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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心門 1993· 3· 16~1993· 3· 31▪P5

  ..續本文上一頁駛抵高雄港,將是明晨一時。因顧及團員歸心似箭,吩咐永妙自船上聯絡佛光山安排交通車連夜北上,讓大家盡快圓滿此行。

  淩晨二時,抵達佛光山,爲金門之行畫下句點。

  叁月 二十六日  星期五

  清晨將近四時才阖眼,七時不到就醒了,昨晚在船上十個多小時的搖晃感,全身到現在還是“余波蕩漾”,那種韻律不是暈,而是身心像空掉似的,頗有風雨後的甯靜,真不想動,連平常最喜歡看的報紙,也懶得去看,只想一個人靜靜獨處,都不要有人來打擾。

  就讀英文佛學班的滿協、覺安、覺裕等十四人,日前分發,明天將前往實習單位報到,早上特來向我告假。佛光山各別分院有很多信徒,不僅忠誠能幹,對道場發心的熱忱更是無話可說,故看到寺院部分法師,做事動作遲緩或不積極,要配合其節拍,工作起來很吃力。故勸勉大家到新的單位學習,在舉止上要熱情主動,在性格上要耐煩溫和,並隨時提醒自己要––

  會意接受能改過,主動明理有表情;

  思惟計畫肯發心,耐煩應對好風儀。

  還有,此行到金門,葉司令官跟我講過一句話:“我不喜歡講人家不好。”這實在是一句很美的話,現轉送給這些即將要出去實習的同學們,不管對上對下做事,都要多講“好話”,好話非好聽的話、恭維的話、低聲下氣的話,好話是令人愉快、安慰、鼓舞的話,最重要的還是誠懇的話。對工作很盡責不是嘴說而是要切身去做,形象是要經過多少忍耐挫折才被人家肯定的,希望大家好好用心。

  叢林中有句話說“金客堂、銀庫房、珍珠瑪瑙下廚房”,可見客堂在一個寺院中所占的地位,本山所屬客堂單位有朝山會館、麻竹園、東禅、信衆部、社教處、信徒服務中心、檀信樓、信徒之家等,但卻隸屬于不同院會負責,在接引信衆上,不易同步。在住持心平和尚建議下,下午叁時,在法堂和負責客堂的徒衆們座談,希望能統一由信衆部來帶動調度,統籌成立客堂中心,以方便照顧來山信衆和遊客們在食宿上的需要。

  四時叁十分,開車北上,公路上長排密集的車輛,在傍晚斜晖的照耀下,像一條大蟲沿著高速公路緩緩蠕動,又碰到假日前交通尖峰時刻,怪不得有人形容說,高速公路是大型停車場。爲排解這塞車的時間,一路上,我就依地點遠近,打電話給各別分院住持,有的住持外出,有的住持在主持共修會,有的很高興的請我下交流道去晚餐,最讓我感覺無力的是,有幾次打電話碰到一些情形,如––

  1.讓我聽電話裏的音樂,聽了半天,仍沒有回音。

  2.幫我轉接,接到後來不了了之。

  3.一再問我是誰?報了:“我是星雲﹗”,接電話的聽不懂,連問叁次,我也連答叁次,但還找不到住持講話(有的還一個接過一個盤問)。

  像我都要受到這種過關斬將的官僚待遇,一般信徒所受的待遇可以想象,故指示今後各別分院的電話,總機接到就要馬上轉給當事人聽,不可一問再問,要慈悲給人方便。如當事人不在,要代爲轉話,給人服務,不要用電話磨人﹗

  晚,九時抵普門寺才吃晚餐。

  十時,慈莊從日本回來,向我報告剛確定地址不久的東京別院新道場,目前裝潢進度,希望能趕上六月分正式啓用。

  學佛修行主要是在追求快樂,人之所以不會快樂,主要是內心所負的擔子太重,如執著、乖戾、放逸、驕慢、不如法等,心擔重則心門不開,心門不開,如何接受佛法?在經典上記載著人生重擔有哪裏些?值得警惕––

  “身爲佛子尚有我見、人見、衆生見、壽者見是爲重擔;

  專求供養,蓄積所有,是爲重擔;

  同學不和、濫親塵俗,是爲重擔;

  德薄自大、貢高驕慢,是爲重擔;

  恃智欺愚、輕視多衆,是爲重擔;

  乖戾自用、不受忠告,是爲重擔;

  食無節度、嗜酒貪味,是爲重擔;

  法服不具、著俗衣裳、外似法侶、內實害馬、是爲重擔;

  不製六情,毀戒犯惡,是爲重擔;

  借名募化,輝煌寺廟,求適起居是爲重擔;

  不修內行,祈福請願,爲自爲他,墮差謬障,是爲重擔;

  假托佛法咒術治病,盜名惑世,是爲重擔;

  玷辱法門,犯殺盜淫妄四波羅夷罪,是爲重擔;

  棲息無恒,不還廟房,長年役役,忘失出家大事,是爲重擔﹗”

  叁月 二十七日  星期六

  華視“早安今天”的新聞中,報導有關單位在市區各角落“收集”了逃學的、離家出走的、不歸家的青少年共有百人之多,以卡車載往寺院,要他們抄經靜思,希望用宗教的感化,找回這些青少年迷失的心。教育部實應注重“宗教課程”的正規化。

