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人也發展出一套體系,包括世間的道德、法律規範等等,這些體系有時也能發揮一點“治表”的作用,比如法律規定不能殺人,否則會判死刑,貪汙了會被關起來,在某種程度遏製了衆生的貪欲心或嗔恨心。但是只能遏製並不是從根本上對治,有一定的作用但是不能治本。衆生的煩惱仍然真實存在,只是不明顯了,所以還是有衆生在受到利益驅使時會铤而走險。
有些人覺得世間的方法不夠,應該從心靈上去尋找解脫方法,因此出現了許多外道,世界各地的外道都想解脫,覺得煩惱太可怕了,因而開始修禅定、修苦行。有人認爲通過修苦行的方式折磨自己的身體,就可以得到解脫,獲得涅槃,所以引火燒身或者做其他很多苦行;有人認爲修禅定,心進入了某種狀態,就能解脫煩惱,外道通過各種方式去尋找解脫之道,解脫煩惱的藥方。雖然這些方法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如禅定修到非想非非想天,能夠在八萬四千大劫當中一念不生,安住在不生煩惱的狀態中,煩惱被壓伏住了,沒有貪心、嗔心,是一種很輕安的覺受。但是畢竟只是壓伏,就像大石頭壓草一樣,表面上石頭把草壓住了,但是草的根還在慢慢生長,石頭移開之後仍然會複發,甚至從石頭下面慢慢長出來。這個情況是絕對會發生的,因爲他沒有真正找到煩惱的根本,只是體會到了煩惱的存在,但是沒有找到煩惱的根本,相當于治病沒有找到病竈,怎麼能真正從根本上對治疾病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也在治療,也有藥方,但是病根沒有找到就不能把病連根拔除,比如吃點頭痛藥把疼痛壓住,雖然疼痛的問題暫時解決了,但是疾病還在發展,所以這樣的方法是不可靠的。這就相當于世間人和外道都在積極地尋找藥方,但是“療惑諸藥方,遍尋若不得。”根本的療病方法沒有找到。
還有些人覺得如果物質豐富了,就能夠讓自己快樂,不會有痛苦,這也是世間的方法,但是真正從根拔除痛苦的藥方是找不到的。爲什麼找不到呢?因爲他們沒有了知引發煩惱的根本在哪裏,所以就沒有辦法把煩惱和痛苦全部拔除。
接下來通過對比,了知佛陀的殊勝功德智慧。
醫王一切智,拔苦諸聖教,
知已若不行,癡極應呵責。
“醫王”就是遍智佛陀。醫生可以治療身體的疾病,而佛陀能夠醫治身心二病。佛陀在世的時候,有很多公案說明佛陀精通一切醫藥,身體的疾病也能夠醫治,能夠從身體上找到病根,把疾病連根拔除。佛陀出世的時候通過放光、摩頂等方式解除了很多衆生身體上的痛苦。但是佛陀最不共的特點是:不僅能醫治身體的疾病,而且還能醫治衆生的煩惱心病。佛陀通過遍智,完全能夠通達衆生心病的病根,而且了知拔除這種心病病根的方法,同時還給衆生宣講了療病的藥方,衆生能夠通過這個方法離苦得樂,這就是佛陀最稀有、最不共的功德。
很多衆生不知道一切煩惱的根本是我執,是在我執的基礎上去尋找滅除煩惱之道,怎麼可能成功呢?衆生在修道的時候,希求“我”要解脫,甚至爲了解脫發展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我”,變相增長了煩惱和無明。佛陀講了“我”是假立的,這個“我”根本不存在,因此“我執”也不存在,通過“我”不存在而破除“我執”。沒有修道的時候,一切煩惱都是圍繞“我”爲中心而展開:“我”要過得好一點,“我”要害某人……這些想法全都是以“我”爲中心。當開始覺得煩惱不好,會引發很多痛苦時,又覺得“我”要解脫,有一個“我”在修道,最後“我”要享受解脫的果,“我”要獲得永遠的快樂,“我”寂滅了、“我”涅槃了,實際上還是在圍繞“我”在進行。爲了保持這個“我”而發展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具有五種功德的“我”。根本沒有找到問題的核心所在,沒有找到病根怎麼可能真正把病連根拔除呢?所有的治療都是在圍繞表面進行。
佛陀以一切智照見一切煩惱的根本就是“我執”,佛陀教法最不共之處就是無我的教法,就是讓衆生知道“我”是假立的,根本不存在。“我”一旦被打破之後,“我執”就被消滅了,沒有執“我”的心,也不會爲了“我”的享受,“我”的痛苦而去奔波了,不會爲了“我”的解脫而有自私自利的心態了,把“我”完全打破,然後救度衆生的想法會自然而然産生。從空性的角度講,“我”根本不存在,在無我的狀態當中,才會顯現心性的究竟如來藏光明,佛陀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已完全現證一切諸佛的真心。現在佛以大悲心引發,宣講了“拔苦諸聖教”。聖教是拔苦的,從自利圓滿的角度講,佛陀通過這樣的方式,已經遣除了身心的一切痛苦;證悟之後給衆生宣講了如何才能拔苦的聖教:苦、集、滅、道四聖谛,包含了衆生如何流轉輪回的因果——苦谛和集谛,如何還滅解脫的因果——道谛和滅谛。首先宣講苦,再宣講苦的因就是煩惱我執,然後再宣講如何從中解脫,即宣講道,通過修道、修無我就可以獲得滅谛,滅除苦和集。
