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方首長護法。此爲斯國佛教第二次結集(教史稱“第五次結集”)。
第二節 部派佛教的成立與興衰(一)
當毗多伽摩尼王戰勝了陀密羅族後,回到阿耨羅陀複位(公元前29~17)。相傳毗多伽摩尼王能戰勝敵人複位,是因爲得到一位大帝須(Mahatissa)上座的大力幫助。國王在逃亡期間,他的一些重要軍事將領們,都對國王失去信心,覺得前停茫茫,想判去投靠敵人陀密羅族。但是在途中他們遭到一群強盜的洗劫,就逃去一所鹹布伽羅迦寺(Hambugallaka-Vihara),寺中有一位很有學問的出家人,就是大帝須上座。他們受到上座慈悲的照護。當上座了解他們的意向後,很驚駭地告誡他們說:“敵人是破壞國家和佛教的,沒有做出一件好事。”並向他們:“誰是佛教的保護者?是陀密羅族人還是國王?”于是他們回心轉意仍願意效忠自己的國家和國王,並由上座帶領觐見國王。國王與大臣們很敵人複國成功後,將致書大德們知悉,請求來相見。”(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 ,第82-83頁。)
毗多伽摩尼王獲勝後,因不滿尼幹陀派(Nigandha即耆那教Jaina)外道,就毀了他的山寺(irimonastery)改建爲傳大的無畏山寺(Abhayagiri-viharn),供養大帝須上座。國王的五位將軍,也建造五所佛寺供養上座,表示感恩和友誼。這也是斯裏蘭卡佛教史上首次記載,對佛寺與比丘個人的供養(大寺派僧意見)。然而,這卻引起大寺派對大帝須的不滿,認爲他的勢力太大,並嫌惡他與俗人太接近(Kulasamattha),而判他爲“擯出罪”(Pabbajaniyakam-ma)。(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 ,第83頁。關于《島史》和《大史》,是出于後世大寺派比丘所編著,他們認爲佛教其他的派,都是非法異端,是惡比丘或外道。下面所記,有些固然是斯裏蘭卡佛教史上的事實,但亦充分含有宗派競爭和排斥的成見。)
大帝須上座的弟子多須帝須(Bahalamassu-Tissa),認爲判得不公平,就起來抗議。大寺僧人說他的抗議是愚癡的。是“不淨者”,判他除棄罪(ukkhepaniyakamma),即禁止共同誦戒等。于是多須帝須就帶了很多比丘去無畏山寺,不願再回大寺。
這是大寺僧團首次思想見解不同而開始分裂。其實,除了對大帝須定罪外,無畏山派與大寺派的思想和修行方面,都是完全相同的。兩派以後雖不和睦,但經過約250年,大體無事。(同上,第83-84頁。)
不久,印度有一群比丘到達斯裏蘭卡,他們就是法喜(Dham-maruci)上座的弟子,屬印度跋耆子派(Vajjiputta)。他們到達後,受到無畏山寺派的歡迎,因爲這時無畏山寺派的出家人,爲了發展本派及鞏固基礎,正需要他派的合作。跋耆子派是講“有我”的,而且認爲阿羅漢及阿羅漢果,也可能退墮的,此觀點與上座部(Theravada)有所沖突。無畏山寺派聯合這群新到的比丘,以及吸收他們的教理,無畏山寺因而稱爲“法喜部”(Dhammaruci),是依印度法喜論師而得名的。(W.Rahula: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 ,第84頁。又跋耆子派即是犢子部(Va-jjiputtaka)。)
無畏山寺發展很快,因他們常與國外佛教各部派聯絡,學習大小乘,精通叁藏,吸收新的思想,不斷努力時步。而大寺方面,反顯得退步,因他們固守舊有的一切,不求變革,只研究和深信本部義理,知識不廣,不接受他人的新意見,只滿意自己古有的榮耀和傳統,教理的宣傳也嫌落後。這樣兩派雖然對立,但並不妨礙斯裏蘭卡佛教的發展。據曆史記載,公元前一世紀末,國王摩拘羅大帝須(Mahacula Mahatissa。,公元前17~3)一次盛大供養中,有六萬比丘與叁萬比丘尼。這在當時,是一個很驚人的數字。
在以後的叁百年中,斯裏蘭卡佛教的情形變化不大。其間有些可記的:即當周羅那伽王(Cora-Naga,公元前3年~公元9年)時,與僧團爲敵,毀壞大寺派僧寺十八處。原因起于他是毗多伽摩尼之子,未能繼位,而由毗多伽摩尼史弟之中一子,摩诃拘羅大帝須繼承,于是周羅那伽王子叛變,而僧人未給予支持,所以懷恨在心;等到他得王位後,佛教受到很大的損害。
到婆提迦無畏王(Bhatikabhaya,公元38-66)時,國王熱心佛教,特別鼓勵僧人研究叁藏及供養僧人,並領導參加每年祝衛塞日達二十八次。王子大須大龍王(Mahadathika-Mahanaga)斷位(公元67~79),更親參加弘法活動,使佛教普及,他又提倡“耆梨婆陀節日”(Giri-bhanda-Puja)。(依Malalasekera的Dictionary of Pail Proper Names的解釋,此種偉大的慶典,可能因在耆梨婆陀寺(Giribhandavihara)舉行而得名。到節日時,鋪設地毯從迦昙婆诃(Kadambanadi)岸直到塔山(Cetiyagiri)。
