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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說《中阿含》(卷六)~B 二、梵志陀然經

  

二、梵志陀然經

  

  說法地點:舍衛國的祇園精舍與王舍城的竹林精舍

  

  主講人員:舍利弗

  

  參加人員:陀然梵志等人

  

  經中大意:本經敘述尊者舍利弗在舍衛國時,聞舊友梵志陀然在王舍城怠于道業,耽于邪惡,乃去诘問。並告訴他:爲父母,或爲他人而行惡,是不能脫離墮入地獄之苦,應當如法、如業、如功德,而得錢財,而行福業,不可作惡業。陀然終于自皈依叁寶,而爲優婆塞。後來陀然病笃,尊者聞後,就馳赴慰問。尊者知道陀然憧憬于梵天之心,乃爲之說“四梵室”,至梵天共住之道。陀然修習後,命終而得生梵天。舍利弗的對機說法,得到了佛陀的充分肯定。

  

  在寫這部隨筆之前,我先講一件事情。有位陝西的比丘道友,大約是在鳳凰博客上看到我在寫阿含經的系列隨筆,便通過QQ與我取得聯系。他本人很想看阿含,可是找不到門徑。因爲阿含經裏面的各種長短小經很多,也很龐雜,初學佛的人,如果沒有老師帶引著,很難獲得一個總體性的認識。但是過了幾天,他覺得很煩惱,因爲他在看阿含經時遇到了外部的阻力,其周圍的一些道友們,都勸他不要再去看阿含了。我感到很驚訝,問他爲什麼?他說那些人都說了,看阿含經沒有用的。我問他看什麼經有用?他說反正看阿含經沒有什麼用了。

  

  其實細細一想,他的話代表了當今大多人的真實心理狀態,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一種浮躁的、迷失自我的,也是一些急功近利思想的一個縮影。的確,看一些淺顯的經典,或者一些所謂大乘的經典,可能會很“有用”,因爲它們拿來就可以用,可以訓導別人,比如說《金剛經》、《六祖壇經》、《心經》等廣爲人知的經典。我們在看到居士們煩惱的時候,總喜歡說上一句話:“看破,放下!”或者是套用《金剛經》裏面的話,叫“凡有所相,皆是虛妄”;“叁心不可得”;或者教導別人學六祖大師那般去“頓悟”……凡此等等,不一而足。有時我在思考一個問題:觀音菩薩以耳根圓通廣度衆生,地藏王菩薩以無邊大願誓願度脫一切餓鬼。那麼,衆生爲什麼需要菩薩們前來度脫?因爲衆生們感到無論是人世間,還是無邊地獄,因爲在這些地方生活,實在是太苦了。而一談到苦,就必須要聯系到四聖谛中的“苦集滅道”。也就是說,無論你怎麼“大乘”,怎麼“度衆生”,都離不開四聖谛、八正道、十二因緣、叁十七道品這些佛教中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關鍵詞。

  

  還有一點,比如說淨土宗的念佛法門。這個法門在祖師們看來,是最契合末法時代的苦惱衆生的。無論在《阿彌陀經》、《無量壽經》還是《大勢至菩薩圓通章》裏,都教導我們要老實念佛,當念到一心不亂的時候,就可以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但裏面存在一個問題,就是當代人中的大多數,他們時爾念佛的原因,並不是爲了求生西方,而是籍用佛號聲,獲得內心片刻的清涼,使動蕩雜亂不安的心能夠靜一靜。我們時常會看到,有些人手裏持著或脖子裏挂著一串念佛珠。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些念珠的裝飾意義可能還會大些,真正靜下心來念佛的人畢竟還是有限的。而念佛法門,時下似乎變成了老太婆們的專利品了。這些老人們念佛的目的是爲了往生西方嗎?我看未必全部是這樣的,祈求佛菩薩保佑家裏平安,兒女們工作順利,多多發財,孫子們學習成績優秀,我想這些才是他們念佛的真正動因。也就是說,時下的人親近佛法的動機變了,可以說功利性增加了,虔誠與純潔性減少了。就這麼簡單。因此,也難怪乎很多人,包括出家的比丘與比丘尼們,都說讀誦阿含沒用。從世俗功利性上講,當然是沒用。這是僧團的悲哀,也是整個中國佛教的悲哀!

  

  下面我將具體談談這部《梵志陀然經》。

  

  這部《梵志陀然經》中的說法主講人員,仍是舍利弗。說實話,到目前爲止,我只見到舍利弗一人代佛說法,十大弟子中其他的弟子代佛說法的情形我似乎還沒有見到。從這裏我們便可以真切地感受到,舍利弗的確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這部經典有叁個鮮明的特點,一個是它的說法地點並沒有固定在一處,而是從舍衛城到王舍城,跨躍的範圍較大;第二個特點就是經中的故事情節比較強;第叁個特點就是這部《梵志陀然經》,是佛教早期對機說法的一個典型範例,值得我們認真去學習和總結。

  

  從經中我們可以得知,此經發生的時間,應該在夏安居結束之後;而從地點上講,佛陀此時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而舍利弗在舍衛國的祇園精舍。可以說,佛陀住竹林精舍期間,把教導弟子們的重任,基本上都委托給了舍利弗。當爲期叁個月的夏安居結束的時候,比丘們都開始整理衣物,紛紛攝衣持缽,到人間去四處遊行。在佛陀身邊安居的一個比丘,就辭別佛陀,前往舍利弗所居的祇園精舍。他到了住處,放下行囊,首要之事就去拜會尊者舍利弗。

  

  舍利弗見到這個比丘之後,就慈祥地問他:“賢者,你是打哪兒來啊?又是在哪兒夏安居的呢?”

