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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風趣灑脫談禅宗的人物▪P2

  ..續本文上一頁打翻了,這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所以臨濟禅師就跟他說:

  “啊!你不要這樣粗氣。”

  普化禅師故意做出吃驚的樣子說:

  “咦!師父啊!你的佛法還有粗細嗎?”

  臨濟禅師當著信徒的面,不便因示法而冷落主人,只好莫可奈何地說:

  “唉!你實在像一頭牛!”

  普化禅師立刻學牯牛叫:

  “哞!哞!”

  臨濟禅師笑罵他:

  “像個賊!”

  普化禅師又趕快圈嘴喊:

  “來抓賊喔!抓賊喔!”

  禅師們談禅,在生活中你一言,我一語,看似平凡,佛道卻在風趣中顯現,忽人忽牛忽賊的,像超越了時空的限製,拿生老病死開玩笑,這樣不著重外在形式的修持,也是禅師灑脫的特長。

  有一位昙照禅師,每日向信徒開示,都離不開“快樂呀!快樂呀!人生好快樂呀!”有一天他生病了,輾轉病榻時卻不停的叫“痛苦呀!痛苦呀!人生好痛苦呀!”住持大和尚聽到了,很不順耳,就來責備他:

  “喂!一個出家人有病,老是喊“苦呀!苦呀!”太不像話了!你有一次掉進水裏,快要淹死時,還面不改色,一付視死如歸的樣子,你那精神如今何在?你平常都講“快樂!快樂!”爲什麼到人生盡頭卻喊“痛苦!痛苦!”呢?”

  昙照禅師向住持招手,喚道:

  “你來,你來!你到我床邊來。”

  住持走到他床邊,昙照禅師輕輕地問:

  “大和尚!我過去講“快樂呀!快樂呀!”現在講“痛苦呀!痛苦呀!”請問究竟是講快樂對呢?還是講痛苦對呢?”

  一般人把快樂和痛苦分開來講,生是一回事,死是一回事,所以生可喜,死可悲。昙照禅師不是真的嗟病歎死,不是真痛苦。他只是提供自己人生的觀照,直下承擔,快樂也好,痛苦也好,都是一般樣,面臨生老病死,禅師們永遠有灑脫的呼聲。

  世人貪瞋癡妄的習氣太重。活著的時候,要住高樓別墅、華屋美廈,要錦衣玉食,要奢麗享受,生也放不下,死也放不下,反而不如禅師們能潇灑解脫,一衣一衲一缽度終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悠遊一世,死後化骨揚灰,乘願去來,禅師就是這麼灑脫自在。

  叁.從榮辱毀譽來談禅宗的風趣灑脫 c

  榮辱毀譽,對禅師來說,是精進的道糧,是逆增上緣。

  我們尊貴的教主佛陀,當初在世的時候,也常受種種的侮辱、陷害。像提婆達多一再派人行刺佛陀,央掘魔羅屢次要殺害佛陀,連外道的婆羅門都想千方百計陷害佛陀。有一天,世尊正在寶座上講經說法時,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走進來招搖叫嚷著說:

  “喂!釋迦,你不要光會講經,我們孩子的問題怎麼解決啊?”

  大衆聽了,都驚訝萬分的望著世尊。座中神通第一的目犍連,他運用神通把這個女人肚子上系的帶子拆斷,只聽“嘓嘓嘓”連聲,一個小木盆子咕咚咕咚滾出來,于是真相大白。

  當那女人公然誣告佛陀的時候,佛陀沒有氣憤不平;女人的陰謀被拆穿了,佛陀也沒有得意。禅師的心皎潔如月,沈穩如山,毒箭惡語傷毀不了,毀譽榮辱動搖不了。禅師安住在定慧一如的禅境中,精進菩提道,是“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的。

