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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實之道▪P6

  ..續本文上一頁拉法師(PhraSomdetNanasamvara)受比丘具足戒,並且在位于寮國邊界的印瑪克澎寺(WatHinMarkPeng)與阿姜 塔泰(AjahnThate)度過第一個雨期安居。

  由于嚴重的健康問題迫使他在曼谷的醫院住院一段時間,之後再度遇上阿姜 蘇美多,而前往巴蓬寺(Wat PahPong),于一九七五年依止阿姜.查重新受戒。

  一九七九年,再次因爲生病的因緣,回到紐西蘭六個月時間。那時候在紐西蘭,人們對佛法的興趣日增,像奧克蘭(Auckland)和威靈頓(Wellington)兩地,就有一些佛教的比丘開始在當地長久駐錫下來。

  一九八○年,他前往英國加入在戚瑟斯特(Chithurst)的僧團;叁年後,他被賦予責任前往英國西南的得文(Devon)建立一處精舍。目前(一九八九),他住在戚瑟斯特,協助住持教學以及訓練新剃度的出家衆。

  (譯者按:穆甯多法師現爲英國漢哈姆佛法道場(Harnham Buddhist Monastery)的住持。)

  

  

  

  《覺知的培養》

  底下的開示,是穆甯多法師拜訪西澳洲的菩提若那道場(Bodhinyana Monastery)期間,在伯斯(Perth)的法界佛法中心(Dhammaloka BuddhistCentre)所作的一篇開示。(這是每周五晚上的例行開示)

  

     「中道」是指輕柔地承受事物所如實呈現的,

  接受它們的本來面目。

  

  分別八年之後能再和阿姜 迦伽羅(Ajahn Jagaro)一段時間的相聚,真的很高興。我們就這些年來在修行上以及各個分院團體的發展,談了很多。有這樣令人覺得欣慰的成績出現,正是衆人在正道上穩定成長的結果。

  看到你們在修行上的精進心愈發增上,真的贊歎各位。想起自己當初在泰國剛出家時,對于正式的「皈依」和「受戒」,說實在的我了解的並不多--Buddham saranam gacchami, Dhammam saranam gacchami, Sangham saranam gacchami………雖然儀軌本身對我的意義不大,我的了解還很有限,但是,由于他們以深具意義的方式來解釋「真實的皈依」,這些開示還是啓發、吸引了我。

  我開始接觸和從佛法中得到啓示,是在大學時讀的一本書。當時我的感覺是:「太好了!這是真的--具有真實的本質。對于過去老是得妥協、讓步,而我內心卻深覺是『正確的』的一些特質,在佛法中根本用不著去妥協。」這真是太棒了!就好像:我們一開始接觸到了某種我們覺得能真正信任的事物時的那種感覺一樣;或者是說,當我們有了新發現時,所生起的那一種驚異而喜悅的感覺。

  然後,我們發現「教導」這麼說:要了解這個「真實的本質」或者是說要讓我們的生活中能真正地具足這種特質的話,我們需要覺知力的培養才行。我們已有某種「覺知」,但是我們的覺知所做的卻不是它真正需要做的--它需要清楚地看見事實真相才對。佛陀說,當我們看見生命的真相--當我們見到了如它本來呈現的樣子、如其本然的實相--那就不會再有問題與麻煩了。佛陀之所以沒有麻煩,就因爲他能夠隨時見到真正的實相。如果我們無法也像這樣,那並非因爲我們的人生有什麼不同,而是因爲我們所看到的不同、看的方式不同;能這樣思惟的話,將會非常有幫助。當我有了麻煩,可以這樣想想:「佛陀的方式」是「沒有麻煩」的同義詞,相反的,「我的方式」就等同「我有麻煩了」。因此,「我的方式」或「佛陀的方式」,我們得從中選擇一種。開始接納這種訓練吧!以這種「法的方式」--走在法的道路上,從「我的方式」當中解脫出來。

  法的道路第一步就從這種「信任」開始;我們感覺到,「實相、真理」對我們人類而言是確確實實可以達到的、可以親證的。我們不用等到我們死了或直到我們完全知道什麼是什麼,才「信任」。

  生命中我們常會發現,當我們面對困難時,我們想克服、想安然度過,但我們卻做不到。這個問題的重點是,我們得實際地發展一些能力才有辦法處理;而我們有覺知力,因此我們就選擇以它來面對問題、來解決問題。然而,我們並非只是使用日常生活中那種一般的覺知力而已,我們還撥出一些時間直接地來培養它;坐著,靜靜地、不動地坐著,訓練這個心。

  我們在英國的團體,最初要移到戚瑟斯特道場時,當時的情況並不容易處理。人家給了我們地方,包含一個小湖泊和一棟老舊荒廢的宅邸,共一百二十英畝大的一大片森林。不料地方議會說我們必須以「變更使用」來申請,我們照做了--但所得的答案卻還是「不行!」。因此,我們在美麗的西薩斯克斯(WestSussex)有了這麼棒的一片森林,並且本質上相當理想的一間房子可住,然而……。

