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相者,更無等比。當知是人,不著二邊,不處中道。 」
二邊就是空和有,不著空、不著有,不處中道,因爲中道不可得。中道是假設的名詞,沒有所謂的中道。路有左、右兩邊,才會說到中間,如果連左右兩邊都沒有,連空和有都是
當體即空,哪有什麼中道可談?中道是假設的名詞,放下了空、有,不執著空、有,就叫做中道,並非真正有一個中道。譬如說八正道,其實沒有真正的八正道,而是相對八邪道
才說八正道,連一切法都不可得,哪有一個「八」?一都沒有,何況有八!所以,要破除時才講對立,如要解脫,連破除都不可以有!這就是不住中道。
「 一切無住,即名爲佛。又雲:離相清淨,解悟叁空,契合實相,究竟涅 槃 。 」
叁空,就是人空、法空、空空。空空就是連那個空的也要空掉。
「 叁空之義,初即人空,次即法空,後即空空。 」
空空,第一個「空」字是動詞,第二個是名詞。就是指連那個名詞性的空的觀念都要除掉。
「 叁世如來,同證此理,故名爲佛。 」
簡單來說,就是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
今天有人拿一張相片給我看,說拍的是西方叁聖放光,是在阿裏山拍到的相片,我叫他都拿去燒掉。那都是大妄語!到底是什麼人製造出那種相片來,實在是犯大妄語!諸佛菩薩
放光,哪有放這種亂七八糟的光?佛是大慈大悲、大喜大舍之人,佛的放光你真的能拍得到嗎?那種光根本就是拿照像機拍了回去合成的,混淆視聽,根本不是真的佛在放光。你
照相機照成這樣,真的還是假的?所以說用這種手法,雖然他的發心是正確的,固然是要讓衆生有信心,認爲見到佛了,但卻是造大妄語!所以高僧大德都沒有人喜歡講這些東西
。
有一次忏公在打佛七,他的頂部放出一片光明,拍攝之後被人曝光,那張相片就被雜志刊登出來。相片見報後,全國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很贊歎忏公,直呼不可思議。有人便拿
報刊給忏公看,忏公說:「大妄語!不睬它!」就不理睬它,這是大妄語嘛。所以很多相片聲稱照到佛光什麼光的,有的是真的,但卻不能執著于此。不要執著,不需要執著這種
東西。我認爲,修一切法,離一切相。這是講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
可是衆生就不同了。有一次我去員林講經,有一個信徒的父親往生了,過世之後躺在棺材裏,拍攝出來的照片上看到有一道光射出來。這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也許只是曝光
啦。因爲我們學習了空的道理,就知道不必執著這種東西,但他要來跟我請教,說這是真的,很歡喜的樣子。當然他的心境我了解,他是希望師父能告訴他,這個光是真實的。不
過我若是告訴他這個光是真實的,會增長他的傲慢,他會拿這張照片去宣揚:「慧律法師說這是真實的!」于是我變成了始作俑者。因爲他拿來給我印證啊,我們是重量級的法師
,如果跟他講這是真的,那完蛋了!連臺灣的最有名的法師都講認可是真的了,那我變成了始作俑者,豈不是要下地獄?但是又很難做,下課的時候,大家都很忙,都紛紛拿紅包
來供養,我正在忙(師故做收紅包狀),他卻一再拿著相片問我:「師父看看這張相片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我說:「不必執著這個啦!」他馬上就擺張臭臉了,擺臭臉就是翻臉
的意思,不高興。他不高興的意思就是想:「那個做師父的人那麼不慈悲,我問他這個光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就是不肯回答我。」其實沒有這個必要嘛,《金剛經》講「離一切諸
相即名諸佛」嘛,幹嘛要討論這個?
