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畜生有畜生的快樂。
我舉出幾個很淺顯的例子,你們就知道了。在最下的這種衆生,它這個快樂就最不好。就舉出在糞坑裏的蟲子,那種蟲子在廁所裏邊--這個講的不是用水沖的廁所,有糞在那兒存著--生出來,它覺得它這個家庭非常好,又有吃、又有喝、又有地方住,多快樂!所以在裏面蹦蹦跳跳的,一天到晚在那個糞坑裏邊跳舞。真的!爲什麼它在那兒跳舞?它覺得很快樂。
你看你人在這個人世間,總願意去跳舞,也就因爲覺得這個跳舞是不錯的。那麼蒼蠅呢?什麼地方臭,它就往什麼地方飛,香的地方它不去;飛到那臭的地方,它就不走了,在那個地方轉來轉去,也舍不得走,它認爲那個味道是一個最好的。
那個撲燈蛾,也是一種飛的蟲子。它看見那燈光──現在我們這電燈是燒不死它,要是油燈,它就往那個地方飛;它爲什麼往那地方飛?它就以爲那個地方有它所需要的最好的東西。好像那李太白跑到水裏去撈月一樣,它就好像到燈那裏去撈月一樣;大約李太白就是這撲燈蛾的化身,他在前生做撲燈蛾去找燈,現在他到水裏去找月亮,這都有前因後果的關系。那麼這是小的蟲子。
大的動物,那個狗它就歡喜吃人糞和其他的糞,你給它再好的飯啊、菜啊,它不願意吃的。或者它吃,吃飽了,它又看見糞,還要吃!爲什麼呢?它認爲那是最香甜、最好吃的東西。所以就好像人吃飽了,要吃一點水果一樣,幫助一下。這是狗的境界,它就覺得那個是快樂的。在人看來:“唉!這真邋遢!這怎麼吃呢?”你沒有變狗,你變狗一樣去吃去。爲什麼呢?因爲你到那時候就忘了它是不好。你現在在人的境界上,你認爲那是最肮髒的;做得再好的菜飯,你放上一點人糞,也沒有人吃了!就不要多,甚至于 penny(一分錢)那麼多,人也不願意吃。爲什麼呢?覺得那是不幹淨的。
所以人看見這一類的衆生,處在這麼一個環境裏,這最苦了;但是他自己呢?“我在這兒非常快樂啊!非常好!”你看!我們人在這個世界上,著住這種又粗又壞的五塵世界;這色、聲、香、味、觸五塵的境界,人們就歡喜,醉倒在那個色、聲、香、味、觸裏頭,也不知道覺悟。
本來在天人來看,我們吃那個東西,這種色、聲、香、味、觸太邋遢了,就好像那個糞裏的蟲子一個樣子,也就好像我們人看那狗吃糞一樣的。我們現在在天人的眼裏,就像在糞坑裏這麼邋遢;但是我們自己覺得不錯,色也很好、香也很好、味也不錯啊!這五塵的境界很好的,也在這裏邊跳舞;也就好像那個糞坑裏的蟲子,在糞裏跳舞一樣的。你不相信?不相信你可以試試看!我也不希望你相信,等你到那時候你就知道是這麼回事,因爲有經驗了;現在你沒有經驗,當然不相信。
天人看見我們人,就好像在糞坑裏一樣的。你看這個欲界天,他這種的境界也是色、聲、香、味、觸五塵;但是他比人間就勝妙得多了、好得多了!那根本就不能比了。可是在這個色界天,看見欲界天的天人,就好像喝毒酒似的,毒酒一喝了就死了;但是欲界天的天人,他認爲很快樂的,很不錯的。啊!我比人間那些個在糞坑裏的人好,清淨得多了!
那個大梵天天人,身上有光明,以爲這是不錯了,以爲這是很好了,但是在這個四空天,看見他們就好像生惡瘡似的,在身上生那個癰腫、疙瘩,流膿淌血那麼樣地邋遢。
這個四空天他們覺得自己是什麼都沒有了,這是最妙了!最好了!在二乘人看見他們,就說他們是愚癡而昏暗,沒有眼睛,也看不見光明。這二乘聲聞得到叁昧了,覺得自己是得到無漏,也無爲了,不受生死了,這比諸天都快樂了。在菩薩看他,罵他是敗種。敗種,就是壞種子,沒有用的;你這個種子不會出了,菩薩就罵他。
在菩薩自己有神通變化,來去自在,妙用無窮,認爲這是最高的境界,這個最妙;在佛來看,他這種境界好像入童子戲,好像那小孩子玩似的,在那作戲呢!所以你現在覺得你懂得佛法了,不錯!你和一般人比,你懂佛法;你若真和懂佛法的人來一比,你又相差得很遠了!那麼沒有學佛法的,他就以爲懂佛法,和這已經學佛法的人一比較,根本他就什麼也不懂;一個名相他也不知道,叫他講出這麼多道理試一試!
那麼所有九界衆生都是以苦爲樂,唯獨佛,他也沒有樂,也沒有苦;他這苦的情也沒有了,樂的情也沒有了,苦樂情盡了。他證到這個苦法界和樂法界的唯一實相--就這一個實相,無苦無樂這種的境界;到這種境界,這才是真正的快樂!