  幸運的,技術性地翻案,我們得以重新申請;只不過我們必須再等幾個月的時間才能知道結果。這時候,能否通過還是個很大的疑問,我們到底能不能夠留下來?你可能因此陷入疑團,什麼也沒做,只是打著妄想:「唉,他們有可能趕我們走。若是如此,我們又何必在這兒白忙一場?」或者,你也可以拒絕疑惑,只管勤奮地工作,誰要是膽敢顯露出任何疑惑,就對他生氣。然而,我們向來所受的訓練,就只是看著事實的發生,並且心懷感恩地看著--對此,阿姜 蘇美多是相當清楚的。這個事件的事實是,這種特殊的情況不得不讓人産生疑問--它是不確定的;然而,抱持著正確的覺知,平穩不爲所動的覺知,我們就能夠平靜地承受這種不舒服的感受,我們能夠接受這種不安全感或充滿疑慮的感受。

  不安全感是一種非常不愉悅的感受。如果我們還是個小孩子,碰到這種感覺,我們從爸媽那兒尋求安慰。當我們長大了,我們會將這種不安全的感受視爲生命中的一個真相;而學著去對「所有的存在都是不安全(不保險、無常)的」的事實保持清楚的認知--如果我們真的長大了的話!如果我們不是真的長大,我們還是會想辦法尋求替代,也許是我們的父母、配偶、財産、信仰、或哲學……等等。

  我們的訓練就是去真實地「感覺」這種「不安全」,而看著它「就只是像這樣--它只是它」。不過,心不平穩,我們是做不到的。在戚瑟斯特最初的那段時間,原本「就只是那樣」,但就是有股吸引力拖著你陷入一種極端的境況--不是沈溺在疑惑中,就是去壓製它。

  在佛法的道路上,很清楚地指出兩個極端,一是「盲目地相信(信仰)」,一是「壓製和否定」--這兩者都是錯的。只有「中道」是真實的道路--輕柔地承受事物所如實呈現的,接受它們就只是那樣的本來面目。要能做得到,我們必須訓練這個心,直到我們對自己所經驗到的各種情況,不再推、拉。

  不是推就是拉--這就是我們生命中不斷爭鬥的模式。當事情呈現的不是「我」認爲應該有的情況,這時候很容易就開始與之爭鬥了。以前自己還在泰國接受訓練時,曾經有一段非常困難的時光,當時大概出家已四年了。由于出家前騎摩托車出車禍而帶來的舊傷,加上這幾年來不良的打坐姿勢,我的膝蓋發病了。曼谷的醫生說這是嚴重的關節炎,不過沒關系,動個小手術就好了;他們說大概需要兩、叁個星期時間。但是,過了兩個月、且動了叁次手術,我連走個路都很困難。更複雜的是:傷口(疤痕)的不舒服、叁次全身麻醉的麻藥、和難耐的酷熱;我的心真的難以接受。我心裏想:「做爲一個僧侶,我這輩子毀了。有誰聽說過一個佛教的僧侶沒辦法盤腿坐著的嗎?」每次我看見有人盤腿坐著,我就生氣。我感覺真是遭透了,我的心說話了:「情況不應該像這樣;醫師不應該那樣對我;僧侶的規定不應該這樣啊……」我真的很痛苦,身心都苦。我處于一種「非常」不滿意的狀態。

  然後我聽到阿姜.查要下來曼谷的消息,我心裏想如果去見他,他也許能以某種方式幫幫我。他的出現總是令人振奮的。當我去見他時,我無法正常地頂禮;他看看我,問我:「你在這兒做什麼?」我開始抱怨:「噢,師父!」我說:「原本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醫生說兩個星期會好,現在都過了兩個月了……」當時的我是一付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現出臉上的驚訝表情,強而有力地告訴我:「你意思是說,它『不應該』這樣子發生嗎?如果它『不該』這樣發生,它就『不會』這樣發生!」

  這真的對我有了作用;我無法形容那一刻是多麼有意義。他一針見血地指出我正在「做」的,它正在製造問題與麻煩。「事實」是痛苦的--當然沒錯;但真正的麻煩來自于我對事實的否定、不接受,那正是我一直在「做」的。這並非只是理論。就算當時會有一點被嘲弄的感覺,但是他帶給我們這樣的正思惟(自我觀照),提醒我們事實上自己正在做的是什麼,我們的內心真的生起難以言喻的感激。

  不想要的將之「推開」,正是覺知的變相扭曲,帶來一生的問題與麻煩。生命可以是非常痛苦的,但是以正確的覺知,卻能發展對事實真相的洞見。當覺知力(念住)成熟到一種「洞見實相的覺知」(具足智慧的念住),我們就能夠清楚了知事實,和平靜地承受所經驗到的各種狀況。運用理智,能夠做的都可以考慮去做;但是我們得了解,人類的感官知覺是沒有阻礙的,我們不用去否認我們的感覺--只是我們得從生命中得到學習。

  如果我們感覺的能力變得麻木,如果我們把心關起門來,不去接受事實;光用理智去做什麼做什麼,我們終究是得不到成長的。生命中我們可能會經曆到許許多多的困難,而心裏想:「噢!我好不容易安然度過了,我再也不要碰到那樣的事。」我們長久以來都是如此。不是嗎!?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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