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尊者阿迦曼傳▪P2

  ..續本文上一頁面有方桌。這座山被明亮的光輝環繞著,然後他看到自己在山上用餐。這就是展現在他面前,不斷變換的景象,卻不能引導他何去何從。

  叁個月後,在禅思中發生了一幕無窮盡而且不可思議的變換花樣,所見之處竟然無邊無際。內在的結果,令人非常不滿意。這次禅思以後,心境變得敏感,易受幹擾、迷惑的影響,陷入強烈的亢奮和沮喪狀態,就像從前,他無法從禅思中獲得泰然自若或平衡的心境。他於是確信這「絕非」通往解脫的正道,否則應得到泰然自若且平和的心境,而不是這種情緒化的感性。他認爲這類的感性,正是不了解心意開發的凡夫所期待的。他總結如是,這樣追逐注意外境的事物,必然違反心意開發的原則,以致喪失了所期望的內在喜樂和甯靜。

  從此以後,他把注意的焦點回轉到身上,使它橫亘周旋在全身不同的層面或範圍中—垂直的、水平的、向上的、向下的、對角斜邊的—永遠在念住的審視之下,但他大部份的時間都用在經行禅思。在他偶而靜坐禅思時,也不讓他的心意息隱到專精於一的狀態,而使它規律地觀察思惟身體的各部位。睡覺的時候也進行著以身體爲基礎的禅思。

  004發現了正確的方法

  這個方法試了幾天,他以身體的自然現象做爲開始靜坐禅思時的中心主題,這時候容許心境息隱到專精於一的狀態,以便於觀察後續會發生些什麽。雖然心境已經被訓練和調伏了好幾天,但仍未獲得心的輕安舒息,然而期待的息隱來得出其不意的迅速和輕易,刹那間,身體似乎破裂成兩部份,同時伴隨著自發的認識,「毫無疑問的,這是正確的方法了。」這種專精於一的情形,是由堅固實證的「身觀念處」所形成的特性,防止心境無目標地漫遊於「外境」。就是這個他所采納的內省方法,後來加以調適修改,用於較高深的修習和努力。這是他生命中,熱心修習的一個極重要的轉捩點。前叁個月已浪費在好奇心的追逐幻象中,這是一個未得良師引導督促所造成的障礙。輕微則帶來不必要的延誤,嚴重則把追尋者導向歧途,並驅使他走向各種邪惡和悲慘的境界。 

  005當時情況低落

  當長老阿迦曼專精於開發心意的修習時,常說在佛教中很重要的這方面反倒不受重視。對於在家人來說,修習心意的開發似乎是很奇特而且完全不同於佛教的事情。人們通常害怕看到遠處走來的頭陀行比丘,他們都就近跑回自己的村落,或跑進附近的森林中,瞬間就只留下比丘一個人。想想這是何等的失落感,尤其當他是一個對本地陌生,而想要問路到附近村落或地區去的人時。

  有時比丘遇到婦女和小孩正在摘采蔬菜或正在山溪裏捉魚,一看到走近來的比丘,婦人們就嚇壞了,彼此叫喊著「長老法師來了!」馬上丟掉她們的籃子或所有她們攜帶的物品,不在乎是否會打破或失落任何東西,她們急著找尋最近可以躲藏的地方。媽媽們尖叫之後,她們的孩子就被單獨地留下,恐懼驚慌著。他們跑來跑去,不知要跑到那裏去,而躲著的媽媽們仍然害怕得不敢跑出來幫助他們。面對這樣的驚動,「長老法師」沒有別的選擇,只有悲哀地上路而去。任何想要安慰小孩的嘗試都會使得情況更不可收拾,帶來更大聲的尖叫和更大的恐懼。直到「長老法師」走遠了,驚動才會停息。然後媽媽跑回去安撫她們的孩子,看看沒有人走失了,回想剛才遇見了恐怖的「事」,有時不禁對她們自己的尖叫和逃命動作而失笑。然後重新開始例行的摘菜和捉魚工作。

  這就是他那個地方的人們如何看待頭陀行比丘的情形。他們的外貌很不尋常,難怪會引起不安和害怕的感覺,特別是婦女和小孩子。很明顯的,在他身爲頭陀行比丘的早期生命中,由於人們自己誤解的緣故,是很少有人會重視他的。另有一些不難了解的理由:第一,他一向嚴以律己,除非經過長期交往了解,不易爲任何人所熟識。第二,他的僧服—上衣、內衣、和外衣—連同其他的必需品都是非常陳舊晦暗的顔色。從外表上,第一眼看到他,讓人感到敬畏的神要超過親切和愉快的感受。

  當他遊行時,穿著黃褐色的袈裟,是用傑克果樹木心抽取的膠質染成的;一邊的肩膀上交叉背著雨傘(較一般雨傘大,專爲頭陀行比丘製作的),另一邊的肩膀上用袋子背著缽器。當一起行走時,頭陀行比丘們一個接著一個,排成一行。對於沒見過這種情景的人來說,他們陳舊晦暗的黃褐色袈裟(穿著的方式和攜帶的器皿,例如挂在身邊的水壺)令人認爲有些不尋常。但對這種比丘和他們的修習模式有所認識的人,這種情景是愉悅而感人的。

  當長老阿迦曼到了一個地方與人相處時,不斷地以他的教導來感化別人,許多原來不認識他的人們,都漸漸生起了對他的尊敬和欽佩。他成爲他們所摯愛親近的法師,使他們實證於佛法的正道之上。這就是一個頭陀行比丘,他以真實奉行正道的方式來接近人們,默默地履行社會和人道主義的服務。他言行一致的身教風範吸引著人們走向正道。 

