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大惠:馬來西亞人,他要讀。
老法師:他很有興趣,他兒子現在學中文,在北京學中文。
陳大惠:就他做爲首相,他看到了中國文化的這個前途。
老法師:沒錯。所以我告訴他,我說我曾經在美國、在歐洲訪問,我很注意這些學中文的學生,這都是外國人。我問他們,他們都是讀中國古籍,用儒釋道經典去寫博士論文,這很難得了,看中國古人的注解。我問他們,你們學文言文學了多久?叁年,都給我講叁年。在美國紐約大學也是叁年,到歐洲也是叁年,不難!
陳大惠:師父,我們看到您老人家這些年的經曆,我們有個體會,比照現在國內的專家學者,也包括政要,能夠有外國的這些人到國內向他們來請教的幾乎沒有。好像就您老這兒門庭若市,都是外國人來請教。什麼原因?他們不也在學嗎?
老法師:我現在教他們認字。
陳大惠:認漢字。
老法師:認漢字。
陳大惠:教外國人認漢字。
老法師:認漢字。你看我用這個方法。
陳大惠:是。
老法師:這是中國漢字的。
陳大惠:我們叫四角拼音。
老法師:這是注音符號。
陳大惠:注音符號。
老法師:這是漢語拼音。
陳大惠:漢語拼音。
老法師:這是一個音分平上去入。
陳大惠:是,四種,四音,對。
老法師:四個音。
陳大惠:「八」、「拔」、「把」、「爸」。
老法師:對,是這四個字。總共這個卡片多少張?四百二十張。
陳大惠:四百二十張。
老法師:就全了,所以中國的音就是這麼多。
陳大惠:是。
老法師:同音的字也很多,有些同音的字。
陳大惠:四百多個音就概括全了。
老法師:就四百二十個音,每一個字平上去入,四個音,這四四一千六百,不難!我看哪一個國家文字都不止這個數字,所以中國東西好學。這樣他信心就來了,興趣來了,所以他們都會念。我想我做這個卡片,做個實驗,我讓這個書店替我做,將來一盒一盒,你看一盒就是四百二十張,這漢語的基礎,從這學起。我們小時候,大概我是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認字,就用方塊字,那時方塊字一張紙寫一個字,沒有拼音。小時候是這樣的,從認字開始的。
陳大惠:師父,你教大家的這個字應該是正體字。
老法師:正體字。
陳大惠:不能用簡體字。
老法師:不能用簡體字,簡體字將來,你《四庫》你沒辦法,你不能看。
陳大惠:所有古書一本都不認識,一篇都不認識。
老法師:對。我們現在,你看,這兩年買了,我買《四庫》買了一百零二套,買《四庫荟要》買了二百七十套,分送給世界許許多多圖書館,贈送他們。我希望他們都能夠讀原文,好好學中國文言文。所以我想出這個方法,這個音就這麼多,四百二十張,中國這個讀音就全了。
陳大惠:納吉首相的兒子就在學這個?
老法師:我現在給他這個,我覺得這樣念,他很有興趣。
陳大惠:師父,您知道,尤其是商人,因爲我們這次專訪主要向您老提問的是企業家,可能包括世界各地企業家,都是這個問題,有錢一定把孩子送到國外學英語。掙錢做什麼?就是讓他學英語。
老法師:要學中文,要學古文。學英語可以,將來把中國古人這個東西翻成外國文,那這個功德就大了!
陳大惠:不懂中文還是不行。
老法師:不行,因爲什麼?全世界,可以說,智慧在《四庫》裏頭,理念在這裏頭,從自己修身,從自己個人生活,怎麼樣過一個幸福的生活,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些理念方法全在《四庫》裏頭,你能不要它嗎?納吉小我很多,他今年五十九歲,他就很羨慕我的身體。
陳大惠:是。
老法師:我說我是跟老祖宗學的,作息正常,我晚上十點鍾就睡覺,四點半、五點鍾一定起來,過正常的生活,夜晚該休息就休息,白天該幹就得幹。不能白天睡覺,晚上去幹,那顛倒了。
陳大惠:好多年前,我們聽說醫生檢查您老的身體,八十多歲的身體年齡,那個血液是叁十歲的。
老法師:七十五歲。
陳大惠:七十五歲的時候檢查。
老法師:就是我在澳洲。澳洲,拿澳洲公民要檢查身體,是個印度醫生,給我檢查二十分鍾,聊天一個半鍾點。很有味道。
陳大惠:可以說沒有人不感歎的、不向往的。我們看到有的時候,有熱心的居士想孝敬您老,給您老按摩一下,我們看到您的四肢皮膚非常年輕,比年輕人還要年輕。
老法師:不會、不會。
陳大惠:我們聽說前一段時間,很多人擔心您老身體,因爲您老一直在出訪。有一次您老吃飯的時候,把筷子給咬斷了一截。我們在想,年輕人讓他故意咬,他都咬不斷。
老法師:這是偶然的。我以爲是吃的硬的東西。
陳大惠:這個偶然我們很放心,您老這個身體那就太好了。這些都和學古文……
老法師:有關系,有大關系。中國古人,因爲中國是大家庭,大家庭不能有私心,要有私心的話,那個家破人亡。所以大家庭人起心動念要爲我整個家族想,不能爲我個人想。你看心量這就拓開了。所以中國人很少講國家,你看這個古書裏頭,都講天下。
陳大惠:天下。
老法師:這心胸多闊。所以從小有這個思想,他進入佛跟道就很容易。因爲佛家講,「心包太虛,量周沙界」。要有這樣的胸懷,人就樂了。爲自己很苦惱,爲自己有得失,患得患失;爲天下人,沒有得失。得,天下人有福;不得,天下人沒福。我責任盡到了,得,我盡到了;不得,我也盡到了。
陳大惠:很自在。
老法師:對!
