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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阿迦曼傳▪P39

  ..續本文上一頁一切,也許是樹葉、山溪、懸崖、山洞或是動物和鳥兒的聲音,那些周圍所能看到和聽到的,去學習法義。這裏找不到學術的基礎,這只是做爲一個住在曠野中的比丘,對戒德所作的一個解釋而已。

  問:那麽,戒德的本質是什麽?戒德這個名詞的真正意義是什麽?

  尊者阿迦曼:不容許思想的奔馳,才能夠適當地衡量任何相關事務的輕重緩急,透過叁個管道(思想、言語、行爲)的表現,就不會脫離適當的控製—這些就是一個遵守戒德的人一般的情況。然而,那是不可能把戒德的特性從持守者的身上分離出來的,即使從持守所獲得的快樂果報中也不能分離出來的。這不像一個屋子和它的主人,各自明顯的是個分開的個體,一個不能融入另一個之中。但是戒德的情況就不是這樣,否則,戒德或它的果報就已經成了商品而遺失或被偷了,因此帶給持守者不幸和危險。正因爲戒德的果報不能從持守人的身上分離出來,所有戒德才能産生真正的快樂和安穩。持戒的人不執著於他所得的果報,不像一個人即使就要壽終正寢仍然執著他的財産。如果這樣的話,這個人將會成爲一個地上的精靈,感受他自己執著的苦報,而不能轉生於另一個識界,如果他不那麽強烈地執著於他的財産的話,他原可享有那個識界的。

  117一個長者(大上座)的問題

  有一次,一個長者邀請尊者阿迦曼去做一個私人的問答會談。

  長者:你一直喜歡曠野的獨居。當問題或疑難生起的時候,你怎麽辦?我在曼谷這兒,有許多經藏和學者,仍有智窮慮竭的時候;你以大多數時間獨處而聞名,沒有接近經藏或學者,當疑難、問題或障礙生起的時候,你怎麽尋求幫助?

  尊者阿迦曼:上座請容我說。我醒著的時刻,日以繼夜,都一直在學習和聆聽法義,心意從未在我醒著的時刻脫離了法義。藉此,所有的疑難一個接著一個,都得以清,所有的問題都得以解決,用這樣的方法來對抗、鬥爭和消除煩惱。所有的問題、障礙和煩惱都發生於心裏,或外或內,或粗或細,或遠或近,或大或小,都是在心裏,這些事情得以被克服。當這些困難發生的時候,並不需要去憂慮要向任何人求助。從我的經驗中,並沒有更好的武器來對抗煩惱和解決問題,這也完全符合佛陀所說的「一個人是自己的老師」,這真理對我始終是很明顯的,那就是法義或善加開發的念住和智慧,它總是援救著我,永遠迅速而有效地運作著。

  有時在某些阻礙被跨越之前,要花費一段不尋常的長時間,但是最後它總是臣服在念住和智慧的威力之下,這種威力須予以特別地開發來應付這些特別的情況。這就是爲什麽我喜歡隱居在曠野,那兒我可以透過自助來掌握所有的問題。如果恰巧我死了,那對別人將沒有什麽可憂慮的,因爲我將獨自離去,不麻煩別人。請上座原諒我粗率的回答。

  然而這個長者以乎非常地感興趣,而且感動於尊者阿迦曼的解釋,衷心地贊歎尊者阿迦曼在隱居曠野中,真正是一個有能力幫助他自己的比丘。他同意尊者阿迦曼的看法,經典上記錄的法義和發生於心裏的法義,是相當不同的層次,即使記錄於經典的法義,現在也不是像在佛陀般涅槃之後,早期結集的經典那樣,可以絕對的信賴。隨著時間的消逝,由於後期經藏編輯者本身的煩惱,那裏頭一定會有缺陷,這就造成了經典裏的法義與心裏的法義有著不同的層次,産生了不同的「法味」,盡管事實上兩者都被稱爲法義。

  長者:由於你的回答,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多麽的愚笨,但是我也由於自己的愚笨而受益,因爲如果我不問你這個愚笨的問題的話,我絕不會聽到你智慧的答覆,今天我已經很顯然地擺脫了我的愚笨而得到了你的智慧。

  還有一個問題我想要問你,我們在經典裏讀到佛陀的弟子們,當他們遇到問題或其他困難時,即使從很遠的地方,都有前往見佛的習慣。爲什麽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不幫助他們自己,而甯願前往見佛求助?

  尊者阿迦曼:當有某人可以仰賴、協助時,自然的,人們就甯願盡可能的尋求更方便的幫助方法了。佛陀的情況尤其是如此,他是所有弟子們都知道的,能夠給予他們所需要的任何幫助的人。就我的情形而言,如果佛陀現在仍然活著,我將會毫不猶豫地走向他,而不會用自己沒人引導的努力,拼命地掙紮這麽久。這掙紮的道路是非常艱難和不方便的,但是如今則別無任何選擇,這就是缺乏良師的缺點。

  一個修行人常常覺得自己正在黑暗中摸索,由於嘗試和錯誤,經常浪費著時間。藉著堅定的目標和精勤的努力,我已經達到了我所有的,超越了一個接著另一個的障礙。

  長者問他許多其他的問題,但是以上或許足以給讀者們有關於實際法義上的一些有用的觀念。

  當尊者阿迦曼在曼谷期間,他常常被邀請到居士善信的家裏吃飯,但是他並未接受過一次的邀請,因爲任何這種邀請都會中斷了他飯後的例行作息。

  應當地人們的邀請,他從曼谷前往那空拉加西馬(寇拉特)。他住在沙拉萬寺,一個森林寺院,那裏有許多尋求答案的詢問者來親近他。從這些問題之中,其中有一個讓作者至今印象猶深,盡管在其他事情上記憶很差。詢問者事實上是個在家善信,他真誠地熱衷於心意開發,而他的問題也是有些探究性的,含有測試尊者阿迦曼著名的智慧深度的用意。

  118不渴望即是無我

  問:請尊者阿迦曼能夠仁慈地告訴我們,您這次到寇拉特來的目的是什麽?僅只是爲了這裏人們的利益呢?或者也是爲了您的果證和涅槃呢?