  006念住常現前

  頭陀行比丘們習慣於遊行前進,在偏遠的地區找尋隱居之處,以便全力投入滅除煩惱。長老阿迦曼也是一樣,每年叁個月的雨期安居之後,他便循例前往山區森林中,附近則有聚落或小村子可以托缽。他在東北地區的時間比在其他地區來得長,因爲這地區的山嶽和森林較多,也鄰近一些城鎮,如那空番諾、沙口那空、烏東泰尼、諾格海、洛伊、洛沙克和寮國的達蓋克、賓丁尼、蘭拉邦,那兒有著大森林和高山。不論身在何處,不管是白天或晚上,對他來說,滅除煩惱是最重要的。

  他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任何建居處的想法。他全心全力投入滅除煩惱和心意的開發。因此,他總是甯願隱居,獨住獨往,以解脫做爲唯一目標。

  他始終堅定不移,這是他精勤努力的特點。自從他發現了正確的方法,由於一再的練習,他的進步也持續地增強。身體一再地被解析,然後用慧眼加以分解消除,直到身證成就。心意,因爲不間斷的精進而強化,由輕安甯靜而增加了猗息喜樂。依照他說,他的每一個行爲舉止都未曾離開滅除煩惱,不論他在何處。不管是外出托缽、掃地、清洗痰盂、縫衣或漂染僧服、用餐、往來於寺院內外(他的念住常現在前,就像這些行爲舉止和身體姿勢後面的一個控製元件一樣,碩大的福利果證用此利器而可獲得。只有在睡眠時,這念住方才不在。)一旦醒來,他從未繼續躺臥,因爲那會養成懶惰和貪著睡眠的習慣。相反的,他立即起床,洗臉並開始精勤滅除煩惱。如果盥洗後睡意還濃,他會延後一會兒,才開始禅思靜坐,以免自己不經意地睡著了。他藉著經行禅思來消除睡意,增快經行的速度來驅除頑強的睡意。當睡意已經消退了,或當身體疲累需要休息時,他就重新開始靜坐禅思。

  早上當托缽的時間到了,他穿好叁衣—內衣、上衣和外衣。一邊的肩膀上,交叉背著的袋子裏裝著缽,念住恒常現前地走入村子裏。走路往返於村子裏是另一種念住的練習,心意持續地在控製之下。回到他住止的地方,他會從缽裏取出食物加以分類整理。他通常拒絕後來送到的食物,只接受托缽時放入他缽裏的食物。只有後來,當他很老的時候,他才允許自己接納後來送到的食物。 

  007他吃飯的方式

  一旦他把自認爲能吃完的食物放回缽裏,他就停止,開始觀察思惟它的令人厭惡相。(中譯注:食厭想)這種觀察思惟是用以防止欲火(對食物味道喜好的貪欲和執著,或是對不喜歡食物的嫌惡)升起並彌漫於本能的食欲和重大的嫌惡之中。在觀察思惟食物的令人厭惡相之後,他便開始取用混合在缽裏的食物。整個吃飯的過程中,每一口,每一個動作,都被持續念住它的令人厭惡相所守護著。這種吃飯的方式,是比丘正當行爲的一部份。吃完飯後,他就洗擦缽器,並在太陽光下曝曬一會兒,確保它的完全乾燥,然後把它放進缽袋裏,並放在適當的地方,不致破損。

  他內在的奮鬥再度積極地展開,進一步用更多的力量前去獵殺內心的煩惱。這裏並不須要去詳述這個充滿艱困和挫折的奮鬥究意是怎麽一回事。到頭來,往往戰鬥者成了戰敗者,狩獵者反倒成了獵物,煩惱非但沒有被吞噬,往往變成了吞噬者。修行人原先的善意和理想消逝如煙。煩惱狡滑地運用它的破壞力,即使親眼目睹之下,仍能使我們聽其擺布,走入窮途末路。佛陀是第一個能夠把他內心的煩惱滅除淨盡的人,在自己得到這種決定性的勝利之下,他悲懷滿溢並不辭辛勞地爲那些具有先鋒精神的人製作路標。一些願意而且敢於追隨他的足迹的人,有著不可動搖的信念支持著他們,以勇氣和毅力展開奮鬥,他們後來就成了叁寶中的第叁寶—僧寶,或稱爲賢聖弟子僧。長老阿迦曼也是以熱誠和不動搖的信心,追隨這條相同的道迹。 

  008缺乏良師的障礙

  吃過飯後,尊者阿迦曼就會到一條特別明朗的小徑上修習經行禅思。一天中剩下來的時間,都專心於滅除煩惱—那些束縛衆生生死輪回不休的煩惱。他從不讓煩惱調戲或愚弄他。他堅定地增進禅思的修習,他的內明也持續地強化,兩者相輔相成,起著交互作用。除了有時他的修習穩定地提升,享受著因此而産生的喜樂之外,他也會遇到似乎無法解決的難題,以及好像走入死巷的時候。由於沒有良師的指導,他必須依靠自己費力地奮鬥。這種奮鬥在難題得到解決,以及死巷得以突破之前會導致延誤。這些障礙常常會産生危險和邪惡的威脅,這證明了善知識(益友或良師)對於修行人在心意開發中的重要性(佛陀也曾說過)與真實性。缺少善知識,另一方面,導致延誤和危險,對所有修行人而言,都是很嚴重的障礙。

  有時他陪同長老阿迦索—他的禅師一起遊行。當他請教長老阿迦索如何解決他的難題時,長老阿迦索卻說自己沒那個經驗,所以無法給他解答。

  「你的心太飛馳了,」長老阿迦索說:「它趨向於極端。一下子高飛於天上,一下子深潛於地下;時而奔馳於海底,時而飙射於空中。…

《尊者阿迦曼傳》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