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易引發自相續中的貪欲心。有些人的貪欲心非常強盛,就在身體和語言方面付諸行動;有些人考慮到自己的名譽、前途等,身體和語言方面有所收斂,不會很明顯地表現在外面,但心中對于女人的貪愛猶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燒無法製止。如果內心中經常産生貪欲心,對別解脫戒、菩薩戒都是無法從根本上守護清淨的,也無法做到“勤律終不退”,這是對男人而言。對女人而言,經常處于男性的環境當中,一個沒有調心的女人也非常容易産生貪欲心,也很難保持自己的戒律清淨。
以上是沒有調心的過患,在兩個極端環境中,一般情況下都會出現貪心和嗔心。
“行爲若如斯”,如果我們真正按照前面所講的護心的方法,保護自己的心,即便處于惡人群中,被惡人欺淩、辱罵、挑釁,也不會産生嗔恨心。
一般來講,對于處于五濁惡世中個體的修行者,想通過個人的能力改變整個大環境是非常困難的,因爲個人的修行畢竟有限,所以很難改變環境。如果沒有辦法出離這個環境,但又改變不了這個環境時該怎麼辦?這就需要調伏自己的心。相對而言,調伏自己的心比較容易操作。因此我們調伏自己的心、護持自己的心,把自己的心調好、護持好,即便外在的環境沒變,但自己在這個“惡人群”中也不會失壞戒律、生起嗔心,或通過嗔心引發打罵衆生的惡行,這是絕對不會出現的。這只有在我們成功護心、調心,修行有把握的前提下能夠做到。如果自己的心調的很好,即便是處于異性的群體中,因爲自己了知一切衆生的本性——如後面第五品講到,我們所貪愛的人,他的身體本質實際上是不清淨的,從表皮觀察到裏面的肌肉、骨骼、骨髓,從外至內反反複複地觀察之後,找不到一點精妙之處,找不到一點可以讓我們真正生起貪著的東西,就不會再對這樣的對境産生強烈的貪欲。即便處于這樣極端的環境中,因爲有善巧調心的能力,所以不會生起貪欲而毀壞自己的戒律,或讓自己的戒律不清淨,也能夠做到“勤律終不退”。這就是護心之功德。
如果在極端的環境中,我們都不會産生嗔心和貪心,那麼一般的環境,就更不會對自己的修行産生障礙。無論在正常的環境還是極端的環境,如果我們的心都能安住在清淨心、平等心、平常心的狀態中,修行上的違緣障礙就可以譴除,也能認認真真地修持菩薩道。這就是修心之後的功德,這也是我們修心成功、調伏的煩惱之後出現的驗相。
如果我們正在修心,還沒有成功調伏自心,一旦遇到對境,即會因爲內心中的習氣無法控製而産生煩惱。但産生煩惱後,畢竟內心已經有了對治力,會馬上認知己過,並立刻通過學到的調心、護心的方法進行對治,所以嗔心、貪心雖然生起來了,但不會長時間在內心中不斷繁衍。
前面我們講到修心、調心已經成功的情況,雖然我們終究會達到那一步,但對現在而言,可能還比較遙遠。現在我們還處于第二種狀態,就是我們學了教法,正在修行,雖然修行還沒有成功,但比完全沒有修行的人要強一點。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時刻以正知正念來調心,刻意地去守護自己的心。在最初,雖然無法抑製自心,還會産生貪心、嗔心等煩惱,但因爲有對治的緣故,煩惱不會繼續。
無論是完全調伏了自心,還是正在調伏,它肯定會幫助自己守護相續中已經具足的菩薩戒。真正守護好了菩薩戒,後面的功德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這就是“如斯護持”的功德。了知如是功德之後,會讓我們提起心力趣入修心。做任何一件事情,如果提前了知它的功德和意義,我們就會朝著這個目標前進,即便在這個過程中遇到再多的困難,也甘願忍受,能夠勇于面對。
第四:需精勤護持之理。
吾甯失利養,資身衆活計,
亦甯失余善,終不損此心。
這段頌詞講到了護心的必要性、重要性以及需要精勤護持的理由。我們要下定決心:在修心、調心的過程當中,可以舍棄其他的“利養”、“余善”,但是終究不舍棄這顆心。
“甯失利養”:在修行過程中,甯可失去利養恭敬等。比如注釋中講到:作爲出家人來講,無論是供齋、衣服等利養,還是資養身體的維生資具,或是頂禮、贊歎等的恭敬;對于在家修行人而言,是錢財、房屋等維生資具。盡管這些對于欲界衆生來講是必不可少的,在人們的眼中也很重要,但是重要是相對而言的,如果與調心的法門相比較,後者顯然尤爲重要。
