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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如意自在 第叁節 事事無礙與性具善惡(2)▪P4

  ..續本文上一頁論》)

   “問曰:如有經雲:我是貪欲文殊、瞋恚文殊。又雲:一法不舍,名爲大貪。一法不取,名爲大瞋。其旨若何?答曰:此不思議無性法門,即修惡而達性惡,即性惡便是性善。如指冰即水,水現而冰自融;如指木即火,火出而木即盡;如因醜像而悟現像之鏡,知此醜像惟鏡所現,能現醜像之鏡,即是能現美像之鏡。故得不離塵勞而見佛性。既見佛性,豈複滯塵勞哉!是故大貪者,究竟無貪之別名也;大瞋者,究竟無瞋之別名也;大癡者,究竟無癡之別名也;于有有具無所著,故能一法不舍。假使著有有具,則所舍者多矣!于苦苦具無所恚,故能一法不取。假使恚苦苦具,則所取者亦多矣!又一法不取名大瞋,即是此中所謂無貪;一法不舍名大貪,即是此中所謂無瞋。誰謂性相二宗,不同一致也耶?!”(《成唯識論觀心法要》)

   事事無礙和性具善惡等圓教妙理,深刻抉顯了不思議法界本面,乃大乘佛法的了義精髓,亦爲金剛密乘提供了親切的理論支持。由于衆生根性千差萬別,諸大教派在核心精神互不相違的同時,又于立足點和側重點上表現出相當大的靈活性,這是合情合理的。融通多樣的勝妙法門,爲有緣衆生獲得最大限度的法益,提供了可能。

   雖然在見解和行持方面更爲直截、自在,但既然根本精神了義無垢,密宗便不應被視爲異端而受到指責。因此蕭張師徒所言明顯違背事實:“另外更可怕的是:西藏密宗祖師所說的法義往往與佛經相反,卻反而言之鑿鑿的說密教法義爲世尊所親傳。事實上,密教諸多的法義,正是世尊所破斥的對象;更多的密教法義,在正法佛經上根本就沒有記載,只有在後人僞造的佛經與西藏上師所造的密續中才有。學人在實際修證後,研究下來,就會發覺,密教所謂的秘密法門,乃是當年密教的祖師們爲融合各教派之間的鬥爭、爲了迎合政治上的目的,遂將西藏流傳的“佛法”加以彙集編造,再加上蓄意竄改、渲染造假後,所遺留給後世的恐怖毒藥。此種毒藥一經中毒,很難救治。”(《真假邪說》)

   如果密教法義是僞造出來的話,那麼不用問,與之同根共氣的事事無礙、性具善惡等最了義的大乘顯教法義,也免不了同樣的罪名。這麼巨大的打擊面,恐怕不會給佛教帶來多少利益吧!

   僅僅對含情脈脈地和凡夫實執分別心共舞的邪見者來說,密宗才是“恐怖毒藥”!

   佛法博大精深,若是無力融會貫通,難免觸處成礙。妄言密宗(尤其無上瑜伽)是《楞嚴經》“破斥”的對象,就是由無知和狹隘所引發的可笑論調。下面來分析這個問題。

   蕭張師徒說:

   “(《楞嚴經》雲)“空魔入其心腑,乃謗:“持戒名爲小乘;菩薩悟空,有何持犯?”其人常于信心檀越飲酒噉肉、廣行淫穢,因魔力故,攝其前人不生疑謗;鬼心久入,或食屎尿,與酒肉等,一種俱空;破佛律儀,誤人入罪,失于正受,當從淪墮。”……如此密教所說法義,豈非正是佛所預記及破斥者,故知西藏密宗所教之法,落入大邪見中。”(《真假邪說》P37)

   “《楞嚴經》中佛亦開示:“我滅度後,末法之中多此魔民,熾盛世間、廣行貪淫,爲善知識令諸衆生落愛見坑,失菩提路。汝教世人修叁摩地,先斷心淫,是名先佛如來世尊第一決定清淨明誨。”也就是告示末法的佛門修行人,應當遠離密教所追求的淫樂初喜、二喜、叁喜、四喜境界,應當遠離密教所修的外道行門男女雙身交合的貪淫邪法。”(同上P289)

   “如佛所言:“阿難當知:是十種魔,于未來世時,在我法中出家修道:或附人體、或自現形,皆言已成正遍知覺,贊歎淫欲、破佛律儀。先惡魔師與魔弟子,淫淫相傳;如是邪精,魅其心腑;近則九生,多踰百世;令真修行總爲魔眷,命終之後畢爲魔民,失正遍知,墮無間獄。”(《楞嚴經》卷九)

   如是密宗雙身法之邪知邪見,害人不淺——舍壽必墮地獄而受長劫尤重純苦故,此乃違犯十重戒故”(《狂密與真密》)

   “乃至淫逸濁亂男女不別,而令佛道薄淡者,正是今日西藏密宗喇嘛教之寫照,完全無異;佛于《楞嚴經》中所指斥者,即是今時西藏密宗所傳法道也。”(同上)

   僅從字面上粗略掃過,《楞嚴經》似乎對密宗有所不利,可細加觀察,事實卻並非如此。

   如前所述,密宗見修行果均立足于現空雙運的實相正見,勝義空性非但無害于世俗業因果,反是無自性的緣起顯現合理存在的前提。藏地高僧大德在在強調,空性智慧必須和世俗中謹慎取舍業因果有機結合起來,方爲二谛圓融的無垢妙道。如蓮花生大師雲:“是故見比虛空高,取舍因果較粉細。”《上師供》雲:“生死涅槃纖毫自性無,善惡業果如如不虛妄,二互不違相互以出生,解龍樹義現證求加持。”全知無垢光尊者《叁十忠告論》雲:“空性之中行持諸因果,證悟無著護持叁律儀,無緣大悲精勤利他衆,二資雙運即是吾忠告。”《大圓滿心性休息》雲:“所謂真實之正道,即是因果之緣起,方便智慧任運成,依現無性之業果,修現無性之道故,獲得現無自性果,現無自性而饒益,現無自性之有情。即深因果之緣起,故爲了義經續義,依二資糧二次第,速成圓滿正等覺。”“何人誹謗業因果,則爲外道斷見徒,誰執空見爲究竟,墮于斷邊愈下墮,此等趨入諸惡道,永不解脫離善趣。有謂因果悲福資,不了義法不成佛,言諸瑜伽士當修,了義無作如虛空,此等說法真可笑!此乃最重斷見者,入于最深劣道中,破因立果誠稀有!”

