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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查的禅修世界 第二部分 定 第六章 解脫之輪▪P3

  ..續本文上一頁,真氣人。雖然我遇到許多障礙,但從未放棄,只是持續地做它,當不刻意嘗試做某件事時,心就會比較自在。當每次當我下定決心要入定時,它就會失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質疑:「爲何會發生這種事?」

  之後,我才逐漸了解,禅修與呼吸的過程很類似。若我硬要強迫呼吸變淺、變深或不變,是很困難的。不過,若我們去散布,不刻意注意呼吸時,呼吸會造成痛苦嗎?不,他們只會感到輕松。

  但當我們執意要讓心平靜時,執著與貪染就悄悄進駐了。當嘗試控製呼吸變淺或變深時,它只會比先前更緊張。爲什麼?因爲我所用的意志力是染汙的,是有執著與貪欲地,我並未覺知正在發生的事。所有挫折與痛苦,都是因爲我將渴愛帶入禅修而引起。

  一次奇妙地禅修體驗

  我曾待過一間距村子約半裏路的森林寺院,有天晚上,當我練習行禅時,村民正在大肆集會慶祝。當時一定已過了十一點,我感覺有點不尋常,從中午起,就一直感到奇怪。我的心平靜,幾乎沒有思慮,感到非常輕松自在。我練習行禅,直到疲累才進入茅棚打坐。

  當坐下來時,幾乎還來不及盤腿,不可思議地,我一心只想進入深刻平靜的狀態,這一切都自然地發生。當坐定之後,我的心變得非常平靜,象盤石一樣堅定,我還是可以聽到村民的歌舞聲,但也可以完全關掉聲音。

  奇怪,當我沒有注意聲音時,它很安靜――什麼也沒聽到;但若我想聽就可以聽,絲毫不受影響。那就如有兩個所緣並排于心中,但並無接觸,我可以看見心與覺知的所緣是分開與不同的,就如痰盂和水壺。

  接著,我了解到:當心統一在定中時,若注意力向外,就可聽見,但若讓它住于它的空性中,則它是完全安靜的。當聲音被認知時,我能看見覺性與聲音是截然不同的。

  我沈思:「若它不是這樣,還會是怎樣?」它就是這樣,這兩個東西完全分開,我持續如此觀察,直到了解又更深一層:「啊!這很重要。當現象的相續認知被切斷時,結果就是平靜。」先前的相續(santati)妄念,轉變爲寂靜(santi)之心。我持續靜坐,專精禅思,那時的心只專注于禅修,不管其它任何事。若我就在此時出定,也沒有絲毫減損,因爲它是完整的。我可以稍微放松,不過絕非因爲懶散、倦怠或氣惱,完全不是,這些都不存在于心中。心中只有圓滿的內在的平衡與平靜――不偏不倚。

  最後,我真的修息了一下,但哪只是改變坐姿,心仍繼續保持不動搖。我抓過枕頭,想要小憩一會兒,當傾身時,心仍和先前一樣平靜。然後,就在頭碰到枕頭之前,心的覺知開始向內流,我不知它要去哪裏,但它只是往內愈流愈深。它就如電流從電纜流向開關,當碰到開關時,我的身體發出砰然巨響爆炸開來,那段時間的覺知非常清晰與微妙。

  過了那點之後,心隨即往更深處穿透,進到完全一無所有之處。絕對沒有任何外面世界的東西能深入那裏,完全沒有任何東西可能到達它。在裏面停留了一段世界之後,心接著向外回流。不過,當我說它回流時,意思並非是我讓它回流,我只是個觀察者,只覺知與見證。心愈來愈往外出來,直到終于恢複「正常」爲止。

  當我的意識狀態恢複正常時,問題來了:「那是什麼?」答案立即出現:「這些東西自有它們發生的因緣,你無須尋求解釋。」這答案能滿足我的心。

  不久後,心又再開始往內流,我並未刻意引導它,它是自動自發的。當我愈來愈向內移動時,它又碰到那相同的開關,這次我的身體粉碎爲微塵。心再次往自己更深處穿透,寂然無聲,甚至比第一次更微妙,絕對沒有什麼外在的東西可能到達。心在此隨意停留了一段時間,然後再向外回流。那時它是順著自己的動能,一切都自動自發,我並未刻意影響或引導它向內或向外流。我只是個覺知者與觀察者。

  我的心又回到它平常的意識狀態,而我並不想知道或推測發生了什麼事。當我禅修時,心又一次向內流。這次整個宇宙都粉碎並化爲微塵,地球、大地、山嶽、田野與森林――全世界――都瓦解成空界。人們消失了,所有東西都不見了,在這第叁次的場合裏,什麼都不留。

  向內流的心,隨意停留在那裏一段時間。我無法說我了解它究竟是如何停留,很難描述發生了什麼事,我無法用任何東西來比擬,也找不到恰當的譬喻。

  這次心停留的時間比以前更久,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後,它才從那狀態出來。當我說它出來時,並非意指我讓它出來,或是我在控製它發生,一切都是心自動完成,我只是個觀察者。最後,它再回到平常的意識狀態。

  你怎麼爲這叁次發生的事命名呢?誰知道?你會以什麼字眼來表示它呢?

