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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傳佛教史▪P47

  ..續本文上一頁Vol.Ⅲ第100頁。2.Brian Harrison:South-East Asia,第35-36頁;中譯《東南亞簡史》第37-38頁。)吉蔑人過去曾與越南的占婆族(Champa)及泰族不斷地發生戰爭,致使民族精華受到很大的損傷。

  關于吉蔑族的來源,曆史學者迄今尚未有確定的診斷,而一般認爲,吉蔑族雖是外來移民,但很早就定居于現在柬埔寨境內,與當地土著混血而成。公元7世紀初,真臘王質多斯那(Citrasena)兼並扶南以後,原屬扶南各部的人就以吉蔑族人爲中心,漸漸在血統、政治、文化上融成一個單一民族。因長期的血統雜及戰爭耗損,純粹的吉蔑族人已日漸減少。現在吉蔑族人占全國人口的80%,語言亦以吉蔑語爲主。(除柬埔寨境內吉蔑族人之外,另在越南南方有吉蔑族人約40萬,在泰國東南,也有吉蔑族人約30萬,成爲越、泰車的少數民族。)由于吉蔑族占人口絕大多數,所以柬埔寨在曆史上亦長期稱吉蔑族人,即我國所稱之高棉或高棉人。

  在柬埔寨境內,有20多個少數民族。其中泰族人,大多屬于老撾族,由老撾移人與泰國接壤的地區,也有不少泰南人雜居。占族爲古代占婆國遺留種族。越族(Annan),多居住沿海,思想與習慣頗受中國文化影響。在柬埔寨的華僑及華裔,統計約50人,以福建及湖州籍人居多。首都金邊有址余萬華人。

  關于柬埔寨的古代曆史,本國記載非常缺乏。現在首先依憑的是中國史籍中的有關記錄,其次是柬埔寨已發殃的碑文及發掘出來的遺物。通過近代曆史學者對東南亞史的研究,經過整理和考訂,雖不能詳實,然已能對柬埔寨的曆史已有一個簡要的輪廓。

  古代東南亞各國,除越南深受中國文化影響以外,其他國家都直接或間接地受到印度文化的影響,包括宗教、語文、藝術、政治、哲學等,其中宗教文化方面的影響最爲深遠。柬埔寨在古代東南亞是首先深受印度文化影響的國家之一。柬埔寨的語文,是從梵文、巴利語等改變而成,語言系統屬陵園吉蔑語(Mon-Khmer),和泰國及下緬甸的孟族人相近,都與印度的文荼語(Munda)有關,同屬澳亞語系(Austro-Asiatic group)。(山本達郎編:《東南亞細亞的宗教與政治》,第81頁。)印度的梵文,曾在古代的柬埔寨盛行,至少在王廷中被采用,這可由出土的梵文碑銘做有力的證明。

  第二節  扶南時期的佛教

  扶南(Funan)一名的起源,首見中國正史《叁國志》卷60之呂岱傳。呂岱在公元3世紀上葉孫權時(公元222-252)爲交、廣刺史,曾“遣人從事南宣國化,暨繳外扶南、林邑、堂明諸王各遣使奉貢。”(《叁國志》卷60,即《吳志》卷15呂岱傳。)呂岱所遣派的使者,爲從事朱應及中郎康泰二人。《叁國志》雖未著錄二人之名,然《梁書》卷54有記此事說:“及吳孫權時,遣宣化從事泉應、中郎康泰通焉。其所經及傳聞則有百數十國,因立記傳。”(《梁書》卷54,海南諸國傳總敘。考朱應撰有《扶南異物志》、早佚。康泰有《吳時外國傳》、《扶南土俗》、《扶南傳》、《(康泰)扶南記》、《吳時外國志》、《扶南土俗》、《扶南傳》、《(康泰)扶南記》,以上恐是同一書籍,而稱呼不同,早佚;然《隋書經籍記》及《唐書藝文志》,曾引用以上諸書之句。康泰爲康居人(見《北平圖書館刊》第四卷第六號,向達撰《漢唐間西域及南海諸國古地理書》敘錄)。)同呂岱傳中所說,孫權于黃龍3年(公元231)召呂岱還,可證遣使之事,應在此前。(伯希和作《扶南考》(Le Fou-Nan)發表于遠東博物院之校刊,馮承鈞譯,收在《史地叢考續編》。附錄一,認爲遣使推爲公元245-250之間,今有人考證其誤。)

  扶南的名稱,雖于3世紀上葉初見于中國正史,然依中國史籍及柬埔寨出土碑銘考訂,知扶南之建國,最遲不會晚于1世紀,(同上,第29頁。)只是到公元3世紀才與中國有外交關系。到了第3世紀至第6世紀中葉(從後漢末至南北朝終),扶南成爲南海中稱霸的強大王國。

  扶南是音譯,出于柬埔寨語之Phnom,意思爲“山”,經轉音讀爲Funan,中譯扶南。根據印度及東南亞古代習俗,人們非常崇拜山嶽,所有宗教建築聖地,都在高山上,表示神聖崇高。這種傳統,也使很多國王都加以“山嶺之王”的尊稱。Funam即是“山都”之義,以山爲國號。(1.許雲樵著《南洋史》卷上,第10頁。2.杉本直治郎:《東南亞細亞研究Ⅰ》第400-401頁。又按艾莫涅(Aymonier)認爲“夫南”之名,純爲華語,取扶南之義。但有人考左叁思叁都賦中的吳都賦稱“扶南”;義淨《南海寄歸涔法傳》卷Phnom音譯。)

