸痛苦逼迫而已。古德說:“若時能行善,而未作善業,一旦苦果臨,爾時複何爲”?以“是”之“故”,最要緊的,立刻“至心求哀忏悔”。
丁五 列諸煩惱名目
戊一 列數分忏
己一 初忏十使
某等自從無始以來至于今日,積聚無明,障蔽心目,隨煩惱性,造叁世罪。或耽染愛著,起貪欲煩惱;或瞋恚忿怒,懷害煩惱;或心愦惛懵,不了煩惱;或我慢自高,輕傲煩惱;疑惑正道,猶豫煩惱;謗無因果,邪見煩惱;不識緣假,著我煩惱;迷于叁世,執斷常煩惱;朋狎惡法,起見取煩惱;僻禀邪師,造戒取煩惱;乃至一切四執,橫計煩惱。今日至誠,悉皆忏悔。
衆生造諸罪業,實由煩惱而來,煩惱是很多的,現行煩惱名目,當從十使忏起。“某等”,是指共同忏悔的每個成員。在此共同忏悔的每個人,“自從無始以來”,一直“至于今日”,所以在生死中流轉不息,實由煩惱造業之所使然。大小乘經中都說:“衆生無始以來,生死本際不可得”,現在衆生是在生死中,但生死中流轉的生命,不是現在才有,而已形成一個生命長流,但此生命流從什麼時候開始,卻又找不到一個開始,所以佛法常說生死無始。現所見的只是每個生命流的不息奔放,求它開始從何而來,實在沒有辦法尋到。世人不知生命沒有開始,偏去尋求它的開始,因此反而不識生命真相。佛法不承認生命有個開始,亦即根本否定有第一因,如承認有第一因,那就唯有承認有個上帝或梵天,可是上帝現已爲科學家澈底推翻,怎可以之爲始。古德說:“自從無始迷心海、曠劫漂沈生死沒”。佛法以無始說明生死,不是不爲生死求開頭,實因開頭不可得,不說無始又怎樣說?佛世有人問佛生死何時開始,佛默然不答,認這是戲論,沒有答的必要,事實亦不可說,所以說爲無始,少卻很多诤論。
生命在長時間怎樣?“積聚無明,障蔽心目”。無始以來的生死,是由無始來的無明,作諸罪惡所造成的,是則無始無明,一直積聚不減,越積越爲深厚,以致障蔽心目。吾人本來具有智慧之目,被無始無明蒙蔽,不能正確認識萬有諸法真相,更不知道諸法唯是心識所現,于是心隨外境所轉,不知不覺造了無量罪業,怎不形成生命長流在生死中流來流去,受諸生死痛苦的逼迫?現在無明大夢未醒,開八萬四千塵勞之門,造罪更是不可勝計,生命之流當亦無有盡期的流下去,有時流到天上,有時流到地獄,有時會再流到人間,想來多麼令人可怕!明白生命流的繼續流來流去,就當精進勇猛修學,對已忏悔的罪障不要再造,且立堅定意志,要在此生超出叁界不負今生學佛。
吾人心性本來明淨無染,爲根本無明遮蔽,就“隨煩惱性,造”作“叁世罪”業。“或”由“耽染”五欲。“愛著”六塵,于是生“起貪欲煩惱”,欲將所貪愛的,貪來歸己所有,自然造諸惡業;“或”由“瞋恚忿怒”,生起“懷害煩惱”,對己所不滿意的,懷著傷害的念頭,當亦造諸罪業;“或”由“心愦惛懵”生起“不了煩惱”,既不了什麼是罪福,亦不明因果是什麼,自然造成種種罪惡;“或”由“我慢自高”,生起“輕傲煩惱”,自以爲自己高人一等,對于他人傲然輕視,根本不看在眼裏,于是造諸罪惡;“或疑惑正道”,生起“猶豫”不決“煩惱”,善的以爲是惡,惡的以爲是善,顛倒錯誤的造諸罪惡;或“謗無因果”,生起“邪見煩惱”,認爲行善不會感樂果,爲什麼去做有益人群的事?