佛法不講神通嘛,神通是亂搞外道的。聲稱拍到佛像的,有的人是拍一輛浏覽車,沖洗出來結果有佛像浮現在浏覽車的大片玻璃上,仔細看才知道是對面的佛像在玻璃上映現的;
有時候在一個地方拍攝佛像,拍第二張時重複了,佛像印到了第二張,于是就很驚訝:怎麼會有佛像?就這樣大家頻頻認爲是感應。我告訴諸位:現在的攝影技術這麼發達,很多
現象中有很複雜的科學道理,往往就弄假成真了;若是堅持要弄清楚這張相片到底是真是假,光是煩就煩死了,沒這個必要嘛!當然也有真有其事的,我過去拍照時也曾拍到很多
放光的照片啊!我去大甲念大悲咒,結手印的時候人家幫我拍照,照片沖洗出來一看,整個手印上都放光啊,我也不曾拿照片出來吹噓——只不過剛好講到這裏才拿出來吹噓而已
(師笑)。念大悲咒結手印時放光,我也不曾說過這有什麼了不起,對不對?沒有這個必要,不必以此去標榜我們很有修持,這些都是執著。「離一切相,即名諸佛」,因爲這句
話很重要,所以在此反複強調給諸位:你一定要修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放下就是。
【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複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爲希有。 】
【李文 會 曰】「 『如是如是』者,佛以須菩提所解空義,善契如來之法意也。 」
契,就是合,善契就是很契合。
「 『不驚不怖不畏』者,心若空寂,湛然清淨,等于虛空,有何驚怖?『甚爲希有』者,謂上根器,得聞是經,谛聽受持,永無退轉,當知是人甚爲希有。 」
【 何以故?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 】
佛說:爲什麼呢?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實相就是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只要他講出了「第一波羅蜜」,它就已經不是第一波羅蜜了,因爲第一波羅蜜是不可言說
的。“是名”,就是方便說(第一波羅蜜)。沒辦法,只能方便說。
再講一遍,「如來說第一波羅蜜」,第一波羅蜜本不可說,所以即非第一波羅蜜;只要說出來了,就不是第一波羅蜜,因爲第一波羅蜜實相是不能說的。「是名第一波羅蜜」,但
是又不得不說、方便來說第一波羅蜜。
【李文 會 曰】 「『如來說第一波羅蜜』者,若悟非相,即達彼岸。實相無二,故名第一。非第一波羅蜜,了悟人法俱空,即無生死可度,亦無彼岸可到,何處更有第一?故雲:
非第一也。『是名第一波羅蜜』者,悟一切法,即知諸法皆是假名。 」
無彼岸可到,因爲彼岸本來就是沒有的東西。
「 《法華經》雲:『但以假名字,引導于衆生。』于斯了悟,能入見性之門,是名第一波羅蜜也。」
一切都是方便。
【 須菩提,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是名忍辱波羅蜜。 】
解釋一下這段的意思。佛說:須菩提,真正的忍辱波羅蜜,如來說就不是忍辱波羅蜜。你若是動一個念頭說忍辱波羅蜜,那就不是真正的忍辱波羅蜜。什麼是真正的忍辱波羅蜜呢
?如來說就是非忍辱波羅蜜,就是沒有忍辱波羅蜜的想法,沒有忍辱波羅蜜的觀念,沒有忍辱波羅蜜的執著,佛陀才說是真正的忍辱波羅蜜。
【李文 會 曰】 「 『忍辱波羅蜜』者,若有能忍之心,即是見有身相,不達我人衆生壽者諸非相也。
【 圓 悟 禅師 曰】 「 『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者,了悟人法二空,即無忍辱之相,是達我人衆生壽者非相。故雲:非忍辱也。 」
【 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爲歌利王割截身體,我于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
。 】
佛便說到在過去世,歌利王支解我身體的典故。佛前世曾作忍辱仙人,有一天在仙人在樹下打坐時,歌利王身邊的很多婇女們來到身邊,忍辱仙人便爲她們說法。歌利王認爲仙人
要誘拐他的婇女妃嫔,仙人說:「我是修忍辱的人,不可能去誘拐她們。」歌利王不相信,于是就試他,割截支解仙人的身體成一塊一塊,忍辱仙人絲毫沒有生嗔恨心,終究相好
圓滿,令歌利王驚怖忏悔。
一個人要做到身體被支解,被割截成一段一段的卻又不生嗔恨心,很難!一般人若是被掴一個耳光,那就不得了了!其實我告訴諸位,這都是心的問題,你信得及嗎?假設有一個
女衆,別人在打架時,她不小心靠過去,結果不幸被誤打到,雖然是很用力的一巴掌,但她知道這是不小心的,即使很痛也只能自認倒黴;可要是換作她先生,十年來兩個人沒打
過架,一朝鬧起別扭來只要她先生輕輕打她一下,那就不得了了,她就會大哭不止,她哭泣不是因爲被打疼了,而是因爲傷心。這也是心的問題,被別人誤打時,再用力也不會哭
;被先生打了,輕輕一下也受不了,因爲傷到她的心了。內心怨恨,很不甘願,畢竟這十年來她幫他生了十幾個(衆笑)——沒那麼多啦,可能是幫他生了叁個啦,今天竟然打她
,不甘願。要是十年生十幾個,這樣就妥當了,當師父的一上臺就有十幾個現成的徒弟。說來說去都是心的問題。
【李文 會 曰】 「 『如我昔爲歌利王割截身體』者,如來設教,方便門多。若作教相言之,只是依文設教,爲歌利王割截身體,節節支解,曾無一念嗔恨之心 。」
【 肇法師 曰】 「 五蘊身非有,四大本來空。將頭臨白刃,一似斬春風。 」
頭,原作「首」,將首臨白刃。白刃就是屠刀。這首詩表示高僧大德的修行,達到四大皆空、五蘊非有的境界,將自己的頭顱送到刀前,卻像拿刀斬春天的風一樣了無痕迹,沒有
作用的意思。
「 『應生嗔恨』者,謂色身與法身即不同也。當知割截之時,即不見有身相,亦不見有我人衆生壽者四相,何處更有嗔恨也。 」
「應生嗔恨」,但是了解空的話就不同了。
【 華嚴經雲 】 「 譬如虛空,于十方中,求不可得,然非無虛空。菩薩之心,亦複如是。 」
【 須菩提,又念過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爾所世,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 】
「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修五百世的忍辱。「于爾所世」,在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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