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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資糧 - 智慧的泉源——感官接觸

  智慧的泉源——感官接觸

  

  痛苦存在的地方

  正就是無苦將生起的地方

  它終止在它生起的地方

  

  爲了找到平靜,我們下定決心去成爲佛教中的比丘和沙彌,而什麼是真正的平靜呢?佛陀說,真正的平靜並不太遠,它就存在我們內心!然而我們卻往往忽略了它。對于尋求甯靜,人們有他們的觀念、想法,但仍然經驗到混亂和攪動;在他們的修行中,他們仍然趨向于不確定,並且還沒有找到完滿;他們還沒有達到目的。那好像是我們離開家旅行,去到了許多不同的地方;不論我們是搭車或乘船,不管我們到了哪裏,我們仍然沒有抵達我們的家。只要是還沒到家,我們便不會感到滿足,我們仍然會爲一些未完成的事去費心;這是因爲我們的旅程還沒有完成,我們沒有抵達我們的目的地。在解脫的尋求上,我們遍遊各處。

  你們所有在這裏的比丘和沙彌,你們每一位,都想要平靜。即使是我自己,在較年輕時,也到處尋找平靜。無論到哪裏,我都無法滿足;前往森林,或者參訪各類的老師聽取開示,我都無法找到滿足。爲什麼會這樣呢?

  我們在甯靜的地方尋找平靜,那兒沒有色,或聲,或香,或味……心想著,住得這樣子安靜是找到滿足的方法,在這裏存有平靜!

  但事實上,如果我們住在非常安靜沒有什麼生起的地方,智慧能生起嗎?我們會覺察任何事嗎?想想看吧!如果我們的眼睛不見色,那會如何呢?如果鼻不聞香,那會如何呢?如果舌不覺味,那會如何呢?如果身體完全不觸受,那會如何呢?如果是那樣子,便會像盲聾之人,他們的鼻子和舌頭沒了功能,它們完全麻痹而失去了知覺;在那裏,還會有什麼存在嗎?然而人們卻傾向于認爲,如果他們去到一個沒事發生的地方,他們就會找到平靜。是的!我自己就那樣子想過,我一度那樣子認爲……

  當我還是一位年輕比丘,正開始修行之時,每一打坐,聲音就來幹擾我。我私下想:“該怎麼讓心安靜下來呢?”于是拿了一些蜜蠟塞進耳裏,那樣就什麼也聽不到了;只留下一種嗡嗡之聲。我想,這下該安靜了吧!然而卻不,所有的念頭和困惑完全沒有在耳裏生起,它在心中生起!那就是找尋平靜的地方。

  換句話說,不管你到哪裏住,你不希望做任何的事,因爲它妨害到你的修行;你不想掃地或做任何工作,你只想就那樣子保持靜止且找到平靜。老師要你去幫忙雜務或什麼日常職事,而你卻沒有將心放進去,因爲你覺得那只是外在的事。

  我經常提我一位弟子的實例。他極想去“放下”,以找到平靜;我教導了“放下”,他于是了解到去放下一切事物將真的會有平靜。事實上,從他來這裏住的那天起,他並不想去做任何的事;甚至當風吹落他茅篷的一半屋頂時,他都不關心。他說那只是外在的事兒,因此他並不煩勞去修補它;當陽光和雨從一邊流進來時,他移到另一邊去;那不是他的什麼工作,他的工作是去使自己的心平靜,其他的事都是一種分散精神的事,他不牽涉進去。他就是那樣子看待的。

  有一天,我正好散步經過,見到這倒塌的屋頂。

  “咦?這是誰的茅篷呢?”

  有人告訴我是誰的,我想:“嗯,奇怪……”于是和他談話,對他解釋了許多的事,諸如關于我們的住處,這房舍的儀法(senasanavatta):“我們必須有個住所,而我們必須照顧它。“放下”並不是這樣,那不是指規避責任;那是傻瓜的行爲。雨進到一邊,于是你移到另外一邊,而後,陽光出來,你又移回那一邊;爲什麼要那樣呢?爲什麼你不費點神放下那兒呢?”針對這個,我給了他一段長長的教示;而當我講完時,他說:

  “啊!老師,有時你教我去黏著,有時你教我去放下,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甚至在我的屋頂倒塌而我“放下”到這個程度時,你仍說那是錯的;然而你是教導我要放下的哪!我不知道你還能指望我什麼……”

  看吧!人們就是這樣。他們居然如此地愚蠢。

  有看得見的物體在眼睛裏面嗎?如果沒有外在看得見的物體,我們的眼睛看得到什麼嗎?如果沒有接觸外在的聲音,有聲音在我們的耳裏嗎?如果沒有氣味在外,我們能經驗到香臭嗎?會有任何的味道嗎?在人們能經驗到它們之前,必然先有滋味與舌頭相接觸。原因何在?想想佛陀所說:諸法因緣生!假使我們沒有耳朵,我們能聽得到聲音嗎?假使我們沒有眼睛,我們能夠見到色嗎?眼、耳、鼻、舌、身、意,這些都是因。所謂諸法因緣生,當它們停止時,那是因爲因緣的條件終了了。果的因緣條件要生起,首先必須有因的因緣條件起來。

  如果我們認爲甯靜存在于無知覺的地方,智慧有可能生起嗎?會有因的和果的因緣條件嗎?我們有什麼可以用來修行呢?如果我們責怪聲音,那麼,有聲音的地方我們就無法甯靜了;我們認爲那個地方不好。無論哪裏有色,我們便說那裏沒有甯靜;如果是這樣的話,要找到甯靜,我們必須要當個毫無知覺的盲聾之人了。我思索這件事……

  “嗯,這很奇怪。痛苦緣于眼、耳、鼻、舌、身和意而生起,因此,我們應該瞎眼嗎?如果我們完全不看任何東西,或許那會比較好;如果人是盲或聾的,便不會有雜染煩惱升起來了。會是這樣子嗎?”