《占察善惡業報經》,這個占察,就是以你的智慧來占察善惡這種的境界。以你能觀之智,來觀這所觀之境;這善、惡業報都是一種境界,你若沒有智慧,就不會占察。這個占察,不是說好像那個算易經,我算一算是好、不好。不是的!這個占察就是觀察,也就是這麼一個預先的測驗,測驗衆生,你做善就得善的業報,做惡就得惡的業報,所以說善、惡業報這部經。
業,有善業、有惡業;報,就是酬還的意思;酬還,就是還給他。那麼酬還,你借了才要還;若沒有借,就不必還。所以你若不造惡業,就不受這種惡的果報;你若不造善業,也不受善的果報。
那麼這一部經《占察善惡業報經》,按著七種立題來講。你們各位聽經也聽得很多了,說一說看這一個經以什麼爲題?果甯,這個經是什麼爲題?占察是什麼法?果逸大約是沒有業報,所以什麼都不知道了!你今天也要受業報了;昨天到普吉利(Berkeley)沒有講,今天要講一講!
他傳法的時候什麼情形?五祖用袈裟把六祖遮上來講《金剛經》,這個可以說的;六祖他卻不可以說我當時怎麼接的法。我們現在可以說,我們說是說那個皮毛,是說當時的樣子,五祖怎樣用袈裟給六祖遮上頭;但是究竟它裏面講的什麼,我們也沒有說。我們不是說五祖對他講的什麼、怎麼樣傳給他的法;這是秘密法,不傳六耳。有六個耳朵就不講法了,這是真法,這叫“以心印心”的法門,以心印心,不傳六耳;所以無論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這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法門。
我記得我以前講這個“法不傳六耳”,有一個叁歲小孩就問我一個問題。什麼問題?他說:“不傳六耳,五個耳朵傳不傳?”我說:“怎麼會有五個耳朵呢?”他說:“可以把那一個耳朵堵上,不用它!這不就五個耳朵了嗎?”我說那個耳朵堵上,有一個聽,有一個不聽,那他們兩個應該打架了,所以這也不能傳!五個耳朵也不能傳。
那麼我問你們是什麼法?我已經講過了,“占察善惡業報”這六個字,不錯!都是法。什麼法呢?般若法。我不是講?這個占察,是能觀之智;能觀之智就是般若嘛!那個善惡業報,這是所觀之境,這也可以說是法--所觀的法。能觀的法和所觀的法,所觀的這個法是世間法,能觀的這個法是出世法。以出世法來觀世間法,以世間法而明白出世法;這是既出世而入世,既入世而出世的法。
那麼你們知道是法,但是沒有說出來是什麼法。外邊有很多人專門來和你問難,你說是法,他就問說是什麼法?你若說不出來,他就認爲你不行的;你要是一說出來,他不懂了,他就認爲你是學過佛法了,是個法師。好像你是一個什麼 Professor(教授),要問你;你若不 Professional(專業),那就是名實不相副了!
這個佛經總起來有七種立題,這一部經就是單法立題。其他的,有單喻立題,就是《佛說梵網經》,單單一個比喻,比喻戒好像大梵天王面前那個網羅幢一樣。單人立題,如《佛說阿彌陀經》;佛也是個人,阿彌陀佛又是個人。《阿彌陀經》就是人人的經,所以現在家家觀世音,處處阿彌陀,就是因爲他是人人的經--是“人人的經”,不是“人民的經”!不論你做主席也應該念這部經,你做什麼大官也應該念這部經,做老百姓更應該念這部經;所以這是人人的經,不是人民的經,這個地方我們要知道。人民,就是老百姓;這部經是國王、大臣、老百姓都應該念。
法喻立題,就是《妙法蓮華經》;妙法是法,蓮華就是個譬喻,譬喻這一部經就好像是一朵蓮華似的,出汙泥而不染。人喻立題,就是《如來獅子吼經》;如來是個人,獅子吼是個比喻,比喻如來說法好像獅子吼似的。人法立題,就是《文殊問般若經》;文殊是人,般若是個法。
這有單叁、複叁。單叁:單人、單法、單喻;複叁:人法、人喻、法喻。這六種了,還有具足一。具足一,就是人、法、喻都有了。這是什麼經呢?就是我們等到暑假的時候想要講的這一部《大方廣佛華嚴經》。大方廣是法,佛是個人,華嚴是個譬喻;所以《大方廣佛華嚴經》,具足人、法、喻,這七種的立題。那麼這一部經就是單法立題。
“經”:經,有很多種意思,這是佛所說經典的一個通名,所有佛說的經典都叫“經”。前邊這六個字,是這一部經的別名;特別是這一部經專有,其他的經就不叫這個名字。也就好像我們人,張叁是個人的名字,李四是個人的名字;你拿這張叁就不能當李四,拿這李四你也不能說他是張叁。爲什麼呢?因爲他有自己的專名。這一部經也是這樣的,它有自己的專名,就是“占察善惡業報”。
經,這一個字,梵語叫“修多羅”,又叫“修妒路”,又叫“素怛纜”。這個翻譯,就是當初翻譯經典的,有翻譯這個音輕一點,有的翻譯重一點。這麼多譯名,也不是另外有一個名字不同;就因爲中國和印度語言不同,南方翻這個字,就有點廣東音;西方翻譯,就有點唐音──唐朝那個時候的語言。所以中國有五方原音,有五方的音不同。
好像頭先說那個“指授即無,唯論見性”,我講的時候已經講得清清楚楚;他問你這個問題,你應該很快就 答複了,不要回來問我。爲什麼呢?本來那個就是廣東話嘛!我沒有跟你講“莫得”(連讀音)?“指授就莫得”,就是這一句話嘛!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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