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僧迦舍城、舍棄命行,以及進入般涅槃時,一萬個世界都在震動。身爲如此聖潔的佛陀之子女,我怎麼能夠疏懶于修習他的教法呢?」那麼,他的精進力就會增長。
(七)省察傳承的聖潔性:若有人如此省察:「我的傳承不是低賤的,我是高級與清淨的大選出王的後代,是羅候羅的兄弟,羅候羅是淨飯王與摩耶夫人的孫子,是佛陀的兒子。由于我已加入而成爲釋迦傳承弟子,他和我即是兄弟。由于我的傳承是如此聖潔,我不應該懶散地過活,而應該精進地修習聖法。」那麼,他的精進力就會增長。
(八)省察梵行同伴的聖潔性:若有人如此省察:「我梵行中的同伴,包括舍利弗尊者、目犍連尊者,以及八十大弟子都修習聖法而證悟了出世間道果。我應該跟隨這些梵行同伴的作法去修。」那麼,他的精進力就會增長。
(九)遠離怠惰之人:遠離怠惰的人將會使到我們的精進力增長。怠惰之人是那些已經放棄修身語意善業的人,他們時常有如剛吃飽的蟒蛇一般地昏睡。
(十)親近精進之人:親近精進與全心全意地執行任務之人將會令到我們的精進力增長。
專精之人時常都有決心與精進地執行任務,直到成功爲止(若沒有成功的話,就努力到死去)。沒有責任感的人在還未開始做事時已在猶豫,想:「不知我能否成功?」在辦事時,若不能輕易地達到目標,他就會退縮,想:「即使我繼續做下去也是不會成功的。」因此就不再繼續奮鬥。
(十一)傾向于在一切四種姿勢裏都培育精進:若有人傾向于在臥、坐、立、行四種姿勢裏都培育精進,那麼,他的精進力就會增長。
以上是培育精進的十一個因素。
精進的主要來源
精進的主要來源是悚懼感。悚懼感一共有叁種:
一、 心困擾悚懼;
二、 愧悚懼;
叁、 智悚懼。
(一)心中對大象、老虎、武器等生起的恐懼與困擾是爲「心困擾悚懼」。從《阿毗達摩論》的角度來說,它是瞋心所。由微弱的瞋而生起恐懼;由強烈的瞋而生起攻擊性。
(二)害怕造惡是爲「愧悚懼」,這是一個美心所。
(叁)由于省察因果而生起的恐懼爲「智悚懼」。這是有德者對生死輪回的恐懼。在經典裏,智悚懼也被指爲與愧相應的智慧。
(若把「法悚懼」也包括在內,那麼就一共有四種悚懼。法悚懼是阿羅漢看到有爲法之危害時,與悚懼相應的智慧。)
在這些悚懼裏,只有智悚懼才是精進的真正主要來源。當某人以智慧看到生死輪回的危險而感到悚懼時,他肯定會爲解脫這些危險而奮鬥。若沒有這種智慧,人們將不可能爲解脫而奮鬥。
即使在日常的世俗生活裏,學生也會對貧窮感到悚懼而勤奮地讀書,省思:「若沒有受到好的教育,長大時我將會貧窮。」而其它沒有這種悚懼感之人將不會努力學習。