  

  那個比丘就回答說:“我是從王舍城來,在那兒夏安居的。”

  

  舍利弗知道佛陀就在那兒帶領大衆安居,于是就詢問比丘:“世尊的聖體還康強嗎?他老人家飲食起居,一切都很正常嗎?”

  

  比丘回答說,佛陀“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

  

  舍利弗一聽,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可以放心了。

  

  舍利弗的問話很有次第,先問佛陀,接著問諸比丘、比丘尼衆,再問優婆塞、優婆夷衆,最後問那些異學沙門與梵志們的身體怎麼樣?修行都還好吧?此比丘都一一作答。

  

  當舍利弗問完上述人等的情況後,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出家前的老朋友,名叫陀然,他就是住在王舍城內。于是他問:“賢者,王舍城內有一個叫陀然的梵志,你認識他嗎?”

  

  這個比丘聽後說:“我認識他的呀!這個人在王舍城裏小有名氣,很多人都認識的啊。”

  

  于是舍利弗就開始向比丘打聽陀然的近況如何。這個比丘回答說:“陀然別的都還好,但是就是不喜歡去拜會佛陀,也不喜歡聽聞佛法。”

  

  舍利弗聽後有些好奇,忙問原由。那個比丘回答說:“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而不精進,犯于禁戒,彼依傍于王,欺诳梵志、居士;依恃梵志、居士,欺诳于王。”若用現在的話講,這個陀然就是喜歡仗勢欺人,坑蒙拐騙樣樣都來。他利用國王來欺騙百姓,然後又利用百姓,來欺騙國王。就好像無賴律師幫人家打官司,吃了原告吃被告,原告和被告都被他蒙得團團轉,無賴律師借機從中漁利。

  

  舍利弗聽後,也沒有多說什麼,等到夏安居一結束,便開始收拾行裝,從舍衛國前往王舍城,住在竹林精舍。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著衣持缽,往陀然的家中走去。因爲舍利弗與陀然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對于陀然的住址都很熟悉,所以不大一會,舍利弗出現在陀然的家門口。

  

  陀然此時正在幹什麼呢?經中說他“從其家出,至泉邊苦治居民”。從這句話我們大體上可以測知,這個陀然是當地有名的商人階層,或者投機份子。這個“泉”,可能就是一口天然生成的水井,其水質頗好,就好像現在的天然純淨的礦泉水。而陀然對這口泉井擁有主權,凡是前來取水的,必須繳納一筆費用。從這裏我們還可以看出當時印度社會的一些情況,比如說印度自古以來就是天氣悶熱幹旱,水資源匮乏,而優質泉井更是稀少。掌握了優質水資源,就等于擁有了很豐厚的物質財富。而這個陀然擁有了這口井泉,其獲得的途徑的合法性值得懷疑,很可能是“欺诳”而來。而他正是利用這口水井,對取水百姓進行層層盤剝,百姓對他是忍氣吞聲,既不敢怒亦不敢言。

  

  這一天他正准備出門去井邊收費,正巧遇見了遠道而來的昔日老友舍利弗。老友相見,自然是十分親熱。他很高興,叉起雙手,連連作揖:“你好呀,舍梨子!咱們是好久不見啦!”他邊說邊攙扶著舍利弗,將尊者請至家中。到了陀然的家中之後,他就親手爲舍利弗敷設好坐床,請尊者坐下,然後用金盤取來泉水,請舍利弗漱洗完畢,就獻上豐盛的飯食,請舍利弗享用。

  

  可是舍利弗並不接受陀然的獻食,他說:“止!止!陀然!但心喜足。”舍利弗的意思是說,我心裏高興就可以了,飯就不用吃了。

  

  陀然聽後覺得很尴尬,他就問道:“舍梨子,你好不容易來我家裏一趟,爲什麼不肯納受我供養給你的食物呢?”陀然此時很想知道舍利弗不肯納受飲食的原因所在。

  

  舍利弗覺得必須把話挑明才是,于是他就質問陀然:“陀然,聽說你不用功精進,反而冒犯禁戒,上下欺诳,可有此事?”

  

  陀然一聽,就明白了舍利弗此行的真正用意,于是他就老實作答:“我說老朋友啊,你應該知道,我是在家人,不像你們出家人兩袖清風,無牽無挂;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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