  上午八時叁十分,在心平、慈惠、慈容、慧軍、慧化、慧傳等多人陪同下,前往宜蘭。准十時,到縣政府拜訪宜蘭縣長遊錫堃先生,爲佛光大學建校事宜感謝其支持。

  中午,在雷音寺用餐後,即前往林美山實地勘察校址的所在地,聞訊而前來參與的佛光會員很多,如:曹永杉、胡迪化、陳洦汾、鄭羽書、黃玉雲、張慈蓮、蘇月桂、張肇、林清志、楊梓濱、張運來、康木倉、陳林泉、陳金佑、郭成昌、林秀美、劉玉春、邱瓊姬、中興工程顧問社林功位協理,和其職員張吉宏、王慶顯、陳秀如、曹恒濤、張滄郎、江佩文及遊正權代書等一行人,在慧風和陳正博建築師的帶領下,分乘十部車子浩浩蕩蕩從雷音寺出發,依清、依融、紹覺則忙著在旁准備茶水。

  佛光大學建校預定地位于礁溪鄉林尾段,屬非都市山坡地保育區,爲礁溪鄉鄉有地,(于叁月九日和本山簽定協議書,同意出讓)。校區規畫擬建行政大樓、教學大樓、生活大樓、圖書大樓、活動中心、運動場、停車場、教職員宿舍區、花園綠地等設施。

  二十多年前,我剛買下麻竹園的土地要建佛光山時,也曾開了一部車子帶信徒來勘察地形,結果車行到現在佛光山頭山門彌勒佛處,信徒看到一片荒蕪雜草叢生的荒山,竟沒有一個肯下車,也有人嘀咕著,這種地方怎麼建寺院?盡管如此,佛光山還是聳立起來。今天,當我站在山頭,回頭看到這些跟從的信衆,忍不住說道:“佛光大學的因緣實在太好了﹗”

  在山間崎岖路上,只能容吉普車入山,其余的人則在外面等候。

  傍晚時分回程時,承礁溪高爾夫俱樂部負責人藍祖勳先生之邀,到其俱樂部休息室喝茶休息。

  “風吹日曬雨淋大自然裏陶冶鍛煉,

  揮杆走步閑談小天地中益壽延年。”

  這是陳重光先生寫的對聯,挂在俱樂部牆上,字裏行間洋溢者揮杆中的那份豪情。藍先生表示,非常歡迎佛光大學做他們的鄰居,並好意帶我參觀礁溪高爾夫球場的環境。

  晚,在極樂寺用餐。一路上我有很多構想要跟心平、慈惠等人商量,奈何因沒有坐同一部車,只好忍著回到普門寺,今天爬了不少山路,大家臉上都有倦意,構想的事只好留到大家精神好時再來商議。

  躺在床上,腦海裏總不時映出校舍的藍圖,多年來的心願,終將付諸實現,真有一吐爲快的沖動。

  叁月 二十八日  星期日

  應龍盤開發公司之邀,上午八時叁十分前往楊梅北莊,主持北莊福園安甯行館落成開光典禮,總統府資政蔣緯國先生、立委沈智能、遊日正,磐宏開發公司董事長余信宏、全國建設企業公司董事長林永興、星鑽公司董事長許俊文、富皇開發公司董事長石重磊、醒吾開發公司董事長顧大義、北莊福園王大偉總裁等及信衆千余名,都前來觀禮。十一時,隨緣應信衆要求主持一場皈依典禮,計有叁百多名信衆報名參加。

  下午二時,轉往金山爲周邦本、張純芳夫婦所負責的大佛山,主持觀音菩薩的開光典禮,原本萬裏晴空的天氣,突然就飄起雨絲,信者無不稱之爲菩薩乘風雨而來的瑞相。觀禮的信衆也有千人之多,其中還包括金馬獎影後陸小芬小姐。

  往往參加非宗教性活動,報章雜志總會以廣告方式大爲宣傳,徒衆們乃至信徒都會怪我被人家利用,對我參加商業性活動,都有微言。我本身並不覺得什麼,我只知道爲佛像開光,爲信衆主持皈依。人要能被“利用”才是有用的人,觀世音菩薩不也是常常被人利用嗎?只要能多度一個衆生,多爲佛教增設一個道場,我是願意讓人家利用的。

  爲籌設佛光大學,晚,特邀請一些教授到普門寺聚餐,希望借重教授們的經驗,爲佛光大學提供一些意見。我所邀請的教授有黃永武、曾昭旭、王邦雄、尤惠貞、趙甯、柴松林、呂學海、吳瓊恩、鄭石岩、陳癸淼、蕭武桐、鄭振煌、林文欽、王熙元、蔣勳、賴聲川、高崇雲、黃益智等人。

  我在開創佛光山之初,一直本著以教育培養人才,來推動社會進步,唯限于客觀條件的不足,僅能于民國五十四年在臺北縣創設智光工商高級中學,六十六年在高雄設立普門高級中學暨六所佛教學院、國際學部。在中國文化大學設立印度文化研究所,以及民國八十年在美國洛杉矶成立西來大學,始終未能正式在國內設立大專院校。今由于教育部法規的開放,以及宜蘭大衆的熱心,種種因緣的成熟,而滿我在臺灣創辦大學的願心。

  佛光大學初期校名將定爲“佛光人文學院”,擬設文學院,計有中文研究所、中文系、哲學系、大衆傳播系、管理學系、外文系、藝術系、戲劇系等。

  招收人數暫定叁百名,學生全部住校,校方以提供知識教育和生活教育兼顧的環境爲目標。

  綜合大家的意見,佛光大學校景,必具有中國人文色彩,建築物間彼此要有空間,非紅磚綠瓦,樸實中蘊育一份美感,動工時,盡量以不破壞自然環境爲原則,山與山間要用橋梁銜接。

  師道不傳已久,是目前大專院校內教育最失敗的地方,如學生跟老師搶電梯、搶停車位、搶自助餐廳、搶洗手間,漠視師長的尊嚴,佛光大學希望能有所改進。

  由于教授與教授間思想不同,曾昭旭教授建議研究室最好一人一間,也方便師生個別接心談話;趙甯教授說,有些人找研究室,都找有官職的人在一起,因爲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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