我們是有很大福報才能夠聽聞到佛陀以一切智照見的殊勝拔苦聖教,這不是隨隨便便的一種世間學問。我們想想看,從古至今,多少世間人處于迷惑找不到藥方,多少外道爲了尋找付出了無數苦行,還是沒有找到徹底拔苦的方法。如今我們依靠福報顯現,已經學習聞思到了像《入行論》之類的拔苦聖教,能夠皈依佛陀,已了知了拔苦的殊勝方法,之後最應該做的就是去實踐這些教言。就像我們拼命尋找良醫,獲得藥方之後卻不吃藥,我們的病還是無法好。同樣,現在我們聽聞到了能夠從輪回中解脫的教授,如果不去實行,對解脫煩惱也沒有利益。
“知已若不行,癡極應呵責”:這是最愚癡的行爲。旁生的愚癡是由業報所致,被殺的時候也不知道逃跑,世間的衆生或外道因爲沒有接觸到聖教,愚癡也情有可原,但是爲什麼我們作爲佛弟子還是最愚癡的呢?因爲我們已經找到了藥方,如果去實行就能夠解脫,但是我們沒有實行,把這個最好的藥方放在一邊,比旁生還愚癡,非常可惜,錯過了解脫的機會。實際上,現在每個人都還有機會,如果把握住這個機會,認認真真地去實踐,就可以解脫煩惱。但是就怕什麼呢?了知之後不行持,這就白白地喪失了解脫的機緣,這就是愚癡當中最愚癡的行爲,所以寂天菩薩也毫不客氣地呵責這個對象:愚昧之極!以上通過患者比喻說明,我們應當精進修行對治力,修行善法。
醜二、以險處之喻說明:
若遇尋常險,猶須慎防護,
況墮千由旬,長劫險難處。
此處通過險處的比喻說明我們應當精進。“若遇尋常險,猶須慎防護”:平時如果遇到很平常的危險情況,比如旅遊的時候遇到山洪把路沖斷了,或者行走在很深的懸崖邊上,路又窄又滑,面對這些“尋常險”,我們會非常害怕、非常小心地保護這個身體,采取一切防範措施。我們在城市生活中也有很多需要謹慎的地方,最簡單的例子就是過馬路,城市中尤其在高峰時段車非常多,此時如果稍不注意很有可能被車撞傷甚至死亡,這也屬于一種危險,大家都知道“一停二看叁通過”:先停下來不能冒失地往前沖,再觀察能不能通過,或者等待紅綠燈的指示,第叁步才通過。爲什麼要這樣做呢?因爲這是一個危險的環境,爲了不受傷,保護生命,我們需要采取一些防護措施。然而,雖然這些情況非常危險,但是此處說是“尋常險”。爲什麼呢?因爲這些危險或許會導致自己受傷,甚至死亡,但是即便是死亡也只是這一世的結束,生命還會延續,所以從這個角度理解,只是一種尋常的危險。對于尋常的危險,我們都需要謹慎防護的話,“況墮千由旬,長劫險難處”,更何況墮到千由旬之下的時間很漫長的險難之處呢?這裏的險難之處指的是地獄,如果墮到地獄中,那裏充滿一切痛苦,而且要在很漫長的時間當中去感受,對于這種危險爲什麼不謹慎、不防護呢?
上師在講記中說,此處的“千由旬”只是一種普遍的說法而已,關于地獄有不同的說法,一些經典稱從地面往下兩萬由旬甚至更深的地方是地獄所在,好像有一種實在的環境和公裏數可以衡量,這種說法主要是針對執著外境實有的一類衆生——佛陀說有地獄,那麼地獄在什麼地方呢?給他宣講實實在在處于某個地方,這一類衆生的業力所現,地獄就會出現在那裏。但是不是完全如此呢?也不一定。衆生根基不同,地獄會顯現在不同的地方。有些說法是,在什麼地方死亡,就會在這個地方顯現地獄。雖然在你的眼前顯現的是地獄的境界,但是其他的有情如自己的親友是沒辦法看到的,因爲地獄屬于另一個空間,兩層空間互相之間沒有什麼阻礙的,應該這樣理解。還有一些地獄比如說孤獨地獄的有情,有的在竈裏,有的在門中,還有在笤帚或冰塊裏面等等。總之,因衆生的業力不同,環境處所會有不同的顯現,所以“千由旬”雖可以從環境、公裏數等方面去計算,是指很深的意思,也有很難出離的意思。
“長劫”是指時間很漫長。比如我們在世間當中,一失足落下了懸崖摔死了,因爲時間很短,所受的痛苦有限。然而,“長劫險”是指從死後墮入地獄感受痛苦開始,之後幾十萬年、幾個劫在地獄中感受痛苦,而且地獄痛苦非常強烈的,時間又非常長,從這個角度來講是很難忍受的。爲了避免自己不墮入這樣一種險難之處,難道不需要采取一些防範措施嗎?如前面頌詞所講,過馬路這般的尋常險我們都要慎防護,何況說在千由旬下的地獄中感受長劫痛苦的危險,作爲一個對自己負責任的人來講,更加應當防護了。可是衆生顛倒之處就在于:對于尋常險非常嚴謹防護,但對于更大的危險卻無所謂。但是無所謂的心態是不能解救自己的,只是欺騙自己而已,雖然你現在無所謂,以後真的墮地獄就有所謂了,那就非常痛苦了。如果造…
《《入菩薩行論》第27課》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