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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攝受.力的折服 1994· 3· 16~1994· 3· 31

  星雲日記

  愛的攝受.力的折服 1994.3.16~1994.3.31

  

  叁月 十六日  星期叁    

  佛教與音樂似乎有不解之緣。

  最早的佛教音樂是從西域和印度傳入漢地,經過長期的發展,漢語就與音樂結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音樂形式。佛教東來之初,因受到漢字字義所限,難以歌唱。在《高僧傳》中記載道:“梵音重覆,漢語單奇。若用梵音以詠漢語,則聲繁而偈迫;若用漢曲以詠唱梵文,則韻短而辭長。是故金言有譯,梵響無授。”

  據聞叁國時的曹植創造了一種類似“聲曲折”的樂譜,成功地記錄了不少佛曲,後來梵呗在漢化的演變過程中,湧現了多位擅長音樂的高僧大德,如道照、慧璩、昙宗、道慧、智周、法稱、直觀等人,可以說個個“唱說之功,獨步當世”或者“獨善唱導,出語成章”。像梁武帝也是一流的音樂家,他開創了童聲演唱梵呗的“法樂童子伎”,讓童子倚歌梵呗,他還多次舉辦無遮大會,爲佛教音樂的製作及傳播,提供了許多優越的條件。

  到了唐朝,佛教音樂完全漢化,這時也出現了一批才華洋溢的梵呗專家,《宋高僧傳》少康偈贊曰:“皆附會鄭衛之聲,變體而作。非哀非樂,不怨不怒,得處中曲韻。”唐代貞元年間,段善本與號稱“長安第一手”的琵琶演奏家康昆侖切磋技藝,段善本以精湛的演奏技術使每一位聆聽的圍觀者爲之傾倒,最後連康昆侖也心服口服,拜他爲師。在唐朝,佛樂可以說受到了空前的歡迎,寺院成了保存和傳襲佛教音樂的中心。宋元明清諸代,佛樂雖然還在不斷地更新、重整、可惜缺乏了創造性的拓展,變得有點墨守成規了。

  記得四十多年前,我初來臺灣,基于一片弘法的赤忱,我采取了現代化的方式,以唱頌佛教聖歌來宣揚教義。當時,就有人強烈反對,認爲佛教會因這種打破傳統的作法面臨滅亡。

  雖然遇到重重挫折與阻撓,我還是堅持下來,直至今天,我終于可以自豪地說:“如果不是提倡佛教音樂,就沒有慈惠、慈容等一些佛教青年的精英分子。”佛教經典有雲:“要以音聲作佛事。”由此可見,梵呗是最美妙動聽的音樂。也許有人會想:難道出家人也唱歌?這一點我們又可以從菩薩天人中欣賞他們輕盈妙曼之舞姿,過去的馬鳴菩薩也是以音聲來弘揚佛法,至今,韓國仍然保留著傳統的“僧舞”。平常大家聽歌只是一種耳根的享受,但是爲籌募佛光大學建校基金而舉辦的老歌義唱卻深具特殊意義,大家不但可以享受令人回味的老歌,更能獲得無邊的功德。

  今天是老歌義唱的最後一天,內政部長吳伯雄、宜蘭縣長遊錫堃、立法委員潘維剛、佛光大學校長龔鵬程、海工會主任程建人、社會司視察王肇發、臺北市國樂團團長王正平等貴賓均由百忙中撥冗前來,與大家一起來共襄善舉。尤其是宜蘭縣遊錫堃縣長,更興沖沖地趕至會場,向在座所有的聽衆抒發其內心難掩的興奮與喜悅。致辭中,遊縣長說:“佛光大學將是宜蘭二百年來的一大盛事,相信將來對宜蘭影響最大的也是佛光大學。感謝佛光山照顧宜蘭的子弟,在提升文化教育和學術研究方面付出了極大貢獻,爲了宜蘭建設和嘉惠莘莘學子,希望大家一起來支持佛光大學,造就更多的國家棟梁﹗”遊縣長的一番肺腑之言猶如一針興奮劑,激起了所有與會人士的共鳴。隨後,吳部長也向大家表達了他對佛光大學的期望:“佛光大學不是佛教大學,它的特色在于學生人格道德方面的提升,星雲師父秉著慈悲喜舍的精神,創辦如此一所精致的大學,讓老師與學生生活在一起,將來對社會作出卓越的貢獻。師父將佛理融入生活,將宗教信仰帶至家庭,這種無我無私真是感人至深﹗因此,我誠懇地呼籲聰明的孩子來就讀佛光大學,熱心公益的家長來聽老歌義唱,共同來成就佛光大學此一美事。”

  國父紀念館館長高崇雲聽了,也忍不住激動地說:“座無虛席的老歌義唱晚會是國父紀念館成立以來的突破,每次星雲大師來此,不只帶來法喜,而且創舉不斷,像佛教梵呗與國樂西樂合聚一堂,更是史無前例。期盼在大家努力之下,佛光大學能早日完成,同時我亦發願終身護持佛光山,永遠追隨大師,爲佛光大學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叁天的老歌義唱好評如潮,不僅引起了各界的關懷,也贏得了廣大民衆的喝采,雖然老歌義唱今天已畫上了優美的休止符,但是音樂與佛教之間所存在的關系將永遠息息相關、密不可分。