   清淨無僞的出離心、菩提心,謹慎取舍業因果,淨持別解脫戒……,這些世俗修法曆來受到藏地密宗學人的高度重視,由此引發的優良品質,深深影響和伴隨著他們一生。即便在大乘圓戒中有所開許的非梵行等身語業,也受到嚴格限製,如宗喀巴大師《菩薩戒品釋》雲:“謂諸菩薩善權方便,爲利他故,于別解脫所製性罪少分現行,于菩薩戒無所違犯,生多功德。此所雲者,謂殺生等身語七支。身所行者,論中惟以欲邪行戒,系爲在家菩薩安立,遮出家衆。謂出家菩薩,爲護聲聞聖所教誡,令不毀壞,一切不應行非梵行。余不與取等六學處,總爲二衆菩薩所安立。”既如此,密宗行人又怎會盜用空性之名而“廣行淫穢”、“破佛律儀”呢?在我們喇榮五明佛學院,數十個顯密班級中就沒有一個是以雙身修法爲主課,也沒有一名學僧或法師實際修持雙身法。因此,倘若能對藏傳佛教加以全面研習,或親來藏區實地考察一番,相信一切疑慮都會冰釋無余。

   無論如何,持有現空雙運實相正見並嚴謹護持佛教別解脫戒的“外道魔衆”,是不存在的。假如“空性”真會成爲持戒、行善的障礙的話,那也只有“人也空、財也空、妻也空(夫也空)、一切最後都會成空”、“可是一切法空、一切法緣起性空以後,就是沒有法嘛”的“蕭氏斷見空”,才堪當此重任。

   “四種清淨明誨”和“五十陰魔”,無疑是摧邪顯正的殊勝教言。可另一方面,如果缺乏實相智慧,僅憑一腔激情,則難免不産生誤讀。試問:再清淨的法義,再善妙的經論,又如何能經得起小人意志的精巧加工和頑強利用呢?

   要從義理上把握教法精髓,進而做出正確判分,不是件容易事。深墮識陰區宇的“蕭氏神我第八識”,竟敢招搖過市,甚至欣然來碰《楞嚴經》,就說明了這個問題。撇開深層內核,僅在皮相詞句上遊走的壞毛病,難道我們要一直遷就下去嗎?

   只有擺脫種種誤區,在(如前所述)大乘圓教精神指導下,深入探析《楞嚴經》和密宗的關系,才有可能得出與事實更加合拍的結論。

   《楞嚴經》雲:“若不斷淫修禅定者,如蒸砂石欲其成飯,經百千劫,只名熱砂。何以故?此非飯本,砂石成故。”從“此非飯本”一語可看出,清淨明誨所破斥的對象,乃是無明所攝的自相煩惱,而且很明顯,此時亦並非完全是從煩惱即菩提的圓教角度講。在強調俗谛中的因果、戒律時,佛菩薩對有法法性“非一非異”關系所作的側重,自然和勝義修法有所不同。從“非一”的角度,強調世俗有法本身固有不虛的緣起力用,乃是佛經論典宣說世俗行爲規範的常用方式。這對于普通學人來說,十分必要。但誠如前文所指出的那樣,離戲自在的實相智慧可以賦予世俗有法完全不同的性質和內涵,因而在完全符合因果律的情況下,同樣的外在行爲導致截然不同的結果,是完全可能的。經論中的說法,往往都有著具體的語境、層次和對象,搞清楚這些前提條件,比識得一兩個詞句更加重要。

   憨山大師《楞嚴通議》雲:“戒有多品以四重爲先。梵網諸本皆以不殺爲首,此經獨以斷淫爲首者:彼約利生以佛性種子而觀衆生,故首斷殺;此示真修,以淫欲爲生死根本故先斷淫。……前雲衆生相續欲貪爲本,故今願出生死,必以斷淫爲第一也。”這也說明,“四種清淨明誨”主要是立足于個人的修行解脫而言,宣說世俗行爲規範時較爲注重別解脫戒精神,是十分正常的。可在本質上,《楞嚴經》畢竟是大乘教典,大乘離戲實相正見和二谛圓融的根本精神,決不允許始終留存任何相狀執著。因此倘若細心研讀,從經文中發現大乘不共妙義,並不困難。《維摩诘經》雲:“佛爲增上慢人,說離淫怒癡爲解脫耳。若無增上慢者,佛說淫怒癡性即是解脫。”假如不敢說所有大乘行人都是增上慢者,所有《楞嚴經》讀者都是增上慢者的話,那麼對于“清淨明誨”等教言,就不應該唯一按照小乘思想進行狹隘解讀。

   關于密乘禁行和小乘別解脫戒的無違,前文已做了仔細分析,若從大乘菩薩戒或圓戒看,情況也很微妙。如《攝大乘論》雲:“甚深差別者:若菩薩由如此方便勝智,行殺生等十事,無染濁過失,生無量福德,速得無上菩提勝果。”《金光明經文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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