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物。豁然有省。說偈雲。非心非佛亦非物。五鳳樓前山突兀。豔陽影裏倒翻身。野狐跳入金毛窟。谒師求證。師雲。居士見處。只可入佛。未得入魔在。葛禮拜。師曰。雲何不道金毛跳入野狐窟。葛乃頓領。
華藏安民禅師
師谒佛鑒。鑒問佛果有不曾亂爲人說底句。曾與你說麼。師曰。合取狗口。鑒震聲曰。不是這個道理。師曰。無人奪你茶鹽袋。叫作甚麼。鑒曰。佛果若不爲你說。我爲你說。師曰。和尚疑時。退院別參去。鑒呵呵大笑。
玄沙僧昭禅師
上堂。天上無彌勒。地下無彌勒。且道彌勒在甚麼處。良久曰。夜行莫踏白。不是水。便是石。
南峰雲辯禅師
師參圓悟值入室。才踵門。悟曰。看腳下。師打露柱一下。悟曰。何不著實道取一句。師曰。師若搖頭。弟子擺尾。悟曰。你試擺尾看。師翻筋鬥而出。悟大笑。
上堂。好是仲春漸暖。那堪寒食清明。萬疊雲山聳翠。一天風月良鄰。在處華紅柳綠。湖天浪穩風平。山禽枝上語諄諄。再叁瑣瑣碎碎。燭付叮叮咛咛。且道叮咛囑付個甚麼。卓拄杖曰。記取明年今日。依舊寒食清明。
僧問十二時中教學人如何用心。師曰。蘸雪吃冬瓜。問浩浩塵中如何辨主。師曰。木杓頭邊鐮切菜。曰莫便是和尚爲人處也無。師曰。研槌撩馎饦。
大沩佛性法泰禅師
上堂。欲識佛去處。只這語聲是。咄。傅大士不識好惡。以昭昭靈靈教壞人家男女。被志公和尚一喝曰。大士莫作是說。別更道看。大士複說曰。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志公呵呵大笑曰。前頭猶似可。末後更愁人。
鼓山珍禅師
上堂。尋牛須訪迹。學道貴無心。迹在牛還在。無心道易尋。豎起拂子曰。這個是迹。牛在甚麼處。直饒見得頭角分明。鼻孔也在法石手裏。
昭覺道祖首座
初見圓悟。于即心即佛語下發明。久之悟命分座。一日爲衆入室。師忽問曰。生死到來。如何迥避。僧無對。師擲下拂子。奄然而逝。衆皆眙愕。悟聞。至召曰。祖首座。師張目視之。悟曰。抖擻精神透關去。師點頭。竟爾趨寂。
慧日默庵道禅師
上堂。同雲欲雪未雪。愛日似晖不晖。寒雀啾啾鬧籬落。朔風冽冽舞簾帷。要會韶陽親切句。今朝觌面爲提撕。卓拄杖下座。樞密徐俯師川居士。公參圓悟。悟喜其見地超邁。一日至書記寮。指悟頂相曰。這老漢腳跟猶未點地在。悟頤面曰。甕裏何曾走卻鼈。公曰。且喜老漢腳跟點地。悟曰。莫謗他好。公休去。
龍牙智才禅師
師初住嶽麓。開堂日。僧問德山棒。臨濟喝。今日請師爲拈掇。師曰。蘇噜蘇噜。曰蘇噜蘇噜。還有西來意也無。師曰。蘇噜蘇噜。由是叢林呼爲才蘇噜。
何山佛燈守珣禅師
師參佛鑒。隨衆咨請。邈無所入。乃封其衾曰。此生若不徹。誓不展此。于是晝坐宵立。如喪考妣。逾七七日。忽佛鑒上堂曰。森羅及萬象。一法之所印。師聞頓悟。往見鑒。鑒曰。可惜一顆明珠。被這風顛漢拾得。乃诘之曰。靈雲道。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如何是他不疑處。師曰。莫道靈雲不疑。知今覓個疑處了不可得。鑒曰。玄沙道。谛當甚谛當。敢保老兄未徹在。那裏是他未徹處。師曰。深知和尚老婆心切。