同樣地,由于對貧窮的悚懼,工人就會努力工作以獲得生活的必需品。反之,沒有考慮到將來的人就會繼續疏懶地過活。從這一點我們可以猜測到只有智悚懼才會導致精進力增長。但這只是指增長屬于波羅蜜的精進。在前文已有述及兩種精進,即正精進和邪精進。邪精進的來源也是悚懼感,但這種悚懼感是心困擾悚懼而非智悚懼。
有些急需錢用的窮人會去偷盜,他們沒有如理作意。這即是一個由不善的心困擾悚懼引生邪精進的例子。沒有正確心態的心就會以邪精進防止危難。但心態正確的人決不會造惡,而時常努力向善。
所以,雖然悚懼感是精進的主要來源,但心態才是決定正或邪精進的因素。邪精進並不屬于波羅蜜,只有無可指責的正精進才算波羅蜜。
當我們考慮到四正勤時,我們可能會覺得只有行善的精進才算是波羅蜜。但有些精進並不涉及行善,也不是邪精進或會造惡業,這種精進也可能是屬于精進波羅蜜的。
其中一個例子是注釋裏提到的大生王子的超凡精進波羅蜜。當時生爲大生王子的菩薩在大海洋裏奮力遊了七天七夜(他所乘的船已沈入海裏)。他的精進力並非爲了行善,或布施,或持戒,或修禅而激起的。它也沒有涉及貪、瞋、癡,所以它是無可指責的精進力。大生王子無可指責與非惡的超凡精進力被視爲屬于精進波羅蜜。
當他所乘的船快要沈時,船上的七百人都絕望地傷心哭泣,根本沒有嘗試去脫困。但是與衆不同的大生王子卻心想:「在面對危難時恐懼地傷心與哭泣並非智者所爲,智者應該奮力自救。像我這麼有智慧的人應該奮力遊至安全之地。」以這決心,他毫不恐慌而充滿勇氣地嘗試遊上岸。由于其心是聖潔的,所以他這一舉動是值得稱頌的,而他的精進力也是非常值得稱頌的。
菩薩在每一世裏都勇敢與毫不退縮地做當做之事。別說生爲人,即使他生爲牛時也會如此做。當時菩薩是一只名爲阿黑的牛,由于對養牠的女主人感恩,牠拖了五百車的貨物越過一片大沼澤。
即使生爲動物,菩薩也不會疏于培育精進波羅蜜。所以當他生爲人時,精進的傾向依然存在。當他生爲枯沙王(King Kusa)時,他幾經辛苦地才贏回巴峇娃帝公主的芳心(在之前她基于他的醜惡外貌而離開了他)。這些都是菩薩堅定的精進力及勇于面對困難的例子。這種欲培育精進的傾向生生世世都常存在菩薩的內心裏。
大藥的生平
經典把大藥(Mahosadha)的生平列爲成就智慧波羅蜜的例子。但在那一生裏,菩薩也修習精進波羅蜜。在整體上,大藥以智能作爲執行各種任務的主導,但當他決定如何實行後,他即會以持續不斷的精進力去完成它。雖然大藥的精進力並非用于布施、持戒或禅修,但由于他是爲了別人的幸福著想而做,所以應是屬于精進波羅蜜。
大藥的精進
有些人可能會問有些大藥所做的事不是導致其它人受苦嗎?例如,當小梵與王帶領十八支無敵軍圍攻彌帝羅城時,大藥運用計謀徹底擊潰了他們,爲小梵與王及他的軍隊帶來許多痛苦。難道大藥令到敵軍痛苦是不應受到指責的嗎?