阿曼陀伽摩尼(Amandagamani)繼父位(公元79~89)後,全國訂立“禁殺”(Maghata)律令。阿曼陀伽摩尼王(Kanirajanu-Tissa)繼位(公元89~92)後,佛教又發生不幸:國王認爲有六十位比丘行爲不當,要製裁他們,然而比丘們不願接受,甚至計劃要謀害國王,于是他命令將他們自塔山(Mihantale)上擲下而死。(W.Rahula: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 ,第86頁。法喜是犢子派論師,他的弟子們約當公元一世紀中期或後期更受到無畏山寺法喜部的歡迎成爲有力的部派。)
至毗娑婆王(Vasabha公元127-171),佛教得到國家的護持,也不偏重于那一派,建造不少佛像、塔、寺。他不僅修複很多破舊的佛教道場,更派比丘至各處弘法,教化人民,甚至到達北部的龍島(現在查夫納)。自此以膈一百年中,佛教未再發生任何不幸事件,每位國王都護持各派佛教。
公元二、叁世紀後,印度大乘佛教趨向發達,其中有一學派稱“方廣部”(亦譯方等部)。約在269年以後傳到斯裏蘭卡。關于這派傳入斯國,有不同的說法。在哇诃羅迦帝須王(269~291)時,有方廣派(Vaitulya)的人至斯國傳教。起初無畏山寺派以爲此派教理爲佛說,而按納之;然經比較後,被認爲違反上座部傳統。後來,國王及一位大臣迦畢羅(Kapila)就共同驅逐這個宗派離開島上,聖典也被燒毀。但有史料證明,方廣部叁藏傳入斯裏蘭卡是爲梵文,因爲大乘各種經典都爲梵文,所以方廣部叁藏,有時稱“大乘經”。又《部集率》(Nikaya-sangraha)一文獻中說:“無畏山寺派僧,外道方等之群衆,混至佛教中僞裝出家,假造邪說破壞佛教。”又說:“外道言說與上座部比較,判非佛說。”由此可知上座部與主廣部的意見不同。(方廣部(Vaitulyvada),亦稱方等部,是屬印度大乘系統,宣說性空思想,受到大寺派反對,說爲異端,而受到彈壓。)
無畏山寺派曾接受和奉行方廣部言說,雖遭大寺派和國王嫌惡驅除,但留下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約在公元309年後,無畏山再引用方廣部言說,當時有位僧領叫郁悉利耶帝須(Ussiriya-Tissa),不滿這樣做,就帶走約叁百位比丘去南山寺(Dakkhin agira-vihara)住,脫離無畏山法喜部。又因這群僧衆中有一上座教授名海(Sagala),所以南山寺又名“海部(Sagaliya),或稱“南山寺派”,後來也亦稱祗園寺派(Jetavana-nikaya)。(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 ,第92頁。)這是斯裏蘭卡佛教的第二次分裂。
後來斯國瞿他婆耶王(Gothabhaya,公元309~322)在位,嫌惡方廣部生事,就命令燒毀方廣部所有的經論,及驅逐重要的領袖六十位離開斯國。有些人就到南印度朱羅國的迦吠羅婆他那(Kavirapat tana)住。
當時印度下是弘揚無著和世親的瑜伽思想最得勢力的時候。被驅逐的斯裏蘭卡僧到印度後,親近一位很有才能而善于攝衆的青年上座僧友(Sanghamitra),後來他成爲傳大乘中觀至斯裏蘭卡的領袖。《大史》記載說,他精于傳授驅除惡魔鬼鬼魅之法及咒術等,顯示靈驗。這些說法並不一定完全是事實。
僧友非常同情被驅逐的斯裏蘭卡僧,就決心過海至斯裏蘭卡弘揚大乘。瞿他婆耶王知道後,就去毗沙(Vissasa)的地方,與這位多學的外僧相見。結果對他非常敬仰,而委托教導兩個王子。大王子逝多帝須一世(Jettha-Tissa I),次王子摩诃斯那(Mahasena),學習期間,大王碼漢子性格固執不甚謙虛,而次王子彬彬有禮。
父王去世,逝多帝須一世繼位(公元323~333),僧友怕發生災難,就趁機回印度。至摩诃斯那爲王(公元334~362)時,僧友再回到斯國,對他來說已等待多年,弘揚大乘的計劃才得以實現。
僧友第二次到斯國時,住在無畏山寺,並鼓勵吸引大寺派僧人轉信大乘,但未成功。于是他向國王建議,發布命令禁止人民供養食物與大寺僧人,否則有罪。結果大寺派僧人托缽化不到食物,就離開阿耨羅陀去南方的羅诃那和部的摩羅國耶(Malaya),這是大寺派有影響力的基地。僧友得到國王和一位大臣須那(Sona)的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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