  然而,想想看,那全錯了!假若是這樣的話,那麼瞎眼和聾啞之人必然是開悟的;如果雜染生起于眼、耳當中的話,他們該全都是成就的了。這些都是因的條件!事物生起之所在,在于因,那就是我們必須停止它們的地方;因生起的地方,那就是我們必須思維的地方。

  事實上,如果我們了知它們的本然,這感官基礎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都是使智慧便于生起的東西。如果我們沒有真正了知它們,我們必定會否認它們,說道,我們不想見色、聽聲等等;因爲它們擾亂了我們。如果我們截斷這因的條件,我們要去思維什麼呢?想想看!哪裏還會有什麼因和果呢?這是屬于我們的錯誤想法。

  這就是我們被教導要去克製的原因。抑製是戒,有感官抑製的戒:眼、耳、鼻、舌、身及意——這些是我們的戒,也是我們的定。想想舍利弗的故事:在他成爲比丘之前,他看到長老阿說示在托缽,舍利弗想道:

  “這位比丘非常不尋常;他走路不急也不緩,他的袈裟穿得整齊清潔,他的威儀莊嚴……”舍利弗受到感召,于是趨前致上敬意且問道:

  “對不起,長者,你是誰?”

  “我是一位沙門!”

  “誰是您的老師呢?”

  “喬達摩尊者是我的老師!”

  “喬達摩尊者教導的是什麼?”

  “他教導一切法皆因緣所生。當它們停止時,那是因爲因緣條件終了了。”

  當被舍利弗問到有關佛法之時,阿說示只簡略地解釋;他談到因果。諸法因緣生,“因”首先生起而後結“果”;“果”要停止時,“因”必須先停止。這就是他所說的了;但對于舍利弗來說,足夠了(原注:當時舍利弗有了他第一次的洞察佛法,得到了須陀洹果或“入流”)。

  對于佛法之生起,這是一個因。那時舍利弗有一雙眼睛、一對耳朵、一只鼻子、一個舌頭、一具身體和一顆心;他所有的感官都是完整的。如果他沒有他的感官,哪會有足夠的“因”爲他生起智慧呢?他會覺察出任何的事嗎?但我們大部分的人卻害怕接觸;若不是那樣,便是喜歡觸,但卻無法從中開展出智慧:我們反而透過眼、耳、鼻、舌、身和意,一再地放縱,樂在其中而逐漸迷失在感官對象(六塵)裏。事情就是這樣!這些感官基礎(根)能引誘我們進入欣喜和放任,或是導致知識和智慧。

  它們有利有弊,全靠我們的智慧了!

  就這樣,現在讓我們了解——出了家,去修行,我們應該將每件事物拿來修行,甚至是不好的事;我們應該知道它們全部。爲什麼呢?那樣的話我們才能知道真理。當我們談論修行時,並不單單指那些好的以及令我們高興的事物;並不是那樣。在這世界上,有些事物是我們所喜愛的,有些卻不是;這些事物都存在這個世間,不在其他地方。通常,無論什麼,我們喜歡的我們都想要,甚至比丘和沙彌同修們也一樣;無論什麼,我們比丘或沙彌不喜歡的,我們都不願有所關聯,我們只想要那些我們喜歡的。你看吧,這就是依照著我們的喜歡來做選擇!無論是什麼,我們不喜歡我們便不願去看或去了解。

  事實上,佛陀希望我們去體驗這些事。世間解——看著這個世界,並清楚地了知它。如果我們沒有清楚地了解這世間的真理,那麼,我們哪兒都不可能去。住在這世間,我們便必須了解這世間。過去的聖者,包括佛陀,都與這些事物一起生活;他們住在這個世間,在癡迷的衆生圍繞之中。他們就在這個世間得到真理,不在他處;他們沒有逃到其他某個世間去尋找真理,但是他們擁有智慧。他們製約他們的感官,而這修行是去洞察所有的這些事並且如實地了知它們。

  因此,佛陀教導我們去了知六根——我們的接觸之點。眼睛接觸形象並且傳“進”去變成色,耳朵與聲音相接觸,鼻子與香相接觸,舌頭與味相接觸,身體與觸覺相接觸;因此明覺生起。明覺生起的地方,就是我們應該注意和如實見到事物的地方。如果我們沒有了知這些事物的真實樣子,我們將不是喜愛它們就是恨它們。這些感覺生起的地方就是我們能夠開悟、智慧能夠生起的地方。

  然而,有時我們並不願事情成爲那樣。佛陀教導抑製,但抑製並不是指我們不要看任何東西,不聽任何東西,不聞、嘗、觸或想任何東西;並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修行人不了解這點,那麼,只要他們一看或聽到什麼,便會畏縮地逃了開去。他們不處理事物;他們逃跑,認爲那樣做的話,那些事物終將對他們失去力量,他們終將超越它們。但是,他們卻不能;那樣子他們將不會超越什麼。如果他們逃跑而不去了知它們的真相,不久,同樣的東西又會出現而需要處理。

  例如,那些在寺院、叢林或山中的修行人從未滿意;他們流浪于“頭陀行”中,看這、看那以及其他,認爲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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