鑒然之。師拜起呈偈曰。終日看天不舉頭。桃花爛熳始擡眸。饒君更有遮天網。透得牢關即便休。鑒燭令護持。是夕厲聲謂衆曰。這回珣上座穩睡去也。圓悟聞得。疑其未然。乃曰。我須勘過始得。遂令人召至。因與遊山。偶到一水潭。悟推師入水。遽問曰。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潭深魚聚。悟曰。見後如何。師曰。樹高招風。悟曰。見與未見時如何。師曰。伸腳在縮腳裏。悟大稱之。
待製潘良貴。依師久不契。謂師曰。某只欲死去如何。師曰。好個封皮。且留著使用。而今不了不當便去。忽被他換卻封皮。卒無整理處。公又以南泉斬貓話問曰。某看此甚久。終未透徹。望和尚慈悲。師曰。你只管理會別人家貓兒。不知走卻自家狗子。公于言下如醉醒。師複曰。不易公進此一步。更須知有向上事始得。如今士大夫說禅說道。只依著義理便快活。大率似將錢買油糍吃了便不饑。其余便道是瞞他。亦可笑也。公唯唯。
師嘗謂衆曰。兄弟如有省悟處。不拘時節。請來露個消息。雪夜有僧扣方丈門。師起秉燭。震威喝曰。雪深夜半。求決疑情。因甚麼威儀不具。僧顧視衣[衶-中+戒]。師逐出院。
龍翔士圭禅師
師醉心楞嚴。逾五秋。南遊谒諸尊宿。始登龍門。即以平時所得白佛眼。眼曰。汝解心巳極。但欠著力開眼耳。俾職堂司。一日侍立次。問雲。絕對待時如何。眼曰。如汝僧堂中白椎相似。師罔措。眼晚至堂司。師理前話。眼曰。閑言語。師遂大悟。
黃龍法忠禅師
師習臺教。悟一心叁觀之旨。未能泯迹。遍參名宿。至龍門。觀水磨旋轉。發明心要。乃述偈曰。轉大*輪。目前包裏。更問如何。水推石磨。呈佛眼。眼曰。其中事作麼生。師曰。澗下水長流。眼曰。我有末後一句。待分付汝。師掩耳而出。巳而禮辭。渡九江。登廬阜。露眠草宿。相羊山水。會意則居。或數日不食。或連宵不臥。發長不翦。衣敝不易。故禅會呼爲忠道者。
宣和間湘潭大旱。禱而不應。師躍入龍淵。呼曰業畜。當雨一尺。雨隨至。居南嶽。恒跨虎出遊。儒釋望塵而拜。
世奇首座
師遍參諸方。晚造龍門。一日燕坐瞌睡間。群蛙忽鳴。誤聽爲淨發版響。亟趨往。有曉之者曰。蛙鳴。非版也。師恍然。詣方丈剖露。佛眼曰。豈不見羅睺羅。師遽止曰。和尚不必舉。待去自看。未幾有省。乃占偈曰。夢中聞版響。覺後蝦蟆啼。蝦蟆與版響。山嶽一時齊。由是益加參究。洞臻玄奧。佛眼命分座。師固辭曰。此非細事也。如金針刺眼。毫發若差。眼則破矣。願生生居學地而自鍛煉。佛眼因以偈美之。
護聖居靜禅師
師年十四禮白馬安慧爲師。聞南堂道望遂往依焉。南堂舉香嚴枯木裏龍吟話。往返酬诘。師于言下大悟。一日南堂問曰。莫守寒岩異草青。坐卻白雲宗不妙。汝作麼生。師曰直須揮劍。若不揮劍。漁父棲巢。南堂矍然曰。這小厮兒。師珍重便行。
開先智和尚
示衆曰。宗之與教。權道。佛之與祖。強名。受教傳心。俱爲虛妄。求真覓實。轉更參差。若取自已自心爲究竟。必有他物他人作對治。時有僧問如何則是。曰是則有非。雲如何得入。曰汝何劫在外頭。問如何是佛。曰汝喚那個作衆生。雲與麼則無佛無衆生也。曰者衆生。問如何是平常心。曰蜂虿狼貪。雲與麼則全衆生心也。曰你道那個是平常心。雲不會。曰汝他後會去在。問四大何緣有形。曰你道虛空何緣無像。雲到者裏卻不會。曰我也不會。又曰汝道汝不會。與我不會是一是二。雲乞和尚慈悲。曰我早晚曾罵辱汝。問如何是大道。曰我無小徑。雲如何是小徑。曰我不知有大道。問和尚見處如何。曰非汝境界。雲學人見處如何。曰取我處分又爭得。雲乞師指授。曰我長劫來。不曾蒙蔽汝。
