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以佛就說,“汝等比丘”:說你們各位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欲求寂靜”:要想求清淨無爲,寂滅真常的道。“無爲安樂”:無爲而無所不爲的這種平安和快樂。“當離愦鬧”:就應該離開世間法,修一切的出世法。愦鬧,就是在城市裏邊,天天都不知道做什麼,整天忙忙碌碌,什麼也沒有什麼成就。“獨處閑居”:離開愦鬧,就要居住深山穹谷。獨處,一個人在那兒住著。閑居,在那兒用功修道。“靜處之人”:修行靜慮的人。“帝釋諸天,所共敬重”:這一切的帝釋和一切的諸天,都一齊的在那地方恭敬你。鬼神見到你都禮拜你,尊重你。“是故當舍己衆他衆”:因爲這個,所以要把自己一切的衆業、衆事、衆緣都舍離了,也要把他衆舍離。“空閑獨處”:在野外空曠的地方,很清閑的獨自在那兒居住。“思滅苦本”:想一想怎麼樣能把苦本—苦的根本滅了。“若樂衆者”:假設樂于一切的事,一切的業。“則受衆惱”:就會有衆惱來逼迫,交煎自己。“譬如大樹”:就好像一棵大樹似的。這棵大樹“衆鳥集之”:很多的鳥都落在這棵大樹上。“則有枯折之患”:鳥雖然是一種小的動物,但是如果多了,也就會把大樹給壓斷,壓幹了,令樹有斷折之患。“世間縛著”:所有世間的迷惑,這種的執著啊,“沒于衆苦”:都好像陷溺在衆苦裏邊。“譬如老象”:譬如很老的一只象。“溺泥”:它陷溺到泥沼裏邊了。“不能自出”:它想要出來,可是在泥裏總也走不出來。“是名遠離”:你若是知道這個,就不接近鬧市那一些個境界、煩惱,一切一切都不接近,那麼這就叫修遠離的行門。
我們聽經,不論聽多少,你就是聽一句,而能身體力行,那就沒有白聽。你若時時刻刻都聽,可是聽完了,像耳邊風似的,就吹過去了,過而不留,這對你一點益處也沒有。我記得我在小的時候,聽了一段經,回去時耳朵裏頭還是聽到法師在那兒講經,我自己還是在那兒思惟經上的道理。聽了一次,甚至于幾天,這種境界也都不斷,時時都聽到這法師在那兒講經,在那兒說法。就是沒有法師講經說法的時候,只要在那兒一靜坐,也常聽見虛空裏頭,有很多法師在那兒講經說法。不但同時能聽到幾百個法師說法,而且都能記得很清楚,這就是在那一段平靜的時候,有這種情形。爲什麼能這樣子呢?這就是因爲專心致志了,念茲在茲,就是要聽講經說法,所以我在那時候只要聽經,可以不吃飯也不餓了,不睡覺也不覺得疲倦了,時時刻刻都在經上,這是我告訴你們關于我以前的境界。
我小的時候還歡喜看小說,尤其歡喜看武俠小說,叁國、列國都歡喜看。七劍十叁俠啦!七俠五義啊!這些小說,我都看過。這小說只要看一遍,這些人在我面前就打啊!這個拿著刀,那個拿著劍,好像那個山西雁白骨眉毛,這個徐良拿著大番刀,把其他的刀一砍,就給砍斷了,他這個刀能切金斷玉。看完了這部小說,就像看電影似的,前邊一幕一幕就都現了出來,就這樣子。爲什麼能這樣子呢?也就因爲我這個心專一了。我看小說的時候,沒有燈—沒有電燈,也沒有油燈,怎麼辦呢?那真是如囊螢,如映雪,拿著這本小說到外邊,沖著雪上這麼照著看。北方都有雪,就這麼照著一行一行的看。或者是點上一枝香,用香頭的火光一照,這是個什麼字?這麼一行一行的看。就是那麼樣,所以看完了之後,也都記得了,一看完,我就可以隨便背出來給旁人聽。
那麼聽經也是這樣子,不是我聽的時候才聽,一離開就都忘了,要能念茲在茲,常常想些經上的道理,我是不是能這樣行?我是不是能仿照這樣去做?總要把它收攝到自己的身心上,看看能不能夠實用。不是一聽完,就都忘了。也不是像老鞑子看戲,白搭工。老鞑子就是蒙古人,蒙古人到中國看中國的戲,說“哦!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了的小人,啊!那個小兒子來了,可是那個小人不大,這嗓子可不小。”小人也不大,很小的小人,但是喉嚨是很大的,聲音也很大。看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這叫老鞑子看戲白搭工。你們聽經也是這樣子,聽完了也不知道是說個什麼。看著師父坐在那個地方,聲音很不小,我想睡覺也睡不著,但是說了什麼,我不知道。
對于請法,很多人都不認識,所以我到新加坡去給他們說法時,也有人請法,但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此蕭果照寫文章的時候,就說這是古老的方法,古老的儀式。其實這並不是古老的儀式,這是在佛說法的時候,必須要有人請法,然後佛才說法。如果沒有當機衆,沒有人請法,佛就不說法。可是在中國從來也沒有注意這一點,法師講經說法,也不需要有人請法,所以人人都不認識這種儀式,因此蕭果照就說這是古老的儀式。但這並不是古老的,也不是新鮮的,這是在佛教裏講經說法應該有的過程。本來我也不會說法,但是願意學得會說一點,所以在美國這個西方的國家弘揚佛法,當然也就要照著佛的製度來行持佛法。我相信你們很多人看見這個儀式已有很多次,但是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今天對你們各位說一說。