陳大惠:師父,很多企業家想問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看曆史書就會發現,從秦朝之前,一直到清朝中後期,叁千多年的時間,中國社會各階層它排列的順序,士、農、工、商。
老法師:對。
陳大惠:您老講經也講過這個。也就是說,把商,就商人、商業,排到最後,而且這是中央政府的政策、命令。我在這兒給您老介紹一些史料,觀衆也可以了解一下。一個是在最早的時候,在周朝的時候,就有這個說法。就是說王者之治,它是什麼特點?叫崇本抑末,崇尚根本,把那個細枝末節的要控製、要壓製。
老法師:沒錯。
陳大惠:表現出來就是重農輕商,那可是叁千多年前的情況了,可不是四、五千年前。到兩千多年前,漢高祖劉邦他下令,商人「不得衣絲、乘車」,就是穿絲綢、坐車不可以;「重租稅」,給他重稅,多交稅,「以困辱之」,好像把他囚困起來,不讓他太自在,還要辱之,就是不給他面子。市井之孫,就是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他們的後代,不得仕宦爲吏,就不能當官。一直往後推,東漢,再到唐宋、到明朝,我們又看史料,洪武年間,國家的法令規定,農民之家可以穿綢紗、絹布,绫羅綢緞可以穿;商賈之家,商人他們家,不可以穿,種地的可以穿,做買賣的不能穿,再有錢不能穿。如果農民家有一個人他做了生意,做了買賣,他們全家也不能穿了,就沾了商人這就不可以。再說到清朝,清朝乾隆年間有個大學士趙國麟,他和一個商人聯姻,成了親家了。乾隆皇帝罵他,趙國麟平時還講理學,他還是大學士,結果跟市井庸人結親,這不是給我丟人嗎?就罵他。一直到乾隆都是這樣,就是商人地位很低下。我們這個問題就出來了,商人的問題也出來了,企業家也想問,商業能夠讓一個家庭富足,社會繁榮,爲什麼獨獨在中國重農輕商,士農工商給排到最後,一直都是這樣,怎麼我們商人,曆史爲什麼是這樣的?這涉及到一個根本問題。難道我們又錯了嗎?
老法師:在古時候,一般人理念當中,他這就是錯的。爲什麼?你說貪財,哪一個人,我們在佛法講,哪一個人阿賴耶識裏頭沒有?
陳大惠:有。
老法師:這個是什麼?這是所有不善心所裏頭最嚴重的一個。
陳大惠:貪財?
老法師:對。財、色、名、利。
陳大惠:頭一個。
老法師:它是連帶的,它排在第一個,財色名食睡,這個東西很容易激發人的貪心。貪是煩惱的根,貪瞋癡慢疑,貪在第一。貪不到,他發脾氣。
陳大惠:瞋。
老法師:對,瞋。它會引起很多一連串的煩惱,所以必須要把這個根給它伏住。所以,家庭裏頭沒有教育,這個家庭就完了。而家教,絕對是抑止貪瞋癡慢。人,貪瞋癡慢四個字惹到一個,都不能成就,都會敗事。這就是外國人講的,中國人懂得教育。
陳大惠:師父,那這個智慧可是太高深了。
老法師:對。
陳大惠:經商…
老法師:所以這種智慧,只有讀書人,士擺在第一,讀書明理。
陳大惠:士是讀書人。
老法師:讀書人。
陳大惠:師父,那他讀的書可是聖賢書。
老法師:聖賢書。
陳大惠:不是現在這些大學教授讀的。
老法師:不是,不是現在這個。
陳大惠:現在大學教授讀的書是幫人賺錢的。
老法師:對,不錯。
陳大惠:那就是士,前面是沒有士,現在。
老法師:對,現在沒有士。
陳大惠:那他們那個時候,古代的時候,士也沒有錢,又很窮困,但是社會地位排頭一個。
老法師:高,非常高,群衆當中他排在第一。所以人就喜歡念書。
陳大惠:國家倡導。
老法師:對。
陳大惠:風尚。
老法師:對,不錯。在史書裏頭好像有記載,周文王日常的生活跟一般農民差不多,很樸素,居住的房子也很簡單,卑宮室。爲什麼?給人民做榜樣。
陳大惠:師父,四、五千年過去了,請您老給大家講解,慈悲開示,他在做一個什麼榜樣,在生活上他這麼儉樸?
老法師:做一個知足常樂的榜樣。要曉得,人生活需要很少。
陳大惠:就是做個不貪的榜樣。
老法師:對,是!不貪、不瞋、不癡、不傲慢、不懷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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