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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資糧 - 聖者的標准——“不確定!”

  聖者的標准——“不確定!”

  

  如果我們擁有正念

  我們便會看到無常

  我們將見到佛陀

  並且超越輪回的痛苦

  

  以前,我的一位學生,一位西方比丘,當他看到泰國比丘及沙彌還俗時會說:“噢,多羞恥啊!他們爲什麼那樣做呀?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泰國比丘和沙彌還俗呢?”他很震驚。泰國比丘和沙彌的還俗使他感到悲傷,因爲他才剛剛進來與佛教接觸。他受到激發,他有了決定;去當一個出家人是唯一要做的事,他想,他永遠也不會還俗,任何人還俗都是傻子。他看到泰國人在雨期安居開始之時,穿上僧服當上比丘、沙彌,而後在結束之時卻又脫下僧服還俗……“啊,多悲哀呀!我爲那些泰國比丘和沙彌感到難過。他們怎能做這種事呢?”

  然而,當時間過去,有些西方比丘開始還俗,于是他也不再認爲還俗是那麼地重要了。起先,剛開始修行之時,他非常興奮;他認爲,成爲一位比丘是一樁真正重要的事;他想,那會是容易的。

  當人們受到激發之時,一切看似那麼的正確與美好;那是沒有什麼可以用來衡量這種感覺的,于是他們前去出家,爲自己做了決定。然而他們並不真正知道修行是什麼;那些知道的人,會有一個完全堅固的基礎在他們的內心裏面——即使如此,他們並不需要去吹噓它。

  至于我自己,當我第一次出家時,實際上並沒有做很多的修行,但卻信心十足;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那或許是與生俱來的吧!比丘和沙彌們出家與我同在一起,到雨期結束時,卻全都還俗了。我私自想道:“咦?這些人是怎麼了?”然而,卻不敢對他們說什麼,因爲我還不能確定自己的感覺,我太激動了。但在內心深處,我覺得他們都很愚蠢!“出家困難還俗易。這些小子沒有很多的福德,他們認爲世間法會比佛法來得有用。”我這樣子想,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注意著自己的心。

  我見到與我一同出家的比丘們一個接一個地還俗。有時,他們會盛裝回到寺院裏來炫耀;看到他們,我想他們是瘋了,他們卻自認看起來時髦!當你們還俗時,你們必須這樣子做、那樣子做……我私自會想,那種想法是錯的。我還是不說它。因爲我自己仍然是一個未定數的人,我仍然不確定我的信心能維持多久。

  當我的朋友全都還俗時,我終止了一切的關心,再沒有誰來讓我關心了。我拾起戒本波羅提木叉(原注:戒本,戒條;僧團法規的精髓部分。每兩周一次,以巴利語吟誦),陷進去學習。沒有人留下來打擾我及浪費我的時間,因此,我全心投入修行裏。我仍然沒有說什麼,因爲我覺得,去修行一輩子,也許七十、八十,甚至九十年,保持一種有持續性的精進,不得偷懶、松弛或失去信心,似乎是一件極端困難的事!

  會出家的人便會出家,會還俗的人便會還俗。我只是全然地注意看。不管他們留下或離開,我並不關心我自己。我看著朋友們離去,但在內心裏的感覺是,這些人並沒有清楚明見。那位西方比丘可能就是這樣子想的吧!他看到了人們只是在一個雨期安居期間才當比丘,便變得煩惱了。

  不久,他到達了一個階段,我們稱作……“厭煩”,厭煩于聖潔的生活;他放下修行,終于還俗去了。

  “你爲什麼要還俗呢?”以前,當你見到泰國比丘還俗時,你說:“噢,多羞恥啊!多傷心、多可悲呀!”而今,輪到你自己想要還俗,現在你爲什麼不會感到難過了呢?

  他沒有回答,只是羞怯地露齒一笑。

  談到心的訓練,如果在你自己的內心裏還沒有開展出一個“見證人”的話,那是不容易去找到一個好的標准的。大部分外在的事情我們可以依賴他人的反饋,有所標准和前例;但說到應用佛法當一個標准時……我們有佛法了嗎?我們是否正確地思考了?而即使是正確,我們知道如何去放下正確了嗎?或者我們仍然黏著于它?

  你必須深思,直至到達你放下的一點;這是重要的事……直到你到達無任何一物留下,既無善也無惡的一點上。你擺脫掉它,這意思是說,你抛棄每件事物。如果一切都沒了,便無余物留下;如果仍有一些余物存在,那麼,便還不是沒有。

  因此,關于心的這個訓練,有時我們可能會說那是容易的。說是容易,做卻困難,非常難;難在于它並不順從我們的欲望。有時它看來幾乎像是天使來幫我們的忙;每件事物都是好的,無論我們想或說的什麼好像那都是很好,而後,我們去執著那個好,很快地,我們做錯而一切便轉成了壞。這就是困難之所在了。我們並沒有一個標准藉以衡量事情。

  擁有極大信仰的人們,他們被被賦予信心和信念,但卻缺乏了智慧;他們可能非常純熟于叁摩地(定),但卻也許沒有很多的洞察力。他們只見到每件事物的一面,而且完全照著走;他們沒有反省。這就是盲目的信仰!在佛教中,我們稱之爲saddha adhimokkha——盲信。他們的確是有信仰,但卻沒有智慧産生。可是,那時他們並沒有看到這點,他們相信他們擁有智慧,于是便沒有見到自己錯在哪裏。

  因而,他們教導有關五力(bala):信、精進、念、定、慧。“信”是信念,“精進”是努力用功,“念”是憶持,“定”是心的專注,“慧”是知曉一切。別說“慧”單純地只是知曉,“慧”是包含一切、圓滿的知曉。

  智者給了我們這五個步驟,使我們能看著它們;首先當作學習的一個目標,而後當作一個標准尺寸,對我們自己修行的真實狀態做比較。例如,“信”,信念:我們擁有信念,我們開展它了沒?“精進”:我們有否努力用功?我們的努力是對還是錯?我們必須思維這一點。每個人都有某些層次的努力,但我們的努力包含智慧了嗎?