龍圖王蕭居士
居士字觀複。留昭覺日。聞開靜板聲有省。問南堂曰。某有個見處。才被人問。卻開口不得。未審過在甚處。南堂曰。過在有個見處。南堂卻問朝旆幾時到任。公曰去年八月四日。南堂曰。自按察幾時離衙。公曰前月二十。南堂曰。爲甚麼道開口不得。公乃契悟。
南臺安和尚
因僧問寂寂無依時如何。曰寂寂底呢。因有頌曰。南臺靜坐一爐香。終日凝然萬慮忘。不是息心除忘想。都緣無事可思量。
*輪添禅師
上堂。喝一喝曰。獅子哮吼。又喝一喝曰。象王颦呻。又喝一喝曰。狂狗趁塊。又喝一喝曰。蝦跳不出鬥。乃曰。此四喝。有一喝堪與祖佛爲師。明眼衲僧試請揀看。若揀不出。大似日中迷路。
光孝深禅師
上堂。維摩一默。普賢廣說。曆代聖人。互呈醜拙。君不見落華叁月子規啼。一聲聲是一點血。
上堂。風蕭蕭。葉飄飄。雲片片。水茫茫。江幹獨立向誰說。天外飛鴻叁兩行。
中竺癡禅玄妙禅師
僧問如何是截斷衆流句。師曰。佛祖開口無分。曰如何是函蓋乾坤句。師曰。匝地普天。曰如何是隨波逐浪句。師曰。有時入荒草。有時上孤峰。
卷十九
禦製序
朕自去臘。閱宗乘之書。因遇輯從上古德語錄。聽政余閑。嘗與在內廷之王大臣等言之。自春入夏。未及半載。而王大臣之能徹底洞明者。遂得八人。夫古今禅侶。或息影雲林。棲遲泉石。或諸方行腳。到處參堂。乃談空說妙者。似粟如麻。而了悟自心者。鳳毛麟角。今王大臣于半載之間。略經朕之提示。遂得如許人一時大徹。豈非法會盛事。選刻語錄既竣。因取王大臣所著述。曾進呈朕覽者。擇其合作。編爲一集。錫名當今法會。附刊于後。朕惟如來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如杲日在空。有目共睹。迷者自迷。悟者無語。誠于此一超直入。則經綸萬有。實爲行所無事。朕一日二日萬幾。諸臣朝夕不懈于位。莫非平治天下之爲。而即于此深嘗圓頓甘露之味。可知此事之爲實際理地。而非狂參及解路。所可得而托也。朕居帝王之位。行帝王之事。于通曉宗乘之虛名何有。況此數大臣。皆學問淵溥。公忠方正之君子。一言一行。從無欺妄。又豈肯假此迎合。爲谄谀小人之事。朕又豈肯默傳口授。作塗汙慧命之端。誠以人果于心性之地。直透根源。則其爲利益自他。至大而至普。朕之惓惓于此。固非無謂而然也。卷中言句。所爲師子只叁歲。便能大哮吼。可以啓人弘信。廣布正燈。是選之傳。或于宗風不無小補。至在內焚修之沙門羽士。亦有同時證入者六人。其所作亦附刊焉。是爲序。
雍正十一年癸醜九月望日。
禦選當今法會。
皇十六弟莊親王愛居士。
禮佛
盈天地間。惟一真佛。百千萬億泥佛木佛。總是一佛。若著相而求。翻成隔礙。不須擬議叩求。但辦立地薦取。欲識真佛。無往不是。非將曠劫無明徹底盡去。何可得見…
《004 禦選語錄(清 世宗皇帝 選)》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