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法海六十年》),是“不用修利濟衆生的菩薩大行,等成了佛再來利濟衆生。難行不用修,佛果可以速成”的“妄想”(《印度佛教思想史》);大乘經中的佛菩薩幾乎全是“與印度天神溝通”的“顛倒”佛法通過藝術加工虛構出來的(“魔王,龍王,夜叉王,緊那羅王等低級天神,都以大菩薩的姿態,出現在大乘經中”、“印度著名的天神,都是如來的異名”、“如來就是鬼、畜”);“唯心”與“秘密”大乘盡屬貪生怕死荒誕不經的“老年佛教”(““天佛一如”,也就是“神佛不二”,這是與印度教的興盛有關的”、“這些印度神教的,都納入“秘密大乘”。念天而演變到以“天(鬼神)教”方式爲佛法主流,真是世俗所說的“方便出下流”了!”、““索隱行怪”的“秘密大乘佛法”,是“念佛”與“念(欲)天”的最高統一。”),給點面子說它是“爲人悉檀”、“世界悉檀”,說白了就是“淡奶”、“逆流”……
至于龍樹學說,在完成其利用價值之後,仍免不了被“原始佛教”所吞並。(“中論是阿含經的通論”“中論確是以大乘學者的立場,……抉發阿含經的緣起深義”)
太虛大師對印順的評價——“其附攝大乘于小乘,不容有超出小乘之大乘,自當與大乘佛菩薩立場有異”,真可謂一針見血!如果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那麼大乘法還有什麼信仰的價值?佛菩薩還有什麼禮敬的必要?被判爲“唯心大乘”、“淡奶”、“逆流”的臺、賢、禅、密、淨,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這些曾經並正在爲中國佛教界作出傑出貢獻的傳統宗派一旦被連鍋端掉後,如來聖教又將蒙受何等慘痛的損失?有緣衆生的解脫和慧命,又由誰來支付賠償?
倘若整個大乘佛教都來源不淨,那麼大乘法無我空性、輪涅無二見,到底是去是留?“人間佛教”、“菩薩精神”的高調,到底要不要勝義理論支持?大乘佛菩薩幾乎都成爲“低級天的鬼神化”了,那麼大智、大行、大悲、大願的菩薩精神和仰止楷模,又如何建立?如果“真正的大乘精神”在“傳統思想下,是不可能發揚的”,那麼,是不是必須待到將大乘叁寶全都打倒、批臭之後,大乘精神才能得到發揚呢?
印順親筆描述的大乘佛教“創生”過程,表明他在骨子裏其實並不相信世尊本生傳及“菩薩精神”的可靠性——“菩薩行與聲聞行異趣,以“本生談”最明。“本生”,即釋尊本行之傳記,多有取材于印度傳說而淨化之者。其種類至夥,或遺失,或創新,正不必一一爲佛說之舊。”(《印度之佛教》)“佛弟子對佛的信敬與懷念,……在意識上,從真誠的仰信中,傳出了釋尊過去生中的大行──“譬喻”與“本生”,出世成佛說法的“因緣”。希有的佛功德,慈悲的菩薩大行,是部派佛教所共傳共信的。這些傳說,與現實人間的佛──釋尊,有些不協調,因而引出了理想的佛陀觀,現在十方有佛與十方淨土說,菩薩願生惡趣說。這都出于大衆部及分別說部,到達了大乘的邊緣。從懷念佛而來的十方佛(菩薩),淨土,菩薩大行,充滿了信仰與理想的特性,成爲大乘法門所不可缺的內容。……悲願行菩薩,願在生死中悲濟衆生,及大菩薩的示現,也是由此而引發的。”(《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釋尊入滅了,在“佛弟子的永恒懷念中”,“世間情深”,不能滿足于人間(涅槃了)的佛陀,依自我意欲而傾向于理想的佛陀,不過理想的程度是不一致的。……從不斷傳出的釋尊過去生中的本生事迹,歸納出成佛的大行──波羅蜜多……佛是福德、智慧都圓滿的,依因果律,一定是菩薩長期修集福慧的成果。所以菩薩修行,說一切有部以爲要經叁大阿僧祇劫……菩薩修行成佛的菩提道,無比的偉大,充分的表現出來;這才受到佛弟子的贊仰修學,形成“大乘佛法”的洪流。”(《印度佛教思想史》)
“傳說”、“傳出”、“不斷傳出”、“引發”、“傾向于”……,交相輝映一氣呵成的帶著極其微妙感情色彩的這些詞語,含蓄地披露了一場規模浩大的“造佛”運動。“造”出來的佛的(“與現實人間的佛──釋尊,有些不協調”的)不平凡功德,“依因果律”需要有異于小乘的不平凡“履曆”,正是爲了滿足這一客觀需求,如來在因地的菩薩大行等“傳說”和“神話”便逐漸“以爲”、“引發”、炮製成功,並進而“不斷傳出”了……
鬧了半天,原來“人間佛教”不僅找不到清淨的法無我空性、輪涅無二見的勝義依托,甚至連它吹得最起勁的“菩薩精神”,竟也完全是構建在“自我意欲而傾向”的“不協調”的“傳說”及“信仰與理想”之上。這事就的確有些搞笑了!
