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限,還未到達佛經故事中長者優波迦(Upaka)的成就。
(注:優波迦 Upaka 是佛陀成道後,往鹿野苑爲五比丘說法的途中遇到的第一個人,當時他是一位苦行者(修行人),他聽到佛陀說自己是靠自力成就佛果時,即不大相信地離開。他後來因愛上一獵人的女兒而還俗,與她結婚生子,年老後因受不了妻子的奚落與嘲弄,憤然往佛陀處出家爲僧,不久證得叁果,逝世後往生天界,在天界證得阿羅漢果。)
在另一場合,當喬定在禅修時,雪兒解開系著牛只在木柱上的繩結,然後向丈夫大聲叫喊:
「喂!看看這裏!牛只松綁了,喬定!快去把牛只追回來,要快啊!」
那是一只危險的牛,平時喜歡攻擊接近牠的人,可是,那個時候,牠只是站著,並沒有攻擊
別人。雪兒非常憤怒,大力地頓足、大發脾氣,且向著在禅坐中的丈夫不斷抱怨、咒罵。他
好像察覺不到她的存在,繼續他的禅修工作。
他的禅修不斷進步,留意覺察身體感覺的能力也提升了許多。當有人向他惡言咒罵時,他會感到不快,但他的覺知力告訴他:「喂!瞋心出現了!」就在那刻,他把瞋心遏止了。他受到自己的堅忍力所鼓舞,認爲是不斷修習留意覺察(Mindfulness)的結果,他覺得很高興,尤其是當他記得在未修習內觀禅之前,若有人如此對他破口大罵,他會立即還手、掴那人一記耳光。
同樣地,當他看到可愛的色塵(視覺對象)時,他會感到愉快,他明白到那種愉快(享受)是一種貪愛。眼睛只是看到「那視覺對象」「那使人愉快的對象」只是想法(8)而已,對象本,身實沒有東西可感到「愉快的」。類似地,每當他聽到一個聲音時,他了解到它只是一種聽的想法;每當他接觸到一件可觸摸的對象時,他了解到它只是一種觸的想法;每當他嗅(聞)到一些氣味時,他了解到它只是一種嗅的想法,(于其它根門生起的想法,也應作如是了解)。
于是,在任何觸的想法過程中,他都不容許內心有愉快或不愉快的想法出現(9)。就這樣,對內心處理感官對象的方式,他得到了一些理解。
有一晚,喬定在專注過程中睡著了,他發了個夢,在夢境中,他走進一火車站的售票處,想在那裏買一張車票,可是,那站長給了他四張車票,他拿了之後便放進自己的衣袋;不久火車開動,他亦從夢境中蘇醒過來。之後不久,他又發了另一個夢,在夢中他看見一只公牛正向他沖過來,他側身避開,跟著用手捉住牠的尾巴,那尾巴突然從牛身脫離,他發覺手中只拿著牛的尾巴,就在那個時候他又蘇醒過來。喬定自己解釋夢境,認爲那是一個好的兆頭,預示他將會在佛法的後期從悲慘苦難的世間中得到解脫。由于受到重大的鼓舞,他決定繼續精進下去。
(2) 就在 1920 年 9 月 11 日星期六晚上大約十時,喬定證得了二果斯陀含(Sakadagami, SecondStage)之出世間智。
〔注:宣隆大師後來告訴弟子們說:由于有了體證初果之出世間智的第一次經驗,第二次的證果經驗並沒有很大的不同,只是生起的痛覺方式有所不同而已。〕經過兩次出世間智的體證後,喬定對世間的認識與表現都顯然與衆不同,由于能夠洞悉自然規律,他開始誇誇其談,但別人卻莫名其妙。當有同鄉前來向他說起某人生病時,喬定會說:
「他將會死去的。」後來那人果然死去。有時某人生病,喬定會說:「他將會痊愈,不會死去的。」後來那人果然病愈。他的預測那麼靈驗,乃至無人敢前來與他交談。喬定無理會別人怎麼在背後談論自己,只繼續熱烈地進行他的禅修工作。
(3) 就在 1920 年 10 月 10 日星期日晚上大約十時,他與身內生起的劇痛拼搏,感到所有筋腱都好像要折斷一樣,最終(以堅強的專注與無比的忍耐)克服了它們,證得叁果阿那含(Anāgāmi, Third Stage)之出世間智。
〔注:宣隆大師曾對弟子們解說:他證得第叁次的出世間法(叁果)時有一個特征,就是把全部精液都噴射出來,這象征性欲的徹底根除;當時還要面對凶猛的劇痛襲擊。你必須奮力拼搏,能夠克服就意味成功,否則便是失敗。禅修者若能克服此關,我才會說:「做得好!善哉!善哉!〕」
到了第二天,他發覺自己竟然毫無恐懼,就算有雷擊在他面前發生,仍可保持鎮定,寂然不動,繼續他的禅修工作。他對人類的困境感到非常擔憂,心想:「呀!這些人總是那麼沈迷五欲之樂。」他開始害怕在人群中生活,渴望退隱出家,過比丘的生活。
他向內反省,看看還有什麼敵人需要對付,他發覺還有貪欲、瞋恚、愚癡與我慢,其中以貪欲爲主要禍根,于是他埋頭苦幹地去消除貪欲。他的方法是接觸 – 覺察 – 專注(Touch –Awareness - Mindfulness):當接觸到某物時,要對觸保持著覺察,並專注著此事實。通過熱切地修習此「接觸 - 覺察 - 專注」的方法,他的貪欲不但變得越來越少,而且也越來越弱。