四、不疲倦功德
汝等比丘。若勤精進。則事無難者。是故汝等當勤精進。譬如小水長流。則能穿石。若行者之心。數數懈廢。譬如鑽火。未熱而息。雖欲得火。火難可得。是名精進。
這是《佛遺教經》正宗分的文章中,第四項不疲倦功德。這個“疲”就是覺得很累。“倦”呢?就是懶隋了。因爲很累,所以就懶惰;因爲懶惰,所以就不精進。精進,就是向前勇猛精進。疲倦就是“中道自畫,半途而廢”。走到一半自己就說:“我已經夠了”,就要休息,要停止了。你若是精進,就不是這樣子,也不休息,也不停止。你不疲倦,才有功德;你若是疲倦,就沒有功德了。所謂功德,就是修行有所成就。你有所成就,也就是滿了你的願,你的目的,或是你期望甚麼,已經得到,得到這種的功德。古來的人修行,是晝夜六時常精進,不休息,所以才能有所成就,功德圓滿。我們現在的修道人,多數都是“一日曝之,十日寒之”,好像曬東西,一天曬太陽,然後十天把它放在雪櫃裏冷凍著,這叫一日曝之,十日寒之。曝就是曬太陽。這麼樣,一個就是太過,一個又是不及。若是你修行一天,懶惰十天,這樣就是疲倦了。那麼要“不疲倦”,不疲倦就是不懶惰,不停止的來修行。如果今天拜了一千拜,明天呢?連一拜也不拜,後天呢?更是不拜了,接連十天,都沒有拜佛。你一天拜了一千拜,十天一拜也不拜,這就叫“一日曝之,十日寒之。”修行也要念茲在茲,有事無事常在行,不管有事情、沒有事情,都要勇猛精進的修行。道是行出來的,你若是不行,就沒有道;德是做的,你若是不做,就沒有德;這功德是修的,你若是不修,也就沒有功德了。所以我們學佛法的人,能知道一點就行一點,如果知道而不去行的話,那就是等于不知道。即知即行,沒有停止的時候。
所以佛說,“汝等比丘”:你們大衆,或者是比丘,或者是比丘尼,或者是沙彌,或者是沙彌尼,或者是優婆塞,或者是優婆夷,或者是式叉摩那尼,無論你們是那一類的修道人。“若勤精進”:假設你不懶惰,勇猛向前精進,身精進,心也精進。“則事無難者”:你若是能精進,那麼什麼事情也不困難了。所謂“鐵杵磨成繡花針”,用一根鐵磨成一根繡花針。“功到自然成”,你的功夫到了,自然就會成。所以才說則事無難者,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又說:“精誠所至,全石爲開”,你精進也就是因爲有誠心,若是有誠心,就算金的石頭都會變化,都會開了,所以則事無難者。
“是故”:因爲這個。所以“汝等當勤精進”:你們應該勤力不懈怠地向前勇猛精進。在普賢菩薩的警衆偈中說:“是日已過,命亦隨減”,這一天過去了,我們的生命就少一點。“如少水魚”,就好像魚在水裏,魚靠著水才能生存,如果沒有水,或是水一天比一天少了,“斯有何樂”,你想一想,這有什麼快樂呢?我們人的生命就如少水魚似的,斯有何樂?因爲這個,所以才說“大衆”,大衆就是各位。你們各位“當勤精進”,應當勇猛精進向前去修行。要好像是什麼那樣的著急呢?“如救頭然”,就好像是你的頭,要被人給割去,人家快要用刀子把你的頭給割去了。這個時候,你要想盡方法,來保護自己這個頭。你不會說:“我隨便啦!沒關系!教他來把我的頭給割去算了,我可以結束我的生命!”不會的,怎麼樣你也舍不得,怎麼樣也要保護這個頭,除非你證果,真正開悟,那麼就不會保護這個頭了。
好像二祖神光,政府把他抓去,因爲有人告他,說他是個妖怪,應該把他殺了。他們就問他:“你是什麼?你是不是妖怪?他們都說你是個妖怪,你到底是不是妖怪?”二祖神光說:“我是個妖怪!”他們說:“既然你是個妖怪,我們就把你給殺了。”“要殺就殺吧!沒關系!”就教人殺他。政府也要看看他是真的想被殺呢?還是假的想被殺?是不是真的不怕死,于是乎,真的就把他的頭給割下來。殺了之後,又怎麼樣呢?在他的脖子上不流血,沒有血流出來,那麼流出來的是什麼呢?流出像牛奶似的白漿。爲什麼他能這樣子呢?他流出白漿,就因爲他全身都已經變成純陽,一點陰氣也沒有,一點脾氣也沒有,一點什麼“渣滓”都沒有了,幹幹淨淨,身體變化成白漿,那時候,政府才知道殺錯人了。因爲這是證果的聖人才能這樣子的,所以他不怕死。那麼我們不是證果的聖人呢?你一定要想法子保護這個頭,這是“如救頭然”的一個講法。
還有另外一種講法,比喻就好像頭上著火了似的。“然”可以說好像是著火那樣子。頭上要是著火了,你說是不是要想法子來救他呢?所以,當人們受戒的時候,頭上用火來燒,就是教你記得,要趕快想法子保護你這個頭,這也是一個講法。“如救頭然”,就是好像頭上著火,你必須要想法子趕快把它滅熄了。“但念無常”,常常想著無常鬼,不…
《佛遺教經淺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