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有益正知:「大小便利的時候」意思是:應該大小便的時候如果不大小便,那麼身體會出汗、眼睛會眩暈、心無法鎮定以及會産生劇烈疼痛、瘘管等疾病。相反地,如果在應當大小便的時候大小便,則這些不適、過患、痛苦與疾病就不會産生。應當如此了知大小便時的有益正知。
二、適宜正知:如果在不適當的地方大小便,則比丘觸犯戒律,得到不好的名聲,甚至可能危害自己的生命。
人或神居住或經常出入的場所及神殿都是不適合大小便的地方。憤怒的人或神甚至可能會傷害在這些地方大小便者的生命。如果比丘或比丘尼在那樣的地方大小便,就違犯突吉羅罪(dukkata)或波逸提罪(pacittiya)。
關于這一點,我要講述發生在北緬甸的一個故事。有一所建在森林裏的佛寺,由于有大施主供養的緣故,所以寺裏的建築都是用上等木材建造的。然而,住在那裏的比丘都住不久就死了,所以漸漸就沒有人敢去住那所佛寺。有一天,施主請一位大長老去看那所佛寺。大長老在佛寺的各處巡視之後,發現那佛寺裏有一個問題:他看到建築物附近有一棵大樹,樹下有一間廁所。古代緬甸廁所的糞坑是不加蓋的,因此那棵樹下臭氣沖天。大長老就告訴施主將廁所移走。施主將廁所移到適當地方之後,那位大長老就搬到那所佛寺裏去住。有一天晚上,一個樹神來向大長老說:「尊者,請長期住在這裏吧!我的宮殿就在大樹上。之前有許多比丘住在這裏,他們在樹下的廁所大小便,臭氣沖到我的宮殿裏來。當其它天神來拜訪我時,他們聞到臭氣都皺眉搖頭,使我感到非常羞愧與憤怒,所以我把那些比丘都殺了。現在既然尊者命令人將廁所移走,尊者就可以安心地住在這裏,我不但不會殺害你,而且會守護你。」因此在適當的地方大小便是很重要的。在適當地方大小便的人不會招致上述那些違犯與困擾。應當借著場所的適當性來了解適宜正知。
叁、行處正知:應當借著不舍離禅修業處來了解行處正知。如果你的禅修業處是安般念,那麼即使在大小便的時候,你也應當專注于呼吸。
四、不癡正知:如果你已能修行觀禅,那麼你應當練習不癡正知。在自己的名色相續流裏並沒有一個從事大小便行爲的造作者,只是借著心生風界的擴散,而有大小便的行爲産生。就像一個成熟的膿疱破裂時,不需要任何意願促使,膿血會自動地流出來。也像水壺裝滿水之後,不需要任何意願促使,水會自動地流出來。同樣地,積聚在大腸與膀胱裏的糞與尿被風界的力量壓出體外。當然,如此排出來的糞與尿不是那個比丘的,也不是別人的。如果它們是那個比丘的,則那個比丘應當保留它們;但是事實上不然,它們只是身體的排泄物而已。當一個人用裝水的器皿或水瓢將舊水丟棄時,被丟棄的水不是他的,也不是別人的,它只是清潔過程的一部份而已。應當借著如此思惟來了解不癡正知。
我要再稍加解釋:如果想在大便時也修行不癡正知,你必須先照見身體的究竟色法。身體裏有業生、心生、時節生與食生這四類色法。在這裏注釋說:大小便時風界特別強盛。所以在照見身體的究竟色法之後,你應當對大腸裏的風修行四界分別觀,你會見到它只是成群的色聚而已。分析色聚之後就能見到業生、心生、時節生與食生這四類色法。其中心生色法的風界特別強盛,這些心生色法是帶動的色法。然後應當對你的糞便修行四界分別觀,你會見到只有時節生色聚存在。分析色聚之後就能見到每一粒色聚中含有八種色法,它們是被帶動的色法。在大便時,可能有許多六門心路過程生起──你會看見顔色、聽到聲音或至少會嗅到自己糞便的臭味等。這些心路過程包含四種名蘊,因此總共是五蘊。你必須照見五蘊,然後觀照五蘊爲無常、苦、無我。這就是修行不癡正知的方法。
在小便時也可用同樣的方法來觀照。如果具備這樣的正知,了知你自己、糞便與尿都是無常、苦、無我的,你就會了解注釋所說的:如此排出來的糞與尿不是你的,也不是別人的。在大小便時你應當修行這樣的不癡正知。
七、走路等時的正知
經文中說:「走路、站立、坐著、入睡與醒來、說話或沈默的時候,他以正知而行。」在這裏也具備有益、適宜、行處、不癡這四種正知。
在四威儀的經文中談到「行走時比丘了知:『我正在行走。』」這些話是指長距離的行走而言,例如行走一哩、二哩、叁哩等。正知第一組的經文「向前進或返回的時候,比丘以正知而行」這些話是指中距離的行走而言,例如在寺院裏行走,在經行道上行禅等等。現在的經文「走路、站立、坐著、入睡與醒來、說話或沈默的時候,他以正知而行」這些話是指很短距離的行走或移動而言。應當以這裏敘述的叁種方式來了解這叁種行走之間的差別。
注釋裏提到另一種解釋法:叁藏法師摩诃屍婆長老(Elder Tipitaka Mahasiva)的見解。他說:一個人在經行道上行禅很久之後,停下來站著,內心思惟著:「在經行道上行禅時存在的名色法已經在經行道那裏壞滅。」此人就是在修行走路時的正知。