  有一位大道禅師,在客堂接待信衆時,一個叁十多歲的少婦來請他開示佛法,和大道禅師討論完就走了。她回去以後,大道禅師發現椅旁有個壇子擺在那兒,啊唷!這是什麼啊?大道禅師想了想,啊,大概是那位太太她家人的靈骨壇,放著忘記拿回去了。大道禅師趕快替它設香案,上香供菜點蠟燭又誦經超度,心裏想:大概過幾天她會來拿。

  叁、五天過了,都沒有人來拿。叁個月以後,大道禅師就寫一封信去:

  “太太您記得吧?那天您到我們寺裏來,我沒有好好招待您,您遺留了一件東西在此,有時間請來把它捧回去好不好?”

  大道禅師很慈悲,怕那位太太傷心,就不明指是骨灰壇。可是少婦收到信,卻另有誤會:

  “哎!這寺裏的和尚真不正經,我拜訪他一次,他就借故和我攀緣,又叫我再去,這和尚用心暧昧,我才不上當呢!”

  一番繪聲繪影的,好像真有這回事一樣,她逢人就張揚:

  “寺裏的和尚居心不良呀!居然對我不安好心呢!”

  有信徒聽到了,就勸她:

  “唉啊!你不能這樣亂講,人家師父是很有修行的!”

  “喲!我那裏是冤枉他,我有情書可作證明!”

  信徒就向大道禅師查詢是否真有其事?大道禅師一聽,大爲吃驚:

  “啊!有這樣的事?她的壇子確實在這裏呀!”

  “壇子裏面究竟是什麼?”

  “我沒有打開過。”

  信徒基于義憤,把壇子打開一看:

  “師父!是一罐豆瓣醬啦!”

  大道禅師啞然失笑,無奈的把手一攤,說:

  “是我愚癡!是我愚癡!竟然拜了幾個月的豆瓣醬。”

  其實,大道禅師並不愚癡,一壇豆瓣醬,在他心裏卻是莊嚴的化身。是佛祖,是清淨、明亮、無瑕、尊貴的心。而那個少婦呢?因爲她沒有禅心、好心,不能領受禅師的慈悲,反而染上無明煩惱、地獄、惡鬼的念頭。心地肮髒的人,再慈悲的禅意,都會染汙成爲肮髒的垃圾。而禅師則自在無礙,不會被這些無明煩惱、榮辱沾染。

  有一位普現禅師行腳參訪,經過小鎮街上,一個女人倚樓向禅師呼叫:

  “喂!和尚上來哦!上來哦!”

  普現禅師聽見人家叫喚,以爲有事求告,就上去了。到了樓上一看:咦!這地方不大對勁,好象是個煙花酒家啊!禅師歎一口氣,想:

  “一生都是參禅的人,怕什麼?”

  把毀譽得失的心都放下了,禅師也不管女人的喧鬧和環境的低俗,自顧自挑了個角落打坐,一更、二更、叁更過去了,那女人看禅師久無動靜,實在忍耐不住,就推推禅師說:

  “喂!和尚!睡覺了。”

  普現禅師一付老僧入定的模樣,眼睛都不睜:

  “睡覺是你的特長,打坐是我的特長。”

  依然靜坐不動。女人一看自討沒趣,只好自己睡了。

  第二天早上,老板來收錢,禅師還是忍耐包容:

  “多少錢?”

  老板粗聲說:

  “四百塊啦!”

  禅師默默拿出一張五百塊付給他。找了一百塊,那女人順手伸過來搶,嘴裏叫道:

  “這一百塊給我吧!”

  普現禅師面容一正,用低沈的聲調說道:

  “你如此墮落!我從昨天到今天,都尊重你的人格,現在你連這一百塊也要貪心,真是業障!出賣身體也罷了,連靈魂也汙染不堪,你這樣還像個人嗎?”

  這個女人被普現禅師一教訓,深感慚愧,很不好意思的把一百塊拿出來:

  “還給你。”

  普現禅師並不接下,又推回去,歎息道:

  “給你吧!你的人生價值也只有這麼多!”