  關于扶南建國,《晉國》卷97“扶南傳”記:“扶南西去林邑(Lin-Ⅰ,即占婆Campa)叁千余裏,在海大灣中(按指暹羅灣),其境廣袤叁千裏,有城邑宮室。人皆醜黑,拳發裸身,跣行,性質直,不爲寇盜。以耕種爲務,一歲種,叁歲獲。又好雕文刻镂……文字有類于胡(胡指西域);喪葬婚姻略同林邑。其王本是女子,字葉柳;時有外國人混潰者,(《晉書》記混潰:《南齊書》、《梁書》、《南史》記混填;北宋《太平禦覽》等引康泰《扶南土俗》則用混慎。伯希和比定,認爲混填與Kaundinya對音是較正確的,見杉本直治郎著《東南亞細亞研究Ⅰ》,第343-344頁。)先事神,夢神賜之邑。葉柳率舶入海,混潰且詣神祠,得弓,遂隨賈人泛潰納以爲妻,而據其國。”

  《梁書》卷五四扶南傳記載:“扶南國俗本裸體,身披發,不製衣裳。以女人爲王,號曰柳葉,年少壯健,有似男子。其南曰徼國,有事鬼神者,字混填……乘船海,遂入扶南外邑,柳葉衆見舶至,欲取之,混填即張弓射其舶,穿度一面,矢及付者。柳葉大懼,舉衆降混填。混填乃教師葉穿布貫頭,形不複露。遂治其國,納柳葉爲妻,生子分王七邑。其後王混盤況,以詐力間諸邑,令相疑阻,因舉兵攻並之,乃遣子孫中分治諸邑,號曰小王。盤況年九十余乃死,立中子盤盤,以國事委其大淨範蔓。盤盤叁年死,國人共舉蔓爲王。蔓勇健有權略,複以兵威攻伐傍國,鹹服屬之,自號扶南大王。乃治作大船,窮漲海,攻屈都是昆、九稚、典孫等十余國,開地五六千裏。次當伐金鄰國。(屈都昆,略和屈都、都昆,即漢書地理志之都元,在今馬來半島。九稚應力九離之論,或位于半島西岸。典孫,亦作頓孫,史勒格(Schlegel)嘗考爲面緬甸的Tenasserim。金鄰,亦作金潾或金陳,考即金地(Suvarnabhumi),位置未確定,或爲現緬甸的直通,或爲泰國的佛統。)蔓遇遇疾,遣太子金生代行。蔓姊子旃,時爲二千人將,因篡蔓自立,遣人詐金生而殺之。蔓死時有乳下兒名長,在民間,至年二十,乃結國中壯士襲殺旃。旃大將範尋又殺長而自立。更繕治國內……”

  從《晉書》及《梁書》記載,法國著稱名漢學家伯希和作《扶南考》,(伯希和作《扶南考》(Le Fou-Nan)發表于遠東博物院之校刊,馮承鈞譯,收在《史地叢考續編》。)推定混填至扶南的時代,最晚不會遲于公元1世紀。伯希和並斷定混填一名,即是梵文憍陳如(Kaundinya)的對音,此名出于印度婆羅門種姓。按公元1世紀前後,印度人已漸東移,定居東南亞,其後東南亞各地便了一些印度化國家。混填(或(憍)陳如)至扶南爲王,是爲印度統東南亞及其文化影響最深遠之事。

  扶南早期的疆域,依考古學上所得證據,初于交趾支那(Cochin-China)的南端,以移往湄公河叁角洲地帶,(遺址在大部分散于此),再後逐漸擴展到現在的柬埔寨和越南。《梁書·扶南傳》說:“在日南群之南,海西大灣中,去日南可七千裏,在林邑西南叁千余裏,城去海五百裏,有大江廣十裏,西北流東入于海。其國輪廣叁千余裏,土地洿下而平博。”依學得考證,其中所說裏程固不足據,而方位可取。海西大灣即指暹羅灣,大江應指瀾滄江下遊的湄公河,自西北流,東南入海。依柬埔寨馬德望省一出土碑銘說,最早的都城梵名爲“毗名耶馱補羅”(Vyadhapura),意即“狩獵者之城”。《新唐書》卷二二二下扶南傳說:“治特牧城,俄爲真臘所並,益南徒那城。”特牧城經學者考證即耶馱補羅,大約在現在的波羅勉首巴南附近。最後都城那城,梵文爲“新城”(Navanagara)之義,在今安波利(Ankor Borei,可能爲梵語Nagara-Puri的音訛)。不過關于古代扶南的位置及都城的居,有幾種不同說法,至今尚難確定。(1.扶南國的位置,杉本直治郎著《東南亞細亞史研究Ⅰ》,第3680-369頁,根據以前學者比較,有多種不同主張。2.許雲樵著《南洋史》,第73-74頁。)

  上引《晉書》及《梁書》扶南傳,說南有外國人,或南有徼國人“事鬼神者”混填,夢神賜弓,詣神祠,可證知混填來自印度婆羅門種姓,爲婆羅門教徒。神祠即指婆羅門廟。但無法確定來自印度何地,可能爲南印度人。混填至扶南爲王,是印度人拓殖東南亞的萌芽時期。

  公元1世紀初,中印兩國交通和商業的聯系,已經非常頻繁,東南亞介兩國海上交通所經之地,深受中印兩大文化的熏染,印度移民直接帶給東南亞的宗教文化,影響最爲深遠,而中國只是通過使節往還及經濟通商交流,影響大遜。

  在公元前,印度與東南來已有緊密的商業聯系,印度人對東南亞區域主具備了較多的認識。(關于印度人對東南亞的認識,在《羅摩衍那》(約完成于公元前二世紀,而最古部分于公元前六世紀)史詩中,即記有東南亞的地名“金銀島”(Yavadvi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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