根據這項解釋,你必須以兩種方式來觀照名色法:即在行走當時與之後觀照。前面說過的「行走時比丘了知:『我正在行走。』」及「向前進或返回的時候,比丘以正知而行。」都是指在行走的當時觀照名色法,如此是觀照現在的名色法。然而關于「走路、站立、坐著、入睡與醒來、說話或沈默的時候,他以正知而行。」這一段經文,根據摩诃屍婆長老的解釋,在走路之後他也必須觀照剛才在走路時發生的名色法。如此是觀照過去的名色法。因此現在與過去的名色法都必須觀照。下列的情況也都以同樣方式來理解。
一個人站著學習、回答問題或修禅很久之後坐下來,內心思惟著:「站立時存在的名色法就在站立時壞滅了。」此人就是在修行站立時的正知。
一個人坐著學習或做其它事情很久之後躺下來,內心思惟著:「坐著時存在的名色法就在坐著時壞滅了。」此人就是在修行坐著時的正知。
一個人躺著入睡,醒來之後內心思惟著:「睡眠時存在的名色法就在睡眠時壞滅了。」此人就是在修行入睡與醒來時的正知。
在這裏,躺臥的行爲只在心沈入有分時才稱爲睡眠,並非只是伸展肢體躺臥著就稱爲睡眠。
由于睡眠時有分心持續地生起,那時你無法觀照名色法,因此摩诃屍婆長老以這種方式來解釋:醒來之後你應當觀照存在于睡眠時的名色法。
「行爲」是指身體的造作、作用等,也就是身表或語表。「造成行爲的法」是指産生身表或語表的現象。或者說「行爲」是轉向心的雙重作用;「由行爲産生的法」是由于轉向心而生起的六門心路過程中的速行心。由于轉向心的作用,當有分心停止時,心路過程就會生起。
過程乃是持續發生、進行變化、以各種方式逐漸生起的事物。意門心路過程或五門心路過程的速行心是由行爲所産生的法。因此《阿毗達摩藏》的注釋中說:「由于轉向心生起的緣故,因而知道兩種心路過程之一的速行心,或六門中每一門心路過程的速行心是産生行爲的法或由行爲産生的法。」
在入睡之後,産生行爲的法及由行爲産生的法都不生起,那種狀態稱爲睡眠。或者睡眠可以描述爲:離心路過程心 進行的狀態就是睡眠。亦即在六門心路過程生起之前與之後,有分心發生的剎那都是睡眠。但是必須注意的是除了睡眠的時間以外,其它時間發生的有分心包括在醒覺的情況裏。
說話時能夠思惟:「聲音依靠嘴唇、牙齒、舌頭、上颚及協調聲音之心的作用而生起。」此人能在說話時保持正念與正知。
在這種情況下,首先你必須觀照身體的究竟色法,接著觀察你想說話時的名法,總共是五蘊。你應當觀察有分心,然後發出一個聲音,例如發出「卡」音。接著觀察想要發出「卡」音的心,那個心包含四種名蘊,它能産生會散布到發聲器官去的許多色聚。例如「卡」音是由喉嚨發出來的,所以那些色聚會散布到喉嚨去。進一步分析它們時,你會見到每一粒色聚中的八種色法,尤其要注意其中的地界。在喉嚨裏也有業生、心生、時節生與食生這四類色法。由于風界的作用,想發聲的心所産生心生色的地界與喉嚨裏業生色的地界互相撞擊,于是産生了聲音。在說話的時候,你必須清楚地照見這些名色法。若能如此觀照,就可以說你是以不癡正知而行。
有人以一段時間從事學習、講解教理、誦念禅修業處的字詞或澄清問題,然後平靜下來,內心思惟著:「說話時存在的名色法就在說話時壞滅了。」此人就是在修行說話時的正知。
如此,在說話之時你必須觀照名色法。說完話之後,你也必須觀照剛才在說話時的名色法。
有人沈默地思考教理或自己的禅修業處一段時間之後,思惟沈默時存在的名色法就在沈默時壞滅,所造色的生起是說話,所造色的不生起是沈默。他就是在修行沈默時的正知。
摩诃屍婆長老所敘述以不癡爲主導的觀照方法用意就在說明本經的念處修行法。
在講到「正知」這一詞的所有情況下都只限于與正念相伴生起的正知而已。事實上,在《分別诤事論》(Vibhavgappakarana)中就是這樣敘述的:「前進時保持正念與正知;返回時保持正念與正知。」
「只限于與正念相伴生起的正知」這句話就是借著敘述正知的作用來強調正知與正念的重要性。它不只是指出正念與正知相伴而生的情況而已,因爲聖典上有這樣的說明:「沒有正念就沒有正知。」
事實上,精進的比丘會如此觀照:「存在經行道東端的名色法就在東端壞滅,不會到西端來。存在經行道西端的名色法就在西端壞滅,不會到東端來。存在經行道中央的名色法就在中央壞滅,不會到兩端來。行走時的名色法就在行走時壞滅,不會到站立時來。站立時的名色法就在站立時壞滅,不會到坐著時來。坐著時的名色法就在坐著時壞滅,不會到躺臥時來。躺臥時如此一再地思惟,心進入有分(而入睡)。醒來時他立…
《正念之道 大念處經析解與問答》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