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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經朝聖——《六祖法寶壇經》講記 頓漸品第八▪P4

  ..續本文上一頁他裏面沒有蛇,是有條繩子忘了收起來,進去吧沒事。這人知道是繩子就進去了,叫頓悟。第二種人,你告訴他,他不信,我明明踩到蛇了。你就說,好,我不怕蛇,我先進去。拿著根棍子邊走邊打,亂打一通,然後告訴這人,我把蛇扔出去了,你進來吧。這時候他才敢進去,叫漸修。

  對上根利器的人就是單刀直入,一切現象都是自性顯現的。不必爲了現象著急上火,也不必爲這些現象建立一個標准,非得這樣非得那樣,不用的,那是自性顯現的。你就是自性的顯現,大家都是自性顯現的。上根利器的人明了,一切就那麼一回事,一切都不離于自性,就不生煩惱了。對下等根器的人,你得告訴他,你得夫妻和睦,你得孝敬老人,慢慢地引導他一點點地來修行,這就是建立次第。

  志誠法師這次是真正的大徹大悟了,趕緊禮拜,願意在六祖身邊做侍者,當侍從,朝夕不懈。你看神秀上人心量很大,把好徒弟送到惠能大師那裏去。而且他就留在惠能大師那裏,朝夕追隨和照顧六祖。

  僧志徹,江西人,本姓張,名行昌。少任俠。自南北分化,二宗主雖亡彼我,而徒侶競起愛憎。時,北宗門人,自立秀師爲第六祖,而忌祖師傳衣爲天下聞,乃囑行昌來剌師。

  志徹比丘,江西人,俗姓張,名行昌。少年時,曾做過俠客。自從南北兩宗分化弘教以來,兩位宗主雖然不分彼此,但是門徒們卻競相産生愛憎。當時,北宗門下的弟子自行推立神秀大師爲第六祖,他們恐怕五祖傳衣法給六祖的事被天下人知道,于是派遣行昌來行刺六祖大師。

  北宗門人自立神秀師爲第六祖,想到五祖把衣缽,把木棉袈裟傳給了惠能大師,他們心裏就覺得很別扭,很沒面子。于是,就暗地湊錢買通行昌,讓他行刺六祖惠能大師。行刺並不一定就是殺了他,可能是你把袈裟搶回來。因爲,學佛的人是不殺生的,交待他把袈裟搶回來偷回來,給你多少錢。行昌是江湖人士,只要給銀子就辦事,所以不遵循不殺生原則,就來行刺六祖。

  師心通,預知其事。即置金十兩于座間。時夜暮,行昌入祖室,將欲加害。師舒頸就之。行昌揮刃者叁,悉無所損。

  六祖大師心中通徹明亮,早已預知有此事,就先准備十兩黃金放在床座間。有一天夜裏,行昌潛入六祖的室內,正要刺殺六祖,六祖從容地伸頸就刃,行昌一連揮動利刃叁次,都沒有傷害到六祖。

  六祖其實已經證得了與佛不二的證量,即身成佛,只是他現祖師身弘法。修行人到了一定高度的時候,他的心思是很靈敏的。並不是說天下事都能盡現在眼前,可能隨便房間裏的一個動靜,就能夠讓他知道今晚上要發生什麼事。譬如說,六祖正在打坐,突然間杯子“當啷”掉地下了,他就知道今晚要有事。他的覺性是非常靈敏的,這就叫信息捕捉。

  這是指修行到一定高端,尤其像我們經常探討的無上瑜伽,當你修行到無上瑜伽的時候,與天地同在的感覺就産生。這時候如果哪裏要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在自己的房間,在自己的可見範圍內都會有所預示。其實人人都有這種預示,只是很多人的心思很麻木,不擅長捕捉信息而已。六祖知道必然有事,他就拿著十兩金子放在自己座間,座間就是凳子桌子這裏。爲什麼放十兩金子呢,後面我們還會談到。

