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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論》第46課▪P2

  ..續本文上一頁這種共同基礎——我執存在,那就會在此基礎上發展。

  爲什麼煩惱一斷就不會再回來?因爲煩惱本身就是我執,從根本上來講,它沒有一個實在的本體,是染汙性的。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它是一種假象,好像黃昏時我們把繩子錯看爲蛇一樣,當我們沒有認清它的本質時,似乎是一條恐怖的蛇,在我們認爲它是蛇時,自始自終這條蛇的本體是虛幻的,它從未出現過。煩惱、我執的本體就和這條蛇一樣,暫時看起來很強大,盤踞在我們的心中,使我們産生很多煩惱痛苦。從世俗角度來觀察,它的確存在,但是從究竟角度觀察,煩惱、我執就像黃昏繩上的蛇一樣,不管我們從世俗的角度認爲它多可怕、多厲害,但實際情況是:它從來就沒有産生過,我執是顛倒的、本來不存在的自性,本體的虛假決定了它不可能真實存在。

  “慧眼”是什麼?慧眼就是了知煩惱本質的智慧,用慧眼已經把煩惱我執看穿,認清了本來面目。煩惱是染汙性的,無明的自性,而慧眼是殊勝的智慧,二者是正對治。當我們處在我執、煩惱的狀態中時,是沒有慧眼,沒有清淨智慧的。一旦有了清淨的智慧,看穿了它的本質之後,煩惱就會隨之消失。因爲煩惱、我執本身並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東西,只要慧眼一看清它的本質,不需要驅逐,它就會自然消亡。就好像繩上的蛇,繩上的蛇在我們沒看清楚時,我們認定它是一條蛇,從頭到尾怎麼看都像蛇,如果我們把電燈一拉開,在強烈的燈光照射之下,我們發現它的本質就是繩子,當我們看清楚它是繩子時,這條蛇到哪裏去了?當下消失!當下消失是把它趕出去了嗎?不是。因爲它本來就是一個假相。所以不需要把它趕走,本來不存在,只需要認清它的本質就足夠了。

  所以,煩惱、我執的虛僞本性,就注定了它斷掉之後永遠不可能返回的結局。因爲我們已經徹底認清它的本性,所以不會再受它的迷惑,慧眼一旦産生,它就一直保留在我們的相續中一直觀照。通過不斷修行,把煩惱存在的基礎、煩惱的種子斷掉之後,它絕不可能再出現、返回來,所以說“惑爲慧眼斷”。至于前面所說世間怨敵暫時的基礎——煩惱,因爲那時沒有斷除煩惱的對治,所以衆生相續當中一直存在煩惱,它就有重新返回的基礎。而此時,煩惱並沒有真實、堅實的基礎,看起來很強大,其實只是一個假象,就像這條蛇一樣,看起來很強大、很恐怖,沒有發現它的本質之前,的的確確在傷害我們,讓我們感受恐怖。但實際上,它的本體就決定了它不是真實的東西,當我們用燈光一照,恐怖當下就消失。

  “逐已何所住”?:它絕對不可能住在什麼地方,因爲它的本體就是虛妄的,如果本體是實有的,把它驅逐後,就會有其他安住的地方。但是它的的確確沒有本體,沒有一個去的地方,這樣“雲何返害我”,它在哪個地方養精蓄銳再返回來傷害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個道理已經很清楚,就需要我們做一次滅煩惱的修行,只要把煩惱斷除了,就是一勝永勝,一斷永斷,煩惱不可能反反複複折磨我們。所以無始以來折磨我們煩惱,通過精進修行把它斷掉之後,就會獲得徹底勝利,這樣我們想起來就會生起歡喜心。煩惱本身實際上是虛假不存在的,怎樣觀察它的虛僞自性呢?下面頌詞就教我們如何觀察它的本體不存在。

  

惑非住外境,非住根身間,

  

亦非其他處,雲何害衆生?

  煩惱不是住在外境上,外境是指色法,不是住在色等外境當中;也不是住在我們的根和身體當中;也不是住在外境和根身中間;除了外境、根身和根身中間之外,其他地方也不可能安住,它怎麼害衆生?不可能害衆生。

  煩惱不可能住在外境當中,不可能住在諸根和身體當中。爲什麼不能住在外境當中呢?因爲有時雖然境存在,但不一定有煩惱。從某些方面來講,煩惱是住在我們身體當中,它不可能住外境。爲什麼不住在根和身當中呢?表面上看它是住在我們的身體當中,但實際真正觀察時,它不會住在根身裏,因爲有時盡管根身存在,卻不一定有煩惱。比如阿羅漢證得有余涅槃時,煩惱已經不存在,但身體、諸根還在;菩薩在入定時,根身也在,但煩惱不存在。所以我們可以說,煩惱並不是住在根身中,如果住在根身中,只要有根身,就會有煩惱。所以煩惱並不是真實地存在于根身中。

