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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經朝聖——《六祖法寶壇經》講記 付囑品第十▪P4

  ..續本文上一頁逆诤法門,自性入生死。

  所有的徒衆都一齊向六祖作禮,請大師說偈。偈語是這樣說的:一切萬法皆非真,不要顛倒看作真。若是當作真實看,此見完全不是真。若能自心識得真,離了假相即心真。自心不能離假相,既已無真何處真。有情本來就解動,木石無情才不動。若是偏修不動行,則同木石頑不動。如尋自心真不動,不動自存于動中。不動若是頑不動,無情卻是無佛種。能善分別諸法相,于第一義而不動。只要能作這樣看,此見就是真如用。告訴諸位學道人,著力必須要用意。勿在大乘宗門下,卻仍執著生死見。彼此談論若相契,就應共論佛法義。所言若實不相契,也應合掌使歡喜。宗門原本是無诤,有诤就失真道義。固執違逆诤論者,心性便轉入生死。

  “一切無有真,不以見于真,若見于真者,是見盡非真。”一切都沒有真,我們所見聞覺知的這個世界,“一切”是指我們所看到的,它都不是真實現象,它只是一個假相的幻化。佛教不說它沒有,是說它幻有,說它假有。不要把你所見的,這個見不只是看到的意思,它指的是見聞覺知聽到的現象界。你不要把現象當成真實的。

  你要是認爲這些是真的,在現象上用功夫,你不會有什麼成果。這就是指我們的修行了,你在現象上用功是不行的,要從心性上去體悟。這個外在的生滅世界,你無論怎麼運作,你做不出個什麼東西的。因爲,它是生滅的幻有。就像夢裏,你無論在夢裏構建一個什麼城堡,構建一個什麼殿堂,都不能成就道業的。你要了知這一切都是幻化的,是從哪裏幻化的呢?你順著幻化的境相順藤摸瓜,去參去悟,抱著一句語言或者盯住一個顯現點去起修,深深地進入,就能夠體悟到究竟的空性狀態。空性就在這種假相中,不要認爲假相沒了它才有空性,不,空性就融攝在這種假相之中。你對任何一個假相,你使勁地去順藤摸瓜,你摸到它的根,它的根就是空生萬有。所以說,你如果僅僅停留在末端,而不是順藤摸那個瓜,僅僅停留在這個現象上,你見到的都是假相。如果我們用假相衡量、驗證假相,就會更執著假相實有,輪回就更堅固。這個真是真理的意思,也指我們的證量,也指我們的空性究竟了義,包含著多重涵義。我們大家知道,單純在現象上用功夫,不能夠成就道業。

  “若能自有真,離假即心真,自心不離假,無真何處真?”如果我們當作真實的來看這些都不是真實的,如果我們自心真正認識到那個真,就是我們的妙明實性。你若了知了實性的時候,你再看這些生滅的現象,就明了是幻化不實、刹那生滅的假相了。

  “若能自有真,離假即心真。”我們大多數都卡在現象上,不了知實相。而實相和現象是什麼關系呢?就如手心和手背。我們在談到實相的時候,從來不否定假相的存在,但它的存在是一個假的存在。我們的世界,我們稱爲業力幻化的世界,諸佛是他的智慧所顯現的妙明世界。因此,同樣的狀態下,在佛稱作是真空妙有,而我們就稱作真空假有,或者稱爲真空業有。真空和業有這兩者是不互相排斥的,就像《心經》所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是,如果衆生不知道有個真的東西,不知道有個空性的本質,而只存在于假相,就卡在輪回中了。

  凡夫和外道有這麼幾種狀態。凡夫認爲假相是真的,抱著假相不放,執迷于假相,在假相中生存,這是凡夫。外道是什麼呢?外道就是抱著沒有,什麼都沒有,頑空。執著于頑空,認爲什麼都沒有,人死如燈滅,滅了什麼都沒有之類的,這都是頑空,斷滅見。這兩者都是不對的。而真正的佛法的內涵如何表述呢?真空中它顯現萬有,而萬有的本質是真空。我們對待這兩者要圓融,不可否定任何一個,不可以卡在任何一個。我們所說的真空的狀態,此時此刻那種真空仍然存在于我們的心性中,從我們的心性也能看到它的迹象,只是有時候不大關注。比如說,無常就是空性的粗相,萬事都是無常的。就像這張桌子,一萬年後可能就沒有了。因此,它目前短暫的有就稱爲假有,這只是從現象的粗相來說。更細微的相是,這個狀態只是我們的感覺所産生的,這個房間只是我們的感覺所産生的,色受想行識的感覺所形成的。就像我們睡覺在夢裏,夢裏那個境界也是色受想行識感覺所産生的,並非是實有。在夢裏的時候,你可以選擇做個好夢,但你一定要知道有個醒的狀態。“夢裏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這兩者都不具有沖突和排斥。不要一說空的,就什麼也不幹了,咱什麼也不幹了,反正是空,那叫頑空,那是不對的。所以,曆代祖師證悟之後怎麼修行呢?原來這樣,還是這樣,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饑來吃飯,困來眠。該忙活什麼忙活什麼,但是他的心已經不再卡在這裏了,不再被假相所苦了。以假有作爲究竟,以妙有觀照真實,遵循大衆的價值觀,和諧自他關系,他就超越了。

