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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虧上當的哲學 1993· 7· 1~1993· 7· 15

  星雲日記

  吃虧上當的哲學 1993.7.1~1993.7.15

  

  七月 一日  星期四    

  日複一日,光陰稍縱即逝,今天已經是七月一日––八十二年下半年度的第一天。回顧過去半年,大家都說我將所有的時間、精神、體力均投注在弘揚佛教,每個人看到我,都好心勸我要多休息、多注意身體。其實我並不感到勞累、疲倦,因爲我能夠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都能“時盡其用”,都過得很有意義,所以我一直沈浸于禅悅法喜之中。

  最近我常抽空至叁寶殿巡視工程的進展,尤其對于裝潢中的禅淨法堂深表關切。今天上午,住持心平和尚、禅淨法堂堂主心定、都監院院長依淳、慈善監院慧龍、傳燈會會長依空、人事監院永妙、大覺寺住持慧化以及男衆職事慧日、慧風等人不約而同地集聚法堂,向我請示有關禅淨法堂的事宜,我也很仔細爲大家作了說明,並且建議大家提供一些職掌禅淨法堂的名單供我參考,萬萬沒想到會有以下的提名結果––

  總督導:心平和尚。

  總護法:陳履安。

  堂主:心定。

  副堂主:慧龍。

  監禅師:慧明、慧軍、慈嘉、依嚴等二十人。

  指導老師:陳履安、洪啓嵩、孫春華。

  維那:慧日。

  糾察:慧用。

  悅衆:慧教等六人。

  下午,與心平和尚、工程監院依寬和李光輝建築師來到覺華園、不二門前察看地形,對于重建覺華園、美化放生池又重新作了一番規畫。我希望加蓋一條行人走道,直接由頭山門通往大雄寶殿,從彌勒佛到覺華園改爲多層停車場,讓零零散散來山的信徒集中起來,甚至將他們編號,由法師們帶領他們巡山,講說佛門禮儀,接受佛法的薰陶,成爲一批批深具涵養的佛教護法。

  高雄縣長余陳月瑛曾多次上山與我商談高屏溪的問題,我也很希望能夠將高屏溪改爲臺灣的“水上威尼斯”,由于政府對水利工程有所限製,凡是河床的位置都不允許有建築物存在,因此我建議可設計爲水上公園。傍晚時分,余陳縣長、余政憲立委又爲河床之事來找我,我仍然將原來的看法告知,再次爲促成水上公園提出建議。

  晚七時叁十分,于麻竹園*輪堂召集有心參與《佛教史》寫作之職事、同學五十余人,爲大家授課講說佛教史寫作之要領和內容。我希望大家點點滴滴一起來收集好文章,共同集體創作,完成這項任務。

  談到寫作,想起我在寫《無聲息的歌唱》之前,因爲喜歡童話,曾經深爲李春陽的《紅鯉劫》和《掐指恨》所感動,我寫過〈鈔票的話〉、提倡佛性平等的〈平等下的犧牲者〉、夢幻式的故事〈星君仙女下凡塵〉、發表愛護衆生宣言的〈動物界的會議〉、《佛教童話集》和真人真事的《佛光山靈異錄》。我從寫作中獲得了無限的快樂、享受到極大的滿足。

  我看的書籍很廣泛,興趣亦繁多,像最早期喜歡閱讀曆史,曾經將蔡東藩的《曆代通俗演義》一字不漏地看完,一面看,一面對他不滿,因爲他歪曲史實,凡是佛教好的事情,只要到了他的筆下都遭到無情的破壞和貶值,這怎能算是曆史?寫曆史就是要去除主觀,還它一個本來面目。

  長久以來,我勤于筆耕,從不懈怠。四十年前,我每天寫稿至清晨,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將寫好的稿件投入郵筒,然後才回去做早課。我一直感到很快樂,也明白快樂要經過努力、勤勞才能獲得,沒有犧牲奉獻是無法體會到的。因此,我覺得要訓練自己在忙中不以爲忙、苦中不以爲苦、難中不以爲難,更期盼佛光山的弟子都能發揮自我、勇于承擔,爲這本現代的佛教百科全書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心力。

  七月 二日  星期五

  最近經常聽聞各寺院信徒訴苦抱怨,投訴佛教界的年輕法師在做人處事方面欠缺分寸,尤其是講話方面的失當,令許多信徒引以爲苦。因此,大家有的不來寺院禮佛,有的不來參加法會,有人甚至把心一橫,揚言再也不要信仰佛教了。對于護法信徒所遭受的委屈,我除了感到抱歉之外,覺得大家不可將信仰佛教與人事間的不和諧混爲一談,希望大家將兩件事分開,不要因一時之氣輕易地傷害了佛法。在這裏,我想列舉數則一般寺院發生的“烏鴉嘴事件”提供給大家,以示警惕。

  有信徒在家忙著燒菜煮飯、照顧小孩,將家中事務一切安頓好之後,就趕著前往寺院參加初一、十五的上供法會。才一進門,就聽寺中住衆說道:“誦經時間不見你來,要吃飯的時候你才來﹗”信徒聽了,一時啞口無言。

  身爲媽媽都非常希望子女能夠繼承父母的信仰,與寺院結下佛緣,因此念佛共修會的時候,就將孩子帶在身邊一起參加。可是法師見了就劈頭責怪:“下次不要再帶小孩來這裏﹗”媽媽聞後,覺得十分爲難,只好自己以後也不來參加法會了。

  許多信徒在道場忙于護法,又努力地接引朋友前往寺院學習佛法,有空則相約朋友成群結伴進入寺院禮佛參訪,但是常被問及:“怎麼帶那麼多人來吃飯?”

