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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觀四百論講記(六十八)▪P2

  ..續本文上一頁毫無意義。(對此聖天菩薩回答說:)但是在此以大中觀的道抉擇諸法究竟爲勝義空的時候,並不承許余宗所說的因相(也就是世間無患根識的現見),只是在抉擇名言時,可以安立。

  (唐譯:我若與你們一樣許瓶子爲現見所得,空因的比量可說無能,但是瓶子非現見可得,在“破根境品”等各品中,都已經作了闡明,所以余宗所說的現見因,並不成立。)

  釋義

  本頌前兩句引述對方觀點,後兩句進行遮破。

  “許瓶爲現見,空因非有能”:有實執的人,認爲雖然空宗能以中觀正理以及聖教量成立,但是瓶子等法卻是實實在在以現見可得的,在強大的現見面前,中觀的理、教就顯得蒼白無力,所以說空因,也就是空的理與教,沒有了能力。

  “余宗所說因,此無余容有”:但是中觀師說,此處在抉擇大中觀的勝義空時,並不承許世間的現見所得,這在“破根境品”中,已經作了清晰的闡述。只有在抉擇名言法時,才隨衆生的無明,而安立世間的現見所得。

  闡明了安立空義的因相後,接下來要闡明什麼是空性。

  己二、說所立空性之相

  有人想:你所說的能對治(也就是空性),因爲能說的緣故,所以是有,那麼它反面的實有法也應該同樣有吧?這也不應理。下面聖天菩薩作了這樣的問答:

  

既無有不空,空複從何起,

  

如無所治品,能治雲何成。

  (唐譯:

  

若無不空理,空理如何成,

  

汝既不立空,不空應不立。)

  頌文直解

  從色乃至一切智智之間的一切法,既然無有任何的不空法,則作爲不空反面的空,又從何而生起呢?就像無有空的所治品——不空的事,則彼能治——無事空性,又從何而生起呢?

  (唐譯:[問:]假若無有不空,則空也非有,如此如何安立諸法皆空?[答:]但是你既然不安立空,則怎麼能安立不空?)

  釋義

  本頌前兩句闡述無有空,後兩句以能治與所治的譬喻說明。

  “既無有不空,空複從何起”:針對實事師所認爲的空性能說,所以是有的錯誤見解,聖天菩薩從空的反面,也就是“有”的角度進行引導。在前面七品中,已經對“有”作了徹底的遮破,那麼既然對方認爲不空的有並不存在,那麼與有相觀待的空,又從哪裏生起呢?也就是更沒有空。

  聖天菩薩用對治作了譬喻:“如無所治品,能治雲何成。”就是說,空與有的關系,是能對治與所對治的關系。從前面各品的分析中,可以知道有本來就不成立,那麼從真實角度來說,根本不需要一個空去對治。就像一個本來就很健康的人,不需要天天吃藥打針一樣。

  有實執的人,又對聖天菩薩說的“不需要能對治的空”産生了執著,他們問:這難道不也是一種承許嗎?這相當于承許了一個無宗之宗,因此與無宗相對的有宗也同樣可以成立。但這也不應理。

  

若許有宗者,無宗即成宗,

  

無宗若非有,有宗應不成。

  (唐譯:

  

若許有無宗,有宗方可立,

  

無宗若非有,有宗應不成。)

  難詞釋義

  有宗:有一個宗,不是指關于有的宗。

  無宗:不安立一個宗,不是指關于無的宗。

  頌文直解

  倘若承許有一個宗的話,與之相反的無宗即可成立爲宗,但是無宗絲毫也沒有承許,如此何來的違品——有宗呢?即應成立無有任何承許戲論的大立宗。

  (唐譯:無宗如果有,有宗方可安立,但是並沒有無宗,則有宗又如何能安立?)

  釋義

  本頌前兩句指出有宗與無宗是相觀待而安立,後兩句以無有無宗,而遮破有宗。

  “若許有宗者,無宗即成宗”:宗就是觀點。如果承許有一個宗,也就是有一個承許的觀點,那麼不承認這個觀點的無宗,也應該是一個宗。意思是說,如果認爲萬法本來是有,這就安立了一個宗,那麼當抉擇出萬法是無的時候,也應該安立了一個無宗了。

  “無宗若非有,有宗應不成”:這兩句是按照唐譯來的,沒有改動。按照藏譯則是:“有宗若非有,無宗應不成。”也就是如果並沒有安立一個宗,那麼也就沒有與它相反的宗了。這裏說的意思是:中觀宗本來就沒有安立過萬法是有的宗,因此並不需要安立一個萬法爲無的宗。

