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意思。
我不想再跟任何组织有所往来。太多话说、小家的斗争、敌对与诽谤,我想置身于所有这些事之外。我肯定我不是一个搅组织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做其中一份子,但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那些来走我这条路的人。
我有一种习惯,就是把我自己跟普遍的人类认为是同一的,什么事情只要是人类的问题都是我所关心的。我不知道这是好或不好,但我从中学到很多。现在,我领会到这实在是一大负担。为什么我要去解决所有问题?我是何许人,去解决所有问题?我不能解决别人的问题,我自己已足够多了。一些人认为我没有任何问题。对,不是他们有的那类问题,但我依然有我自己的一类问题。我尝试拼命地去为我那类问题寻找答案,那是一些大多数人都没想过的问题。满足到大多数人的答案并不能满足到我。对大多数人来说,所有问题的所有答案都在书本里,但那可不是我的。
琐碎的问题使心常常忙碌(被盘踞着)。
我有着很多大部分人想要的东西。每次我想要些东西,我都认为它会使到我的生命更有意义,但当我得到我所想要的东西时,我发觉到它只是肤浅的,只是另一块踏脚石,另一样要放下的东西。在每次的放下里都有一种醒觉,直至没有剩余要放下的东西为止。
称赞与责难都对我不太重要了,它们大多是偏颇的。
现在很多事情对我来说都变得不重要,失去了对我的把持、抓握、魅力,例如:政治、科学与科技上的进步、甚至宗教。
不去做对你真正有意义的事,但却做着人们期望你去做的事,这是何等的浪费。你知否什么事才是对你真正有意义及深深地满足到你吗?
要做到快乐对我来说并不足够。我想深入地了解每样事物,不单止是以思维来了解,并且还以生活——过实际地生活而不是理想的生活——来了解。
虽然我在行为上在多方面都遵从那确立了的传统,然而我在心灵上却过着独一的生活。
我想从《总结非科学的附笔》中引述一节:“那么,让我们继续吧,但让我们不要尝试去互相欺骗。我,约翰内斯.基马古斯,是一个人,不多也不少,而且我假设任何我能有荣幸跟他谈话的人,亦是一个人。如果他把这当作是抽象的、纯粹玄想的思辨哲学,我必定不会劳神跟他说话,因为在这个情况下,他即时在我的视觉范围内消失,及在每一个人的微弱视觉范围内消失。”(克尔恺郭尔)
表达得十分好!正是我对我自己与其他人的感觉方式。我是一个人,不多也不少,而且我喜欢跟一个「人」谈话。
把我的意心看得通且透,及不去欺骗自己,这都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当我不相信某事时,清晰地看到「我不相信它,而不是尝试去相信它」,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因为很多事情——一些无人能够确定地找出它们是真实与否地事情——对我来说都变得不重要,所以我发觉到我愈来愈少东西可说。当下我正经验到的事情变得对我愈来愈重要。因为我不尝试去证悟些什么,所以我能很简单及清晰地去看事物。现在我更强烈地感受到发生在我身上地事。
当下的现象就是我唯一有的事情,无论我喜欢它与否,因此,它对我较为重要。由于没有太多的注意力分散,我因而能轻易地观察事情。
「一个人必须要抖落那种想跟大伙儿一致的低格品味。」(尼采)
我认为一个人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地了解他自己,深深地而不只是哲学地了解在生命里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当我说或做些什么时,很清楚地了解到我自己的动机及态度,没扭曲地了解到我对我所听到的、所看到的等等有些什么感受(心的真正反应),不被任何人所欺骗,或欺骗自己,不跟随任何人,不只是因为一个理想动机便把它保持着,应亲自查出它是否自然、可能,以及有关它的后果,还有,当我着手去做某事时,要知道我自己的能力。当我了解清楚所有这些东西时,我才可以考虑去帮助其他人。否则我将会是欺骗着自己,而且也是籍着帮助他人的名义来欺骗着其他人。「帮助其他人」可以变成自我的权力拓展。我到处都看到这种自我的权力拓展。这亦是为何我又在此谈到它的原因。不要怪我一再重述。
人们是不会彻底地改变的。转化只能透过禅修才有可能。即使是这样,仍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清楚地看到无我的深入觉知是必需的,但这是件艰难的工作。因此我并不期望太多。
我们想要这么多的赞赏、认可、尊重与爱,以致我们时常去思索「要得到它们的话便要做些什么」。这样我们便不是为了我们最重视的东西而生活,反而是为了其他人最重视的东西而生活。最重要的是要找出什么是我们最重视的,并且如果可能的话,不与其他人相冲突地生活于其中。我们创造价值,并生活于其中。因此,找出到底是否真正值得为那些价值而生活是很重要的。