  尊者阿迦曼:我沒有尋求外在事物的渴望和愚癡,那會引起痛苦。一個心懷渴望的人是永遠得不到休息的,一個接著一個地追逐不停,在渴望中他盡所能的抓住每一件事物,後來只有被它毀了。我不追尋什麽,當我自己的內在有了一切,再追尋任何事物有什麽用呢?所有其它的事物不過是影子而已,不是實體,抓住影子有什麽用呢?所有的四聖谛都完全地在心裏面,它們已經都被證知了,如果沒有愚癡,那麽追逐其他事務有什麽用?

  只要有生命,只要有能夠被幫助的人們,就會有協助他們的因緣存在。要找尋一顆與法相應的心是多麽的困難—比尋找一顆寶石更困難。一顆這樣的心是比價值百萬的財富更珍貴,與法相應的心能夠賜予別人安甯和快樂,遠勝於不論多少的財富。這種心意的範例可以在佛陀和他的聖弟子們那兒找到。這些有德行的人比任何財寶更有價值,因爲他們看重自己的善行果報甚於任何數量的金錢。他們願意清寒,讓別人都能幸福。然而,愚人永遠信仰金錢,除了想著賺錢的方法之外,再也不想其它什麽了。他無所不爲,厚顔屈求。他漠視所有道德上邪惡的觀念,認爲這樣做,他可以免受懲罰。這些就是善人和惡人之間,法義和金錢之間的差別,聰明的人知道了這些差別,會及時選擇正道,以免空留悔恨。

  也必須注意到這些差別不僅是包涵了特徵,同時也包涵了果報,這些是無法否認和不可抗拒的,這些特徵和果報屬於任何已經依照它們的類別而選擇了它們的人。所以,這就是有情衆生中有種種差別的原因,如今所見,關於他們的識界、外貌、性向和個別感受的快樂,這是自然的法則無法避免或漠視,那不像人爲的法律。

  問:我願再度爲問了這個問題而請求尊者阿迦曼的原諒,但是我已久仰您名聞遐迩的大名。每一個人,比丘和在家人都一樣,已經斷定您不是一個普通的比丘。您的答覆揭露了我自己的渴望和愚癡,我熱衷於佛教的實踐有一段時間了,也已經感受到一些內在安甯的成果了。能有機會看到像尊者阿迦曼這麽神聖的人,這對我真是一個偉大的恩典。你的答覆比我所能預期的更讓人心悅誠服,就一個凡夫而言,我對法已不再懷疑。現在,我知道了,在法義中我能夠開發得多快多遠,一切都要靠我自己。

  尊者阿迦曼:我的答覆跟你的問題是同樣的性質。我不渴望和自我迷惑,所以我還要尋求什麽?我以前獨自在曠野裏勤奮修習期間,常常渴望和自我迷惑。就只有在我已經能夠用自己的雙腳站起來之後,各種的流言就到處散播開來。好幾次我失去了意識,而在這些煎熬期間面對死亡。現在僅只傳播流言有什麽用?在你們每一個人裏面都已經有著財寶,但你們必須身體力行,盡最大的努力去發掘它,把它挖出來,現在就運用它!在臨終或死後要依賴比丘或宗教儀式是沒有用的,那是搔不著癢處的。讓我警告你,要搔就要搔著癢處,那才是正確的。這意思就是說,爲了要脫離那些實際上是永遠屬於世間而絕不屬於你的事物而全力奮鬥,由於你自己的自我迷惑,你才企圖擁有那些屬於世間的事物,忘記了你自己內在真實而無價的財寶。這些財産本身是中性的,它們能賦予它們的使用者實際的利益,或給使用者招來麻煩和毀滅之火,這一切都決定於使用者的心態—他的智慧或執著。

  想想那些已經達到苦滅的人,他們已經成了我們的皈依處。你認爲他們從未有過他們非常看重而曾經執著過的財富?你認爲自己是現在唯一富有而享有這麽多寶貴財産的人?那你爲什麽如此盲目地執著於它們?現在難道沒有埋葬或火葬體的地方?如果還有這種地方,你爲什麽這麽自負於生命?爲什麽你放縱於它(短暫)的歡樂和娛樂之中,而同時拒絕去觀看和聆聽並注意真理?

  如果不正是因爲人類具備了思想,那他們跟動物有什麽區別?若不是因爲人類有思想,當被逼到絕境時,他們的處境不是比動物更可悲嗎?對抗這個趨勢的惟一方法,就是當你在能夠這麽做的情況下,就要完全地准備妥當。

  我必須爲如此的粗率而道歉,但是如果勸告人們去行善避惡的教導,被認爲是粗率的話,那麽它就意味著法義或真理已經難以被接受了,而世界也接近末日了。縱容於招致痛苦的各種惡行而不能接納真理,只把它看做像一些粗陋的東西,那世界還有什麽希望?

  以上回答的記錄,盡可能地接近尊者阿迦曼所作的回答,以便保持它的原始風味,這就是他回答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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