  龍樹菩薩在《回诤論》中,也說了同樣的意思:“若我宗有者,我則是有過,我宗無物故,如是不得過。”月稱菩薩在《入中論》中也說:“前說能破與所破,爲合不合諸過失,誰定有宗乃有過,我無此宗故無失。”對此具體的含義,全知麥彭仁波切在《定解寶燈論》等論中有殊勝、圓滿的闡述。

  實執重的人,仍然接受不了無自性空。他們想:如果一切都空,那麼世間還會有暖的火等差別相嗎?聖天菩薩下面就來解答這個問題:

  

若諸法皆空,如何火名暖,

  

暖火亦非有,如前已俱遣。

  (唐譯:

  

若諸法皆空,如何火名暖,

  

此如前具遣,火暖俗非真。)

  頌文直解

  若想:一切法絲毫也沒有的話,那火的自性如何爲暖呢?(答:)應知暖及火也非有,這在前面“暖即是火性,非暖如何燒”中已經作了遮遣。

  (唐譯:[問:]如果諸法本性皆空,爲何世間有暖火等差別相?[答:]這類的疑難,在前面“破根境品”等品中,已經都作了遮破,即暖性的火等只是隨世俗而有,並非真實。)

  釋義

  本頌前兩句引述對方觀點,後兩句進行遮破。

  “若諸法皆空,如何火名暖”:實執深的人,將空與有分開,並嚴重對立起來,認爲一旦萬法是空,就不可能有暖的火、冷的冰等等千差萬別的世俗種種差別相。

  “暖火亦非有,如前已俱遣”:暖火等世間差別相,雖然在衆生的根識面前無欺而有,但僅是衆生無明的顛倒妄見,並非真實而有。這在“破根境品”的“察因色積聚而破能燒所燒”這一科中,已經作了深刻的闡述。

  實事師又提出了疑問:如果並沒有法,那空又用來遮什麼呢?既然空有所遮,那法就必定應有。這也不應理。

  

若謂法實有,遮彼說爲空,

  

應四論皆真,見何過而舍。

  頌文直解

  如果說火等的法是實有,因爲有遮火等法的空。那麼你們有、無等的四論也都應該是真實的了,那你們是見到了四論中的哪種過失,而舍棄其他的叁論,只取其中的一論呢?

  釋義

  本頌前兩句引述對方觀點,後兩句使用對方的四論進行遮破。

  “若謂法實有,遮彼說爲空”:實事師提出,法是實有存在的,因爲這個法能被空遮止。只有法不存在,才不需要用空去遮止。

  這樣的觀點顯然是不成立的,否則的話,就會導致“應四論皆真,見何過而舍”。這四論中,“有”、“無”是互相遮止的,“俱”、“非俱”也是互相遮止的。如果作了遮止,就說明雙方都是真實、應理的話,那麼實事師應該受持全部的四論,而不應該在四論中有取與舍。

  但是,這四論全都非真實,在第十四品——“破邊執品”中就已說:“有非有俱非,一非一雙泯,隨次應配屬,智者達非真。”實事師經常在“有、無、俱、非俱”這四論中作取舍,比如有的實事師舍“有”取“無”,有的舍“俱”而取“非俱”等等。這就說明了實事師自己也並不是因爲有遮止,就承許能遮、所遮都是真實的,所以實事師並不能因爲空遮了有,就可以認爲有是真實的。

  龍樹菩薩在《中論》中也說:“大聖說空法,爲離諸見故,若複見于空,諸佛所不化。”就是說,不能執著能遮的空爲有。這樣,也就說明了不能以能遮的空,來證明所遮的法是真實的。

  

乃至極微體,都無如何生,

  

佛亦未許無,故彼不應理。

  (唐譯:

  

若諸法都無,生死應非有,

  

諸佛何曾許,執法定爲無。)

  頌文直解

  如是觀察的話,乃至極微塵之實有也無有的話,則諸法又如何能生呢?是故于具足無顯行境的正等覺諸佛,無也離一切戲論,是故彼不應理。

  (唐譯:如果諸法都無,則應無有生死,但是諸佛世尊,又何曾承許定有定無呢?)

  釋義

  本頌前兩句闡述非有,第叁句闡述非無,第四句得出結論。

  “乃至極微體,都無如何生”:世間上一切諸法都空,乃至于極微那麼大的自性實有法都不可能找到,這樣又如何能生起暖火等種種的世間法呢?

  “佛亦未許無,故彼不應理”:空也同樣是無自性,因爲具足無顯行境的諸佛,宣說了無也離一切戲論。所以執著暖火等世俗法以及勝義空性爲有,都是不應理的。

  這樣就講完了“說所立空性之相”這一科。

  

《中觀四百論講記(六十八)》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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