  信徒抽空到寺院拜訪,寺衆指著他說:“平常拜佛的時候不見你來,現在又沒有法會,你來這裏幹什麼?”信徒再也不敢帶人前來寺院了。

  有的人身體不好,總覺得自己業障深重,就來到佛前忏悔發願。但是,寺中的法師卻無情地說道:“不病的時候不來拜佛,生病的時候卻來了,這樣臨時抱佛腳又有什麼用?”試問,病人聽後心中的感受會是如何?

  曾有信徒買了兩樣水果,興沖沖地拿來寺院供佛,不幸碰到香燈師,就被問道:“人家都買四樣水果,你爲何只買兩樣來供佛?”信徒爲了那兩樣水果,心中一直慚愧不已。

  有的信徒心存疑問,就到寺院來找住持尋求答案,結果信徒除了碰釘子,還要接受法師們的冷言責備:“你們動不動就要找住持,我們住持哪裏裏管得了你們家中那麼多的閑事?”

  諸如此類的烏鴉嘴事件真是多得不勝枚舉,聽了不禁讓人感到唏噓慨歎。我向來提倡佛光人的信條:“給人信心,給人歡喜,給人希望,給人方便。”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落實去做呢?我自問一生從來沒有對信徒發過一次脾氣,說過一句重話,不知道又有多少弟子能夠如此做呢?大家要知道:對信徒隨便發脾氣、使臉色,不只會斷了信徒學佛的慧命,還會貶低自己的人格修養,難道爲人僧寶的處事態度是這樣子的嗎?

  各道場的法師們,希望大家能夠常常秉持著一顆體諒他人的慈悲心,愛護信徒,給人歡喜,一起來做好人、說好話、行好事﹗

  七月 叁日  星期六

  今天一早,黃世梁已代爲聯絡好高雄長庚醫院,並等候多時,准備陪同我去看門診。最近左腳不小心受了一點傷,大家都很關心,爲了不違拗徒衆的一片孝心,也就只有“恒順衆生”的去看醫生了。

  九點半來到長庚醫院,院長室邱高忠醫師以及副院長李汝浩醫師已經等在門口迎接,陳石銘醫師爲我檢查傷口並細心治療,常發心至本山雲水醫院義診的林美君醫師也很關心的趕了過來,本山徒衆覺聖的妹妹余玻莉及楊素蘋小姐是細心的護士。整個醫療的過程,大家談談說說,不知不覺間就完成了醫療的任務,我感覺如沐春風,好像去拜訪老朋友一般,專業的醫師與護士畢竟不同,能夠給病人帶來信心。

  移民至美國的法令條例當中,其中有一條是護理人員優先。而本國合格的護理人員更是供不應求,報上刊載了桃園林敬杏醫師的投書說:“員工薪水從二萬到叁萬,免費供膳宿,勞保,每天工作八個半小時,月休六天,還是找不到合格護士。”由此惡性循環,醫院只有公開征求缺乏專業知識與訓練的“密護”,甚至衛生署竟也擬定了所謂的“護理人員的再修法”,護理法要求有照護理人員方可執業之條文窒礙難行,所以必須修法以維護開業醫師之利益雲雲。據報章刊載,有關“密護”因缺乏專業知識,對患者處理不當所造成的遺憾與不幸,時有所聞。法律條文一訂,往往就是十年、百年的影響,立法諸公不可不慎。

  醫療水平與一個國家的文明成正比,歐美諸國對于醫療專業人員素質之要求尤其重視,護理人員短缺的現象各國都有,但是沒有任何國家開文明之倒車允許密護合法化。護理人員缺少,想來有兩大原因,其一是現代青年貪逸惡勞,不耐于護理工作之煩瑣,如果欠缺宗教情操一般的慈悲涵養,以及對自我機智與耐力的挑戰,很少人能將護理工作做得理想。

  有些人工作了幾年,對于生離死別見得多了,往往從“有心”到了“無心”,從“同情”到了“麻木”。難怪善心的護士被比喻爲“白衣天使”,我則把她們看成千處祈求千處應,苦海常作度人舟的“白衣大士”––觀世音菩薩。

  我誠心的鼓勵有志向的佛教女青年發願加入護理人員的行列,或成爲義工人員,並能帶給患者信心、歡喜,這就是最上乘的修行法門。

  另外,國家應設立更多的護理學校,一則纾解聯考的壓力,再則令各公私立醫院都有合格的護理人員,國家對這些專業的護理人員能有良好的製度保障,提升青年就業之意願,也是全民之福祉。

  昨天,余陳縣長跟我見面,談到她對各種保險的貢獻,她爭取到的有殘障保險、兒童健康保險、農民保險等,國家在進步,漸漸的關心到社會各層面的需求,乃是可喜的現象。我立刻建議她能成立宗教師的保險,令各宗教的神職人員無意外或病痛的後顧之憂,更能投入服務衆生的工作,也是政府提倡精神建設重要的一環,她非常歡喜的接受我的建議。

  回程中,黃世梁問:“師父,跟隨您四十年,到今天,我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成就?”我回答他:“你住在佛光山,每個人都認識你黃菩薩是護法金剛,佛光山全體的榮耀,就是你的榮耀,整個佛光人的成長,也是你的成長,這就是最大的成就呀﹗”

  遠在四十年前,黃世梁的夫人黃秀蘭就要跟隨我出家,那時候我還沒有道場,沒答應她。後來見到黃菩薩忠誠耿直,兩人性情相投,就爲他倆舉行佛化婚禮,爲他倆證婚,結成菩提眷屬。數十年來,在婚姻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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