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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飄雪 第六章 價值與哲學▪P2

  ..續本文上一頁意思。

  我不想再跟任何組織有所往來。太多話說、小家的鬥爭、敵對與誹謗,我想置身于所有這些事之外。我肯定我不是一個攪組織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做其中一份子,但我會盡我所能去幫助那些來走我這條路的人。

  我有一種習慣,就是把我自己跟普遍的人類認爲是同一的,什麼事情只要是人類的問題都是我所關心的。我不知道這是好或不好,但我從中學到很多。現在,我領會到這實在是一大負擔。爲什麼我要去解決所有問題?我是何許人,去解決所有問題?我不能解決別人的問題,我自己已足夠多了。一些人認爲我沒有任何問題。對,不是他們有的那類問題,但我依然有我自己的一類問題。我嘗試拼命地去爲我那類問題尋找答案,那是一些大多數人都沒想過的問題。滿足到大多數人的答案並不能滿足到我。對大多數人來說,所有問題的所有答案都在書本裏,但那可不是我的。

  瑣碎的問題使心常常忙碌(被盤踞著)。

  我有著很多大部分人想要的東西。每次我想要些東西,我都認爲它會使到我的生命更有意義,但當我得到我所想要的東西時,我發覺到它只是膚淺的,只是另一塊踏腳石,另一樣要放下的東西。在每次的放下裏都有一種醒覺,直至沒有剩余要放下的東西爲止。

  稱贊與責難都對我不太重要了,它們大多是偏頗的。

  現在很多事情對我來說都變得不重要,失去了對我的把持、抓握、魅力,例如:政治、科學與科技上的進步、甚至宗教。

  不去做對你真正有意義的事,但卻做著人們期望你去做的事,這是何等的浪費。你知否什麼事才是對你真正有意義及深深地滿足到你嗎?

  要做到快樂對我來說並不足夠。我想深入地了解每樣事物,不單止是以思維來了解,並且還以生活——過實際地生活而不是理想的生活——來了解。

  雖然我在行爲上在多方面都遵從那確立了的傳統,然而我在心靈上卻過著獨一的生活。

  我想從《總結非科學的附筆》中引述一節:“那麼,讓我們繼續吧,但讓我們不要嘗試去互相欺騙。我,約翰內斯.基馬古斯,是一個人,不多也不少,而且我假設任何我能有榮幸跟他談話的人,亦是一個人。如果他把這當作是抽象的、純粹玄想的思辨哲學,我必定不會勞神跟他說話,因爲在這個情況下,他即時在我的視覺範圍內消失,及在每一個人的微弱視覺範圍內消失。”(克爾恺郭爾)

  表達得十分好!正是我對我自己與其他人的感覺方式。我是一個人,不多也不少,而且我喜歡跟一個「人」談話。

  把我的意心看得通且透,及不去欺騙自己,這都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當我不相信某事時,清晰地看到「我不相信它,而不是嘗試去相信它」,這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

  因爲很多事情——一些無人能夠確定地找出它們是真實與否地事情——對我來說都變得不重要,所以我發覺到我愈來愈少東西可說。當下我正經驗到的事情變得對我愈來愈重要。因爲我不嘗試去證悟些什麼,所以我能很簡單及清晰地去看事物。現在我更強烈地感受到發生在我身上地事。

  當下的現象就是我唯一有的事情,無論我喜歡它與否,因此,它對我較爲重要。由于沒有太多的注意力分散,我因而能輕易地觀察事情。

  「一個人必須要抖落那種想跟大夥兒一致的低格品味。」(尼采)

  我認爲一個人最重要的任務是:好好地了解他自己,深深地而不只是哲學地了解在生命裏所發生的每一件事,當我說或做些什麼時,很清楚地了解到我自己的動機及態度,沒扭曲地了解到我對我所聽到的、所看到的等等有些什麼感受(心的真正反應),不被任何人所欺騙,或欺騙自己,不跟隨任何人,不只是因爲一個理想動機便把它保持著,應親自查出它是否自然、可能,以及有關它的後果,還有,當我著手去做某事時,要知道我自己的能力。當我了解清楚所有這些東西時,我才可以考慮去幫助其他人。否則我將會是欺騙著自己,而且也是籍著幫助他人的名義來欺騙著其他人。「幫助其他人」可以變成自我的權力拓展。我到處都看到這種自我的權力拓展。這亦是爲何我又在此談到它的原因。不要怪我一再重述。

  人們是不會徹底地改變的。轉化只能透過禅修才有可能。即使是這樣,仍要經過很長的時間。清楚地看到無我的深入覺知是必需的,但這是件艱難的工作。因此我並不期望太多。

  我們想要這麼多的贊賞、認可、尊重與愛,以致我們時常去思索「要得到它們的話便要做些什麼」。這樣我們便不是爲了我們最重視的東西而生活,反而是爲了其他人最重視的東西而生活。最重要的是要找出什麼是我們最重視的,並且如果可能的話,不與其他人相沖突地生活于其中。我們創造價值,並生活于其中。因此,找出到底是否真正值得爲那些價值而生活是很重要的。