對于這疑問的答案是:舉驚嚇一條將要捕捉一只青蛙的蛇來說,有些人認爲這麼做是錯的,因爲那只青蛙雖然得以脫離危險,但是那條蛇卻得餓肚子。佛陀說在這種情況之下,思是決定性的因素。若某人嚇跑那條蛇是爲了使牠餓肚子,那即是錯的。反之,若他如此做只是爲了幫助那只青蛙脫離危險,而沒有想到要令那條蛇餓肚子,那麼是無可指責的。
再者,在《彌陵陀問經》裏,彌陵陀王問那先尊者道:「尊者,難道佛陀不是早已事先知道若讓提婆達多成爲比丘的話,他就會造成僧團分裂?若早已知道,爲何佛陀還是讓他加入僧團?若他沒有加入僧團,他就不可能導致僧團分裂。」
那先尊者答道:「噢,國王,佛陀是真的預先知道提婆達多會導致僧團分裂,但佛陀也知道若不讓提婆達多加入僧團的話,他將會犯下持有『定邪見』等惡業,由此他須遭受的痛苦將比分裂僧團的後果更糟。分裂僧團無疑是會使他投生地獄,但在地獄受苦依然是有時限的。然而,若他沒得加入僧團,而犯下持有『定邪見』等惡業,他將會在地獄裏無限期地受苦。由于預見他的痛苦是有期限的,佛陀基于悲心的緣故而讓他加入僧團,如此在某個程度上已減低了他的痛苦。」
同樣地,在擊退小梵與王的軍隊時,大藥在沒有使到敵國人民受苦的情況之下,保全了自己的國家。他這麼做是爲了雙方的好處,因此是無可指責的。
精進的素質
(一)在(心與心所)執行各種作用時,若精進扮演最顯著的角色,它即被稱爲精進增上緣,是四個增上緣之一。
(二)精進是二十二根之一,稱爲精進根。但只有與世間善心相應的精進才是屬于精進波羅蜜。在叁十七菩提分的五根裏,它被稱爲精進根。就好像慧根一樣,只有在世間清淨裏的精進才算是波羅蜜。
同樣地,關于四正勤,只有屬于世間清淨的精進才算是波羅蜜。
(叁)在五力裏的精進名爲精進力;在四神足裏的精進名爲精進神足;在七覺支裏的精進名爲精進覺支;以及在八正道裏的精進名爲正精進。這些具有不同名稱的精進只有在與世間清淨的世間善心相應時才算是精進波羅蜜。
省察了精進的種種特別素質之後,願你得以成就精進波羅蜜至最高境界。
精進波羅蜜一章至此完畢。
第六章:忍辱波羅蜜
經典訓誡我們「耐心地忍受稱贊與藐視。」我們不應該在遇到美好的目標時感到高興,也不應該在遇到令人不快的目標時感到氣憤。若我們在順境時令到貪欲增長,那麼我們即是不能忍受美好。若我們在逆境時感到憤怒,那麼我們即是不能忍受不快。在此的要義是:「只有能夠無貪地面對順境及無瞋地面對逆境時,我們才是真正的有耐心。」
然而,關于忍辱波羅蜜,一般上注釋只是形容忍辱波羅蜜爲無瞋地忍受他人加諸己身的身體或語言上的攻擊。《行藏注疏》在「雜集」一章中提到:「以大悲心及方法善巧智爲根基,在忍受他人的折磨時,以無瞋心所爲主的心與心所組合是爲忍辱波羅蜜。」
《初疏鈔》在批注《殊勝義注》裏簡要提到的(戒、念、慧、忍辱、精進)五律儀時,把忍辱律儀定義爲:「忍辱事實上是在忍受的四個名蘊。有些導師認爲它是慧,或者只是無瞋心所。」
有些學者認爲:「巴利經典中訓誡『耐心地忍受稱贊與藐視』好像是指我們應該忍受稱贊與藐視兩者。但實際上人們只有在受到折辱與藐視時才會感到不快與生氣,沒有人會在受到尊敬時感到生氣。因此,忍辱這一詞應只適用于無瞋地面對一般上人們會感到生氣的處境。若在文字的含意上接受巴利經典的訓誡,那麼忍辱波羅蜜和舍波羅蜜兩者之間是無差別的。」
由于這些學者所引據的是《行藏注疏》和《初疏鈔》,所以他們的見解是不可不受考慮的。然而,我們必須注意到忍辱是忍受他人的對待,而舍是無瞋無愛地對衆生保持中舍。
列迪長老在其《吉祥經義釋》一書中爲忍辱所立的定義是「遇到美好的目標時不狂喜,遇到困難時也能無瞋地忍受。」這定義符合「耐心地忍受稱贊與藐視」這一訓誡。
注釋與經典的中和解釋是:「菩薩在本性上是認真的人,所以美好…
《南傳菩薩道(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