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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的慈悲 1993· 3· 1~1993· 3· 15▪P4

  ..續本文上一頁意義、合乎時代的佛教儀禮,是佛法“不離世間覺”社會性的具體實踐。西方宗教就是透過宗教儀禮,緊緊地和西方社會連結在一起;不但婚喪喜慶,連法庭作證、總統就職都得手持聖經宣誓。我也曾應邀爲美國加州議會開議主持誦經祈福。因此我建議佛教界應盡快著手製訂一套適應大小場合、各種需要,包含婚喪喜慶、甚至議會祝福、總統就職的佛教儀禮參考標准。使佛教能爲臺灣社會端正禮俗多盡一份心,佛教與社會能更緊密融和在一起。

  這次隨我同行的有慈莊、慈容、慧軍、慧群、滿果和滿華。飛機九時多起飛,途中在香港滯留約五十分鍾,下午一點半左右,在曼谷廊曼機場降落。一步出空橋,法身寺的法師和信徒們早已在等候了,信徒們更是用金色的供盤,盛著茉莉花串成的精致花環,一一供養。隨即由機場的官員陪同到貴賓室,並收走我們的護照和行李單,辦理優待通關。在貴賓室見到上次在佛光山舉行世佛會時,代表法身寺的副住持達特吉佛法師、彌達難陀法師、禅智法師、禅祥法師、徐偉倫居士、範淑智居士、希麗潘博士,幾乎我認識的都集合來了。法身寺如此費心安排,真是令人感動。

  二時叁十分左右抵達法身寺,先在客堂用茶,說明行程。叁點半,正式由大門進佛殿;住持蘇達瑪雅那法師在殿外結集了僧俗二衆歡迎,信徒都虔誠跪下合掌,走在紅地毯時,兩旁穿著白衣的優婆夷,紛紛撒下茉莉花瓣供養。到了佛殿,他們請我點燭點香供養叁寶,並用中文誦了一卷《心經》,祈求泰國國泰民安,法身寺法務興隆,僧衆福慧雙進,信徒平安如意。雙方依禮接駕禮座,最後在大衆攝影的閃光燈下步出大殿。

  六時五十分,我們的車隊在法會廣場外停下。下車一眼望去,夕陽彩霞照在青青草原上,數萬信徒星羅棋布整整齊齊排列在會場,但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微風裏斷斷續續的蟲叫聲,非常甯靜莊嚴。住持、副住持向前相迎,我們共同領著兩百多位比丘,緩緩走進會場。會場以一尊潔白的佛陀聖像爲中心,在供奉佛像的小丘上,圍繞著一千多位穿搭黃色袈裟的僧伽。中間隔著一圈蓮花池,接著就是陣容壯觀遼闊的白衣居士。

  首先我爲大衆開示,我以“佛如光,法如水”爲題,講了十五分鍾。住持開始帶領大衆誦經和禅坐,約一個半小時;全場除了梵唱,沒有其它的雜音,更沒有人走動,住持唱誦一句,大家跟一句。在整齊莊嚴的梵唱中,太陽下山了,而又圓又光亮的明月,漸漸升了起來。半途並由副住持領導出家衆手持燭燈,繞內場叁匝;白衣在外場也同時繞場叁匝。歸位後,由住持用特地學來的中文,請我爲萬佛節平安燈的母火點燈。母火設計很別致,有一點像奧林匹克運動會一樣;我在點火臺一點,環繞在母火四周的一、兩百盞小燈,依序一一被互相引燃,直徑五尺大的母火才轟然被點亮。隨之,全場一萬多盞燈,也逐漸一圈一圈地亮起來,並悠揚飄逸著由可愛純真的童音所唱的平安燈頌。全部燈都被點亮後,住持再領著大衆唱誦叁皈依祈願。最後在西洋交響樂的伴奏下,傳唱出低沈而莊嚴的巴利文梵樂,遠處燈焰也燒出“佛光法身普照世界”的中、泰文字樣。

  被安排在貴賓席旁的佛光山印度朝聖團約一百位信徒,于法會結束後還感動不已,懷念的說:“終身難忘﹗”“一輩子也忘不了﹗”

  真是一場靈山勝會﹗佛陀時代的再現﹗

  叁月 八日  星期一

  早晨從鳥叫蟲嗚中醒來,推開陽臺的拉門,看到滿園綠意盎然的景致:有蓊郁稠密的林木,色彩豔麗的花朵,水光漾然潋灔的花池,悠然自得的小魚,加上線條樸素典雅的建築物,這一切都閃耀在春陽的金光下,真是美不勝收,令人舒服極了﹗昨晚近十一時才到,來不及浏覽,朝晨才發現,反讓人驚喜。亞洲科技研究所(AIT)設在如此優美的地方,真是莫大的福報﹗

  副住持達特吉佛法師、彌達難陀法師、禅智法師、禅祥法師來陪我們用早餐,還有多位信徒和優婆夷來招呼,如此勞師動衆,實在不敢當,也不習慣;但又不能請大家一起用餐,因爲在泰國在家衆是不可和出家衆同桌進食,或較早進食的,只好入鄉隨俗了。

  從用餐完到出發前去法身寺之間大約還有兩個小時,法師們不停地提出各種問題:國際佛教如何發展?國際佛教組織如何合作?佛教所面對的現代社會問題,如何提出看法和解決之道?佛教本身如何現代化?佛教界的領袖們如何聯誼?南傳教區如何處理比丘尼教團重建的問題?在提倡平等民主的時代,佛教婦女如何定位?大家如此勇敢面對現實,關心佛教的千秋大計,如果每一個人都能這樣想,佛教的現代化、國際化必定很有希望。