原來,成天說這是假的、那是假的的人,他自己竟是最假的!
事到如今,再沒人能相信,印順法師不是在開玩笑了——一面把大乘佛教連根拔除,一面又處處被迫求救于這些勝妙法義和精神;一面把小乘佛教捧上天,一面又狠狠地將其基本觀念閹割掉;本該斷的煩惱不斷,本該修的禅定不修,不可缺的正見卻硬說是“淡奶”、“逆流”,不可少的精神卻硬說是“傳說”、“理想”……
綜上所述,印順的大違傳統精神並暗藏殺機的“人間佛教”,顯然缺乏基本而合理的理論架構,純屬顛叁倒四破綻百出的無義戲論。怎麼打量,他的“佛學”思想都像個不倫不類的怪胎——盡管披了幾件中看不中用的“原始佛教”、“菩薩精神”、“龍樹學說”等外衣。因爲他把自己的每件僞飾外衣,都有意無意地撕扯得稀爛。到頭來,越是把“原始佛教”擡得高,越是對龍樹菩薩、太虛大師攀得歡,越是對“菩薩精神”和“人間佛教”吹得起勁,越是對大乘佛教謗得凶,那麼,印順就是在搬起越重的石頭砸自己的腳!
已經由事實證明,印順既不是一個真正的大乘佛教徒,也不是一個真正的小乘佛教徒!那麼,他是誰呢?
《大寶積經》(卷92)雲:“彌勒!于後末世五百歲中,少有菩薩,能生憂悔舍離煩惱。多有菩薩,其心剛強不相尊敬,懷增上慢互相是非,聞說如是甚深義趣殊勝功德,雖複受持讀誦演說,由是菩薩業障深重,不能得生殊勝功德,便于是經疑惑不信,不複受持爲人演說。時魔波旬見是事已,爲诳惑故作比丘像,來到其所,說如是言:“此諸經典皆是世俗,善文詞者之所製造,非是如來之所宣說,何以故?此經所說功德利益汝皆不得。”……爾時彌勒菩薩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說阿彌陀佛極樂世界功德利益,若有衆生發十種心,隨一一心專念向于阿彌陀佛,是人命終當得往生彼佛世界。””
《大般若經》雲:“佛告善現:“諸菩薩摩诃薩惡友者,若教厭離般若波羅蜜多相應之法,若教厭離靜慮精進安忍淨戒布施波羅蜜多相應之法,謂作是言:咄!善男子,汝等于此六到彼岸相應之法(大乘法)不應修學,所以者何?此法定非如來所說,是文頌者妄所製造,是故汝等不應聽習,不應受持,不應讀誦,不應思惟,不應尋究,不應爲他宣說開示。善現,是爲菩薩摩诃薩惡友。””
“設有惡魔作沙門像來至其所,唱如是言:“汝先所聞應修布施波羅蜜多究竟圓滿,應修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究竟圓滿,當證無上正等菩提,如是所聞皆爲邪說應疾棄舍。又汝先聞應于過去未來現在一切如來應正等覺及諸弟子,從初發心乃至法住其中所有功德善根,皆生隨喜一切合集,與諸有情回向無上正等菩提,如是所聞亦爲邪說,應疾棄舍。若汝棄舍所聞邪法,我當教汝真實佛法,令汝修學速證無上正等菩提。汝先所聞非真佛語,是文頌者虛妄撰集。我之所說是真佛語。”善現,若菩薩摩诃薩聞如是語心動驚疑,當知未得諸佛爲授不退轉記,彼于無上正等菩提猶未決定。”
“謂彼宿習重惡業故,覺慧善根皆悉微劣,薄福德故自損損他,于佛法僧雖成少分信受樂欲,而愚癡故不能思擇正法淺深,自于大乘毀謗厭舍,亦令新學正法有情,于大乘教毀謗厭舍,言深般若波羅蜜多,非真佛語不應修學。彼既令他毀謗般若,自于般若亦深毀謗;彼既毀謗甚深般若,于薩婆若亦深毀謗;由深毀謗薩婆若力,于佛法僧亦深毀謗。因斯造作極重惡業,由此惡業增長因緣,墮大地獄受諸劇苦,多百千歲不得解脫。”