  叁月 十七日  星期四

  晨,于普門中學畢業生手冊上題字,勉勵大家––

  1.對佛教要有不壞的信心

  2.對社會要有不退的熱心

  3.對衆生要有不變的悲心

  4.對自己要有不減的道心

  上午十時,勾峰來訪,談起拍攝佛教影片一事,我建議他協助國際佛光會拍攝“玄奘”,他興趣很高。

  自從佛光緣的書畫精品義賣舉辦之後,每天均有絡繹不絕的人潮至臺北道場十一樓參觀書畫展覽,爲滿足大衆的要求以及提升書畫的品質,我打算四月中旬將第二梯次的書畫運至臺中,五月一日起展出何山的敦煌作品,六月分再換陳學明提供的珍貴古玩,然後將十一樓全層規畫爲佛光緣美術館,陸續展出明清年代的書畫、佛像、瓷器等古董珍藏。

  下午叁時,由臺北起程回山。

  晚上,集合本山學士一級和清淨士六級之職事百余人于*輪堂,跟大家談談最近在臺北的種種活動––

  對于第一次舉辦的書畫義賣,我非常慎重,記得那天從泰國回來,晚上九時下飛機,我就立即趕至臺北道場,在空蕩蕩的牆壁上一直挂畫,直到隔天淩晨四時全部完成爲止。當各畫廊專家們看到每一幅畫的高低、距離、間隔皆符合標准時,終于說道:“他們已經會了。”我聽了不禁感觸良多:像在佛門裏的早晚課、敲法器、告別式、甚至走路,都沒有一個固定的度數、模式。建造房子我沒有看過,室內裝潢布置我更沒有學過,但是我有心,覺得非要把它做好不可。因此也希望弟子們要用心、肯勤勞,因爲只要我們肯發心、勤能補拙、事情一定無有不成。

  我一生不喜歡聽唱歌,但是我爲了佛光大學舉辦了老歌義唱的活動,如果要問我心中什麼歌最好聽,我一定毫不猶豫地說:不唱歌的時候最好聽。我常常想: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一個人,所以做任何事我都要抱著一顆歡喜的心,雖然這件事我不喜歡,我也沒興趣,但是只要我一參加,大家的喜歡就會成了我的愛好,衆人的興趣也就變成了我的興趣。

  給人歡喜、給人方便我做到了。自從開辦了“素齋談禅”,我在參禅時得到一個覺悟:我發現我幾十年來的弘法工作並不圓滿,無論走到哪裏裏講經弘法,度化的都是信徒。但是素齋談禅卻讓新聞界、企業界、藝文、歌壇各方面的有緣人士都集聚一起,認識佛教,享受佛法的喜悅。因此,素齋談禅擴大了度衆的範圍,提升了信衆的層次。

  一連四十九天“生命的活水––佛教與我”系列講座邀請了社會各界知名人士來與我們暢談學佛的心路曆程和體悟,其中有天主教臺北總主教羅光、光啓社副社長丁松筠神父、道教總會副秘書長張柽和信奉回教的《中央日報》社長石永貴。此外,十方名嘴如佛光大學校長龔鵬程、中央大學教授曾昭旭、王邦雄、《天下》雜志創辦人高希均、節目主持人高信譚、趙甯、政大教授鄭石岩、詩人畫家蔣勳、作家司馬中原、黃永武,還有政壇名人監察院長陳履安、司法院長林洋港、內政部長吳伯雄、國民黨臺灣省黨部主委锺榮吉、監察委員康甯祥、立法委員沈智能、洪冬桂、潘維剛及林正傑等人。講者的舌燦蓮花、講題的包羅萬象以及各教人士的共同擁護,除了讓每一位聽衆都能感受佛法的融和歡喜之外,在人們的心中,更樹立了佛教包容的偉大形象。

  座談中,我不僅讓大家了解外面的動態,亦希望徒衆在日常生活中能有所檢討,因此我提出了四個問題––

  我們的升級製度公平嗎?

  我們的生活有缺點嗎?

  各單位主管有不當嗎?

  你能推薦住持的人才嗎?

  最後,我告訴大家:讀書和修持風氣的培養必須有賴道心,平時要注意愛護常住資源,推崇和提倡人與人之間的贊美,適應不同的生活去根除習氣,以辛苦努力的汗水來寫自己的曆史。

  叁月 十八日  星期五

  中午接到昭慧法師的電話,他說明天將與林正傑立委到七號公園旁“絕食靜坐”。這是自上個月十九日明光法師等人發起“觀音不要走”活動之後,佛教徒持續爲留住七號公園觀音聖像所作的請願活動。

  這尊引發佛教徒挺身護教的七號公園觀音聖像,爲國際知名藝術家楊英風先生所雕塑,于民國七十四年由大雄精舍創辦人邱慧君居士所發起恭立。當時土地所有權人板橋林家後代林宗賢先生慨然允諾無條件提供土地,于是觀音就此安坐現址。

  多年來,經附近居民用心經營,把原本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開墾成今日茂林修竹、綠意盎然的“竹林禅意區”,民衆早晚到此禮拜觀音、瞻仰聖容,乃至靜坐沈思、運動散步等,已然和他們的生活結合在一起。因此當民國八十一年臺北市政府計畫闢建公園時,大雄精舍住持明光法師乃代表民衆向市府陳情,希望能保留此一觀音聖像。經過市長黃大洲裁示,于八十二年九月叁日發文給明光法師,文中明確指出:“有關本案大安七號公園用地內的觀世音像乙尊,經查系名雕塑家楊英風教授作品,經本府深入研析結果,爲維護藝術、文化氣息,在捐給本府維護管理原則下,准予保留……。”

  同年九月十五日,市府工務局公園路燈工程管理處也發函給明光法師,同樣作了“准予保留”的回覆。

  豈料到了今年元月十八日,公園管理處重新發函給明光法師,希望他在叁月底公園竣工開放前,自行遷走觀音聖像,理由是:“因部分市民不斷陳情拆遷,以符公平原則,經本府一再綜合各方意見結果,鹹認爲避免引發宗教界彼此無謂爭議,仍請將觀音像另覓地遷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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