  行昌半夜就到了六祖房間,想偷袈裟。看到六祖在打坐,他拿著劍對著六祖脖子就砍了叁劍,六祖一點沒受傷。

  師曰:正劍不邪,邪劍不正。只負汝金,不負汝命。

  行昌驚仆,久而方蘇,求哀悔過,即願出家。

  六祖說:“正義之劍無邪心,邪心用劍行不正。我只欠你的錢債,沒有欠你的命債。”行昌大驚,昏倒于地,好久才蘇醒過來,向大師忏悔自己的罪過,請求原諒,並表示希望跟隨六祖出家。

  正劍是什麼呢?正劍指的就是般若寶劍,修行人的般若智慧。邪劍不正,衆生手中拿著劍都是用于傷害別人的,所以“兵者不祥之器也”,都是不正的,邪是壓不住正的。六祖明確講到了,我只欠你錢,我不欠你命。六祖爲什麼說“我只欠你錢,不欠你命”呢?當初六祖賣柴,在客店聽聞《金剛經》之後想出家,但想到自己老母親沒有依靠,這時候就有個人贈送他十兩銀子,他拿著十兩銀子回家安撫好了老母,然後去修行學佛了,那個人就是行昌的前世。所以,行昌前世是有大因緣的,今生才遇見六祖。六祖說,我欠你錢,我不欠你命,你給我十兩銀子,我給你十兩金子,連利息給你。六祖宿命通達,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曆。

  行昌哪見過這陣勢,叁刀沒砍著,他還跟你說“我只欠你錢,不欠你命”,他一個驚慌,嚇得暈過去了。因爲,本身晚上出去刺殺別人就是害怕的事,嚇昏了。過了半天才醒過來,趕緊跪下忏悔說:“哎呀,大師請饒命,我不懂事!家裏上有老母,下有八歲的孩子……”之類的,一般盜賊被抓住了都是這樣祈求的。哀求忏悔,並即願出家,看到遇到的這個人是高人,是個大師,決定隨他出家。他過去是個強盜,現在就想隨之出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明宿世是有大善根的,轉變如此之快。這個大善根就是他那十兩銀子,買了個中國禅宗的原始股。六祖之所以有機緣去求道,是因爲他的慷慨資助。

  六祖在他資助下成道,弘化天下,廣度衆生。我們現在整個漢傳佛教都是六祖門人,幾乎沒有不是的。因爲在會昌法難的時候,別的宗派被強行還俗了,只有六祖一派是隱居深山,官府鞭長莫及,沒有受到沖擊。等到會昌法難結束之後,大家再想出家,和尚還俗了再出家,不是說我再剃了頭穿上衣服就出家,不是那樣的。還俗容易,出家則必須要重新再次剃度。他們再剃度,就只能去找六祖的門人了。因爲,他們在山裏面住著沒還俗,別人都還俗了。

  所以,現在所有的漢地的僧人幾乎都是六祖門人,我也是六祖門人。雖然我的剃度恩師是傳天臺修淨土,但是我們的法號,是臨濟正宗的法號,法號的傳承就是來源,任何人都是來源于六祖這一系,這是當時的因緣。這個人當時給六祖十兩銀子,卻成就一代祖師,無數聖賢,也成就了天下的漢傳佛教。行昌現在也發願要出家,這是大善根成熟了。

  師遂與金,言:汝且去,恐徒衆翻害于汝。汝可他日易形而來,吾當攝受。行昌禀旨宵遁,後投僧出家。具戒精進。

  六祖就把金子給了行昌,對他說:“你暫且離開,恐怕我的弟子們知道會加害于你。再過一段時日以後,你可以改換形貌再來,我會接受你的。”行昌遵照六祖的意旨,就在當天深夜遁逃而去。後來別投僧團出家,受具足戒,精進修行。

  一日,憶師之言,遠來禮觐。師曰:吾久念汝,汝何來晚?曰:昨蒙和尚舍罪,今雖出家苦行,終難報德,其惟傳法度生乎。

  有一天,行昌想起六祖的話,就遠道前來禮拜六祖。六祖說:“我一直都在惦念著你,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呢?”行昌說:“過去承蒙和尚慈悲寬恕我的罪過,現在雖然出家勤修苦行,總覺得難以報答和尚的恩德,心想只有弘傳佛法,廣度衆生,如此才能報此恩德于萬一!”

