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巧和器具之下,但它也會由於本身疏於戒律而燃燒了自已,那會産生比許多太陽更具破壞力的熱射線。在重視物質而輕視戒律的世界裏是不會有安甯的。
佛陀,人間的超人,完美地具足戒德,他說那是他的飾品。這是佛陀慈悲地賜予世間,盼能裝飾和提升它的心意。由於本身的特質,一顆由煩惱的力量所推動的心,放射出毀滅自己和別人的熱能。沒有戒律的約束,或是更糟的,竟有滿足和谀谄煩惱的邪惡傾向,那很明顯的,這世界將很快地變成一個地獄,人們犧牲在他們自己所創造出來的野獸和妖怪之下。這是無可避免的命運,正等待著這個甘心被他自己的煩惱所統治的世界。相反的,在重視佛陀教導的世界裏,經常輻射著安甯的喜樂,庇護著那些注意和敢於追隨它的人們。佛教徒應予衡量這個區別,如果他們尚未能消除煩惱的話,藉著持戒,或許可以讓他們減少煩惱的威力。所以戒律就像藥物之於慢性和流行病,至少某些情況下,藥物可以幫助控製疾病,甚至,在其他情況下,疾病將完全地被它治好。
作者本身在聽了他有關戒律價值的說法之後,非常感動和歡喜,不禁想要遵守在家的戒律,忘記了自己已經遵守比丘戒律的事實,這遠比在家戒更爲廣闊。當時的快樂和歡喜真是盈滿胸懷,這也可以顯示另一項事實—已經被暗示性的語文所催眠而去行惡的人,不禁要熱衷於遵從那項暗示。因此一個人的思想,有必要不間斷地置於念住和智慧的明察秋毫的眼睛之下,以便查出那些思想的本質,及時予以適當的處理。
心意開發—是訓練心意去接受理性和正法指揮的系統,去認識如何適當地處理它自己和其它情況,然後防止心意失控而奔馳。就是透過心意開發的系統,所以一顆未經訓練的心才能冷靜下來,並予以控製,這乃是爲了它自己的安甯。一顆未經訓練的心,就像一匹尚未馴服的馬或任何其它尚未馴服的動物,不能期望它會爲了主人的利益而工作。
心意開發正是如此:它是爲了心意本身的發展或升華而不是爲了其它。它能夠使心意適當地運作於它所投入的任何工作中,不管那工作是粗糙的或是精細的,小的或是大的,內在的或是外在的。自甘於接受心意開發的人,在做任何事之前,比較傾向於深思熟慮。這有助於減少錯誤和浪費,也一並減少了可能發生在他自己和別人身上的危險和惡果。已經開發的心意,因此能夠得到現在和將來的雙重利益。
必須做好任何一件要做的事,不要粗心大意或心不在焉地,而要以心意所能的優勢去做。心意開發,就是依據法則—正當的因果法則,去控製自己的能力。在遵守這樣的一個法則時,不允許偏見或個人的喜惡參雜在一個人的判斷之中。已經知道有很多人,由於屈從個人的理由而受到損害,並懊悔著他們自己的決定。他們愈快能夠回到自我控製,他們悔恨的痛苦就愈少。這就是爲什麽心意開發系統,能夠幫助一個人去化解他自己的偏見和草率的論斷,因此使他永遠保持在正道上。這個系統自然不是沒有它的困難,雖然它不需要什麽,只要自我控製而已,意即把猿猴般的心意束縛於律儀之中。猿猴和心意,兩者的生性會起尖銳的沖突。
心意開發不過是心意觀察而已,它是透過念住(意念)的建立來觀察突發的和飛馳而過的心意活動。爲了建立那個念住,經常地運用一個憶念或誦念的主題。一些普遍地使用著的主題,在真言方面有佛陀、達磨(中譯注:法)和僧伽;物體方面有頭發、體毛、指甲、牙齒和皮膚;還有憶念死亡。真言可以單獨地或成組的使用,由前往後或由後往前念誦。這裏必需予以作意用心或刻意精進,把心意固定在選定的主題上(精進一詞就是指連續不斷的作意)。
當心意能夠被安住在一個主題上,而這主題本身不會對未開發的心意産生有害的作用時,結果就會得到一種喜樂的甯靜。當喜樂的甯靜程度足以淨化心意時,就不再需要以前用以建立的主題了,因爲心意現在能夠獨立地保持它自己,並進入內在甯靜的安居處。過一陣子,它會出現,也就是它會回到以前的意識程度。修行人接著被忠告,爲了內在的甯靜要重複修習這個過程,直到他對它很熟練,能夠隨意地進入那個狀態。有了這個成就,經常犧牲於罪惡影響下的心意,就漸漸地能夠自行從它們之中脫離出來,並心甘情願地前去接受它自己的責任。這時心裏只需要運用一點點力量,就可以使它順於律儀了。
041心意開發就是心意疾病的醫療
可能有很多讀者(尤其是在家弟子),當要遵行心意開發系統時會感到氣餒。時間被用來賺錢養家的在家人,通常會抱怨,就是沒有較多的時間用來禅思,而不會或多或少地影響到他們目前的責任,同時他們也滿意於這個自我安慰的藉口。坦白地說,像這種在家弟子的抱怨,很可能會導致他們更多的傷害和退步,除非這個心態被改正過來。