  我想有一位這樣的朋友:他不是僵硬地、盲目地、不加選擇地跟隨一套規則或公式,他是觀察力敏銳的、警戒的,他理智地、有智慧地過著他的生活,他隨著歲月流逝而學習與成長,他是可變通的(他明白處境,並作出相應的行動),他想親自找出即使是最簡單的真理,他不會認爲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但以適當的尊重來對待),反而卻嘗試親自查探,那是一個活潑的人,而不是冷冷不熱心的,他也不害怕獨自屹立。

  名譽真是有趣的東西啊——多麼的空虛及擾人。

  我喜歡閱讀《科技的幻象》。佛陀說:“Ma Naya Hetu”,其意思是“不要只是因爲某事(觀念)跟(哲學的)系統相符而去相信”。科技或系統是騙人的,科技或系統乃是人心意的發明。大自然並不准確地配合到任何系統中去。我知你對西方哲學失望,我也對它不滿意,但我認爲我可以從中學到某些東西。大部分的存在主義哲學都是消沈的。它告知你生命是那麼的可怕,但它卻不能告知你怎樣平靜地過你的生活。大多數的哲學家都是全智的,但卻是糊塗智。所有他們做的只是思索,他們甚至不快樂,而且很多都發瘋了。大多數的人不思索太多、不閱讀哲學,但他們卻比大多數的哲學家都更快樂。我讀這些哲學愈多,我便對佛陀的教示愈欣賞,那是那麼的實際及有意義。

  慈、悲、舍、戒、定、念與慧——這些東西在生命裏都實在是有意義及重要的,如果一個人發展出它們,它們的確能讓他的生命煥然一新。

  在很多方面及對很多人來說,把心靈從教條主義中解脫出來,哲學與科學是幫了很大的忙。這是有關它們最好的事,但它們亦在人們的心裏製造出一片真空,人們變得空虛、因幻想破滅了而失落,但對此我們真的可以怪責哲學與科學嗎?哲學與科學曾幫助我的心靈從相信我父母的宗教中解放出來,然而我卻被置于遊魂野鬼界中。現在正是我的責任去把意義賜予我的生命。

  在了解自己的過程中,了解他人是重要的。

  這世界是瘋狂的、絕對無意義的、一個捏造的故事、一場演劇、一場自誇的演劇。余人被它的圈套套著。無用的榮耀。虛假的擁有。

  我認爲一個人在他的修行中應該首先清楚看到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出「不善的念頭使到一個人不快樂」的真相。那並非是有關嘗試去克服它們,而只是直截了當地、清楚地去看它們。

  人們想要些什麼?他們想要快樂,他們不想苦離。那麼便看看是什麼使你不快樂。人們看不到那是不善的念頭使到他們不快樂,要大部分人都接納這個,那是困難的。他們認爲感官悅樂及所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都能使他們快樂。假如你內裏快樂,你便不太需要去找快樂了。

  “最有靈性的人就是最強的一個。”

  “即使是只有一個妥協,若是沾上了大衆意見的品味,亦可能導致一個思想家最終都失去他理智上的完整。”

  “巨大的權力是顯現于巨大的自製上。”(尼采)

  “每一個人,若他不知道,怎樣控製他最深層的自我,他會根據他自己的我慢,樂意地去控製他鄰人的意願。”(歌德)

  啊!美麗的夢啊!它使我快樂,它滋養了我,當我年青時它很有用。現在我知道它只是個夢。有時我願我能再次變得如活在夢中般。這樣無知的至樂!可是沒有它又是不可能的。我要獨個兒在大白天的中午爬上這座大山。我渴望有個友伴,可是,唉!我找不到。我一定要使我的身心更強壯,這樣我才有可能獨自攀到山頂上。

  我知道寂寞是什麼意思。我正爲它而准備。那是我的命運。甜甜蜜蜜的寂寞。

  我最親愛的朋友,深入地跟你自己接觸吧。

  我已愈來愈不想教導,但我仍有興趣跟理智、開明的人傾談。最糟地是我不能聆聽一個談論得好像傳教士似的的人,就仿似他知曉一切一樣。

  很難找到一個不去操控其他人的人。我們操控其他人,是因爲我們不信任或不尊重他們,而且我們也不信任我們自己。如果我們彼此尊重及信任,我們便不會互相操控。操控是懦弱及不成熟的一個標記。

  欺騙(自我欺騙)永不會導致到成長或洞悉。如果你想見到真相,你首先需要勇氣與誠實。

  我們都是一部分天使,一部分魔鬼。如果我們否認魔鬼,它便會從黑暗中萦繞著我們,讓魔鬼在白天現身吧。

  假裝、錯覺,與自我暗示使生活甚至更空虛。

  在我們這個充滿這麼多焦慮、寂寞與空虛的人的社會上,有很多種類的依賴喬裝爲愛。這些依賴可會是不同形式的互助或相互欲望的滿足(若以它們的正確名字來稱之,這會較爲妥當),或是各種私人關系的責任形式,乃至到無咎的寄生受虐狂不等。兩個感受到孤獨與空虛的人彼此連系著,以一種無言的協議來使彼此都免于受寂寞之苦,這並非是不常發生的。(羅路.梅)

  悲劇時間就是看到有關自己的真實與真相。

  當你受到挫折,那是你自己的態度出了問題。(厄克哈大師)

  假如你不是爲了什麼而生活,這表示你在生命中什麼也不重視、你沒有中心。所有你重視的理想都是借來的。在正如現在的時刻裏,你沒有穩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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