  煩惱是不是存在于根身之間?外境和根身之間是一片虛空,虛空不會有任何法存在的基礎,所以煩惱不會存在于此。按前面分析,如果要住,也是住在衆生的相續當中,而不會住在其他地方。

  那麼除了外境、根身和根身中間之外,其他地方會不會存在?不可能存在的。因爲除了外境、根身,其他地方還有什麼可以存在的呢?物質都不存在,根本沒有存在的東西,不存在的東西是無法害衆生的。

  此頌詞如果我們沒有分析清楚、弄清本意,只看字面意思會認爲,“惑非住外境”,似乎告訴我們煩惱是存在的,只不過它沒有住處而已,沒辦法住外境,沒辦法住根身......但實際上並不是表達這個含義。爲什麼此處說“住”呢?因爲有爲法都有叁個或四個特征:生住滅或者是生住異滅。此處就是從它沒有住于外境的住,再觀察煩惱本身沒有住,沒有住就不可能有生和滅。所以非住外境、非住根身間、不住于其他地方,配合前面頌詞來講,就是“雲何反害我”,沒辦法反過來害我。它在其他地方找不到住處的原因是其本性不存在,如果煩惱是個真實存在的本體,怎麼可能沒有住處?它不住外境,也不住根身,什麼都不住,說明它的本性是不存在的,它沒個本體,盡管顯現是顯現,但根本沒有實實在在的自性。我們不觀察時,說煩惱好厲害,經常傷害我們,在此階段可以說煩惱住在我們的相續中。但真正觀察時,它沒有本體,不可能住于任何地方。沒有住就不可能有生滅,因爲生住滅相互觀待,如果本體有生,就有煩惱,煩惱有真實的生,就會有真實的住,有了真實的住,就可能有真實的滅。但是煩惱本身觀察起來,是因緣和合的假象,所以沒有真實的生,不可能有真實的住,也不可能有真實的滅。如果沒有生住滅,它就不可能是有爲法。那麼,它是不是無爲法呢?無爲法根本不存在。

  煩惱不存在有爲法的自性,沒有它的法相,所以根本不存在它的本體自性。這裏主要是爲了說明:煩惱沒有自性、沒有本體。從勝義的角度觀察時,煩惱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如果它不存在,怎麼傷害我呢?如果是在世俗谛中,煩惱可以存在,可以傷害衆生。但到了勝義谛的層面,到了勝義谛的本體中時,真正觀察找不到它的本體,不管是從生的角度,從住的角度,還是從滅的角度來講,都找不到它的本體,所以,我們可以下結論:煩惱是不存在的,它是一種假相。

  假相說明它不是真實存在的,就像繩子上的蛇一樣。它從哪裏生的?沒有生。它住在哪裏?沒有住。從哪裏滅?沒有。它都是不存在的,只不過是一個假象而已。說它不存在,可當我眼睛看花了的時候,它似乎存在;要說存在,當我們定睛一看時,它又沒有。這就叫世俗和勝義的關系。

  煩惱也是一樣,如果我們在世俗當中不認真觀察時,似乎存在,我們可以修持斷煩惱之道把它斷掉。但是真正在觀察時,它是假的。假相有什麼可斷,有什麼可離開的?它本來就不存在。所以在勝義當中無所修、無所斷。但世俗中,畢定有它存在的顯現,所以有讓它斷除的修法,它也可以真實地被斷掉,這就是世俗和勝義的道理。

  此頌詞主要是從勝義谛去分析,煩惱本身不存在。一個本身不存在的煩惱,雲何害衆生?一個不存在的煩惱,怎麼害不存在的衆生?根本不可能。煩惱被認知其自性空的智慧眼斷掉之後,它就一滅永滅,不可能再存在。

  下面就從世俗的角度講,我們不應該恐怖這樣的煩惱。

  

惑幻心莫懼,爲智應精進。

  

何苦于地獄,無義受傷害?

  從世俗的角度來講,煩惱是幻化的。它雖然存在,但必定是幻化的自性、假相。對于假象性質的煩惱,我們的心就不會恐怖;如果煩惱不是虛幻的,真實的存在于我們的相續中,存在于我們本體自性中,那我們就應該害怕,因爲我們無論如何也斷不掉。

  但現在我們知道煩惱本身是假相,假相的本質就決定可以被斷掉。所以了知它的本性之後,我們就沒有必要懼怕了。我們平時懼怕它是因爲煩惱的力量好大,把它執爲實有。我們認爲它是真實存在的,所以對它心生恐懼。