作惡不會感苦果,做些一般認爲不道德的事有什麼關系?在這樣錯誤思想指引下,自然什麼罪惡都敢去作,橫豎沒有善惡因果的,怕什麼?做人如真這樣,社會怎不大亂,生命怎得保障?這是佛法所絕對排斥的!或“不識假緣”,生起“著我煩惱”,對自己的生命體,不知是由衆緣所成,四大所假合的,于中妄執有個實在自我,爲了維持及擴充自我,或使生命永恒的存在,或使別人服從自我,如有不滿自我心意,諸多罪惡自然造成;或是“迷于叁世”,生起“執斷”執“常煩惱”。時間原本是有過去與未來的,並不單是短暫的現在,可是衆生迷于叁世,以爲現實生命,不是從過去來的,到了生命結束,未來不再有新生命的出現,于是産生執斷的錯誤思想;再不然,認爲人永遠是人,現在這個人是由過去人來,到了人的生命結束,未來而來的仍然是人,于是就有執常的錯誤思想生起,既然有了或常或斷的觀點,就是造下彌天大罪,也沒有什麼關系,于是什麼罪惡都敢造成;或是“朋狎惡法”,生“起見取煩惱”,就與走錯路線的同志同類的朋比爲奸,狎近錯誤的邪法,原來不是殊勝的法,妄執極爲殊勝,本屬有漏之法,妄執就是涅槃,在此見取煩惱驅使下,自然就造成種種罪惡;或由“僻禀邪師”,生起“戒取煩惱”,對那不是真正生天之因及涅槃之因,由于經常受到邪師熏陶,乃把持牛戒及持狗戒,當成是生天及涅槃之因,仿效老牛吃青草,狗兒吃糞便,雖這樣的自苦其身,結果是造成種種罪惡,能說這不是愚蠢到極點嗎?做人爲什麼這樣沒有理性?
如上所說,共有十種煩惱,前五爲五鈍使,後五爲五利使,合說名爲十使。“乃至一切四執,橫計煩惱”。煩惱當然是很多的,但不能一一說出,所以用“乃至一切”,總收所有計執。四執有多種:如常、無常、亦常亦無常、非常非無常的四句;有邊、無邊、亦有邊亦無邊、非有邊非無邊的四句;有作、無作、亦有作亦無作、非有作非無作的四句。諸如此類的四句很多。不論怎樣的四句,都從無中妄執,所以稱爲橫計。
由諸煩惱所造諸惡,過去不知它的非是,愚癡顛倒予以造成,現知有如是因必有如是果,假定不加忏悔,將來受諸苦果,自己既難忍受,他人無可代替,當然最好從“今日”起,“至誠”懇切的“悉皆忏悔”。忏悔所以說爲至誠,因不至誠忏悔,那是沒有用的!
己二 複忏馀惑
又複無始以來至于今日:守惜堅著,起悭吝煩惱;不攝六情,奢誕煩惱;心行弊惡,不忍煩惱;怠惰緩縱,不勤煩惱;疑慮躁動,覺觀煩惱;觸境迷惑,無知解煩惱;隨世八風,生彼我煩惱;谄曲面譽,不直心煩惱;強犷難觸,不調和煩惱;易忿難悅,多含恨煩惱;嫉妒擊刺,狠戾煩惱;凶險暴害,慘毒煩惱;乖背聖谛,執相煩惱;于苦集滅道,生顛倒煩惱;隨從生死十二因緣,輪轉煩惱;乃至無始無明住地,恒沙煩惱;起四住地,構于叁界苦果煩惱;無量無邊,惱亂賢聖,六道四生。今日發露,向十方佛、尊…
《慈悲叁昧水忏講記卷上(3)》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