  當我們證悟之後,福報因緣具足,實報莊嚴的境界就開始顯現了。對于未證悟的人來說,這個世界對他是個懲罰,活著就是痛苦,誰活著誰就難受;對于證悟的人來說,生命對他就是恩賜,他活一天就享用一天,享用安樂的莊嚴報土。同樣看待這個世界,人的思想是千差萬別的。因證量不同,福報差異,同處于一個世間,但是,覺受是相差非常大的。

  “有情即解動,無情即不動,若修不動行,同無情不動。”所謂的有情,就是指我們有靈性神識的生命;所謂無情,就是沒有神識的。像桌子稱作無情,人、動物就稱作有情。這就叫情與無情。一個有情的衆生,他要修行,他要求解脫,他不是修不動。六祖就明確提出了,否定了讓人沒事就老修不動行。修不動,當然他不是否定打坐的功德,是否定把打坐當成了根本。你不要修成了不動的東西,無情是不動的,情是動的。你要把自己修的不動的話,同無情有什麼兩樣?

  六祖在經典中,對修行人迷戀打坐,是有呵斥的。因爲,過去古人曾經相當一段時間迷戀打坐,包括道教中也有打坐的,像陳抟一打坐幾十年,六祖是呵斥的。你坐在那不動有什麼用呢?你像個無情似的,你想還是不想?你要是想的話,與走著想有什麼區別?你如果不想,不想那你跟個石頭有什麼區別?

  “若覓真不動,動上有不動。”身體在動,佛性不動;假相在動,實相不動。身體動而心性平和,這就是心性不動。萬事萬物在動是生滅的,是無常的。但是,它的本有的體性是不動的。所以,你要找“真”,那個不動的體性、自性、佛性、如來藏。“不動是不動”,就是有的是不動的,你不要把自己修成那種不動。真要是修成了石頭的話,“無情無佛種”,你就成了無情物,也沒有佛的種性。佛種就是內在的覺性,喚醒內在的覺性,你就成就道業。

  佛教中有很多人是相當迷戀一打坐好幾天沒動靜的,這是很荒唐的。那不是混天熬日子嗎?六祖認爲是不對的。你打坐沒關系,但你的覺性是要靈敏的,覺性是要生起的。不是說讓自己進入昏沈,類似睡眠狀態,那是外道禅。像真正到了非想非非想處天的人,根本一動不動,連形體都沒有了,但是無量劫之後,他一動念頭,又成了凡夫了,又再輪回。所以,打坐不是根本。

  “能善分別相”,什麼叫善分別?善分別,不是世俗的凡夫的分別見,凡夫分別是好壞對錯,而善分別是分別讓我們進入實相的路徑。因爲,修行要有解悟,見地上先不能錯。善分別,不是業分別。“第一義不動”,在佛教中的第一義谛就是空性見,也叫清淨見。

  我們要把我們的心安住于我們的第一義空性上,即是真如妙用。真如,就是我們的佛性了。我們所做的一切動作,我們所做的一切事業,都是真如在起妙用,都是起佛性。就像關注這個心,你看一部電影的時候,掉到情節裏面,就被它所牽動,就是凡夫。你跳出來,你了知是電影,知道是電影的幻相,你就看得很娛樂,還不會掉在裏面被它牽動得揪心。

  我們把心安在妙明真心上,如如不動的自性上的時候,再看世間的萬般假相,你就不會被它所勾牽、拖累。這種狀態即是真如用,真如就是佛性的妙用。

  在這裏我要告訴這些學道的人,要努力地用自己的甚深思維,努力地去明了無上的妙法,去思考。不要在大乘的法門中去走生死的智慧,生死智是什麼?就是人天乘。了生死的智慧就是解脫法。生死的智慧就是在世間掙個錢,當個官,這一類的事,就是世間的名利。六祖告訴學道的人,千萬別錯用其心,你是個修道的人,你的目標是成佛,不是爲了輪回的光彩一些。

  六祖告訴門人,你們今後到外面去弘揚佛法,有相應的,大家就一起探討探討無上的法義;如果實在不相應,合掌令歡喜。就是:阿彌陀佛,好好好,就這樣吧!不要和他談的太多,因爲無上乘的法,密乘的法不是人人都能接納的。你要是隨便找個人,給他說無上乘的法,他會起毀謗,甚至起恐懼,甚至會造成衆生的更多的苦難。因爲,他毀謗正法,毀謗無上乘密法的時候,他會遭受果報的。六祖也是悲憫心,免得弟子們過于熱情地弘揚無上乘密法。因爲,無上乘的法只能跟上根利器的人講,對下下根器的人就是講道次第,先結善緣,慢慢起修,漸漸入道。

  此宗,就是禅宗心地法門了。無诤,是不辯論不爭論的。你要是跟人辯論,哪個高哪個低,哪個對哪個錯,辯論的時候已經失去了禅宗的真實的道義。

  大圓滿的見地就是這樣,不辯論原則,如是如是。你是如此,我也如此,它就是如此,不需要改變任何,只改變感覺就可以了。大圓滿的見地就是不诤論。當你诤論的時候,就會排斥。我們要讓自己的見地從心性中生起。同樣,對待衆生,教化衆生的時候,你要誘導他,讓他的見地從他心性中生起,你不要給他灌輸概念。有的人說:“師父,你講得真好!”其實他說講得好的時候,只是他感覺符合他的思想才叫好,是否真好他並沒有准確的判斷能力。他感覺講得不好,講得不好只是說不符合他的觀念。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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