如果沒有學習佛法,沒有經過對比,就不了知在整個法界當中何爲主次。普通凡夫自然會認爲調心不重要,在他們看來,真正重要的是如何獲得、保護並增長利養,會認爲只要擁有了一切利養,就可以獲得幸福;如果失去了利養,即便調了心也會很痛苦,活在世間也沒有什麼意義,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現在我們畢竟已經學習了具有智慧的教言,對我們的人生觀、世界觀應該有一種新的認知,應該將自己的認知提升到修行的層次。從這個角度出發,爲了不損此心,甯願失去利養,也甯願失去“資身衆活計”。“資身”是指讓自己的身體賴以生存的一些條件因素,這些方面我都願意舍棄。“亦甯失余善”:甯可失去其余的善法,“終不損此心”。其余的善法是指純粹的身、語的善業與善根,即在不調心的基礎上的身、語的善業。如果將失去身、語的善業和失去調心相比,我們要選擇失去身、語的善業,來盡量維護調心、修心的善根。因爲心是根本,是最主要的,如果連它都失去了,那麼身、語的善業也就沒有意義了。換句話說,在守護好調心善法的前提下,身、語的善法雖然暫時失去了,但也會很快重新回到自己修法的軌道上來。因此,修心、調心是至關重要的。
經過觀察,修心所占的比例很重,其他善法也不能失去。最好是在修心的基礎上,盡量多做身、語的善業。護心這個前提極其重要,如果自己的心沒有安住在想要解脫、利益衆生的狀態,那麼即便在外表上拼命地行持磕頭、放生、念誦等很多善法,利益都不是很大。只要把心調好,其余的善法都會源源不斷地生起來。平心而論,對于我們修行來講,利養、資身活計與其他的善法都還是很重要的,但必須要在修心的前提之下,如果失壞了修心的善根,僅僅去保護這些,就顯得本末倒置了。
《教王經》中也有這樣的教證:“舍我此財護身體,財身皆舍護生命,財身生命此一切,悉皆舍棄護正法。”我們可以舍棄財富來保護身體,可以舍棄財富和身體來保護生命,財富、身體和生命也都可以舍棄,爲了保護我們相續當中生起來的正法。
曆史上許多高僧大德之所以修行能夠成功,就是因爲已經真正貫徹了頌詞當中所講的思想,無論是在寺院或深山,他們都是一心一意地去修持正法、觀修正法。他們在調心的過程當中,甯願抛棄利養,甯願抛棄“資身衆活計”。我們經常講米拉日巴尊者的例子,他是這方面的典範。爲了修持調心的善法,他不單是在內心中完全放棄了對外在利養的執著,而且在行爲方面也是選擇了一種非常特殊的方式來行持。爲什麼要這樣講呢?因爲對于內心成熟的高僧大德來講,並不一定非要抛棄外在的財富,如果內心當中對此並無執著,這些東西有無對他們而言都無所謂。但米拉日巴尊者卻是在內心完全調伏的基礎上,選擇了一種不共的修行方式,實際上也是示現了一種與衆不同的修行方法。
雖然對有些修行者而言,利養和資身活計等可以成爲修行的助緣,但是作爲一個初學者,如果運用不當,把自己的心過多地放在追求利養與資身活計上面,那麼就會延誤自己的修行,使修行目標失去主次。因此,爲了強調修心的重要性,讓後學者能夠一目了然地看出它的必要性,米拉日巴尊者就用特殊的苦行方式將其表達了出來——在行爲上不單單是抛棄利養,抛棄尋找“資身衆活計”,其余的身、語的善法也盡量地抛棄,只一心一意地苦修正法,調伏自己的心。
在修持菩薩道的過程中,無論是對出家人還是對在家居士來講,擁有能夠聽聞、共修佛法的道場非常重要。佛陀在世的時候,也擁有道場。現在有一些大德爲了維護正法,用很多的資具來蓋寺院。當然,也有一些大德做世間慈善等其他善業,每個大德對于身、語的善業都有不同的表達方式。而米拉日巴尊者卻是在山洞中調伏自己的心,所以在顯現上拒絕財富,拒絕修廟、塑佛像等世間善業,身體和語言都放棄了這些,就是爲了突出說明調心才是最重要的,應該一心一意修行。對我們來講,要理解成就者的密意是非常困難的,但是我們也應該盡量去理解尊者要表達的意義,並不是說修行者就不能夠擁有財富,不能夠去做身、語的善業,尊者絲毫也沒有這一層意思,主要是爲了突出調心的重要。我們不要認爲米拉日巴尊者排斥其余的善法,一個成就者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的。米拉日巴尊者在成就之後,終其一生都是在山裏安住苦行,他實際上就是爲了樹立一個修行的典範——調伏自己的心,認認真真修行。
現在有些人在修法時顛倒主次,主要的事情沒有領悟,次要的東西卻非常上心,這樣修行很難與正道相應。很多大德在利益衆生的過程當中,宣講、示範的側重點都不同,爲了把一個問題講清楚,往往會選擇一些特殊的方便來傳遞信息。如果後人能夠領悟的話,無疑會對他的修行有很大的幫助。
比如:爲了突出實修的重要性,有些大德往往會極力地贊歎實修,並講到聞思不能太多等這類的教言;也有些大德專門針對初學者的根器,著重去宣講聞思的功德與必要性,其余的方面並沒有講很多。因爲對于初學者而言,如果沒有聞思的基礎,很難正確地修行。還有些大德比較注重放生,比較著重于世間公益。不管怎樣,每個大德都是爲了表達某種重要的信息,關鍵看我們能不能去領悟。在領悟重要信息的基礎上,其余的思想我們也要通過智慧去分辨。對于一個修行人來講,聞思很重要,修行也很重要,或者在聞思的基礎…
《《入菩薩行論》第51課》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