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就是不做持戒的善行,此算犯戒。
戒體
戒體中分做:一、戒體相狀,二、受隨同異,叁、緣境寬狹,四、發戒數量。分這樣四章來說明。靈芝律祖說:前面二章論體,但受隨中也兼說戒行。叁、四兩章屬于戒法,而發戒數量中聯系到戒相。弘一律祖說:標題爲戒體,而又兼帶說明戒法、戒行和戒相,這就顯示了四門的分不開來——互相攝收。
南山律祖在行事鈔中說:人們都知道受別解脫戒的,而真能懂得受戒意義的不過叁五人而已。都是由于事先不能做好准備,不多研究,以致在正受戒時,不知戒體、戒相,僅僅是受過戒就算了。問他得戒了沒有,還是茫然一無所知,所以要在這裏(隨相以前)分別詳細的解說,使受戒者根據它來衡量自己受了戒究竟得戒沒有。這樣,才可以談到如何來持戒和不犯戒,修行出離世間的道理。
一、戒體相狀
甲、能領心相
行事鈔說:戒體,如果通途而論,是說受戒時所發的“業體”——無作戒體,今先顯明能領受戒體的心的相狀。
又說:十法界依正二報多如塵沙,而佛所立的空、有二谛等教法,都是發戒的境界。受者當受戒時立下誓願盡這個身體的壽命爲期限,善于清淨心的器量,屏絕一切妄念,必不爲惡;再加以禮敬、陳詞,身、口二業的施設(授者作法的方便等),這樣測度思量,是成就業體的根本,得戒的正因。不許用顛倒思想攀緣現前的境界,須用明徹的智慧心反照心境,使它符合理性。起心既然遍緣塵沙等境界,這從境而製立的戒法量也是同樣周遍,心從法生,法廣心遍,心法相應了。把這個要約期望的心與那妙法相應,對那法來講,有緣起的意義(法隨心的緣想而起),法是無情,由于心的緣想關系,就隨于心,(所以叁法納體的時候,初動于境,次集于空,後入于心,法依于心,所以名爲法體。)領納在心了,名爲戒體。靈芝律祖的意思,如果根據當分小乘教義來說,體是非心,不顯所依的,體與心有分別;現在說在心,是取的圓教義理——就是指藏識爲所依的處所。
資持記問:何不就直接顯示無作,而明心相?答:能領戒法的心相,是發戒體的正要;獨在這裏詳盡的指出了,別處沒有這樣說的文字。就從明曉不明曉這得法的元由,來決定所受的戒成與不成,不明白這個旨趣是不成功的。假使不明白能領的心相,或無記心妄動攀緣,或想浮泛的其它善事,都是耽誤了受戒,使一生空過了的。佛說“無戒滿閻浮洲”的聖言就是這個意旨;所以在這裏提出解說告示能領心相的道理,實在是有重要意義的。
乙、所發業體
1、辨體多少
行事鈔上問:別解脫戒,有那幾種?答:論它的體系和它的境界,實在是無量數。因戒本是防止惡法的,惡的因緣很多,發戒也就隨著而多。所以善生經說:衆生無量,戒亦無量。——這是就境界的多而說戒也是無量的。現在拿這些義理來推求,主要只有二種:作戒、無作戒。這兩種戒,可以通統包括于一切境界的戒法了。
2、立兩解名
立兩名之所以行事鈔上問:爲什麼不立一種名,或者立叁種名,而只立作、無作兩種名呢?資持記解釋說:爲了顯出二戒的需要,舉出爲什麼不廢去一種名,而只立一種名;和爲什麼不有“作俱無作,二法同時,宜應更立一合”的名,連前二名爲叁名呢?
答:如果單立一作戒的名,那麼作戒休止以後,就不能防止非法了;又作不可能常作,心思還有其它用處。所以必須要有無作,能長時期的防止過非。如果單立無作之名,那麼沒有作戒,無作就無所從起,也就是不能孤起,必定要依靠作戒體而生無作戒體。這二種法是相互依藉的,不能只立一個名。
行事鈔又說:爲何不立第叁名——“作俱無作”呢?這因爲作是動,無作是靜,動靜的性質不同,又,作是有心,無作是非心;這心與非心的體相又是相違背的。所以在這兩層道理上說,二戒的性質不可合一,因此不能立個“作俱無作”的名,只好立兩個名了。又因爲不許立第叁種名,恐有人以爲戒法只局限于二種了,所以又特別解釋說:這二戒體,是根據“能”防過非方面來說的;如果就“所”防的過非方面說,那戒法是隨境而多得無量了。
並解名義
行事鈔問:既說二戒,請解釋它的名字?資持記解釋:結束前面的文義,生起後文的總問:戒、作和無作戒的叁名。弘一律祖說:戒是通名,作無作是別名,共爲叁名。
答:作,像作陶器家的“輪”,動轉的時候叫作。雜心論說:“作者,身、動身方便”資持記解釋說:作,是方便構造的意義,造土器的陶家,做坯器的機車上的輪子,推動起來就旋轉,比喻爲作。受戒者四大質體的報身,從受戒的緣,身口意上的動作爲方便。報身上起方便,方便依于報身,互相假借,報身與方便,不一樣也不兩樣。不過說報身,不一定是有方便;假若說方便,就一定包括了報身。輪木,此喻報身,輪動,比喻方便,就叫這“動”爲作。就雜心論舉的例子來說,身,即報,動身,即方便了。