當他向內檢視,看看還有什麼殘留的敵人時,他發覺:原來妻子、兒女與其擁有的財産竟然是最接近自己的敵人。他以因果律來仔細考慮自己的情況,心想:「這種受著妻子、兒女與財産等障礙所約束的果報是有原因的,那原因是:我尚未償還舊債,我應馬上去清還債務才好。」
于是他走到妻子那裏,向她說道:「雪兒!你與我由于過去的業(Kamma)才成爲夫妻,我不用你償還我的債,請你也不用我償還你的債,讓我們同意離婚吧!我會視你爲我的妹妹,請你也視我爲你的兄長,就容許我出家爲比丘吧!」
雪兒回答:「請不要清償欠我的業債,不要離開到任何地方,不要做比丘,就留在這裏的尊貴房間內,讓我待你如兄長一樣照顧你吧!常言道:丈夫可令妻子受人尊敬,妻子可令丈夫優雅得體。此外,沒有丈夫保護的妻子會被人欺負、淩辱的。因此,你不要離開這裏,繼續做我的保護者吧!」就像這樣,她運用女性機巧伶俐的口才,希望可使丈夫打消出家的念頭。
那個時候,缺乏一般佛法知識的喬定,還以爲一定要妻子同意才能出家。由于得不到妻子的允許,他感到十分悲慘。失望之余,內心盤算:「噢!真的不幸,俗家生活充滿過患,怎麼可以找到一種不受責難的生活方式呢?沒有過患的生活方式恐怕只有兩途:一是出家爲比丘,一是穿上破爛的衣服像傻子般生活。看來我只有第二個選擇,我可以在一個大麻布袋的頂部弄個大窿,再在側面的兩個角位弄兩個小窿,然後穿上身當衣服及床單之用;至于日常飯食,我可以帶一只杯子,然後挨家逐戶去乞飲乞食;人們會視我如乞丐般施舍食物,沒有人會欺負一個窮乞丐的;這樣,我便可以過一種不受責難的生活了。唔!這主意不錯!」那就是當時他那絕望之心所想出來的主意。
從那時起,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喬定活得很不開心,他甚至胃口盡失,身體變得衰弱起來。由于無法適應與周圍的人共同生活,他心想自己快要死了。因此,他向雪兒再作一次懇求,但雪兒並沒有讓步。鄰居們都很同情喬定的處境,他們向雪兒求情道:「雪兒!答應他的請求,讓他出家吧!否則他必將死去的。看看他!那麼不思飲食,令自己變得非常衰弱,現在簡直是皮包骨了!」雪兒仍然固執己見、不肯屈服,她回答說:「噢!就讓他死吧!這樣好過與他分離,他死了我會很快忘記的,但是,要我視他如陌路人般獨個兒生活,那怎麼可能呢?如果應承他,我每次見到他都會很痛苦的。」
他的朋友繼續向雪兒作善意的勸解,終于雪兒的態度軟化了,她對喬定的朋友說:「好!就讓他去(出家)兩、叁個星期吧!」喬定立即說:「一言爲定!假若我不能適應比丘生活,我會立即回家,但是如果適應,就請依從我過去世累積的業因,讓我留在僧團裏,直至我的善業耗盡爲止吧。」
就算在那種情況下,雪兒仍希望喬定爲她完成最後一件工作,就是到最近用犁耕好的田地裏,爲她在田裏散播豌豆的種子。她向他說:「那不會需要很長時間。」喬定不得不依從她的意思去做,他爲一對牛上了轭,並帶牠們走到耕地上,在那裏,他安置好耕犁在牛只後面,然後向牛只發出訊號向前推進,可是,那對牛只回望著他,並沒有向前移動。喬定當時的心想:
「我的一對牛通常都很聽話,牠們從來都不用我去鞭策催促的,以前,每當我把耕犁安置好,牠們就會非常熱切地向前推進,就好像要互相競賽一樣,現在牠們好像向我抗議,不想我再做耕田的工作,如果我忽略牠們的抗議訊息,沒有人比我更傻的了,現在我非下定決心不可。」
因此,他考慮了一下,在給自己一輪振奮後,旋即卸下耕犁,把它靠在附近的一棵樹幹上,跟著解開公牛的系繩,向牠們說:「好了!我的好幫手,我現在放你們走,從今以後,你我分開,各走各路,你們喜歡去哪裏就去哪裏吧!」跟著便向查克比丘(Bhikkhu U Kyauk)的寺院走去。
在路上,他遇見多田先生(Daw Tin),多田問他要去哪裏,他說要到寺院出家做沙彌(Sāmanera)。多田說:「我這裏有一件用過的上衣僧服,你拿去吧!不要給雪兒知道。」喬定拿著它便走去找查克比丘,查克比丘又名威利亞比丘(Bhikkhu U Vīriya),他給喬定一件下裳僧服,然後舉行出家儀式,接受他以沙彌的身份進入僧團,法號迦韋師(Shin Kavi)。
(注:U 是緬甸對成熟的男士或男性出家人之尊稱;Shin 是緬甸對男性出家人之尊稱。)
由于迦韋師在出家前曾把耕犁靠在就近的樹幹上,因此他被稱爲“Tun-daung-ko-daw”,意思是“把耕犁靠在樹幹上的尊者”。
〔注:迦韋師(當時名喬定) 19…
《宣隆大師傳 5、宣隆大師的生平故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