  “念”也是相同。即令一只貓也有念;當它看到一只老鼠時,念就存在那兒了。貓的眼睛定定地凝視著老鼠,這就是一只貓的正念。每個人都有念,動物有,懈怠者有,賢哲也有。

  “定”,心的專注——每個人也都擁有這個。當一只貓的心專注在抓取老鼠並吃它時,便擁有了定;它有專注的意念。貓的那個念是“念”的一種;“定”,專注意念在所做的事上,也有。“慧”,是知曉:一只貓也擁有這個,但那並不是像人類一般寬廣的知曉,它知道的就是一只動物所知道的,它有足夠的知去捕捉老鼠當食物。

  這五事被稱爲力。這五力從正見(sammaditthi)中生起了嗎?信、精進、念、定、慧——有這些從正見中生起來嗎?什麼是正見呢?什麼是我們用來衡量正見的標准呢?我們必須清楚地了解。

  正見,是對“所有這些事物都是不確定的”的理解。因而,佛陀以及所有的聖者並不緊握它們;他們握持,但不緊。他們不讓握持變成一種實體。這握持沒有導致“存在(有)”是因爲它沒有被貪欲汙染,沒有尋求去變成這個或那個,單純地便是修行本身。當你抓住一件特殊的事物時,有快樂存在嗎?或是不快樂?如果有快樂存在,你抓住那快樂嗎?如果有不快樂,你抓住那不快樂嗎?

  有些見解可以用來當作更准確地衡量我們修行的原則,諸如了知這樣的見——那一個人比其他的人好,或和其他的人相等,或比其他的人還笨——都是不正見。我們可能感覺這些事情,但我們也以智慧了知它們——了知它們單純地生起和終了。了解到,我們比別人好是不正確的;了解到,我們在別人之下是不對的。

  所謂正見,是斬斷這所有一切者!因此,我們往哪裏去呢?如果我們認爲我們比其他人好,驕傲就會生起;它存在那兒,我們卻沒有見到。如果我們認爲我們和其他人相等,我們便不能在適合的時機裏表現恭敬和謙遜。如果我們認爲我們不如他人,我們便會沮喪;想道,我們是低下的,生在一個壞的記號之下等等。我們仍然執著于五蘊,那單純地全都是“存在”和“生”。

  這是用來衡量我們自己的一個標准。另外一種是:如果我們遇到一個愉悅的經驗,我們便感到快樂;如果我們遇到一個不好的經驗,我們便感到不快樂。我們能夠看著我們喜愛的事物和我們不喜愛的事物兩者都擁有相同的價值嗎?按照這個標准,測量你自己吧!在我們每天的生活裏,在我們所遭遇的各種經驗中,如果我們聽到我們喜愛的什麼,我們的心情會改變嗎?如果我們遭遇到一種不爲我們喜愛的經驗,我們的心情會改變嗎?還是如如不動?就看著這兒!我們會有個計量。

  只要知道你自己,這就是你的見證人。別依靠你的貪欲做決定。欲望能膨脹我們去認爲我們是那個我們並不是的什麼。我們必得非常地慎重。

  有非常多的觀點和方向去深思;但正確的方式是不跟隨你的欲望,而是跟隨真理。我們應該知道好與壞兩者,並且在知道之後放下它們。如果我們不放下,我們仍然會在那兒;我們仍然“存在”,我們仍然“有”。如果我們仍然“在”,那麼便會有一個“余物”,“存在”和誕生必將來臨。

  因此,佛陀說,不管他們會是如何地善或惡,只要去評斷你自己,別評斷他人。佛陀指出方法,說道:“真理就像這樣!”而今,我們的心像那樣了嗎?

  舉個例來說,假設有位比丘拿了另外一位比丘的某些東西,之後那位比丘指控他說:“你偷了我的東西!”“我沒有偷,我只是拿而已!”于是我們請第叁位比丘來裁判。他應該怎麼來決定呢?他必得在集合的僧衆面前要這犯了錯的比丘露面。“是的,我拿了,但沒有偷。”或者有關其他規條,諸如波羅夷或僧殘的罪:“是的,我做了,但不是故意的。”你如何能相信呢?太難捉摸了。如果你無法相信,你所能做的只是把責任留給這做的人,那是他的責任。

  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們無法隱藏在我們心中生起的事情;惡行也好,善行也好,你都無法將它們遮蓋起來。不論行爲是善是惡,你不能經由不理睬,完全地撇開它們;因爲這些事情會去揭露它們自己。它們隱藏它們自己,它們揭露它們自己,它們自我存在;它們全都是自動的。事情就是這樣!

  別試著去猜想或猜測有關這些事情。只要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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