行事鈔說:言無作者,一發續現,始末恒有;四心(受、想、行、識四陰)叁性,(別指行陰,行陰通叁性——善、惡、無記,余叁陰唯無記。)不藉緣辦。故雜心論雲:“身動滅已,與余識俱,是法隨生,故名無作。”成實論無作品雲:“因心生罪福,睡眠悶等是時常生,故名無作。”
資持記解釋“一發”:就是開始所發,說明業體初成,就是在叁發完畢後第一剎那與作戒俱圓成時,是體初發。作戒既然謝止了,無作戒體獨存地相繼不絕了,所以說“續現”。“始”是上句的,發的時候,“末”即是終,命終才舍掉的。舍戒,雖然通常有四種——一、作法舍,二、命終舍,叁、二形生,四、斷善根舍。這是說通途的道理,命終就舍掉,不談其余叁種。“始末恒有”這一句,是說業體的久長。四心(通舉四陰)叁性(別示行陰)是顯“非心”的意思。“不藉緣辦”,正是顯示無作的意義。
如果對照前面作戒而解釋“一發續現”相反于作戒的“有謝”;“始末恒有”,反作戒的一念;“四心叁性”,反作戒的“善行心”;“不藉緣辦”,反顯作戒的借緣構成。
故字以下,引證有二:雜心中,“身動滅已”,是前“作”已謝,生起“無作”。無作既生,與余(後心望前作心曰余)識——受、想、行、識四心同時(俱)而起。“是法”,就是無作。“隨生”,是說任運而起。成論中,是通說業體的道理,不是局限于“戒”。“因心”說明從作而發;“生罪福”,生就是發,罪福,就是善、惡、無作。睡眠、悶,等(余心)都是無記。總的說,因作而生善、惡、無記叁性的無作,與前雜心文是相通的。
弘一律祖說:一發續現等文,初學的人難于了解;現在根據後面第五項先後相生的文義,列一表在下面,作爲參考。文裏的無作,就是表裏的“形俱無作”。
始登壇後┬作戒──────────生(未竟)
└無作戒┬作俱無作——隨作生(未竟)
└形俱無作—因成未現(潛發)
叁法竟第 ┌作戒──────────圓滿
一剎那?(初一念)┴無作戒┬作俱無作————圓滿
└形俱無作————圓滿(示現)
┌作戒———————──—謝
第二剎那(第二念)┴無作戒┬作俱無作————隨作謝
└形俱無作————獨存
行事鈔又說:戒,就是禁止作惡。涅槃經說:戒能禁製和斷除一切惡法不做一切惡事就叫做持戒。上面的二戒,都是能起斷惡的作用。
3、依論出體
濟緣記說:此處陳述戒體,是依據二宗——多宗、成宗所說;至後面正義地辨明叁宗的分別,才是成宗師主張的“體相”。
行事鈔說:多論、成論主張體相不同,今依成宗——約成實論來解釋。資持記說:鈔中依成宗說體,而文字引用多宗,恐怕學者遇到文義壅滯不能貫通,所以需要略爲指示。羯磨疏廣列六位分別,現在不過揀緊要的部份來引述一下。
一、說明二戒都是有爲,不是“叁無爲”。由于假緣來構造和四相——生、住、異、滅所爲的原故。(叁無爲:虛空、擇滅、(注一)非擇滅。(注二)這第一是“有爲”、“無爲”的分別。
二、一切有爲的法總起來分爲叁聚:一色聚,二心聚,叁非色心聚。作、無作戒都屬色聚,不屬于其余二聚。這第二是有爲中叁聚的分別。
叁、色有十一種,總括起來可分爲叁:一、可見有對色(色塵),二、不可見有對色(五根、四塵),叁、不可見無對色(法塵少分,法塵有二:一、心法,指諸心數法;二、非心法,過去色法、無作就是此色所收。),這裏的作,身作就是第一種色,口作是第二色中的聲塵。身口無作,都是第叁色。這是色聚中的叁色分別。
四、色中又有二種分別:一、本報色,指四大;二、方便色,指運動造作。作戒不屬本報色,是方便色。無作不屬于二色。這是身口色中二色的分別。
五、作戒是善色、聲,不是惡、無記;色無善惡,從方便緣而說善惡。無作戒體是善可以知道了。無作通于二性,無記不是業、現在討論禁警的義理,只在善性的範圍。這是依方便中的叁性分別。
六、作業始終,皆得爲戒,不同其余的善;這是律儀所攝,善作名戒,其余十業,但單稱善,不名爲戒。無作當體是戒,不是這裏所討論的。這是善中唯約作戒始終分別。
以上六位,顯示多宗主張二戒“俱色”。作戒是色、聲兩塵;無作色,法入中攝(是過去色),名爲假色——與前五塵實礙的色對照,所以稱做假色。
〔注一〕 擇滅:涅槃的異名。滅,滅盡一切諸相的無爲法。涅槃,是由真智的揀擇力所得的滅法,叫擇滅。俱舍論說:“擇爲揀擇,即慧差別;各別揀擇四聖谛故。擇力所得之滅,名擇滅。”
〔注二〕 非擇滅:滅,滅盡一切有爲的法;滅盡了永遠不再生起,叫無爲。這滅有二種:以智慧的揀擇力斷滅煩惱,不使它再生起來,叫擇滅無爲,就是涅槃。不依靠“擇”力,僅由缺有爲法的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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