心意開發系統是衡量心理疾苦的療效基准,就很像是世俗用來衡量身體疾苦的療效基准一般。天氣溫暖時,我們沖涼;天氣寒冷時,我們用毛毯裹身;當我們饑渴時,我們吃喝;疾病的時候,我們服藥。對於身體的痛苦和不舒適,有著慣常的衡量基准。感受到上列痛苦的人們,不會拖延,也不會藉口說它太熱或太冷,或是說他們太忙於其他的事情,以致於沒有注意這些困擾或痛苦。不論背景如何,普遍都是這樣,即使動物也沒有例外,我們可看到它們是如何真實地,必須爲它們的生存而奮鬥。心意開發的系統也是一樣,惟一的區別是它把注意力集中在心意上,那是所有進步和退步的根本。既然它是所有進步和退步的根本,它在各方面都應予以特別的重視。
世間的心意有一種奇異的特徵,它喜歡攀緣(像章魚的觸爪),將自己附著於所有它所能接觸得到的事物上—它已經決定聯想的或是屬於它的事物。它不太注意到底這些事情是對還是錯,是善還是惡,有害或是有益,至於它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力量來處理它們,那就更不注意了。這些自我累積的負擔,經常成爲精疲力竭的「家庭作業」,甚至剝奪了自己吃飯和睡覺的時間。看起來,饑餓的心意活動是沒有止境的,它似乎也不休息。當身體被它所承受的負擔弄得精疲力竭時,它便大叫著要休息,而且遲早它必需要休息一下。但是心意就沒那麽幸運了,它永遠被自己無休止的攀緣困擾著,即使在睡覺中,它仍然被夢境所攪拌而激湯著,卻沒有像煞車一樣作用的緩沖方法,這樣的心意堆積了無數的悲哀在自己身上。
心意可以被稱爲一個「天生的鬥士」或一個「鹵莽的鬥士」。除非它的態度被正法所修正,否則鹵莽的戰鬥必將持續下去或更嚴重的,毫無希望地,一生又一生,沒有希望卸下它所自我累積的負擔。沒有以正法來查核心意,心意可能成功地累積了成堆的財富,但是只要它未能利用正法的庇護,這些成堆的財富將只是成堆的痛苦而已,絕不是快樂和甯靜。
正法,所有智慧之人都同意,除了是他的心意保護者之外,也是個人財富的保護者。一個人的心意愈是遵從於正法,他的財富,不論多或少,愈會帶給他快樂。沒有正法,就是如山的財富,也不足以爲它的擁有者産生快樂。對一個有智慧的人而言,物質的財産,事實上,不過是快樂的工具或是媒介罷了!無論如何,它們是不能自己産生快樂的。喪失正法的心意是無法從他們榨出任何快樂的。對一顆經過適當地訓練和充分地開發的心意而言,沒有任何痛苦、困境、障礙或折磨,能對它産生不利的影響。藉著適當的訓練,心意可以升華而且它能保持自我控製和自得其樂。
心意屈服於不斷的工作和憂慮,日以繼夜,年複一年。如果它是一部機器的話,例如一輛汽車,那它早就已經變成廢鐵了。任何機器在像心意那麽沈重的負擔之下,是沒有希望能夠修好的。一個人的心意,在某個意義上來說,就像一部機器—它需要維護、修理、防護危險,沒有比心意開發系統更能勝任所有這些功能的了。認清了這個事實,一個聰明人就不應該疏忽於照顧他自己的心意,就像在照顧他最寶貴的財産一樣。
心意的健康並不亞於身體,爲了保持和提升這個心意,聰明人應該注意他自己的心意調節者—他的想法和他的心情—區別有惡意的和有利益的。惡意的想法和心情會破壞健康,損耗身體和心意的力量;而有利益的想法和心情會以一種平靜和淨化的效果來提升他們的健康。身體的性質也應該予以觀察思惟,隨著時間的消失,有任何新鮮的東西可以依靠嗎?有任何衰退和低落的訊號比它自己顯示得更明白嗎?我們就此滿足?或者我們應該自己准備去減少它對我們內心的沖擊?臨終的悔恨將是無濟於事了!
這是一個心意開發的實例,實際上那就是自我警惕、自我指導和自我觀察,查出自己的錯誤和缺點,以便於改正它們。當這個心意開發的方法,盡可能經常地,被用於靜坐禅思或任何其他的身體姿勢時,心意將會平靜下來,不會被自傲(於年輕、健康和生命)所迷失。這樣感受著甯靜的喜樂,心意就停止以自我累積的痛苦來毀滅它自己。溫和穩健就被培養於生活的模式和包含於工作的性質之中。自願地避免於頹廢的根源(例如賭博、喝酒、夜遊等)。
還有比這裏所能描述的更多的利益能夠從心意開發中獲得,但由於這個開示是針對在家善信,尊者阿迦曼並未像對他的比丘弟子們那樣地詳細廣說。這幾頁中所呈現的只是隨意抽選的部份而已,如有任何批評應歸咎於編輯者,而非尊者阿迦曼,他不知道這回事。
大家都知道,尊者阿迦曼只有在他的近侍弟子圈內,才會說到高深的法義。這本書所寫的是由與他同時代的許多弟子,他們都曾經在他的引導下被訓練過一段時期,所提供資料的成果。這本書的編輯對於許多在佛教這方面有興趣的人,或許會有一些用處,因爲他的修習模式在他的時代裏是如此的獨特和傑出,因而會受到某方面的鼓舞。尊者阿迦曼的修習是一個堅定不移的鬥士,有著不屈不撓的勇氣去面對任何一件事情。在他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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