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們是猴子,森林裏邊,那些抓饕餮的人擺一桌席,先麼自己吃一點,然後跑開,走了。饕餮看到沒有人了,他就下來試試看,吃一點東西,很好吃,四邊一看人還沒有,膽子大起來,一個個都下來,就拼命吃,大吃大喝地吃。饕餮的一個習氣就是說太愛吃,沒有吃飽他是不會停下來的,一直吃到怎樣子呢?吃到肚子脹得來不能再吃,坐也坐不住,只能仰天睡下去,這樣子才肯停下來。一個倒下去,“唉!你看這個沒有用,我們還吃,大家,唉!你多吃,多吃”,再勸,一勸嘛,又吃,一個又倒下去,最後,最後一個倒下去了。那麼抓饕餮人很舒服,把他們一個個抓起來就是,費了一席酒的代價,抓了一大批饕餮。這樣子饕餮越抓越少,後來絕種,沒有了。那麼現在這個名字,就是拿來形容說這個人貪吃,貪吃無厭的,就是這些人,饕餮。我們吃飯,不要饕餮,饕餮就是反正你還能吃嘛還要吃,盡量吃,吃到實在不行了。
我們在五臺山,有一年,六七年吧,好象社會主義學習,到太原去參觀大工廠之類的。五臺山是吃不到細糧的,是粗糧爲主,過年,聖誕,吃一些大米白面,太原卻是天天能吃。我們這個吃飯麼,當時這個參觀團下去嘛,政府要招待,政府的錢。這一次是在一個面館子裏吃飯,有一個廣濟茅棚的,他吃到怎麼,吃到這個面湯滿到喉嚨眼,打一個嗝,“呃!”面就都吐出來,吃得那麼飽,他說從來沒有吃飽,吃個面,好幾年都沒吃過的,一下來,就拼命吃,這個就是饕餮的味道了。不過他還沒有倒下去(笑),如果是饕餮的話,他一定脹得個腸胃都要崩開來,這個倒下去,站不住,坐也坐不住,那麼人畢竟要比饕餮好一點,總算還沒有倒下去了。這樣子的人,就是說“難養亦難滿”,我們前面碰到的,他的要求高,不會滿足。
增饑羸重疾 非法以追求 愛染貪無厭 迷悶癡受用
藏護起奮诤 身沈心遲鈍 氣息出入艱 極重睡眠纏
那麼這樣子有沒有好處呢?“增饑羸重疾”,你吃得不好的話,好象是吃了很多好東西,實際上營養並不夠,還是饑羸,那麼你吃得太多,或者吃了不相應的,還要害病。“非法以追求”,那麼這是邪命,更不好。“愛染貪無厭”,耽著就是,這個受用沒有餍足。“迷悶癡受用”,迷悶就是說不觀得失,我們這個寫,就是該怎麼樣的,實際上對人家是錯的都搞不清楚,不去管他,就是癡心受用,只曉得拿來吃飽就是,他來源也不管了。“藏護起奮诤”,爲了藏護,起鬥诤。這下邊就對定不利,“身沈心遲鈍”,你吃得太飽的話,身體沈重,沒有堪能性,心也遲鈍,動個腦筋很慢,人家背一個書,想一想事情,很快腦筋一轉就來,自己,想半天,好象是那個心重得擡不起來的那個樣子。“氣息出入艱”,因爲吃太飽,氣就粗,好象是吐氣呀,出氣呀,很粗,好象也艱難。“極重睡眠纏”,太飽嘛要睡覺,這個一睡睡下去,就是懵懂大睡。我們中午吃飽了之後就要感到瞌睡也就是這個原因,你這個吃得太飽嘛,血都要搞營養去,頭上不來,頭上不來了嘛,就要睡覺,這個腦筋也動不來了。極重的睡眠纏,吃飽的人,多吃的人睡眠也重,這個是肯定的。
甲六 結成
多聞聖弟子 觀食衆過患 愍念身中蟲 爲道而食啖
非時不受食 不食非所宜 不極多極少 不消則不食
不貪染憍逸 離樂苦二邊 正法以追求 知量知止足
“多聞聖弟子”,那麼這是過失,那麼我們真正的佛的聖弟子,佛的弟子,應當是觀飲食的過患,各式各樣的過患要觀察。“愍念身中蟲”,我們爲什麼要吃飯,吃飲食,因爲身上還有很多的蟲,我們不吃的話,他們都會餓死,所以說要憐愍身上的蟲,我們要吃,也爲了自己修道要吃,“爲道而食啖”。那麼吃的時候有節製,“非時不受食”,不是那個時候不要吃,當然說,過了午當然不吃,但是有的人就是日中一食的,他早上也不吃,或者一坐食的,他吃好,站起來之後,再好的東西來了也不吃了。“不食非所宜”,不該吃的東西,不要去吃。假使你熱性的人,那些炒火的東西少吃,涼性的人,那些太涼的不要吃,那麼有些味道很好,但是,對身體不利的也不要吃,太冷的,太硬的,油炸的等等不要亂吃。“不極多極少”,吃的時候,好的東西來,不要拼命脹,這個飲食做得不好,也不要吃一點點就算了,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不消則不食”,不能消化的東西不要亂吃。“不貪染憍逸”,貪染就是貪著,就是耽嗜,憍逸就是放逸。就是吃的時候不要貪,耽嗜,也不要放逸地吃。“離樂苦二邊,正法以追求。”“樂苦二邊”,一種就是吃得太享受。一種太修苦行,故意節製得來,不但人的飲食不吃,吃畜生的飲食。假使持牛戒的就吃草;那個持狗戒的就吃屎,那就沒話說了,狗是吃屎的嘛,我們這麼一個狼狗它都要吃的,那麼你要學持狗戒嘛,你要吃那個髒東西。這個自苦行,這個也不要。過分的貪、享樂不對,過分的自苦也不要,修行有中道。反正佛的一切都是中道。“正法以追求”,以如法的追求飲食。要“知量知止足”,要知道它的量。知量就是說該吃多少就多少,那麼知足就是說再好的東西量夠了就也不要多吃了。