《大般涅槃經》(卷9)雲:“善男子,有一闡提作羅漢像,住于空處,誹謗方等大乘經典。諸凡夫人見已,皆謂真阿羅漢,是大菩薩摩诃薩。是一闡提惡比丘輩住阿蘭若處,壞阿蘭若法,見他得利心生嫉妒,作如是言:所有方等大乘經典悉是天魔波旬所說。亦說如來是無常法(印順:“釋尊入涅槃後,不再濟度衆生了”、“在傳統佛教中,佛入涅槃後,是寂滅而不再有救濟作爲的”、“不能滿足于人間(涅槃了)的佛陀,依自我意欲而傾向于理想的佛陀。”——引者注),毀滅正法,破壞衆僧。複作是言:波旬所說,非善順說。作是宣說邪惡之法。是人作惡不即受報,如乳成酪,灰覆火上愚輕蹈之,如是人者謂一闡提。是故當知大乘方等微妙經典必定清淨!如摩尼珠投之濁水水即爲清,大乘經典亦複如是。”
“若有說言如來爲欲度衆生故說方等經,當知是人真我弟子。若有不受方等經者,當知是人非我弟子,不爲佛法而出家也,即是邪見外道弟子。如是經律是佛所說;若不如是,是魔所說。若有隨順魔所說者,是魔眷屬;若有隨順佛所說者,即是菩薩。”
……
照世間學術標准看,印順也可算是一個聰明人了。可是,丟掉了信仰和良心的小聰明,又有什麼用呢?《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經》雲:“慈氏,汝見愚癡之人不種善根,但以世智聰辯,妄生分別增益邪心,雲何出離生死大難?”《佛說大迦葉問大寶積正法經》雲:“佛告迦葉波:“有四種法,爲菩薩怨而不可行。”迦葉白言:“雲何四法?”“一者樂修小乘自利之行;二者行辟支佛乘淺近理法;叁者隨順世間咒術伎藝;四者用世智聰辯,集彼世間虛妄無利之法。迦葉,如是四法,爲菩薩冤不可同行。””《大智度論》雲:“複次菩薩入禅波羅蜜中,以天眼觀十方五道中衆生……見人中多聞世智辯聰,不得道故,還墮豬羊畜獸中無所別知。”一行阿阇梨記述的《大毗盧遮那成佛經疏》雲:“然過人之法,非智力籌量所能及之,唯信者能入耳。是故觀察世智辯聰難,是彼對治。”《佛祖曆代通載》雲:“世智辯聰人情所歆慕以爲英靈者也,佛世尊則以爲八難之一。”《靈峰宗論》雲:“末法衰敗,良以邪正不分。丁斯時者,未暇較深淺,急須甄邪正。……故其人正,淺亦可依;其人邪,深愈當斥。正人雖淺,必害少而利多;邪人雖深,必害多而利少。欲辨邪正之致,未有出于教理二種定量者也。”印光大師也慈悲告誡道:“狂人總想高出古今一切人上,故有辟佛者,有謂佛經悉是後人僞造者。起信、楞嚴、華嚴、法華,亦有以爲僞造者。作此說者,欲博識見高超之虛名,而不計永劫墮獄之實禍。所以聰明要會用、善用,則自利利人;不善用,則自誤誤人。爾我且叁緘其口,努力念佛,任彼翻雲覆雨,一概不相聞問!”
作爲出家比丘身份的印順,當然是一切佛教徒所應禮敬的對象。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一個顛叁倒四不倫不類的“天文愛好者”,一個企圖拿被超越對象(凡夫實執分別心)來宰製超越者(不思議大乘佛法和勝義法界)的冒險家,也有僥幸觸及真理的可能。
《第四章 不容亵渎的尊嚴 第叁節 學術研究的誤區(2)》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