  六祖對行昌說,我想你很久,你怎麼才來呢?怎麼來的這麼晚呢?六祖大慈大悲,也很感慨。當年窮小子出家,幸虧是他資助。六祖是知恩報恩之人,說你早點來嘛,師父想你。有時候看到這裏,我也感慨萬千,希望天下人,能多成就幾個人出家,振興佛教。

  弟子常覽《涅槃經》,未曉常、無常義。乞和尚慈悲,略爲解說。

  師曰:無常者,即佛性也;有常者,即一切善惡諸法分別心也。曰:和尚所說,大違經文。師曰:吾傳佛心印,安敢違于佛經?

  行昌說:“弟子出家以來,常常閱讀《涅槃經》,卻不懂常和無常的意義,請和尚慈悲,爲我解說。”六祖說:“所謂無常,就是佛性;所謂有常,就是一切善惡諸法的分別心。”行昌說:“和尚所講的,和經文完全相反。”六祖說:“我所傳授的是佛所印可的佛法,怎敢違背佛說的經義呢?”

  六祖是故意這麼說的,故意這麼說是打破他心中固守的一種形態,不破不立,先破掉他的東西。所以,佛性是無常。平常我們說,佛性是常,顯現是無常。而六祖明確說無常者是指佛性,一切善惡諸法分別心,這是常的,其實是六祖反過來予以教化的。行昌一聽之後,感覺匪夷所思,說:師父,您老人家所說的怎麼完全不符合,違背了經義,違背了經典?

  六祖說,我所傳的都是佛的心印,什麼叫心印?以心傳心。就是佛陀將心法傳給迦葉,迦葉傳給阿難,阿難第次相傳,傳到二十八祖,傳到了達摩祖師;達摩進入中土,傳給二祖慧可,慧可傳給僧璨,僧璨傳給道信,道信傳給弘忍。我現在接到弘忍五祖的心法,我所傳播的就是釋迦牟尼佛的心法,我哪敢違背經義來說呢,哪敢違背了佛經呢!

  曰:經說佛性是常,和尚卻言無常;善惡諸法,乃至菩提心,皆是無常,和尚卻言是常。此即相違。令學人轉加疑惑。

  師曰:《涅槃經》,吾昔聽尼無盡藏讀誦一遍,便爲講說,無一字一義不合經文。乃至爲汝,終無二說。

  行昌說:“經中說佛性是常,和尚卻說是無常;善惡一切諸法乃至菩提心都是無常,和尚卻說是常。這就和經文相違背了,使我對這問題更加疑惑不解。”六祖說:“《涅槃經》,我過去曾聽無盡藏比丘尼誦念過一次,就爲她解說經中要義,沒有一字一義不與經文相契合,就是現在爲你說的,仍然沒有不同。”

  無盡藏比丘尼是劉志略的姑姑,在唐朝也是一代大德。六祖還沒有出家,隱居深山的時候,無盡藏比丘尼經常誦《涅槃經》,誦《涅槃經》有時候不知道什麼意思,六祖就給她講。無盡藏比丘尼覺得,這個年輕人太厲害了,竟然懂得《涅槃經》。有一次,無盡藏比丘尼讀到一卷有個字不認識,就問六祖。六祖說,這個字我不認識,你要問什麼意思呢,我可以給你講講。比丘尼說,字都不認識,你怎麼知道它的意思呢?六祖說,諸佛的妙理和文字沒有關系。文字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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