我想有一位这样的朋友:他不是僵硬地、盲目地、不加选择地跟随一套规则或公式,他是观察力敏锐的、警戒的,他理智地、有智慧地过着他的生活,他随着岁月流逝而学习与成长,他是可变通的(他明白处境,并作出相应的行动),他想亲自找出即使是最简单的真理,他不会认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但以适当的尊重来对待),反而却尝试亲自查探,那是一个活泼的人,而不是冷冷不热心的,他也不害怕独自屹立。
名誉真是有趣的东西啊——多么的空虚及扰人。
我喜欢阅读《科技的幻象》。佛陀说:“Ma Naya Hetu”,其意思是“不要只是因为某事(观念)跟(哲学的)系统相符而去相信”。科技或系统是骗人的,科技或系统乃是人心意的发明。大自然并不准确地配合到任何系统中去。我知你对西方哲学失望,我也对它不满意,但我认为我可以从中学到某些东西。大部分的存在主义哲学都是消沉的。它告知你生命是那么的可怕,但它却不能告知你怎样平静地过你的生活。大多数的哲学家都是全智的,但却是糊涂智。所有他们做的只是思索,他们甚至不快乐,而且很多都发疯了。大多数的人不思索太多、不阅读哲学,但他们却比大多数的哲学家都更快乐。我读这些哲学愈多,我便对佛陀的教示愈欣赏,那是那么的实际及有意义。
慈、悲、舍、戒、定、念与慧——这些东西在生命里都实在是有意义及重要的,如果一个人发展出它们,它们的确能让他的生命焕然一新。
在很多方面及对很多人来说,把心灵从教条主义中解脱出来,哲学与科学是帮了很大的忙。这是有关它们最好的事,但它们亦在人们的心里制造出一片真空,人们变得空虚、因幻想破灭了而失落,但对此我们真的可以怪责哲学与科学吗?哲学与科学曾帮助我的心灵从相信我父母的宗教中解放出来,然而我却被置于游魂野鬼界中。现在正是我的责任去把意义赐予我的生命。
在了解自己的过程中,了解他人是重要的。
这世界是疯狂的、绝对无意义的、一个捏造的故事、一场演剧、一场自夸的演剧。余人被它的圈套套着。无用的荣耀。虚假的拥有。
我认为一个人在他的修行中应该首先清楚看到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出「不善的念头使到一个人不快乐」的真相。那并非是有关尝试去克服它们,而只是直截了当地、清楚地去看它们。
人们想要些什么?他们想要快乐,他们不想苦离。那么便看看是什么使你不快乐。人们看不到那是不善的念头使到他们不快乐,要大部分人都接纳这个,那是困难的。他们认为感官悦乐及所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都能使他们快乐。假如你内里快乐,你便不太需要去找快乐了。
“最有灵性的人就是最强的一个。”
“即使是只有一个妥协,若是沾上了大众意见的品味,亦可能导致一个思想家最终都失去他理智上的完整。”
“巨大的权力是显现于巨大的自制上。”(尼采)
“每一个人,若他不知道,怎样控制他最深层的自我,他会根据他自己的我慢,乐意地去控制他邻人的意愿。”(歌德)
啊!美丽的梦啊!它使我快乐,它滋养了我,当我年青时它很有用。现在我知道它只是个梦。有时我愿我能再次变得如活在梦中般。这样无知的至乐!可是没有它又是不可能的。我要独个儿在大白天的中午爬上这座大山。我渴望有个友伴,可是,唉!我找不到。我一定要使我的身心更强壮,这样我才有可能独自攀到山顶上。
我知道寂寞是什么意思。我正为它而准备。那是我的命运。甜甜蜜蜜的寂寞。
我最亲爱的朋友,深入地跟你自己接触吧。
我已愈来愈不想教导,但我仍有兴趣跟理智、开明的人倾谈。最糟地是我不能聆听一个谈论得好像传教士似的的人,就仿似他知晓一切一样。
很难找到一个不去操控其他人的人。我们操控其他人,是因为我们不信任或不尊重他们,而且我们也不信任我们自己。如果我们彼此尊重及信任,我们便不会互相操控。操控是懦弱及不成熟的一个标记。
欺骗(自我欺骗)永不会导致到成长或洞悉。如果你想见到真相,你首先需要勇气与诚实。
我们都是一部分天使,一部分魔鬼。如果我们否认魔鬼,它便会从黑暗中萦绕着我们,让魔鬼在白天现身吧。
假装、错觉,与自我暗示使生活甚至更空虚。
在我们这个充满这么多焦虑、寂寞与空虚的人的社会上,有很多种类的依赖乔装为爱。这些依赖可会是不同形式的互助或相互欲望的满足(若以它们的正确名字来称之,这会较为妥当),或是各种私人关系的责任形式,乃至到无咎的寄生受虐狂不等。两个感受到孤独与空虚的人彼此连系着,以一种无言的协议来使彼此都免于受寂寞之苦,这并非是不常发生的。(罗路.梅)
悲剧时间就是看到有关自己的真实与真相。
当你受到挫折,那是你自己的态度出了问题。(厄克哈大师)
假如你不是为了什么而生活,这表示你在生命中什么也不重视、你没有中心。所有你重视的理想都是借来的。在正如现在的时刻里,你没有稳固的…
《炎夏飘雪 第六章 价值与哲学》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