  禅師不是心疼那一百塊,而是爲那女人自甘墮落生氣,不懂得尊重、愛惜自己。禅者能自尊自重、定慧觀照,縱然在最惡劣的環境中也能灑脫自如,不失莊嚴。因爲有了禅,就有智能觀照隨榮辱毀譽而來的欣喜與厭惡,看透了,一切無所系念與執著,自然走出一片清明灑脫的天空,這也是禅者參禅求道的高遠境界。

  四.從弘法利生來談禅宗的風趣灑脫 d

  禅師們弘法利生,是慈悲道德並施的。應機教化之間,大有一片巧妙風光。

  有一位誠拙禅師,皇上敬重他的道德風範,送給他一塊匾額。皇上賜匾不能亂放,禅師想了想,只得趕快建個山門懸挂。爲了建山門,只好向信徒化緣。有個信徒很富有,慷慨捐出了五百兩銀子,拿給誠拙禅師,特別提醒說:

  “這是五百兩銀子喲!”

  誠拙禅師點頭致謝:

  “好!好!”

  大財主看禅師沒什麼反應,以爲是自己聲音太小,禅師沒聽清楚,就高聲重述一次:

  “師父!這是五百兩銀子啊!”

  誠拙禅師依舊點頭致謝:

  “好!好!”

  大財主終于無法再忍耐了,大聲說道:

  “師父!我們賺錢也不容易啊!五百兩銀子給你,怎麼你一句贊美的話都沒有?”

  誠拙禅師依然一語不發,站起來就往大雄寶殿走去。這個信徒生氣的隨後追趕過來,開口就罵:

  “豈有此理!五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耶!怎麼謝都不謝呢?”

  誠拙禅師正好走到大雄寶殿門口,就向著佛祖一禮說:

  “佛祖啊!他五百兩銀子捐給您,他要我來說謝謝。”

  禅師作側耳傾聽狀,又點點頭,回頭對信徒說:

  “好?謝謝你!你把謝謝帶回去吧!我們銀貨兩訖。”

  誠拙禅師就是這樣潇灑。你捐獻,我替你代辦佛事,又何必要我來謝謝?一講“謝謝”,不就銀貨兩訖了嗎?現在的人,常常布施有相,不懂得無相布施,有些人在努力做無相布施,可是做的也不大好。比方說:捐一萬塊,我不要名,我是無相布施,只要寫個無名氏就好了。可是有些人反而藉此張揚說:“你看!你看!捐一萬元的無名氏就是我啦!”這種不要名的無名氏,實在是更要名,要無名氏更高的名。像誠拙禅師用銀貨兩訖來指點信徒,用無相來布施,意義非常深奧。

  有一次,仙崖禅師走在街上,見到一對夫妻吵架,太太當街對丈夫叫罵:

  “哼!你哪裏裏像個男人?沒出息!”

  男人氣沖沖地恐嚇:

  “你再講!你再講!再講我就打你!”

  “你打!你打!你就是不像男人!”

  男人一個箭步沖上去,啪!一個耳光摔過去。仙崖禅師立刻高聲叫喊:

  “來看哦!來看哦!看鬥雞要錢,鬥蟋蟀要買票,鬥牛鬥狗都要票,來看哦,免費欣賞鬥人哦!”

  這一喊!驚動了半條街的路人,紛紛好奇的圍攏來看,那夫妻兩個就吵得更凶了,男的跳腳大罵:

  “你再說!再說就殺了你!”

  女的狠狠地破口大罵:

  “你殺啊!你殺啊!”

  仙崖禅師更加大聲宣傳:

  “哎喲!精彩!精彩!現在要殺人了,精彩哦!要殺人了哦!”

  看熱鬧的人裏面,終于有人忍耐不住了,站出來問:

  “喂!和尚,窮嚷嚷什麼?人家夫妻吵架,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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