  通過前面勝義谛的分析,我們知道煩惱實際上是不存在的,是假相。我們回到世俗中也要了知:煩惱的確存在顯現,也有作用,但它的本體就是虛幻的自性,對于虛幻自性的煩惱“心莫懼”。爲了生起看破假相煩惱的智慧,我們應該精進地修持斷煩惱之道。假如有了這種智慧,我們就不可能因爲煩惱的傷害,讓我們再生煩惱,遭受墮地獄等無意義的傷害。以前受到這些傷害,都是因爲沒有精進、沒有産生智慧。現在我們了知真相後,就應該精進修持斷煩惱之道,以後絕對不可能再墮地獄。

  大乘的殊勝之處就在于它直指顯現的本性。如果通過其它的方式,我們首先會認爲煩惱是真實存在的,應該産生實有的智慧,把煩惱真實的滅掉,我們認爲它是真實的,就會産生一種真實的恐怖。我們修道時,因爲受到實執的影響,不能從方方面面入手,所以花了很大的力氣但收效甚微。現在我們通過大乘的加持,了知煩惱本身是幻化的,沒有自性可言,雖然還沒有真實的斷掉煩惱,但是通過學習,已經生起了煩惱是幻化的正見,內心中的恐懼就少了一大半,當如夢如幻的真實智慧産生的當下,虛幻的煩惱立刻消失。到底怎樣消失的?消失後去了哪裏?不需要問,因爲它的本性本體不存在,沒有真實的生,沒有真實的住,滅了之後也不去向哪一個地方。所以只要産生了這種大乘的智慧之後,通過這個方式就能斷除煩惱。

  所以,我們一定要認認真真把大乘直指物質本身的教言,學習得非常透徹,只有這樣才可以通過大乘的智慧觀察人生,觀察所執著的事物。把自他從妄執中解脫出來。爲什麼叫大乘?就因爲具足這種殊勝的善巧方便。它的修行大、所緣大、精進大、方便大等等七大,稱之爲大乘。這種大智慧、大悲心,如果在修行者的相續中産生,這個人就會契合于大乘。

  所以,作爲修行大乘教言的追隨者,進入大乘第一個要素——大悲菩提心,必須要認真修;第二個直接看破萬法本體的大智慧——般若的智慧一定要生起。有了這些要素,我們就可以說是修大乘的人。

  己叁、攝義:

  

思已當盡力,圓滿諸學處,

  

若不遵醫囑,病患何能愈?

  思維了前面所講到的不放逸的內容之後,就應該盡力圓滿經論中所講到的菩薩學處。就好像一個病人,有了藥方,如果不遵醫囑,病就沒辦法痊愈。

  我們學習、思維前面的內容,就是爲了讓我們盡力實踐菩薩行、圓滿學處而服務的。所以我們學習完之後,就應該盡量奉行菩薩學處、圓滿菩薩學處,這樣學法才有意義。如果我們只是滿足于表面上看看頌詞、聽聽,大概了知意思和其中一些修行的道理,沒有認認真真去實踐,那學這部論典的意義不大。學論典的意義並不是就這麼一點點,比如我們看一部小說,把故事情節看清楚了就好,它沒有額外衍生的意義,沒有更深的意義。但佛典的意義很深,關鍵在于我們只看不行,還要去實踐,學就是爲了實踐而服務的,實踐才能夠調伏我們的煩惱。所以我們學完之後,必須要盡力的去圓滿學處。

  最後此處打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一個病人,因爲病得很重去看醫生,醫生給他找出了病根所在,也給他開了藥、抓了藥。如果病人認認真真照醫囑服藥,病患就可以逐漸痊愈。如果不遵醫囑,按自己的想法來,病患就沒有痊愈的希望。

  修行佛理和去找醫生看病是一樣的道理。比如佛陀在經典中,或者祖師在論典中已告訴我們如何修行,首先怎樣聞思,聞思之後怎樣去修行。猶如醫生一樣的上師、善知識告訴了我們修行的方法,我們聽到之後就要去實踐,這樣我們內心中的煩惱、我執等過患就會慢慢消盡,逐漸獲得殊勝的果位。

  寂天菩薩在《入行論》中已經把道理教導我們了,下一步就看自己怎麼做了。佛陀大悲心的體現,就是給我們宣講了解脫法,讓我們知道解脫是依賴于自己的,講了法之後要去修行,這樣就能解脫,不修行就不能解脫。

  《入行論》在在處處也告訴我們這些道理,如果覺得應該真實修行的話,就好好修行;覺得不應該修行,雖然對寂天菩薩、對《入行論》沒什麼損害,但對自己應該是個最大的傷害。就如去看了醫生,醫生給了你藥方,把藥開給你,你根本不當回事,不去服用你的病只能越來越重。所以這種殊勝的對治法,如果我們學了之後不重視,仍然我行我素的按照按照輪回衆生的慣有思想面對輪回的事情,那麼我們在輪回中的病就會越來越深,毫無痊愈的希望。

  “攝義”告訴我們應該怎樣努力去修持。

  以上謹慎取舍的不放逸品就學習完了。

  

《《入菩薩行論》第46課》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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