  無須到遙遠的地方尋找 只要看自己的心

  我對你們所說關于心的每件事,都是順隨自然的方式。這並非心或精神狀態的理論性描述,無須那麼做。只要有信仰或信心,就能到達那裏,並真的去做它,不只是玩玩而已,你是將整個生命放在上面。當你的修行到達我所描述的狀態時,整個世界都會翻轉過來,你對實相的了解將完全不同,見解也將徹底轉化。

  若有人在那時看見你,可能會認爲你瘋了。若此經驗發生在無法完全掌握自己的人身上,他們可能真的會發瘋,因爲所有的事情都已不同于從前。世上的人會變得和以前看起來不同,不過你是唯一如此看待的人。

  所有的事情都徹底改觀,你的思想發生了質變,其它人想的是一回事,而你想的則是另一回事;他們以一個方式思考,而你則用另一個方式思考;他們正走下某一條路,而你則往上攀爬另一條路。你和其它人不再相同,這種經驗事情的方式不會讓你墮落,它堅持往前走。試試看吧!

  若它真的如我所說,你就無須再到遙遠的地方尋找,只要看自己的心。這個心是百折不撓的,這是心的力量,是活力與能量的泉源。心有這個潛力,這是定的能量與強度。

  定――思惟與觀的基礎

  在這點,它仍然只是從定生出的力量與清淨。這個是最高層次的定,心已達到定的頂點,它不只是刹那定。若你在此時轉換修習觀禅,思惟將會是持續而敏銳的,或可將那集中的能量使用在其它用途上。從這點上,你可以長養神通力,施展神變,或隨意使用。

  許多苦行者與隱士,使用禅定的能量製作聖水、護身符或施咒,這些東西在此階段都是可能的,且都有各自的利益。但它就如酒精的利益,喝了之後,會讓你沈醉。

  這個定的層次是個休息站,佛陀在此暫停與休息,它形成思惟與觀的基礎。不過,爲了觀察周遭的因緣,無須如此深的定,才能持續穩定地思惟因果的過程。

  爲了做到這點,我們專著在心的平靜與清明上,分析經驗到的色、聲、香、味、觸、法。觀察情緒與情感,無論是正面的或負面的、快樂或痛苦的,觀察這一切。就如有人爬上芒果樹,准備搖下芒果,而我們則站在下面等著收集。不撿爛掉的,只收集好的芒果,這並不累,因爲我們無須爬樹,只是待在下面撿拾果實。

  你們了解這比喻的意思嗎?一切都只是要以平靜心來體會,就能提供深刻的了解。我們不再爲經驗到的事物,創造更多的诠釋,那只是畫蛇添足而已。

  得、失、毀、譽、稱、譏、苦、樂都如實地呈現,我們是平靜且有智慧的。這真的很有趣,篩選與區分這些會變得很有趣,其它人所說的好、壞、善、惡、彼、此、苦、樂或任何事,都成爲有益于我們的事物。

  已有人爬上芒果樹搖樹幹,好讓芒果掉在我們身上,我們只需要愉悅地安心收成。有什麼好怕的呢?是別人將芒果搖下來給我們。得、失、毀、譽、稱、譏、苦、樂,就如掉下來的芒果,只需以平靜的心檢視他們,然後我們便會知道哪些是好的或爛的。

  當我們開始使用禅修所長養的平靜與安定,來思惟這些事物時,智慧就會生起。這是我所說的智慧――「觀」,它並非杜撰或推測出來的東西。

  若具有智慧,「觀」將會自然地展現,我們無須爲正在發生的事貼標簽。若只有一點清晰的洞見,稱爲「微弱的觀」(little vipassana);當清晰的洞見有些增加時,稱爲「中等的觀」(moderate vipassana);若完全如實覺知時,則稱爲「究竟的觀」(ultimate vipassana)。我個人比較喜歡以「慧」來代替「觀」。

  若我們經常想坐著思考並修習觀禅,就會遭遇困難。「觀」需要從平靜與輕安入手,整個過程自然地發生,完全自動自發,無法勉強。

  修行要有耐心 不要依賴高壓的手段

  佛陀說此過程有自己成熟的步調,達到這修行階段後,允許它根據我們的潛能、習性,以及過去所積累的功德自然發展,但精進地修行,絕不停止,進步得快或慢,並非我們所能控製。這就有如種樹,樹知道它應該長多快,若我們希望它長得更快,這只是妄想;若希望它長得更慢,那也是妄想。只要我們下了功夫,結果自然會顯現,就如種樹。

  例如想種一棵辣椒樹,我們的任務就是挖個洞埋下種子,澆水、施肥,並保護它免于病蟲害。這是我們的工作,事情到此爲止,接著需要靠信心。辣椒樹是否能長大,取決于它自己,那不是我們的事。揠苗助長並非自然運行的方式,我們的職責只是澆水與施肥,修行也應以同樣的方式讓心放輕松。

  若我們在此覺悟,那很好;若必須等到來世,那也無妨。我們對于「法」具有信心與正確的信念,進步得快或慢,取決于我們的潛能、習性,以及至今所累積的功德,如此修行,讓心放輕松。就如坐馬車,我們不會將車放在馬前面,或如耕田,我們不會走在水牛前面而是後面。我的意思是,心領先它自己。沒有耐心才會想速成,那並非正確的方式,不要走在你的水牛前面,必須走在水牛「後面」。

  這就是我們所種的那棵辣椒樹,爲它澆水和施肥,它就會吸收養分。當螞蟻或白蟻來襲時,就驅逐它們。只要如此做就夠了,辣椒樹自己便能長得漂亮。一旦它漂亮地長大後,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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