飲食這一關很難過的,我們記得我們以前在清涼橋的時候,有一天打酥油稀飯。那個時候的清涼橋,酥油稀飯是稀有得不得了。現在我們看看也沒有什麼稀有,如果這麼熱的天燒一鍋酥油稀飯恐怕有的人還不想吃。但是清涼橋的時候,天又冷,酥油很難得吃到,那個大米稀飯也是很難吃到。這一天吃酥油稀飯,有個別的人前一天就不吃飯,到那一天就大吃,這個也是個耽嗜。
那麼這是飲食一關,就是說,那個初的男女一關過了,好象他認爲自己就沒有什麼過失,吃飲食沒有什麼過失,但是從修定的方面說過失是極大的,你這樣子吃的話,定是不會來的。所以說定道資糧,在戒律儀、根律儀修好之後,你如果要入定道的話,這個飲食這一關一定要掌握得非常恰當的,這才能夠入于定。否則的話,即使你戒持得很好,飲食這一關過不了,太脹,或者這樣子,專門耽這個味道等等,那就是說得定是困難的。
所以得定的因緣很多,在《禅定品》裏第一句話:“因緣具足,則能得定”。因緣夠,定就來,定並不是一個東西,沒有自性的,“喔,我追求個定”,沒有的。定的因緣是哪些?我們到底哪些夠?條件夠,定就是定。那麼,這個因緣就是很多,我們這裏講的這個發心,根律儀,戒律儀,飲食的知足,都是定的因緣。否則的話,我們講了那麼多,都是講戒嘛,沒講定,那就是定,定的支分,支分一夠,定就出來,支分不夠的話,定天上掉不下來。那麼,這些就是得定的支分。下邊還有悎寤瑜伽,時存正知,這個就是更上一層的得定的一些支分,這些都具足,定就來了。
我們海公上師經常打比喻,你要吃飯,你去追求飯,哪裏有飯呢?飯就是要把米、水、鍋、柴火、點火柴,這些因緣具足,把米洗好,水安好,鍋盛好,蓋蓋好,柴火加好,火點起,半個多小時,你去看,鍋裏就是飯。如果說你少一個因緣,少一個支分,飯是不會出來的,這個支分滿了之後就是飯。飯從哪裏來呢?就是米、柴、水……,合攏來就是個飯。
那麼這就是說要真正得定,不從定上求。有的人拼命要定上求,使心不煩,腿盤起,按到不要動……你這個怎麼得定,最多你得一個什麼東西,得一個無想定,或者是鬼神加持你得一個心靜下來,鬼神的定,真正的正定是得不到的。正定從何而來?就是這一些資糧,都具足之後決定要得定,如果你這個資糧不具的話,你再要想得定,定不來的。那麼就是說從因上求,這也是從因上求。菩薩是因上求的,衆生凡夫一向都是果上求的,果上求是錯誤的,因上求是正確的方法,所以說我們要求,從因上求。今天時間到,就講到這裏。
第十一講
《定道資糧頌》。我們先回答昨天他們討論的幾個問題。
問題解答
難養、難滿有什麼差別?
“難養29”就是積極地去追求了;“難滿”就是不滿足,就是心裏不感到滿意。難養我們抄的筆記是這樣子的,是不能“獨一自得怡養”,自己得到的東西,不感到自己就夠,還要去追求,難養是要去追求。難滿得到的東西少,或者是不好的,他感到這個自己不夠,就是不滿意。這兩個是,一個是消極的不滿意,一個是積極的還要去追求。意思當然是差不多,但是兩個側重點不同。
何謂色色、色法?
以前我們講根律儀的時候,眼睛看到色,這個色,第一個色是客觀的色,我們假使看到這個樹,這個樹的顯色是綠的,形色,它是這個一棵樹的樣子,它的那個表色,當然它是樹,風吹了麼就動。那麼我們看到的客觀這個色,眼識看到的也是色,那麼耳識聽到的就不是色,耳識聽到的是聲音,那麼意識所緣的是法。所以說客觀的一個外境是色,對這個我們六根來說,就是六個樣子,眼睛看到的是樹的樣子,顯色形色,耳朵聽到的是樹的風吹的聲音,鼻子聞到的樹的香味道,舌頭嘗到的樹的什麼味道,舌頭添了才感覺到,那麼身子碰到的麼樹的那個硬邦邦的東西,這就是客觀的都是色,意識所緣的嘛,就是法。這個就是“色色”,“色聲”乃至“色法”,這是我們說這個根律儀的時候。
何謂不取其相?
這個我們在《瑜伽師地論》裏講過,眼識看到色的時候,它是現量,以前我們講過的,現量是不執取的,還他一個客觀的一個樣子就完了。那麼第二刹那分別意識起來之後就取它的相好了。當眼識跟那個意識同時生起的時候,眼識就觀這個現量,意識就是分別,觀他的相。那麼另外這個“好”,前面我們也講過的,就是沒有去看到東西,就是意識裏邊自己去思惟。他是一個有什麼“好”,有什麼“好”,那就是更細一點的,這些是分別出來的,眼識是看不出來的。那麼眼識看到的是相,相眼識並不執取,而意識執取,而意識,他可以不離開這個外相,他也可以取“好”,那麼這個“好”是純粹是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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