  九時余來到法身寺,住持蘇達瑪雅那法師、多位法師、和多位白衣幹部在會議室門外相迎。住持一見面便說:“從昨天見面以來,便感覺大師的來到,好像一位年久未見的家中長者,像父親回來一樣,好溫馨﹗”而我自己也覺得好似回家一般,我以爲佛光山就是法身寺,法身寺就是佛光山,只要是秉持佛陀教法成立的弘法教團,對我來說便是我的家,法身慧命之家。

  住持在會談一個小時,陪我看幻燈簡介,互贈禮品後,因須主持在泰北山區的禅修法會,就先行告辭。法身寺住持每個月只在法身寺叁天,以聽取報告和主持會議,其余時間全在叢林道場負責教育人才。而行政工作全權委由副住持管理。這和中國佛教的大叢林,住持只負責領衆梵修的情形相同,也和我的理念一樣。我一再告誡佛光山已當住持的徒衆:“住持要管法,不要管事。”尤其男衆,不要認爲沒管經濟和人事的事務,就是沒權,就不像住持。我當佛光山的宗長叁任,從來也沒管過錢;住持管的是政策、原則、如何培養人才?如何用人?當然當家的也應秉持住持的意見辦事。當我得知法身寺如此有製度後,變成我催住持趕快走,以免耽誤事情。

  中餐後,休息到下午兩點,正式舉行座談會。經過熱烈的討論,達成多項協議––

  一、佛光山與法身寺締結爲兄弟寺,並分別于今年十月在佛光山,和明年此時在法身寺簽約。

  二、雙方交換所有的出版品,包含書籍、期刊、錄音帶、錄像帶等等出版品。

  叁、在雙方的期刊上互相介紹彼此的活動和言論。

  四、交換國際弘法的各項信息。

  五、交換教授和學生,促進教育交流。

  六、派員互相訪問或參加對方的活動。

  七、共同舉辦國際性的學術或聯誼活動。

  座談會結束,分乘七、八輛車參觀法身寺各項設施。

  法身寺創建至今二十叁年,由現任住持的禅坐老師,一位終身的優婆夷所創立。秉持著佛陀的本懷,“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業。”做爲創寺的基本理念,故以“法身”爲名;不執表相,直指本體。多年來注重在人才的培育、製度的建立、信徒的教育和社會的福利上。住衆成員大多數是高級知識分子。常常爲公務員、軍官、大學生、高中生、企業職員代訓禅坐和佛法,也時常舉辦短期出家修道會,平時周末每每有近萬人參與法會,所以他們爲這座距曼谷只有十六公裏的法身寺,取名休閑禅修中心,是曼谷市民假日休養身心的最佳去處。

  法身寺占地約叁百多甲,有佛光山的六倍大,是水源充沛,綠草如茵的平地。目前除有莊嚴的大殿、簡單的客堂、會議室、辦公室外,還有二十一座比丘的僧寮,數十棟沙彌、優婆塞、優婆夷的寮房,更特殊的是有十多個固定鐵架的大帳篷;大的可容上萬人,小的也有數千人。這麼簡易的設備,就能有如此巨大的弘法效果,讓住在臺灣的我們不禁贊歎:沒有臺風真好﹗另外就是昨夜舉行法會的大廣場,可容納十萬人以上,很有原始佛教曠野說法的風味。幾年前,在臺灣辦“回歸佛陀時代”時,就希望能有這樣的場地,在泰國看到了,一樣高興。但是縱然有天時和地利,也要有人和才能發揮啊﹗

  法身寺開發以來,飽受媒體的攻擊、社會的批評,甚至同門的質疑。起因都是他們想要有所作爲,他們重視信徒,重視社會,積極推動文化教育;可視爲一老幹新枝的溫和改革團體。對這些批評,現在當然都不足爲慮了。但爲什麼世間都是一樣,想做事、有力量的都要受到毀謗?或許這就是佛法上所說的:“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

  法身寺有些情況跟佛光山完全一模一樣。剛開始的時候,說是共産黨支助的;有成的時候,說我們支助共産黨;共産黨垮臺了,說太世俗化、太企業化了;總之,任何時候都有說詞批評。爲什麼見不得別人好?不過,後來我也釋懷了。誰叫我們做得太好?占了別人的光。讓人家說一說,平衡一下情緒,也是應該的。

  我最有興趣的是寮房和起居生活。沙彌的寮房都是用茅草搭建而成的高腳屋;在家衆的稍微好一點,建材是木材和鐵皮。都是十六人一間,每人只有一張草席、一件毯子、一把雨傘、一張蚊帳和少許的私人物品;在家衆多一個枕頭而已。起居時間則是:五時起床禅坐,六時外出托缽,七時用餐,八時上課或工作,十一時午餐,十四時上課或工作,十七時自由活動,十八時晚課,二十時禅坐說法,二十二時養息。如此簡單樸素的生活,才是我們修道人的本分。

  下午五時離開法身寺,到古典飯店與印度朝聖團會合晚餐。路上塞車塞得很嚴重,據說曾有過七分鍾的路程卻花了兩個小時的紀錄,所以遲到了一會兒。

  餐後,跟信徒講話,將自己六次朝聖的體驗說給他們聽,還給他們叁個習題,要他們好好參訪。祝福他們此去聖地,一切順利,信心增上,法喜充滿。

  叁月 九日  星期二

  上午前往曼谷新開發區佛光山預訂的道場查勘工程。在路程途中,看到整個市區到處都是鷹架,到處都在工程中;近幾年來泰國的經濟不斷在起飛,似有成爲亞洲第五條龍的趨勢。我在內心誠心的祝禱:精神與物質並進,佛法與經濟齊飛;讓佛國成爲完整的淨土,也更進一步證實,佛教國家不但是精神文明的國家,也是經濟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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